簡體版 繁體版 第64章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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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從五月晚歸的第二天起,冉雋修便成了專職護衛。五月除了替陳夫人以及她介紹的錢夫人治療以外,又多了一位病人——王家二小姐,她索性不再去醫館求聘,除了為這些夫人小姐上門治療之外,其餘的空閒時間皆在陶壺街三十七號度過。

除了讓肖恩背熟穴位名稱與位置,同時五月還要教他記住這一組穴位所屬經脈名稱,以及若用金針刺入,分別又有怎樣的作用。否則對於肖恩來說,單純背這些毫無意義發音組成的穴位名稱而不記作用,恐怕會前背後忘記。

只是這樣就苦了菲奧娜,她漢語雖然流利,卻只是日常對話,這些醫學術語換做對針灸之術毫無涉獵的普通漢人來說,都是難懂的,她卻除了要聽懂之外,還得翻譯成肖恩能懂的醫學術語。所以常常為著一個簡單的說明,三個人要來回確認無數次。

待五月教了肖恩一組穴位之後,又輪到肖恩教五月人體解剖學,這相對來說到簡單許多,因肖恩帶著一本厚厚的解剖學書,上面又多是圖解,菲奧娜只需把上面的註解翻譯給五月即可,五月又有得天獨厚的記憶力,幾日內已經學完這部《解剖學》。

冉雋修坐在一旁,瞧著五月熱切地與菲奧娜、肖恩連說帶比劃,雙眸中滿是興奮之色,一張小臉紅潤潤地,整個人都神采飛揚,這是她最擅長也是最熱愛的領域。他坐在一旁無事可做,突然頗有自己是個外人之感,百無聊賴之下,見到旁邊攤著一本簿冊,隨意地攤開著,上面繪著一些圖畫,便起身走過去看。

這是菲奧娜在等五月過來時,隨手塗繪的速寫本。她剛好和五月說完,見冉雋修走過去瞧自己的速寫本,便微笑道:“這是我畫的,你可以隨便看,瞧瞧我畫得好不好?”

冉雋修聞言才拿起速寫本,回到座位上翻看起來。他以前見過西人的油畫,不過這樣的素描以及速寫是第一次見,此時又無其他事情,便一頁頁細細看過去。

菲奧娜翻譯得累了,五月便開始考較肖恩先前所學穴位是否都記住無誤,讓他用金針針端虛指自己臂膀上的穴位。

菲奧娜走到冉雋修面前的座位坐下,問道:“我畫得好不好看?”

冉雋修合起速寫本,遞還給她:“不錯。”

菲奧娜接過本子,順勢抱在胸前,撇撇嘴道:“我知道你們說話都很客氣,很好就是一般,不錯就是還過得去。我也知道我的畫技很一般。”

接著她很快露出一個笑容道:“不過我喜歡繪畫,不管畫的是不是好。對了,你會畫畫嗎?”

冉雋修本不想說自己會,但菲奧娜說話坦誠,他若是隱瞞,好像總有點對不住她這種坦誠的感覺,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點了下頭。

菲奧娜綠色的眸子中滿是興奮之色,亮閃閃的:“那你明天還來的話,帶你的畫來,讓我也瞧瞧,好不好?我喜歡你們國家的畫,很有味道。”

冉雋修搖頭道:“我的畫都在南延家中,安京這裡沒有。”來到安京這幾日,他不曾有過定定心心作畫的時間。這裡所存的也只有以冬隹之名所畫的一幅春江夜月,此時正掛在尚書府的書房牆上。

菲奧娜頗為失望,正想要說什麼,卻被外面一陣喧譁打斷。

五月也聽見了聲音,轉頭望向門口方向,她這幾日聽菲奧娜說得多了,便知外面的人所說的也是西語,只是聲音模糊,分辨不清楚在說什麼。

肖恩起身走到診室門口,已經聽見走廊裡傳來的西人呼叫聲:“大夫!大夫在嗎?”

他用西語大聲應道:“我在。”同時向後退了幾步,讓出門口通道,很快幾個人抬著一個鮮血淋漓的傷者進了門,傷者左側整條褲腿都被鮮血浸透,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沿路灑出了一條血點組成的曲線。

肖恩引著他們到房間中央的小**,簡短地指揮道:“你們把他放下。菲奧娜去把燈點起來。”

接著他用一把剪刀,剪開傷者的褲腿,俯身檢查傷者的傷勢,同時問道:“他是怎麼受傷的?”

邊上一人回道:“他從高處摔下,左腳摔斷了。”

“他有沒有吐過血?”肖恩一邊問道,一邊洗淨雙手,用蒸餾水清洗傷口。傷者大腿骨折,有創口,這外傷還好處理,但他從高處落下,若是內腑有摔傷就麻煩了。

五月自從上次在安津聽聞肖恩說把腿縫起來,就把此事記在了心裡。肖恩看起來胸有成竹,這裡又是他的診室,她這次就當個旁觀者,正好瞧一瞧他到底是如何縫傷口的。

肖恩先給傷者止血,接著讓他喝下烈酒作為止痛麻醉之用,接骨之後,便是縫合創口。他先前已經煮沸了清水,把縫針鑷子等放在燒杯裡面煮著,此時熄了火,用一把鑷子取出縫針。

五月驚訝地發現,原來這根縫針並不是如金針或是繡花針那般筆直纖細,而是彎曲的,整根針彎成了一個半圓形,尾端倒是和繡花針差不多,有一個針眼,卻比繡花針要粗了許多。

只見肖恩又取出另一把煮過的鑷子,夾住一根米白色粗線,穿過彎曲縫針的尾端,仍然手持鑷子夾住針,把針頭刺入傷口一側肌膚,彎曲的縫針從面板下穿過,很快從傷口另一側肌膚下方穿出,再用鑷子夾住針頭順勢扯出,帶出針尾端的粗線,單手將粗線兩端打結固定。

五月這才明白這針為何要做成如此怪異的形狀,心中覺得這實在是個巧妙的想法。

肖恩嫻熟地把傷者腿上綻裂的傷口一點點縫合起來,不消一刻,已經全部縫合完畢,接下來便是包紮傷口,固定斷肢。傷者暫時要留在肖恩的診室觀察一夜,為了不再打攪傷者休息,五月和冉雋修向肖恩告辭。

五月走到馬車邊正要上車,菲奧娜拎著裙子從教堂裡追了出來,叫道:“等一等。”

五月回頭看向菲奧娜,她卻是對著冉雋修說話的:“冉公子,你教我畫畫好不好?你們國家的畫。”

·

回程路上,五月好奇問道:“菲奧娜畫得好不好?”

她先前一門心思都在和肖恩互學對方醫術,雖然注意到菲奧娜與冉雋修有過對話,卻不知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不過剛才聽了菲奧娜的請求,也大致能猜出他們大概是聊過繪畫方面的話題了。她於繪畫是完全不懂的,只是覺得菲奧娜替肖恩所繪手掌手臂雖然不甚好看,但頗有真實感,不知她是不是還會畫其他物事。

冉雋修沒有馬上回答,想了一下道:“她所用技法是西人繪畫技法,我瞭解不多。”

五月又問:“你為何不願意教她?”她心中生出些許疑惑,難道他的畫技像某些家傳手藝一樣是不能外傳的?

冉雋修淡聲道:“微學末技,有什麼好教別人的。”

“可是我覺得你畫得很好啊!”五月有些遺憾,若是冉雋修也教菲奧娜繪畫的話,他就不至於在那裡覺得無聊了。她雖和肖恩說得熱切,也曾注意到他的神情,淡淡地帶著一點疏離,一點落寞。

冉雋修卻搖搖頭,不再接話。

·

這天夜裡,五月待妙音妙韻退出房間關上房門後,一動念進入玉佩洞天裡。

她的藥田在這大半年間不斷擴大,此時已頗具規模。因不少藥材取自於花朵或是花粉,這些藥田並不是單純的一片綠色,深深淺淺的綠色中,還有一片片紅黃藍紫的繽紛色彩,湖邊則種著各種水生或是喜溼的植株。

有些喜旱的植株,她用碎砂石鋪底,上面再鋪上厚厚一層土壤種植,以減少土中水分。還有些則直接種在細砂石間。

有些喜蔭的植株,她或種在樹下,或為其遮陰。

然而對於喜寒的植株,她卻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玉佩洞天裡溫暖如春,對於喜溫喜陽的植物來說,是最佳的福地,喜寒的藥草在這裡卻生長不良。還有些藥,本是生於山間,在高聳入雲的寒冷山頂,在那裡它們雖生長緩慢,其藥效卻比在這溫暖之地的痴肥樣子要好上許多倍。

五月環視著這玉佩洞天,只有平坦而廣闊的草原、湖泊,一直延伸到遠方。

若是這裡有座山就好了。

自從五月開始用意念從玉佩洞天中取物,相應地便也能向內移物,只是她嘗試過的物件中,最大的也不過是個藥櫃。

移山?怕是妄想吧……

但反正無事可做,試一試又又何妨?

五月坐下,全神貫注地想象。可是她很快就意識到,就算她做得到,她又該移哪座山?若是山裡有人,豈不是連那些人都一起移了進來?五月自嘲一笑,放棄了這種想法。

然而心中那個念頭始終揮之不去,若是這裡有座山……

因她從湖泊看出去,四處都是一般的景色,便從沒有想過去更遠處探索,現在想來,這玉佩裡面就像是道家所說的洞天福地,是一個與外面完全不同,又無比廣闊的地方,也許在這洞天福地裡的某個地方會有山巒存在?她心念一動,便離開了湖邊,在玉佩洞天內各處搜尋。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她在玉佩外面,只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子,而在這玉佩裡面,她卻能瞬息往來於各處。她越來越喜歡呆在玉佩洞天裡的這種感覺。

找到了!

五月欣喜地望著遠處,那天際一道暗色起伏,一直向兩邊綿延出去,伸向看不到的遠方。因為玉佩洞天裡面空氣潔淨,從很遠的地方就能看清那一道道起伏的峰巒,頂端覆著皚皚白雪。

她正想過去仔細檢視,卻隱約聽到妙音的輕聲呼喚:“六小姐。”歇了一歇,她又輕輕叫了一聲。

五月趕緊回到房內,走到門口問道:“妙音,有什麼事?”這時候已經過了子夜,若無緊急情況,妙音應該不會來叫她。

妙音回道:“夜深了,本來是不敢打擾小姐的休息的,但是有個叫芬格的西人,自稱是大夫,說是有很急的事情來找小姐,怎麼勸他回去,明日一早再來,他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