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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照風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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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照風波(一)

第二天一大早,陽光從外面照了進來,整個房間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色彩,昏迷中的蘇心只覺得頭暈腦脹,尤其是後腦勺,又酸又痛,好像起了個大包。

她的眼睛一開始是微微的露出一條縫隙,然後一點點慢慢的睜開,她使勁的揉了揉,只覺得喉嚨乾的難受,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頭,不小心看到旁邊的那張臉,嚇了一跳,而後將被子全部裹在自己的身上,兩隻眼睛,滿是驚懼的盯著旁邊的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的那個人,而後低著頭,拉開被子,看了看渾身赤果著的自己,大腦轟的一聲炸開了,那種像是在大海漂浮的深深無力感浮上了心頭。

“拓跋野——”

他怎麼會在這裡的?昨天晚上有人打電話給她告訴張夢瑤她喝醉了,但是那些替她慶祝生日的都已經回去的,她過去接她,還給言希打了個電話,後來她被張夢瑤打暈了,接下來的事情,她就完全不知道了,可是一大早醒來拓跋野卻躺在自己的身旁,而她身上什麼都沒穿,不可能的,他怎麼會在這個地方的。

蘇心的兩隻眼睛像是被火點燃了一般,盯著躺在**,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的拓跋野,抬起手,對著拓跋野就是一巴掌:“拓跋野——你這個混蛋——你不是人——”

她其實是還想罵的難聽一點的,但是她想不出詞語,大腦從醒來到現在都還是一片空白的,拓跋野似乎也被這一巴掌打醒了,兩隻眼睛猛然睜開,突然坐了起來,危險的盯著蘇心,完全就像是一頭要發狂發躁的野獸。

蘇心卻一點也不怕他,兩隻眼睛還是燃著火苗,一點也不怕拓跋野,那眼神,比他還要凶狠,帶著說不出的恨,除了惱火,除了恨,還是恨,她真的有種發瘋的衝動,空白的大腦,過往的那些畫面快速的閃過。

兩個赤果著的人抱在一起,她的胃開始翻滾起來,全身的每隔雞皮疙瘩都開始豎立起來,那種被人碰過的的感覺,她覺得發瘋已經不是一種衝動,她覺得自己就要瘋了,完完全全就要瘋了,像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裡面的小老虎,恨不得講那個囚禁她的人生吞活剝。

她想也不想,伸出腳,想要將拓跋野踢下床去,那模樣還是萬分的凶狠:“拓跋野,你給我去死。”

為什麼不去死呢?這種人渣?為什麼自己還要和他有牽扯呢?

可是那雙腳卻被拓跋野捉住,他的眼睛頗有興味的,侵犯著蘇心那雙雪白的赤足,摸了摸,就連這腳上的肌膚,也和絲綢一般的順滑,眼神帶著輕佻,眼底隱隱的帶著笑意和惱火。

他到底有什麼不好讓她那麼討厭?就那麼不願讓自己碰嗎?而最最可惡的事情卻是即使她這樣對自己,他對她卻好像有些不忍心起來,不過誰讓她是蘇懷誠的妹妹呢?即使是捨不得,那也無可奈何了。

“蘇心,真是個絕色尤物啊。”

蘇心受不了他的眼神,這句話,他在她的房間侵犯她的時候也說過,她想也不想,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氣憤就要補上另外一腳,她其實是想哭的,又是羞憤又是惱火,但是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她恨透了自己的詞窮,她想罵卻怎麼也不知道罵些什麼。

“拓跋野,你這個流氓,你放手。”

蘇心掙扎了片刻,收回了自己的腳,然後圍著身上的被單,像個瘋子一樣撲了上去,拳頭像是雨點一般砸在拓跋野的身上:“拓跋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這個混蛋,你和蘇懷誠的恩怨,你們男人之間的恩怨——”

“想爬上你床的女人那麼多,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蘇懷誠最愛的女人是李倩倩,你已經讓他帶上綠帽子了——”

為什麼還要牽扯上她呢?

“拓跋野,你不是人,我恨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拓跋野一開始任由她打自己,可是沒想到她的力氣越來越大,她的拳腳很亂,不時打在他的臉上,拓跋野覺得自己快要被她毀容了。

真是冤枉了,如果不是他,她現在早就被徹徹底底的毀了。

“蘇心,你給我挺清楚了,要不是我,你現在早就不知道被誰給cao死了。”

“蘇心——”

“你她媽的給我住手——”

“住手——”

拓跋野大叫了幾聲,可蘇心已經有些失控了,完全聽不到他的話,反而下手越來越重。

拓跋野低吼了一聲,猛然睜開,捉住了蘇心那雙不安分的手。

“看看我身上的衣服。”

蘇心的手被她捉住,怎麼也掙扎不開,聽了他的話,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衣服身上,他的上面穿著的是一件米色的襯衫,下面是一條紛繁複雜的牛仔褲,襯衫上面的兩個三個釦子是開著的,露出了結實的胸膛,那衣服雖然皺巴巴的,但是卻穿在身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她太憤怒了,居然就忘記了這一點。

拓跋野的兩隻眼睛眯起,嘴角上揚,看著蘇心此刻的模樣,被單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褪到了胸口的位置,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眼睛紅紅的,那張臉,也像是被火燒了一般,髮絲凌亂,披在雪白的肌膚上,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視覺衝擊,他的喉嚨嚥了咽,聽到了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也許昨天晚上他真的應該代替那兩個人徹底毀了她,貞潔烈女不是對自己的第一次很在意的嗎?說不定這樣,即使是恨,她也會跟著自己。

但是,那樣有什麼意思呢?對自己也不過時一種痛苦的折磨而已,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向來沒什麼興趣。

拓拔野勾了勾脣,那件事的打擊對她肯定更大吧,這下,她徹底恨上了自己,不過誰知道這件事是福是禍呢?

“你要是在這個樣子,我可不保證自己能不能控制的住。”

拓跋野的眼神不停的在她的身上侵犯,他向來都是來者不拒的,柳下惠,還是第一次。

蘇心冷哼了一聲,快速裹好自己身上的被單,衝到了洗手間,彭的一聲將門關上,扯掉自己身上的被單,湊近鏡子,仔細的看著鏡中的自己,雪白的肌膚,上面並沒有任何的痕跡,聽人說第一次是會痛的,但是她除了脖子酸了點,身上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緊鎖的眉頭才一點點漫漫的舒展開來,她想也不想,開啟花灑,整個人蹲在下面,臉一下子就溼了,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那到底是淚水還是什麼,那水明明是溫的,但是她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凍僵了。

言希,為什麼這一次,你沒有出現呢?你不知道,我多希望那個人是你啊。

蘇心出來的時候,頭髮是溼漉漉的,身上圍了一條浴巾,拓跋野坐在**,看著雙手緊緊的提著浴巾,緊咬著脣,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的她,眸色一點點的加深。

“拓跋野,你先出去吧。”

蘇心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了了腳步,緊抿著脣,直勾勾的盯著**的拓跋野,可能是因為剛剛洗過澡的緣故,她的肌膚蒙上了一層晶瑩,那雙乾淨而又透徹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的聲音很淡,就像那雙眼睛,蒙上了一層東西,冷冰冰的,冷靜的駭人,完全找不到半點剛才的發瘋和失控。

拓跋野有片刻的失神,為她現在的冷靜,剛才她的失控其實他還是可以理解一點的,畢竟她和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虛榮女人不同,從她對自己冷冰冰的態度就可以知道。

他理解一開始的時候她為什麼會那麼的歇斯底里,畢竟她還只是一個女孩子,失控一點也不意外,但是他沒想到她才進去衝了一個澡,出來的時候就可以變的這麼冷靜。

李倩倩對她說,這是蘇懷誠捧在手心疼愛了六年的女孩,是溫室的花朵,經不起一點的風吹雨淋,她說蘇懷誠愛的人是李倩倩,這句話放在六年前他絕對相信,但是現在,他卻覺得這是回到b城以來最大的笑話,蘇懷誠之所以願意收留李倩倩,那不過是念著六年的情分,他愛的是眼前這多清純的百合花,所以,他會想要毀了她,而他也這樣做了。

但是她的身體,他卻一點也不想讓別的人看到,尤其是男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而感覺,喜歡嗎?當然不是,只是單純的感興趣,對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人總是又一種征服欲,尤其是男人,男人對於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都有一種說不出的佔有慾,僅此而已,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蘇懷成守護的物件。

蘇心拽著身上的浴巾,動了動,拓跋野看著她,雪白的浴巾包裹著她玲瓏的曲線,拓跋野只覺得下身開始滾燙起來,兩隻眼睛開始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瞄,吞了吞口水,確實應該出去,要不然昨晚的柳下惠就白做了。

蘇心看著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眉頭皺起,看著正準備出門的北堂野:“你認識這裡的人對嗎?幫我找一套乾淨的衣服來,讓人馬上送過來。”

那語氣,理所當然的彷彿拓跋野拒絕就是違抗了命令一般,她知道他不是柳下惠,昨天她被人打暈了,和一個死人沒什麼兩樣,沒幾個男人會對強要一具屍體有興趣。

拓跋野站在門口,看了站在床邊的蘇心,那張冰冷的臉,給了蘇心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我馬上就讓人給你送過來。”

而後,合上了門,蘇心想也不想,衝到了門邊,將門從裡面反鎖了起來,渾身的力氣虛脫,整個人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整個人冷的瑟瑟發抖,卻怎麼也不願意再回到**。

沒過多久,就有人送來了衣服,不但有外套,內衣也是,尺寸,蘇心對著鏡子,照了照,居然是剛剛好。

頭髮差不多已經吹乾了,蘇心習慣性的將長髮披在肩上,對著鏡子照了照,拍了拍自己的臉,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一樣。

開啟門,拓跋野卻已經坐在沙發上做好了,看著從洗手間裡面出來的蘇心,一身米黃色的針織衫,陪著一個花飾的吊墜,下面是一頭到膝蓋的裙子配上一雙淺棕色的靴子,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搭配,他靜靜的注視著那雙沉靜的眸子,有種眼前一輛的感覺,怪不得李倩倩說她是狐狸精,這種女的,雖然沒有成熟女人的魅惑,但是又自身特有的迷人的氣質,這就是顛倒眾生的魅力。

他笑了笑,果然是天生麗質,即使是不化妝也這麼漂亮,李倩倩那個女人磨磨蹭蹭,畫個妝起碼要一個多小時。

蘇心看著拓跋野,眼底還是帶著防備的,在拓跋野的跟前坐下。

“如果是別人,我一定會向他說聲謝謝的,但物件是你,我那兩個字實在是說不出來,現在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了吧,我記得自己被張夢瑤打暈了,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在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心的聲音異常的平靜,不平靜還能怎麼樣呢?剛才在裡面哭的已經夠久了,也發洩了。

拓跋野是有些被這種平靜給嚇到了,她以為現在的她會找言希還有蘇懷誠哭訴,而她也應該這樣做,不是嗎?讓事情水落石出,讓那些傷害自己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拓跋野挑了挑精緻的眉梢,一副談判的模樣。

“拓跋野,你和蘇懷誠有仇,李倩倩現在懷孕了,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你的嗎?不過我想即使不是你的,是蘇懷誠的概率也很小吧,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自己心愛的女人或者是結婚的物件,生下的孩子卻不是自己的,還有比這個更悲哀的嗎?即使你要報復,那也該夠了吧,我不希望和你們之間的恩怨有任何的牽扯。我知道你現在很大牌,在畫界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呼風喚雨,但是你畢竟也只是一個畫家,你實力雄厚,那有怎麼樣,你還是需要贊助商,商人確實都是唯利是圖的,但是拓跋野,你不該高估了自己,也不能太低估了我。”

拓跋野的頭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撐著下巴,看著蘇心,那模樣,帶著幾分慵懶的魅惑,他淡淡的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半晌,抬起了眸子:“你不是已經對我宣戰了嗎?”

他仰著頭,坐直了身子:“你把我當成了敵人,那我們便是敵人,難道你沒聽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嗎?”

“至少我們現在還不是敵人不是嗎?我之前並沒有聽蘇懷誠提過任何關於你的訊息,但是我知道你和蘇懷誠有仇,你這次之所以沒碰我,因為外界都知道我和蘇懷誠的關係惡劣,我經常叛逆他,你是不是擔心要是這次我被毀了以後,整個人就會變成一隻沒有爪子的野貓,不可以再給蘇懷誠製造任何的麻煩?還是你也擔心言希和蘇懷誠兩個人一起找你麻煩,他們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拓跋野雙手交叉,看著蘇心,保持了沉默。

這個女的是真傻還是裝傻呢?蘇懷誠那麼在意她,只要毀了她,那打擊,一定比旭風建設破產還更能大家他。

“或者——”

蘇心站了起來:“也許雖然你沒對我做任何的事情,但是你已經想好了另外毀了我的方法,那個方法比你對我做些什麼更能讓我傷心欲絕或者是絕望。”

拓拔野看著她眼底的那份篤定,心裡微微一震,有種被驚嚇住的感覺。

“不過拓跋野,在現在我還不知道發生麼什麼事情之前,我還是想告訴你,既然是利益關係,而你那麼說,就當我蘇心欠你一個人情好了,將來有機會,我一定還你這個人情。”

“蘇心,這可是你說的,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拓跋野指著蘇心的鼻子,臉上滿是笑容。

“我昨天和朋友在東方明珠玩,上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有兩個男生帶著你出來,我當時看那個背影覺得很熟悉,就跟了上來,沒想到真的是你。”

拓跋野越說,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起來。

“我跟著他們進了這家酒店,本來客人的資料一般是不能洩露的,剛好我和這家酒店的少董認識,他就給了我方便,我趕到的時候,你就是這個樣子了,身上什麼都沒穿,那兩個人男人脫了上衣,就站在你的旁邊,旁邊放著的是一個相機,那兩個人見到我,馬上就跑了。”

她沒說一句,蘇心的臉色就難看一分,雪白雪白的,最後變成了鐵青,緊抿著脣,隔著兩個位置的距離,拓跋野還是感覺到她的顫抖。

蘇心看著他,那雙眸子還是和以前一般的乾淨,卻帶著說不出的傷心和失望,放在大腿上的雙手緊緊的交纏在一起,死死地糾纏著,雪白的肌膚因為太過的用力早就泛紅,甚至岑出了血。

蘇心說不上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感受,但是,她知道,很難受,真的很難受,他相信拓跋野說的話,因為昨天晚上她確實是在東方明珠被打暈的,她相信拓拔野,但是這些話,她覺得自己隱隱卻相信了。

正是因為相信,所以,才這麼難受,失望的想哭。

她沒想到,張夢瑤會那樣對她,這就是以前那個會幫助自己,自卑的連低著頭的室友,居然會和柳詩詩那群人一起這樣傷害自己,什麼生日,什麼喝醉酒,那分明就是她設定的陷阱啊。

她心寒,不是因為她遭遇這樣的設計陷害,而是因為張夢瑤也參與了其中,她自認為沒有半點對不起她的地方啊。

拓跋野看著她那模樣,臉色鐵青,嘴脣慘白,眉頭緊緊的皺起,捂著胸口,完全就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空氣中滿是壓抑的氣息,蘇心再也坐不住,站了起來,走到湯臺上,雪白的頸脖抬起,仰望著天空,還是c城的天空更美更藍一些,那裡的空氣也更加的清新,眼淚在眼圈打轉,任那光線如何的強烈,蘇心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無論如何就是不閉上。

拓跋野看著她這個模樣,也坐不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後,那嬌小而又瘦弱的背影,在晨曦的陽光下,她的背挺的很直,直的甚至有些僵硬,陽光灑在她的臉上,他只看得到她的側臉,明明該是柔和而又溫暖你的,卻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

拓跋野莫名的覺得心疼起來,有種想要將她摟入懷中的衝動,好好的安慰她,但是他卻生生的控制下了這種衝動,因為他知道她需要的安慰,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自己,而他現在,他笑了笑,有些苦澀,如果真的受到什麼傷害,那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他居然你真的對她做出了這樣卑鄙的事情來,他拓拔野雖然壞,但是卻從來不在別人的背後耍手段,這次——

他的眉頭皺起,心裡居然生出了幾分後悔和懊惱,她只是蘇懷誠撿回去的妹妹而已,真的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他不應該將自己對那個人的恨牽扯到她的身上。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深秋的冷寒之氣伴隨著風吹在臉上,夜心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可她還是站在那個地方,一動也不動。

“拓跋野,你還記得那兩個人長的什麼樣子的,對嗎?”

蘇心頓了頓:“這家酒店應該有監視錄影帶的吧,既然你沒有鑰匙能夠進來,要拿到那個東西也不難吧。”

蘇心的聲音並不是很大,甚至有點小,要不是拓跋野就站在她的身後,估計真的是聽不到的。

“外面冷,小心別生病了,聽說生病的人特別脆弱,抵抗傷害的能力會大大的下降,暴風雨馬上就要來臨了。”

他想了想,笑著道,真的會是一場很大的暴風雨,和金融危機一樣,席捲她的整個世界。

蘇心抱著自己的雙肩,點了點頭:“拓跋野,送我去學校。”

拓跋野愣了愣,他沒想到,蘇心會提這樣的要求,他們彼此都是明白人,拓跋野相信她應該猜測出了幾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甚至有勸她離開的打算,但是她卻轉過身,用那種堅定而又建議的眼神看著自己,明明該是一棵在雜草的,拓跋野卻忍不住想到一棵參天的大樹,他才是幕後最大的主使者。

最後,拓跋野還是帶著她到了學校,一路上,看著坐在後座上的蘇心,他的臉上,依舊是萬年都不會改變的笑容,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是忐忑的,後面的那個人也是。

“真的要去學校嗎?我看你身體不好,過幾天再去吧。”

過幾天,憑蘇懷誠的能力,還有言希的關係,相信那些東西給她帶來的傷害不會那麼大,蘇懷誠會永遠把這件事情埋在肚子裡,然後一輩子悲傷自責。

蘇心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看著前面的北堂野,嘴角揚起,那模樣,是帶著幾分不屑的:“拓跋野,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心了?”

那口氣,分明是帶著嘲諷的。

拓跋野笑了笑,自覺無趣,閉上了嘴巴。

正是上課時間的高峰期,聖德學院正是堵車的高峰期,不過幸好,這裡的人都很勢力,也幸好,北堂野的這輛車很出風,不少司機幾乎是自覺地讓道了。

蘇心先下了車,關上了門,拓跋野隨後下了車,蘇心身上依舊揹著昨天晚上的揹包,看著身後的拓跋野,臉上就連嘲諷的笑容也沒有了,揮了揮手:“我想你應該有事,不用送我了。”

拓跋野站在車門口,接受者來來往往的人眼神的洗禮,坦然自若,眼神所到之處,不少小姐公子們剛剛下了車,剛好碰上蘇心向他揮手,然後便是幾個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場景。拓跋野的臉上是和鎂光燈下無常的邪肆笑容,站在門口,有不少手挽著手的女生不時回頭看他,他笑了笑,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隨手扔進車裡面。

“是拓跋學長嗎?”

漸漸的開始有不少女生開始上來搭訕。

拓跋野笑著和她們一一的交談,那些女生一個個被他弄得臉紅心跳的。

“學長,能籤個名嗎?”

“能替這麼漂亮的學妹簽名是我的榮幸。”

拓跋野笑著接過他們手上的東西,挑了挑美,頓時就看到那些人害羞的模樣,頓時覺得無趣,完全沒有以往那樣調笑的心情。

“學長,我也要。”

女個女生似乎也很激動,唯恐的不到自己偶像的簽名,想也不想將自己的早上買的雜誌遞給他。

拓跋野笑了笑,接過,對著周圍一圈的女生跑了個媚眼:“最後一個了啊,我的手都酸了,你們也要體諒我啊。”

那些女生看到他這幅模樣,心疼都來不及,哪裡會責怪勉強。

拓跋野接過,筆尖剛剛停在上面,精緻的桃花眼頓時瞪大,握著筆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僵硬的再也無法再動一下。

封面上,是被打暈了的蘇心和另外一個男人摟抱的照片,富家千金醉酒墮落,旁邊的那幾個深紅色的打字也分外的醒目,拓跋野看著那張照片,大腦在一瞬間是混亂的,不自覺的往裡面翻,一張張桃色的照片,拓跋野只覺得自己胸口像是堵了塊石頭,他沒想到會這麼快,他陡然明白,這是異常蓄謀已久的陰謀,而他,則是這場陰謀的幫凶,也成為了傷害那隻野貓的幫凶,這些他都是知道的,但是現在為什麼這麼後悔了。

“這個雜誌給我。”

拓跋野想也不想,拉過那人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飛一般的像聖德跑去。

蘇心身上提著書包,像往常一樣,一路上,旁邊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她似乎早就習慣了,也沒太放在心上。

聖德大門進去幾米遠就是一座超大的銀幕,學校將那些對聖德有貢獻的先進人物和先進事蹟在上面播放,然後號召大家學習。

蘇心剛走進大門,不經意的抬頭,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一剎那間,她真的覺得自己的大腦都是空白的,全身的血液完全凝固了起來,臉,一下子就白了。

她看著螢幕上的照片,她的照片,一張連這一張,都是她的照片,和陌生男人摟在一起的,而那兩個男人,她剛剛才見到過,在那個陌生的酒店的監控室,她看到他們神情狼狽的逃走,她驀然想到李倩倩之前對她做的事情,忍不住冷笑出聲,那些人,都喜歡用這個來傷害她嗎?

越到後面,尺寸就越大,雖然沒有一張照片是全luo的,但是半露微露,更加惹人遐想吧,尤其是其中一張,另外一個男人抱著她,兩個人緊緊的摟在一起,鼻子貼著鼻子,臉貼著臉,上面雖然蓋著被子,但是任誰也會想被子下面的風光,那個男人露著背,而她的背和大腿也是露在外面的,他們看的出來,她什麼都沒穿。

蘇心完全愣住了,周圍那些人的眼神明明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嘲諷而又輕蔑,甚至,他們說的話也和以前沒什麼兩樣,無疑都是狐狸精,水性楊花,不要臉之類的,但是她卻覺得受不了。

明明是早就料想到的結果,但是為什麼會這樣難受呢?

她想哭,可是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只覺得自己心裡的某個地方是空的,酸的,苦的,痛的,什麼感覺都有,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她覺得自己好像被關進了一個小屋子裡面,漆黑漆黑的,甚至連呼吸的小洞都沒有,就像是在天恆綜合醫院的那個晚上,她被熱你羞辱毆打了以後,全身溼漉漉的被關進那個沒有一絲光亮的房子,漆黑漆黑的,甚至連通風的小氣孔也沒有,她覺得自己都快無法呼吸了。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將蘇心圍在最中間的位置,瞧了瞧蘇心,又看上面的大螢幕,然後又是陣陣的討論聲,很大的討論聲,像是夜心的全部世界都掩蓋了一般。

蘇心還是仰著頭,看著上面的照片,想離開,可是腳下卻像是又千金重一般,怎麼都動不了,就任由自己的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那裡,被人當猴子一樣的欣賞,然後被人像搶香蕉的猴子一樣討論。

大腦的思緒是混亂的,蘇心覺得自己的心冷冰冰的,心裡糾結的要命,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乾乾的,冷的就和結冰的冰塊的一樣。

拓跋野衝著跑了進來,隔著老遠的距離,就看到熒屏上那一張張照片,都是那些他沒刪除的,比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放大了好多倍,那些曖昧也放大了好多倍,好像還經過ps處理的,更加的暴露,有幾張明明是披著被單的,可是卻變成了渾身赤果的曝露。

拓拔野愣住,那些人居然會這麼過分,這些事由他間接造成的。

拓跋野的手緊緊的握起,動了動脣,喉嚨不知道為什麼卻被堵住了。

“蘇心——”

拓跋野撥開人群,看到站在正中央的蘇心,她仰著頭,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上方的熒屏,背影比起方才的還要僵硬,隔著幾米遠的距離,他還是能感覺到她背影的僵硬,那麼的瘦小,那麼的脆弱,就像是深秋的黃葉,風一吹,就會到。

“蘇心——”

拓跋野走到她的跟前,連續叫了幾聲,可是蘇心卻好像陷入了螢幕上的那些照片,還是沒回過神。

“蘇心——”

拓跋野拍了拍蘇心的臉,慌忙縮回了手,那溫度,可以冰凍人的心。

拓跋野看著她,慘白慘白的臉,沒有一點的血色,那雙眸子,跟著熒屏上的照片的變換而變換,沒有一點的焦距,茫然而又空洞。

“蘇心——”

拓跋野完全不受控制的,將她摟入了懷中,她的身體,好冷好冰。

“想哭就哭吧。”

拓跋野拍了拍她的背,試圖安慰她。

蘇心靠在他的肩膀上,兩隻眼睛卻還是直直的盯著上面的那些**,突然,用力的推開了北堂野,看著周圍那烏壓壓的人群,大笑了起來。

周圍的那些人恐懼的看著蘇心,莫不是已經瘋了。

“蘇心——”

拓跋野衝了過去,蘇心止住了笑聲,不經意的看到他手上的雜誌,想也不想的搶了過來,隨手翻了幾頁,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動作真快。”

“拓跋野,你也是來看戲的嗎?想看我瘋嗎?這件事和你脫不了關係,不過是**門而已,抱歉,我會讓你們失望的。”

蘇心說完,轉身,最後看一眼熒屏上的照片,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底確實說不出的堅毅:“我會讓你們後悔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