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停止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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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停止的恨意
悠悠咖啡廳依舊是放著曼妙的古典音樂,異常的浪漫,蘇心絕對算的上是聖德的名人,尤其是在高中部,蘇懷誠又是那種走到哪裡都會發光的人,兩個人剛走進去,頓時吸引了全場的眼球,可是兩個當事人卻像沒事的人一樣任由他們打量。
蘇心看了周圍一眼,上次和黃磊來的時候,因為是在白天,又剛剛是在上課的時間,幾乎沒有幾個人,而現在正是夜生活開始,聖德的男男女女拋棄了圖書館那枯燥乏味的地方,都選擇在這個浪漫的地方約會,整個悠悠幾乎沒有空位置。
剛才還在卿卿我我的男女們,紛紛停下手上做的事情,直直的看著門口的兩個人,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議論什麼,可能是礙於蘇懷誠在場,她們的聲音明顯比以前小的多,至少蘇心是沒聽到她們在說些什麼,不過想想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讚美的話。
站在臺上的服務生似乎也餓發現了蘇心和蘇懷誠的存在,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們遲鈍,八點半到十點半是悠悠生意最好的時候,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來事沒位置的,也基本沒人會來。
“同學,不好意思,已經沒位置了。”
蘇心看著被擠滿了人的位置,笑了笑:“我看到了,已經沒有空位置了,你們這裡不是有包廂的嗎?我記得言希在這裡有專門的包間的,你帶我去就行了。”
在悠悠工作的人,整日和這些學生混在一起,八卦的能力自然是比一般人來得強的,蘇心又是這樣的風雲人物,和言希的關係幾乎是人盡皆知,不過她旁邊這個人,看起來也不差,那個房間畢竟是言會長的,讓她和別的男人幽會,那人單想想,就覺得滿頭的冷汗,其實會長以前人很好的,但是最近有很多人說他老是抽風,要是自己不小心犯了錯,變成了他抽風的物件,不是死的很冤枉嗎?
“還傻愣著幹什麼?”
蘇心的口氣拔高了幾分,蘇懷誠看著蘇心,眸子帶著吃驚,卻又是欣喜的。
“你先帶我們過去,等會言希就會過去,你直接帶他去找我們就可以了,你不會還想我打個電話給他確認一下吧。”
蘇心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作勢就拿出自己的手機,那人見蘇心這個樣子,哪裡敢讓她打電話,慌忙制止:“我求求你,小姐,千萬別,我還要靠這份工作養家呢。”
悠悠的工作輕鬆,但是待遇確實極高的,而且這些學生都是有錢人,還都是些不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小姐們,平日裡要是碰上心情好的,給的打賞就夠他們工作一個星期了。
“我這就帶你上去。”
蘇心夠脣,笑了笑,將手機放回自己的口袋:“這還差不多。”
轉過身,看著一旁的蘇懷誠,冷冷的說了一聲:“走吧。”
蘇心一進包廂,就將書包放了下來,整個人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使勁的揉著自己痠痛的肩膀。
“小姐,你要喝點什麼,還是吃點什麼?”
“給她來一杯牛奶吧。”
蘇懷誠鬆了鬆領帶,看著躺在一旁的蘇心,對服務生說道。
“兩杯咖啡,不加糖。”
“心心,咖啡對你的胃不好。”
蘇心猛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著一旁的蘇懷誠:“蘇懷誠,這是西餐廳,不是我們家,牛奶那是拿來騙小孩子的東西,這個學校的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不喝那些東西的。”
其實,她知道這個地方時提供牛奶的,只是她再也不想當著蘇懷誠的面喝牛奶,這輩子,他再也沒有機會喝到她親手泡的牛奶了。
而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發愣的服務生身上:“兩杯黑咖啡,不加糖,或者直接給我來一杯水,我剛好渴了。”
“那就一杯咖啡,一杯水好了,水記得不要冰的,心心,你真的不吃些什麼嗎?”
“蘇懷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比李嫂還囉嗦,你是準備奶爸了嗎?還不知道李倩倩肚子裡面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呢。”
蘇心的話說的有些難聽,那人見蘇心有發火的趨勢,慌忙逃走:“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一杯水,不加冰,我馬上去準備。”
門被輕輕的帶上,蘇心重新倒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繼續裝屍體。
蘇懷誠眉頭皺起,做到蘇心的跟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很累嗎?累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蘇心的眉頭皺的像小山堆一樣,似乎在掙扎些什麼,那張蒼白的小臉也擰成一團,緊咬著脣,看起來很難受的模樣。
蘇懷誠伸手,想要輕撫她的眉頭,蘇心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還是和以前一樣,乾乾淨淨的,總喜歡直勾勾的盯著一個人,卻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多了幾分成人的鋒芒,再不像以前那般畏畏縮縮。
在蘇懷誠尷尬的神色中,蘇心突然握住了蘇懷誠的手,蘇懷誠的神色頓時變的驚愕,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欣喜。
一直吃著糖的小孩不知道糖有多甜,所以天天吃糖的孩子未必會喜歡這種東西,甚至會覺得太甜的會膩,但是如果一個小孩經常被人打,而突然被別人賞了一顆糖,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甚至會一輩子懷念著那個味道。
“蘇懷誠,你知道言希等下送過來的是什麼嗎?”
蘇懷誠看著她,帶著疑惑,其實心裡卻就已經有了答案。
蘇心笑了笑,那笑容還是和以前一樣,明媚而有燦爛:“我知道你其實是知道的,只是心裡不太願意承認罷了,蘇懷誠,你沒有猜錯,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猜錯呢?”
“心心,你好久沒這麼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話了。”
蘇懷誠的手被她握著,他的臉上帶著笑容,那顆心卻是在淌血。
“你擔心我不簽字嗎?”
蘇懷誠覺得悲哀,心裡就像是在淌血一樣,如果真的是因為那份合同,她真的沒必要這個樣子,既然他答應了她,他就一定會做到,無論她怎麼對待他,如果將來有一天他離開了,他所有的一切,旭風建設,還有他名下所有的產業,都只會是她蘇心的。
即使將來他娶了李倩倩,即使將來李倩倩為他生了孩子,都不會改變什麼,也不能改變什麼。
蘇心笑著搖了搖頭,突然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的位置,蘇懷誠驀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蘇心。
“蘇懷誠,你閉上眼睛——”
蘇心的聲音很輕,帶著魅惑,蘇懷誠看著他,片刻,真的閉上了眼睛。
“蘇懷誠,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你已經不可能再讓我有信任感了,無論你相信不相信,我這樣做並不是因為擔心你不簽字,我只是覺得累了,我們——和平相處吧。”
蘇懷誠閉著眼睛,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心跳,還有她的真誠和傷感,驀地睜開眼睛,看著蘇心,帶著驚訝:“為什麼,你不是恨我嗎?”
“蘇懷誠——”
“你不要說話,仔細聽,那個地方在跳嗎?”
蘇懷誠閉上眼睛,整個包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幾乎聽不到外面一丁點嘈雜的聲音,包廂兩邊的燈都是關著的,灑在他們的臉上,說不出的寧靜祥和。
“怦——”
“怦——”
蘇懷誠的手放在她的胸口,隔著一層並不是很厚的衣服,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那個地方的跳動,一下一下的,雖然談不上強勁有力,不過那確實是在跳動的,透過他的手,彷彿自己的心跳也隨著她的心跳跳動起來。
“聽到了嗎?”
兩個人都閉著眼睛,蘇懷誠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除了那平穩的心跳聲,耳畔就只有細語的聲音。
“恩——”
他還是閉著眼睛,輕輕的嗯了一聲。
蘇心笑了笑,睜開了眼睛,看著依舊閉著眼的蘇懷誠,突然鬆開了他的手,蘇懷誠誠睜開眼睛,剛好與那雙乾淨的眸子相對,愣了片刻,那雙乾淨的眸子,是他從未見過的認真。
“蘇懷誠——”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他隱隱覺得殘忍,心裡生出不安的情緒來,接著又是一陣陣的抽疼,心口上的位置好像被無數的螞蟻啃食著,破了個大洞,不停的在流血。
“只要這個地方——”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剛才被蘇懷誠輕撫過的地方,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起來,就像是夜空的煙火,說不出的美。
“只要這個地方還在跳動,我就無法停止對你的恨。”
因為曾經太愛太愛,所以一旦停止,就只能用另外一種極端的感情來取代,要不然心會像破了個大洞一樣。
蘇懷誠怔住,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瞪大著眼睛,看著蘇心,漆黑如墨搬的眸子滿是沉痛和哀傷,整個人依稀一下子彷彿老了好多,想問為什麼,卻覺得自己已經喪失了語言的能力,半晌才斷斷續續的冒出了幾個字:“那——為什麼?”
“為什麼提出了和你和平相處嗎?”
蘇心代替他,問出了聲。
蘇懷誠看著她,那冰冰冷冷的模樣,只覺得陌生,好久,點了點頭。
蘇心的表情很冷很淡,是那種看到了會心疼的麻木。
“蘇懷誠,剛才在車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過去的那六年,其實,你對我真的是有恩的,當初,要不是你把我從垃圾堆裡面帶回了家,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說不定早就在那個角落靜靜的死去了,或者如果把我帶回去的不是你,而是一個脾氣不好,沒耐性的人,或者那個人是又暴力傾向的,我想我永遠都不會有開口說話的機會,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誰對我蘇心影響最大的,那一定是你蘇懷誠,我是真的感激你的。”
他對她有恩,而她又是那種極端感恩的人。
蘇懷誠看著她,彷彿也想到那過去的六年,那六年,是他人生當中最為忙碌落魄的六年,因為父親去世,公司的很多股東還有家族的不少長輩不折手段的想要篡奪公司的主導權,不停的在排擠他,而交往了六年的李倩倩也突然向自己提出了分手的訊息,那段時間,黃磊也不在他的身邊,有什麼事根本就連商量的人都沒有,什麼苦都只能憋在心裡,每天都有數不完的事情要處理,可是無論他多晚回家,心心都會給他守門,每天都會有一杯溫熱的牛奶瞪著他,每天,她都會對著自己微笑,那雙仰視著自己的眼睛,他終其一生,也不會忘記。
所以無論他忙到多晚,白天他都會起得很早,一大早就去公司處理事情,晚上,將盡可以推掉的應酬統統推掉,早早的就回來陪她,一個人唱著獨角戲,不停的說著話,直到她累了倦了,看著她入睡,那時候的心總是會特別的安靜,他告訴自己為了給她更好的成長環境,他一定要更加的努力,給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所以,如果是為了旭風建設,她根本就不用向自己示軟,他一切的一切本來就都是她的。
所以,現在他的心會那麼的難過,像是破了個大洞一般,怎麼都補不了,他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六年來,既當爸爸又當媽媽的,甚至把不該又的情感也放在她的身上,他所作的那些,很多事情都是在為她而忙碌,而倩倩呢,他們雖然交往了六年,但最開始,是倩倩追的他,那麼多的女人,就只有她一個人敢在他的面前大聲說愛,他們理所當然的走到了一起,他們把彼此的第一次給了對方,走過了人身當中最美好最青澀的那六年,他以為她會是他攜手一生的女人,所以付出了感情,但是卻遠遠沒法和那六年相提並論的。
其實他和心心一樣都是念舊的人,他知道心心恨他,卻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明白,她對他狠不下心來,她其實就是一直外強中乾的刺蝟而已。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詞叫做再生父母,說的就是你對我的恩情,其實,無論你對我做過什麼,再過分也不過是將你對我的恩情抵消而已,最開始是我欠你的,後來我覺得是你欠的我,但是現在我發現其實我們誰都沒有欠你,蘇懷誠,你就是那個把我捧上了天堂又摔下了地獄的人,第十九層地獄。”
“是因為倩倩嗎?”
蘇懷誠看著蘇心,不知何時,那雙眼睛已經蒙上了水霧,蘇心的心一下子就就糾痛了起來,她想笑,可是卻笑不出來,以前的她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天,蘇懷誠因為她傷心的落淚,一切都好像沒變,真的什麼都沒變,但是他們的角色卻發生了變換,她變成了那個狠心的人,而蘇懷誠的心情是不是也像那個時候的她一樣呢,痛的不能呼吸。
蘇心緊抿著脣,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
她一直是個感情很淡的人,她不在意李倩倩,李倩倩怎麼傷害的了她?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輔助,只有那一個人悲哀的唱著獨角戲,她如何能讓她遍體鱗傷?甚至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
李倩倩的欺壓,蘇懷誠也不再是那個一心一意關心著她的蘇懷誠,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他卻還是用那樣冰冷而又絕情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相信自己,一想到這個,她就無法控制住傷害他的衝動。
但是,她原本就是生活在19層地獄的人,只是他把她帶上了天堂,又重新把她打回去了而已,她原本應該感謝他的,要不是他,她怎麼知道這個世界原來真的是又天堂的,但是正是因為天堂太過的美好,所以她無法忍受自己再次墮入地獄。
但是,蘇懷誠,我該怎麼對你說?告訴你那些你忘記了但是事實上卻是事實的傷害,你和李倩倩發生了關係,李倩倩也懷孕了,一切都在按照以前的事態發展,只是現在我卻困惑了,蘇懷誠,你到底在意的是誰?
蘇心覺得眼前的世界像是電視突然沒了臺,白花花的,仰著頭,倔強的不肯讓自己眼底的淚水流出來。
“你覺得李倩倩可以傷害的了我嗎?”
如果不是因為有你蘇懷誠,她傷害不了我蘇心。
“蘇懷誠,因為做不到冷血無情,所以傷害了你,我自己會難受,但是我就是忍不住,你沒事不要來找我,可以嘛?”
蘇心湊近蘇懷誠,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他,那雙乾淨的眸子甚至帶著些許的懇求,卻有著說不出的堅決。
這樣下去,彼此傷害,真的太累太累了,她也真的早就厭倦,就像教授說的,他對自己是真的好,畢竟是兄妹,畢竟是曾經給了她幸福的人。
她突然想到一句話,相愛的兩個人分手,不會成為朋友,因為曾經傷害過,但是也成為不了仇人,因為曾經相愛過,當美好的那些回憶和絕望相互碰撞,她真的覺得做些什麼都是一種自殘。
蘇懷誠只覺得自己的大腦轟的一聲炸開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愣愣的看著蘇心,腦海裡就只有那一句話:“你沒事來找我嗎,可以嗎?”
放在膝蓋上的手交纏在一起,緊緊的我成了拳,指尖完全泛白,胸腔間有一股悶氣,像是被石頭壓住了一般,怎麼都呼吸不過來,蘇心看著他,兩隻眼睛直勾勾的,她盯著他的臉,蒼白的臉,第一次,她發現原來自己可以讓他臉色蒼白的,那雙眼睛,潑墨般的眸子,帶著說不出的沉痛,額頭上,甚至在冒著汗,她看著他,心裡卻在苦笑,原來她真的可以這麼狠心的。
漸漸的,蘇懷誠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是那種悽楚到絕望的笑容,其實,他是想大笑的,這個世界還真的又比這個更可笑的事情嗎?自己從小帶大的那個人,自己當成女兒,甘願付出一切的那個人,突然有一天對自己說:“你沒事別來找我,可以嗎?”
難道他真的是洪水猛獸,即使是相見,也讓她覺得厭煩了嗎?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很能忍的,無論發生什麼事,即使天塌下來了,他可以可以冷靜的面對,那段時間,父親剛剛去世,倩倩又和自己提出了分手,但是他依然可以頂著那個大的壓力堅持下來,他真的覺得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失控心痛了,但是現在,他的心好像也確實沒有再痛,甚至沒有剛才滴血的感覺,他伸手,附上了自己胸口的位置,那個地方,好像都不會跳動了。
漸漸的,他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了,那些晶瑩的**,冰冰冷冷的,甚至有些黏,沾在自己的眼睛上,他想轉過頭,不去看那雙眼睛,可是全身卻好像被冰凍了一般,怎麼都動不了。
蘇心看著他,那蒼白的臉,那哀傷的眼神,才十天左右的時間,他真的瘦了好多,柔軟的線條似乎變的生硬起來。
“蘇懷誠——”
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趴在他的大腿上,哭出了聲,她真的哭的很大聲,就像是陰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恨還有憤恨全部宣洩出來,蘇懷誠想像以前那樣哄她,說些安慰的話,告訴她,別傷心,也別擔心,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拋棄她的,但是他已經喪失了全部的語言能力,只是伸手,卻不敢像以前那樣輕撫著她的腦袋。
他害怕她會猛然甩頭,狠狠的瞪著他,生氣的對他說: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不要用這種像對待寵物一樣的方式對待我,我不是你的玩物。
原來,在她眼裡,他只是把她當成玩物了嗎?
多久,她沒有這樣哭過了,記得剛帶她回家的時候,她經常做噩夢,常常在夢中哭醒,而他就守在她的床邊,她一醒來,就害怕的,全身顫抖的抱著他哭。
好久,那震耳欲聾的哭聲變成了細細的抽噎聲,蘇懷誠的兩隻眼睛茫然的看著門口的方向,手還在輕輕的輕撫著蘇心的長髮,完全沒覺察到變小的哭聲。
蘇心抬頭,突然捉住他的手,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吸了吸鼻子,聲音還帶著哭腔:“蘇懷誠,將來你千萬別恨我。”
蘇懷誠,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過錯負責,我從來沒想過要報復任何人,只是你看中的那個女人卻始終不肯放過我,是你們讓我明白,強者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的道理,為什麼我沒有更早明白這個道理呢?
“你來李倩倩去醫院了嗎?”
“心心,今天想著去接你,都快要忘記了,我公司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處理呢,黃磊應該還在,我先回公司了,有什麼事下次再說。”
蘇懷誠想也不想,慌張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差點暈倒在沙發上,身子左右搖晃,差點跌回沙發上,好不容易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心心,既然你那麼討厭我,今後我不會再來煩你了。”
門剛開啟,剛才的那個服務生剛好端著一杯水和咖啡走了進來,沒想到裡面的人會突然開門,更加沒想到他會突然撞出來,剛剛泡好的咖啡全部倒在蘇懷誠白色的襯衫上。
“蘇懷誠——”
蘇心叫了一聲,樣子是緊張的,看著門口的那兩個人,咬著脣,無力的坐回沙發上,既然下了決心,那就快刀斬亂麻,猶猶豫豫,她和蘇懷誠都別想有好結果。
“這就是你口中的蘇心嗎?”
直到站在言希身邊的那個人開口,蘇心才漸漸的回過神來,扯了扯自己僵硬的嘴角,這才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那是一個很妖孽的男子,脣紅齒白,像個女人,而且他渾身上下還是一身惡俗的大紅色,那雙眼睛,無波自魅,妖嬈嫵媚,有說不出的萬種風情,那是比女人還要魅上幾分的美。
蘇心看了他一眼,而後狠狠的瞪著剛才將咖啡潑到蘇懷誠身上的服務員。
“你好,嚴立恆,言希的好朋友,剛剛是蘇先生自己太莽撞了,匆匆忙忙的從裡面衝了出來,害的這個小服務生手都燙傷了,蘇先生,你要向他道歉哦。”
蘇懷誠笑了笑,真的對那個驚嚇過度的服務員說了聲對不起,而那人則是受寵若驚的全身發抖。
嚴立恆朝蘇心伸出手,還不忘記扭扭自己如蛇般的腰肢,拋了個媚眼。
蘇心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媚眼亂拋的男人,拓拔野就是典型,這個人不但拋媚眼,還穿一身紅衣,相知花孔雀一樣,看著就討人厭,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帶笑的臉,半天沒有反應。
“你好,我是蘇懷誠,很高興認識你,嚴先生。”
蘇懷誠伸出手,代替蘇心和嚴立恆握住。
“心心,這是你要的東西。”
言希走了過來,將手上的件遞給了蘇心。
“幸虧有立恆幫忙,才能這麼快完成。”
蘇心看著言希手上的件,她自然知道那個是什麼,剛才來悠悠她就知道會發生這些是,可是看著剛才蘇懷誠的反應,此刻的她真的完全陷入了矛盾之中,她其實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蘇小姐好像不領我們的情啊,言希可是個大忙人,為了這份件可沒少花時間,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眼光,那麼多的女人不要,居然看上你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大冰山。”
蘇心抽出言希手上的件,遞給了蘇懷誠,神情淡漠,像是剛才的事情完全沒發生過一般:“蘇懷誠,希望你說話算話,而不是在誆騙我。”
“心心,你坐了那麼久的飛機累了吧,時間不早了,明天早上你還要上早讀,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有些事情要忙,就不送你了。”
“蘇先生是要回去嗎?剛好我也要出去,我們一起吧。”
蘇懷誠轉過身,看了蘇心一眼,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一般,轉身,離開,言希見他離開,慌忙跟了上去,經過悠悠咖啡的正廳,傳說中的兩大緋聞男主角聚集在一起,尤其還是兩個這樣優秀的男人,自然會引起很大的關注。
“蘇懷誠——”
蘇懷誠前腳剛踏出悠悠,言希就叫出了聲。
“我知道你不是心心的親哥哥,你愛她對嗎?”
蘇懷誠愣住,倩倩說他喜歡她,現在就連這樣的小男生也看出來了嗎?他的感情真的就那麼的明顯嗎?
“你看心心的眼神和我看她的一模一樣。”
蘇懷誠轉過身,愣住,他沒想到言希會當著自己的面表達出對心心的愛意。
“蘇懷誠,我不知道為什麼心心那麼恨你,不過我看的出來,你對她而言是特別的,如果有一天心心選擇和你在一起,我不會用那些所謂的世俗觀念來左右她的決定,畢竟你們不是親兄妹。”
“心心知道你調查她嗎?”
言希撇了撇嘴,臉上依舊是標準的陽光笑容,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一開始我總覺得她是獨立的個體,我不應該以任何的名義干涉她的事情,但是我發現我錯了,心心是個有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面的人,要是我主動的話,等她告訴我,很多事情估計都是天方夜譚,我調查她,是為了更好了瞭解她,只有理解她,我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煩惱些什麼,解決那些讓她煩惱的事情,我並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蘇懷誠笑了,那笑容帶著言希看不懂的釋然。
“看樣子言振華是後繼有人了。”
“你不也調查我嗎?蘇懷誠,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都是為了心心,我們都沒有錯,也許你對心心而言真的是特別的,但是我相信我言希在她心目中也絕對是獨一無二的,我不知道心心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但是如果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尊重她的決定,只要她覺得幸福,我不會在意她選擇誰,不過現在看起來你已經失去了和我競爭的資格了。”
“既然你讓那個叫李倩倩的女人住進了你的家,還讓她懷孕了,蘇懷誠,身為男人,就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你給不了心心幸福,就趁早放手,心心沒了你,一樣可以過的很幸福。”
蘇懷誠揮了揮手上的件:“幫我轉告心心,我會簽字的,要是她不方便,可以讓你的那位朋友幫忙,全權負責這件事。”
蘇懷誠轉過身,像是豹子一般,飛快的逃離了這個地方,將車子開啟,坐了進去,將鑰匙插了進去,但是他的手實在是顫抖的太厲害了,插了半天,還是沒有插jin去。
他用力的敲了幾下方向盤,可能是太過用力,手上居然流出了血,可是他卻好像一點也不會疼一般,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劇烈的咳出了聲。
“聽說學校這次去法國巴黎美術學院的名額已經確定了,我看學校分明就是偏袒。”
剛上完下午的第二節課,高二a班的女生就聚集在一起,開始了自己的課間八卦生活,旁邊還圍著幾個對這個話題感興趣的男生。
“是呀,法國巴黎美術學院可是世界上美術學院的權威,以前都是在大學部挑選成績特別優秀的學長,即使是破格錄取的,那也是要成績說明的,她來聖德才多久啊,兩個月的時間都沒到,更加沒有什麼獲獎記錄,憑什麼她可以我就不可以啊。”
幾個女生看著蘇心的方向,眼神嫉恨而又惡毒,一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凶惡模樣。
“你們還不知道吧——”
那個說話的女生小心的看了蘇心一眼,神神祕祕的,幾個女生見她一副要爆猛料的模樣,慌忙湊了過去。
“她一個高中新生,又沒有任何的獲獎記錄,學校根本就不可能會考慮,聽說是方教授力保的,還說如果不把這次的機會給那個人的畫,就是我們整個聖德的損失,甚至還威脅學校的領導,要是不給那個人機會,就直接辭職,方教授在學校三十多年了,是美術系的頂樑柱,很多人都是看著他的面才沒出過,來我們聖德的,學校怎麼可能因為一個交換生的名額就讓他辭職呢。”
另外一些人也點頭附和:“這方教授平時挺嚴肅的一個人,我們也從來沒聽他誇獎過誰,但是你看,自從他教蘇心以後,只要是她的作品,就一定會當著班上的同學好好快將她一番,好像是神通轉世一般,還會找時間給她補課,前段時間,蘇心一下完課就往教授那裡跑,還在樓下淋了一個晚上的雨,接著教授消失了三天,她也跟著消失了三天,你們就不覺得蹊蹺嗎?方教授現在可還是一個人啊,那可只是活脫脫的狐狸精啊,老少通吃啊,把那些人迷得是死去活來的。”
一副彷彿蘇心已經被潛規則了的模樣。
“我怎麼就沒那麼好的運氣呢。”
這話自然是一個藝術生的怨念。
“不就是一個交換生的名額嗎?有沒有聽說過yx?”
幾個女生看著她,做思考狀,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那高芸總聽說過吧。”
其餘的人紛紛點頭。
“聽說這yx就是高芸的關門弟子,也是唯一的一個學生,高芸那可是畫壇上的奇蹟,可是年紀輕輕就發生了車禍,當年她的成績可是有目共睹的,能夠成為她的學生,你就是想沒有一番成就都難。”
“我也聽說了那個yx,最近市場上她的作品賣的特別火,千金難求,媒體都在炒作,把她譽為下一個高芸,但是這個人實在是太神祕了,現在大家只知道她是女生,其餘的一無所知。她所有的作品都是由旁人經手賣出去的,就連那些狗仔隊也沒有半點她的訊息,她的風頭基本上取代了倩倩學姐這次畫展的話題,現在她的作品被炒得厲害,都幾百上千萬了,都快追上拓跋學長了。”
那個人說完,笑出了聲:“我爸爸就是搞這方面投資的,看重了這畫的潛力,前段時間買了兩副,我看了一下,真是非常的不錯。”
“啊——”
其餘一干學習美術繪畫的女生叫出了生。
“我也好想要那個yx的畫啊。”
蘇心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邊,聽著他們一群人喋喋不休,嘴角露出了笑容。
她的手撐著下巴,兩隻眼睛呆呆的看著窗外,已經是秋天了,但是聖德的這幾棵大樹卻還是枝繁葉茂的,一點沒見凋零,完全遮擋住了視線。
距離那天和蘇懷誠分手,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他真的非常守信,自從那天以後,他再也沒有來找過自己,甚至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就連旭風建設的股份轉移也都是言希的那個妖孽朋友——嚴立恆的幫忙的,除了被嚴立恆告知,她已經是旭風建設的最大股東之外,掌握了旭峰建設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之外,其餘的事情她一點也沒參與,其實她只是掛個名而已,然後有了毀掉旭峰建設的資本,也有了摧毀蘇懷誠的資本,這更是將來會讓李倩倩捉狂的資本。
那個人的行事一向低調,好像是為了避開自己,最近愈發的而低調起來,就連以前那些他偶爾還是出現的經濟週刊,雜誌之類的也再難發現他的影子,那個人,好像一下子就真的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了一般,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自己想什麼樣,但是有一點,提出了那樣的要求之後,她是絕對不會給蘇懷誠打電話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從來都擅長隱忍,和那個人斷絕一切的關係,是早晚的事情,會傷心會難過,但是生活還是可以繼續。
不過她覺得奇怪,可是她似乎在這方面不是個聰明的人,很多事情,任由自己想破了腦袋,可她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也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有毅力就可以的。
在她看來,他是個還算負責的人,那應該是愛李倩倩的才對,她不知道李倩倩肚子裡面的那個孩子是不是他的,但是有一點,他們肯定是發生了關係了,她不認為他是個有潔癖的男人,但是也不是會隨便和一個女人上床的男人。
鍾明旭告訴她,因為她的緣故,李倩倩這次畫展受到的關注度小了很多,很多投資商要不全部撤走了贊助費,要不就是撤走一部分,剩下來的那些很多都是看在蘇懷誠的面子上的,蘇懷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高調亮相,和李倩倩唱一出恩愛的戲碼幫助她渡過難關的嗎?以前的李倩倩沒有任何的麻煩,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高調宣佈他們結婚的訊息,當場求婚,讓她賺夠眼球,現在,為什麼不呢?
最近市場上,她給鍾明旭的那些畫早就是供不應求,鍾明旭也提議她多生產幾幅作品,趁機打撈一筆,但是她沒有那樣做,錢,她似乎從來都不是特別在意那個東西,尤其是現在,身為旭風建設百分之七十五股份的持有者,她就更加不會在意那個東西了,對這個更沒什麼概念。
她就是要讓她的東西供不應求,最好每個人都爭破了頭想買但是每個人都買不到,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的,就像前輩,之所以能夠成為永恆,大概也是因為她離開這個圈子二十多年,留下的作品少之又少的緣故吧。
窗外的陽光照了進來,因為是在秋天,又是下午,再加上外面那茂密的枝葉,那陽光只是淡淡的,灑在人的身上,暖暖的,速心換了個姿勢,頭直接靠在窗臺上,外面的枝葉在風中微微的顫動,風吹在臉上,很舒服,四處看了一眼,叢集人聚在一起,她似乎永遠都有可能成為他們的話題,不過最近上門找她麻煩的人卻沒有了。
日子太過清閒,除了關注自己作品的走勢,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不但蘇懷誠消失在她的世界,就連言希,現在也找不到人影了。
學校的校慶還有十天不到的就要開始了,學生會的那些人,除了她是個超級大閒人,其餘的人,拿鍾明旭的話說就是,快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了,節目策劃,邀請嘉賓,還有一系列的彩排,但是她明明記得別人提起過,去年的週年校慶也沒見他們這麼忙過,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他們那麼忙,蘇心也不敢打擾言希,畢竟不能幫忙就算了,要是添亂,就有點過分了呢。
其實,她有些時候還真的蠻感謝學生會成員的這個身份的,因為這個身份,請假缺課是完全沒有記錄的,即使是曠課,只要有理由,也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的黑點。
言希在忙,鍾明旭在忙,柳詩詩那群人也沒有時間騷擾她,就連劉俊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纏著她,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平靜的讓她連入睡都是帶笑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總是隱隱覺得不安,好像有什麼時候要發生了一般,尤其是這兩天,兩隻眼睛跳得飛快,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吊住了一般,忐忑不安,但是她卻找不到任何的原因,被這種感覺弄得有些心煩意亂。
蘇心轉過身,整個身子趴在桌子上,張夢瑤剛打完電話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的笑容顯而易見的燦爛,面帶春風,甚至有些驕傲和得意,經過講臺的時候,清了清喉嚨,班上的同學一下子都將實現轉移到她的身上,那張肥的看不到眼睛的臉頓時紅了起來,講臺下的兩隻手也緊張的交纏在一起。
蘇心笑了笑,看著張夢瑤窘迫的模樣,彷彿就看到之前的自己,如果不是她真的親眼所見,她也不會相信張夢瑤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也不相信她會變成那樣,將來的一切誰知道呢?她現在只是想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早間解決與李倩倩,拓拔野之間的恩怨。
這些日子,雖然她不用忙學生會的事情,但是既然控制了旭風建設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雖然外界沒人知道,但是自己的東西總要好好保管,她做了一些功課,另外大部分你的時間都是花在了畫畫上面,前輩說她的色調濃重太過悲傷,她說他需要超越自己,其實,她也想,甚至渴望,能夠畫出一幅讓人覺的溫暖的畫出來,她也想感受自己身上的溫暖。
她忙,張夢瑤也忙,忙著和學校那些願意和她交朋友的人打交道,每天晚上很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醉醺醺的,不過還好,她沒有發酒瘋,不過那濃郁的酒味也夠讓又潔癖的蘇心的難受了,現在的她無論怎麼花,都是可以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了,她想著可以找個離學校近的地方搬出去住,張夢瑤,已經不是她最開始認識的那個胖胖自卑但是卻善良的女生了,要不是最近鍾明旭和陸逸他們太忙,沒準她早就搬出去住了。
她們兩個都不像以前的自己了,她變了,因為遭受了太大的劫難,張夢瑤也在變,因為她們的心裡都有太大的**。
“我晚上生日,七點鐘東方明珠,希望大家能一起替我慶祝,詩詩學姐也一起來的。”
接著班上就是一陣歡呼的聲音,很顯然,歡呼的男生蓋過女生,柳詩詩,聖德的校花兼職才女,女生部的部長,雖然知道人家有心上人,不過這群男生還是為可以見到自己心目當中的女生雀躍了起來。
一直低著頭的張夢瑤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突然抬起了頭,那雙只有一條縫的眼睛,迸射出得意而又驕傲的光芒,蘇心忍不住同情起來,轉而閉上了眼睛,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旁人永遠無法瞭解,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她不過是個旁人,沒有干涉的必要。
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同情,又有些恨鐵不成鋼,那態度,和她對待以前的自己幾乎是一模一樣。
“蘇心,你也去嗎?”
不知何時,張夢瑤已經回到了蘇心旁邊的位置,她知道蘇心又潔癖,沒有動她,只是問出了聲。
“聽說你失去法國巴黎學院的交換生之一,順便可以替你慶祝一下呢,詩詩學姐還特別交代說是希望你能一起去。”
蘇心抬頭,看了站在旁邊的張夢瑤一眼,半晌,淡淡的說了一句:“別喝太多了。”
要是回來再是滿身酒味,她可不能保證自己忍得住。
“蘇心,去吧去吧,怎麼說我們也算是室友,以前我也幫了你不少忙,今天我生日,難得有人願意幫我慶祝。”
閉著眼睛的蘇心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張夢瑤,直勾勾的盯著她,帶著不耐煩。
張夢瑤被她的這個樣子搞的有些有些心虛,坐了下來,彆扭的看著別的地方。
蘇心剛剛聽得很清楚,這個生日是別人幫她辦的,而不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剛才上課的時候她好像收到簡訊了,下了課馬上就出去了,打了個電話進來就宣佈了慶祝生日的訊息。
黃鼠狼給雞拜年,怎麼可能安了好心,只是恐怕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張夢瑤恐怕也是知道的吧。
蘇心剛想拒絕,張夢瑤卻突然轉過身,用那雙幾乎看不到眼珠的眼睛看著她:“蘇心,你就當算是給我一個面子吧,你是我唯一的室友,你不去,我很沒面子誒,你剛開始來學校的那段時間,我幫了你不少的忙吧,你不會打掃衛生,寢室都是我打掃的,你搬進來的那一天,也是我去接的你,但是你呢,你和會長那些人一起出去從來都不叫上我,蘇心,你就當是還我一個人情好了,朋友之間不就是應該講義氣,互相幫助的嗎?”
蘇心看著她,那張臉,因為長的胖的緣故,以前都是白白嫩嫩的,可能是因為最近經常喝酒熬夜的緣故,泛著黃,尤其是眼睛下面,黑黑的一圈,蘇心不明白,她怎麼一點也想不清楚,還是她和自己一樣,明知道被利用,被知道是被戲弄,還是願意為了那一點虛假如此的卑微呢。
面子?難道為了她所謂的面子就可以把自己推進火坑嗎?這就是朋友?蘇心有種想笑的衝動。
沒錯,剛住進來的那段時間,寢室的衛生確實都是她打掃的,她是不會打掃衛生,但是她也不是那種會製造垃圾的人,但是張夢瑤卻不一樣,整天一包薯片滿房間抱著到處跑,出了她的床,那個地方都留下了薯片的碎末。
她不是個愛吃零食的人,但是言希隔三差五的就給她一大堆吃的東西,她放在那裡,每天都沒吃,但是卻親眼看著量一點點變少,直到消失,從來就沒有說過什麼,因為她真的很感激,又一個能夠容忍她不會打掃衛生的室友。
她和言希那些人出去確實沒有叫上她,那些都是學生會的人,叫上了又有什麼意思,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彼此心裡都很明白,別人認為他們修養好,那其實只是表面而已,都是一群披著羊皮的狼,她不否認他們的工作能力,但是大部分的都是一群勢利眼,一開始認同她是因為言希,而後來大概就是她旭風建設總裁妹妹的身份了,帶她去,讓那些人嘲諷,然後產生心裡落差又像現在這樣責備自己嗎?
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晚上醉醺醺的回寢室,白天一大早就離開,寢室也都是她在收拾了,至於她口中的朋友,蘇心想了想,她一開始確實是想和張夢瑤成為朋友的,但是她和自己所定義的朋友實在是相差太遠了,她沒將她當成朋友,而現在的張夢瑤,只是把她當成了可以喝別人打好關係的利用工具。
不是她故意想輕視誰,而是她根本就不可能是她蘇心的朋友。
蘇心看著她,卻沒有將心裡的這些想法說出口,她不是個會抱怨別人的人,雖然覺得失望,但是也僅僅只是失望而已。
“我參加你的生日以後,你就覺得我不欠你了嗎?”
蘇心看著她,突然問出了聲,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欠了她。
張夢瑤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明白她的意思,使勁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肉堆成一團:“對,只要你參加我的生日,今後你就沒什麼都沒欠我了。”
“張夢瑤,其實我從來不欠你什麼,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自己不妨回想一下,你覺得我應該欠了你什麼嗎?沒錯,一開始寢室是你的打掃的,但是現在呢?你每天晚上喝的醉醺醺的回來,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影響了我的生活質量了嗎?你明明知道我有潔癖,還東西到處亂扔,這樣很有意思嗎?還有,你說我們是朋友,你把我當成朋友了嗎?張夢瑤,尊重從來都是雙方的,我知道,你需要朋友,你想在聖德過的好點,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利用我這個所謂的朋友,不是太不厚道了嗎?”
蘇心沒想到張夢瑤的臉皮也變得厚了,她說了這番話以後,原本以為她會臉紅,會愧疚,可是都沒有:“蘇心,即使不是朋友,但是我們畢竟是同桌啊,而且我們還是室友,我只有你一個室友。”
蘇心冷著臉,點了點頭:“張夢瑤,有空的時候想想過去,不要有一天變的自己都不認識自己,那會很恐怖的,我知道我們是同桌,當初還是我自己選擇了現在的這個位置,我也知道我們是室友,所以我才沒有拒絕你,你真的以為我覺得自己欠了你的嗎?即使我去,也不是因為虧欠。”
現在連最後一絲同情都沒有了,算了,反正那麼多人,柳詩詩也只是虛偽而已,那麼愛面子,相信不會在聖德那麼多的同學面前做出過分的事情來在,正準備答應,電話卻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