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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搶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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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搶風頭

“不行啊,剪影姐姐!”那低低的說話聲,一下子往上揚了幾分,像是怕被人發現又很快壓了下去,“早上,天還沒亮,我看到婼兒鬼鬼祟祟地才回來。手裡拿了個包袱,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想著,昨天郡主剛得了賞賜,就怕她手腳不乾淨……”

她臉上瑟縮了一下,訕訕說:“所以,就趕緊過來問問。這要是丟了什麼東西,也好趁早追回來。要是遲了,只怕東西已經轉手了。”

剪影想了想說:“我叫昨天守夜的丫鬟來,問問再說。你先在這裡等著。郡主最近睡得淺,你仔細著點。”

那丫鬟應了一聲,便好一陣沒了聲響。上官馥雪聽著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也不當回事,恍恍惚惚又睡去了。

上官馥雪起來的時候,院裡已經忙開了。自從接了皇上的聖旨,老夫人便又撥了些人手到她院裡。老夫人說,這雪苑的人手本來就不多,現在上官馥雪當上了蕙靈郡主,身份尊貴,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虧待了。

上官馥雪看著院裡忙著擺花布置的下人,心裡就莫名起了一種恍如隔世之感。想起自己剛剛重生到這裡的時候,院裡就只有綠意和兩個粗使的丫鬟婆子,後來又來了三姨娘和剪影。大家住在這院子裡,有說有笑的,不分尊卑。現在,這院裡的每個人看她都是畢恭畢敬的,好像生怕衝撞了她一樣。

三姨娘在一旁指揮下人佈置,她笑著走上來說:“郡主,這院裡的佈置也該差不多了。咱們進去用早膳吧。”

上官馥雪應了一聲,便長出一口氣,跟三姨娘走了進去。

剪影和綠意正領著一個丫鬟在擺早膳,綠意嘟囔說:“紅兒來得也真早,好像就怕咱們不理她似的。可昨晚,咱們也沒丟什麼東西呀。小姐的東西一樣沒少。你說,婼兒會不會是從大小姐哪裡拿了什麼東西?”

剪影笑道:“你想多了。咱們小姐那麼大方,昨天賞賜的東西,府裡的人都有份兒。就連雲苑那些丫頭都有。再說,大小姐跟咱們小姐賭氣,也賞了一份出去。她犯得著再偷嗎?”

綠意點點頭,覺得有道理:“那你說,婼兒鬼鬼祟祟地,是幹什麼去了?她包袱了,裝的又是什麼?”

剪影搖頭說:“我哪兒知道?我又沒成天看著她。”

“如果這丫頭真的鬼鬼祟祟做了什麼的話,郡主是不是要過問一下?”三姨娘道。

上官馥雪淡然道:“只是個丫鬟,挑個靈性的人,過去套她的話就是。只要不是什麼要緊的,就不要過問了。不是鬼鬼祟祟,就一定在幹什麼壞事。”

綠意眼裡一亮,“乾脆,就讓紅兒去套她的話吧!”她眸子裡藏著一種難掩的興奮,“奴婢覺得,婼兒一定幹了什麼就不得人的事。要不然,怎麼會要到早上了才回來?!”

三姨娘睨了她一眼說:“你還等著看人家的笑話不成?!”

綠意拍手說:“對呀!這要是早上才回來,指不定就是去會情郎了!”

上官馥雪聽了,竟鬆快地笑起來:“綠意,你這丫頭,也跟著我學得喜歡看人家的笑話了!”

剪影笑道:“可不是嘛,她呀,別的沒學到,就學到了這點。”

三姨娘卻皺眉說:“這自從大夫人去了雲苑,那裡的丫鬟就鮮少被過問。小姐這才剛剛當上郡主,這要是給郡主蒙了什麼汙點,怕是會影響郡主以後的前途啊。”

上官馥雪笑容斂盡,“既然這樣,就讓紅兒先套套話,另外再讓人暗裡查查。今天家裡擺宴,別聲張出去。”

三姨娘點頭稱是。

將軍府的三小姐,原本是個不得寵的。自打撞了頭,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才剛做了沈御醫的徒弟不久,就能救了堂堂九五至尊不說,還能有別人想不到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在蘭亭會的時候,就已經名動京城。現在被皇上冊封為蕙靈郡主,更是令人嘖嘖稱奇。

今日將軍府大擺宴席,前來祝賀的人,上至皇親貴胄,下至達官貴人、富商名流,都紛紛到場。

龍炎坐在上席首座的位子上,他穿著月白的長衫內裡一件淺黃雲錦華服,面如冠玉,臉上始終掛著陽光的笑容。旁邊的二皇子龍嘯天,卻叫人不敢恭維。仍是一臉暗灰的袍子,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子冷肅之氣,讓人不敢接近。他間或與龍炎笑談兩句,那嘴邊噙著的淺淺笑意,卻始終都達不到眼底。

這兩位,在皇子皇孫中,一向是地位尊崇。竟然都來參加這次的宴會,看來他們對上官馥雪都是頗為重視,或是對上官馥雪被封為郡主一事頗為重視。

眾人暗裡不禁猜測起,這倆人的用心。

皇長孫雖是太子的兒子,卻還沒正式立為皇太孫。按著古往今來立長不立幼的習慣,皇長孫的確是皇位繼承人的不二人選。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皇長孫待人寬厚,是出了名的,也因此頗得人心。但他在殺伐決斷上,總是優柔寡斷,缺少果敢。也沒什麼大的功績能為自己加分。

比起龍炎,龍嘯天卻是出了名的勇毅冷峻。待人處事,總有不近人情的時候。但是他功業彪炳,很多人都服他。

倆個人,簡直就像是倆個極端。卻又是最有希望被立為儲君的。

如今出現在將軍府的賀宴上,不知做的是怎樣打算?

眾人正暗自揣測著,就見上官妙歌穿著流彩暗花雲錦縷金長裙,頭梳流雲髻,就如彩雲般嫋娜到了眾人面前。眾人竟看得差點忘了呼吸,都快忘了今天誰才是真正的主角。

上官妙歌微微一笑,向眾人微微一福:“妙歌見過諸位。”

她聲音輕輕的,不似往常那般志得意滿,反倒有了幾分女兒家的羞赧。櫻脣一張一合,便似有香蘭之氣微微吐出,讓人心醉。

六皇子龍項天看到上官妙歌,便再也移不開眼。別人都說上官馥雪的好,可他卻覺得那些都是假的,只有他的歌兒才是真的。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是上官馥雪學都學不來的。

還沒走進正廳,上官馥雪就遠遠看到了這一幕,卻只是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對旁邊的老夫人和上官捷說:“大姐今天可真是風采奪目,讓許多人都看痴了。”

老夫人卻不高興道:“這孩子,還是不知道分寸。昨兒大夫人說了一席話,早知道她不知道收斂,昨天我就不該幫她。”她說著,瞧了一眼上官馥雪一身的打扮,“你也真是的。好歹今天這宴會是你父親為你舉辦的,你倒穿得這樣素淨,全讓你長姐搶了風頭!”

上官馥雪不以為然地笑著說:“奶奶,孫女的脾氣,您還不知道嗎?我一向不喜歡太過鮮豔、太過華麗的衣服,穿出去也太招搖了。”

老夫人笑嗔道:“你倒是會說話,你長姐搶了你的風頭,你也不知道著急。”

上官馥雪笑而不答。

上官捷往人群中望了一眼,笑著說:“想不到,二皇子竟然也來了。先前多次宴請,我也送了帖子,也不曾請動他。看來,還是咱們雪兒的面子大。”

老夫人笑了笑說:“這二皇子行事,外人一向摸不透。就連一向和交好的人,都未必能請得動他。這次,”老夫人不由緩了音調,低聲說:“恐怕是來掂量咱們雪兒的。”

上官捷輕聲道:“二皇子一向不屑藉助聯姻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母親怕是想多了。”

老夫人卻不以為然,“這倒不一定。他或許是來估量咱們雪兒在長孫殿下心裡的地位。”

上官捷一怔,滿是不相信地笑道:“母親,雪兒如今是郡主,皇上的義女,按理該是皇長孫的姑姑才是。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事?!”

老夫人點點頭,又說:“捷兒,還記得雪兒這郡主的分位是怎麼來的嗎?”未等上官捷接話,她又說:“都是託了皇后娘娘的福,提起雪兒先前救過皇上的事,皇上才封了雪兒做郡主。皇后對雪兒的疼愛是來自誰,來自世子爺和皇長孫。這牽牽扯扯的,能不讓二皇子在心裡掂量嗎?”

上官捷這才恍然,“母親說的是。都是兒子看得淺了。”

上官馥雪眼底有一絲黯然,“人在高處,必然要受人矚目。他若要掂量,就由著他掂量吧,雪兒只想做好自己。”

老夫人含笑拍拍她的手,“咱們做的這一切,為的是將軍府地位的穩固,不是為了攀龍附鳳。這往後婚嫁大事,會有奶奶和你父親給你做主的。不會拿你來當攀附的工具,你就放心吧。”

上官捷道:“為父也看得出世子爺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將來斷不會違了你的意願,擅自做主的。”

上官馥雪眼眶紅了一圈,“多謝奶奶,多謝爹爹。”

老夫人笑著拿手絹給她擦了擦眼淚,說:“好了,這前面滿堂的賓客在等著咱們,別怠慢了人家。咱們快過去。”

上官馥雪方一進去,就聽四下裡靜了一瞬,便聽人七嘴八舌道:“看,那就是蕙靈郡主啊?瞧她那身打扮,可讓她長姐比下去了。”

“我倒覺得她這身打扮妥帖,嬌而不媚,端方淡,可比她長姐得體得多。”

上官馥雪泰然一笑,一抬眼,竟觸上了一雙黯然的眸子,正隔了眾人,靜靜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