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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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學校醫務室。
校醫在給安小糖做檢查，門邊冷冽倚門而立，看著失神的向以楠。
“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向以楠靈魂如被抽走一般，臉色蒼白，雙眼定定地看著白色幕簾。
安小糖恐慌的神色在眼前閃現，痛苦的回憶被撕扯著強行開啟，這幾年過分的安逸竟然麻木了那段不堪的記憶。如今想來深刻而鮮明，灼痛的撕破那結了疤的心臟，血淋淋的痛。
原來我竟然混蛋至此，打著愛的名義卻把所有的殘局都留給了她。以為離開了就可以帶走所有的傷害，卻讓她一直夢魘深陷。我曾經一度害怕離別，原來重逢也如此痛苦，如果時間回倒，在知道要再次見到她的那一秒，我就應該轉身遠遠走開。
我以為我深愛，可打著愛的名義我都幹了些了什麼，以為深情，卻始終殘忍。
年輕的校醫從白色的幕簾後面走出來，拿下掛在耳上聽診器熟練的打折收好放在白大褂的口袋。
眉頭微皺，向以楠趕忙迎上去。
“過度體力消耗，不支暈倒。沒大礙，掛兩瓶葡萄糖就好了。”
“沒別的？”
“能有啥？你們倆表情不用這麼沉重，真沒多大點事，別太擔心了，她現在睡著了，可以留下一個人看著就好。”
兩人緊繃的心情明顯放鬆了，疏了一口氣。
“謝謝。”
冷冽開口道了句謝，而這時體育老師，風和穆媛媛也先後趕來。
年輕的校醫正要彎腰坐下，看了一眼來人，笑了，“大江，又是你，怎麼又把班學生整暈了。”
“這些嘛孩子們體質怎麼都這麼差，隨隨便便都暈倒。”體育老師大噪門嚷道。
額，估計他都以為誰都和他一樣像牛一樣健壯。
“小聲點，別嚷了吵到病人休息。”
“那她沒事吧？”“沒多大點事，你們
都回去上課吧，有一人看著就行。”
“看，我說吧這些學生們就是該好好操練操練，都太弱了。那個你留下，其他人回去上課。”指著冷冽大手一揮說道。
思緒起浮的向以楠突然轉過頭來，盯著體育老師幾秒，視線轉開。再度轉過來是眼光竟帶了幾分殺意，江老師一個寒噤，如此充滿恨意的眼神，還是第一次。
不願再呆下去，轉身吩咐風和穆媛媛回去上課，便匆匆離開。
有他們倆在，風和穆媛媛稍稍放心了，給冷冽示意一下，跟著老師回去。盯著離開的身影，向以楠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他怎麼就沒發現，原來體育老師扯著噪子嚷嚷時恍一看多像沉埋記憶中的那個魔鬼，也難怪糖糖如此驚慌。
突然有一種無力感，終究還是逃脫不了一種叫宿命的東西。
如果死去的話…
是不是就不會在這漫長的餘生裡揹負著沉重的傷和恨？
是不是就不用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讓自己疼和痛叫糖糖的女孩子的淚和傷了。可是也看不到那看著在自己眼眸裡映著她的笑魘了，終究還是捨不得，所以不得不殘忍。
向以楠揉揉漲痛的太陽穴，看了一眼躺在那安然入睡的人兒。
突然覺得得慶幸還好她還在，而我也在。
她的痛苦既然由我載入，那她的悲喜哀愁由來負責。
似下了什麼決心，向以楠轉身朝著門邊走，在靠近冷冽時，囑託道，“幫我看著她，我處理一點事。”
想要張口說什麼，那人卻連機會都不給，捉足奔跑離開，似乎註定了要看著他的背影神傷的命運。
自來傲氣的冷冽清楚的感覺到有什不同。
一些無以名狀的東西在悄無聲息的變化著。
向以楠奔跑向辦公樓，從未有的急切。
“咚、咚、咚”
氣喘著爬到五樓，在寫著校長辦公事字
樣的門前，兩手撐著門框喘息，稍稍平靜了一下，他才曲起食、中、無名指叩在紫黑的木門上。
輕脆的敲擊聲。
裡面傳來沉穩的男聲，“進來。”
“吱”的一聲推門而進。
一位四十多歲中年男人，坐在黑色軟皮的旋轉椅上，眼神越過厚重的框架眼睛落在推門而進的向以楠身上。
眸光閃過一絲驚訝。
“袁老師計劃先這樣，下學期的計劃再開會討論。”蒼勁沉穩的噪音吩咐道。
“好的，那劉校長您忙。”
袁老師走出去，輕輕帶上門。
劉校長慌忙起身，態度恭敬，“二少。”
手輕輕一擺止住了劉校長要彎下的腰。
“我今天來不是組織裡的事，我有私事要求你幫個忙。”
“二少太客氣了，有什麼事只要吩咐一聲就好了。”
劉校長起身給向以楠倒杯茶，茶香徐徐在一室內飄蕩。
“體育老師江濤在聖榆的任職還有幾年？”
吹了吹浮起的茶葉，浮浮沉沉正如人生一樣，抿了一口茶，靜靜等著劉校長的回答。
“二少，你等一下我去看一下。”
在資料櫃裡翻了一會，劉校長轉過身，“二少，還有五年。”
向以楠摸著下巴沉思幾秒，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把這個人調去別的分校，我、不想再在聖榆的校園裡看到這個人。”
“怎麼這江濤…”
“我個人的問題。”
“這樣呀…，二少放心，這件事我很快辦好。”
“謝謝…”向以楠起身微微一欠。
“不敢不敢，二少還有別的事嗎？”
“沒，校長您先忙，我走了。”
抬腳離開，輕輕的木門合上，劉校長嘴角浮起笑容，這孩子挺懂禮貌的，可真不像從暗夜出來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