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二十三、大漢胡開始講第六個故事:貪婪的河神(2)

二十三、大漢胡開始講第六個故事:貪婪的河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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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大漢胡開始講第六個故事:貪婪的河神(2)

由卡戎把守的這條冥河分支據說是離人間最近的一支,這片流動的水域其實更像一大灘黑乎乎的沼澤,不管多輕的東西放上去都會直接沉到底。這就是為什麼這裡需要擺渡者,沒有卡戎的竹筏,誰也別想過這條河。而身這條分支的河神,卡戎卻沒有手下,他要自己天天呆在竹筏上撐船。有很多人猜測這是因為他的竹筏,那竹筏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件不會被這河水吞沒的東西。

這樣的一條河裡,不知道掙扎著多少失足落水的亡靈,可他們能做的也只有哭泣和呻吟,也許這樣能讓後來過河的亡靈在膽顫中多掉下去幾個,跟他們作伴……

卡戎冷笑了一聲,“就算能撈也不會有人撈。亡靈一旦掉到河裡,就不是河神該管的了,這河裡還有很多別的好朋友,他們會陪掉下去的亡靈玩的……”

此言一出,竹筏似乎馬上被凍住了,就連魅影也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些弄出響動的原來並不是最可怕的,更深的恐懼沉默在黑暗中,一聲不響。

然而這個時候,卡戎卻突然停止了擺渡,竹筏停在水中央一動不動。所有的眼睛都看向卡戎,不知為什麼他突然面色古怪——

“讓咱們瞧瞧,”卡戎咧了咧嘴,“讓咱們瞧瞧這次是誰……”他不慌不忙地俯下身在腰包裡摸索了一會兒,剛剛放進來的五個銅子兒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五個銅子兒,“看看,好好看看——”

不知道受到了什麼邪法,五個銅子兒開始輕輕震顫,很快有一個銅子兒在震動中產生了一些變化,表面上的銅黃色象退去的色斑一樣越來越模糊……這不是銅子兒,這不過是一小片染了銅色的重鐵片而已。

卡戎抬起頭的時候目光變得猙獰惡毒,他正盯著竹筏上的一個亡靈。“你敢騙我!”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想白過河!”魅影嚇了一跳,剛要開口解釋點什麼,只看到卡戎的竹竿從身邊飛快地揮過,接著就是一陣泡沫浮起的聲音,竹筏上的亡靈只剩下了四個……

很快,河面上又是一片寂靜,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卡戎對魅影一笑,“有的人就是這麼愛白佔便宜,這就是我們處理這種人的慣例——就得有人重重地被罰了才利於管理……”

利於管理?這恐怕和慣例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吧?魅影想起了卡戎掂量銅子兒時的表情,馬上什麼都明白了。這位大人只怕是個瘋狂的財迷,魅影甚至懷疑過河要交錢根本就是卡戎自己搞出來的規矩……

竹筏上氣氛冰冷,卡戎的竹筏行駛得快了起來,很快對岸就在眼前。

“小子,”這一渡,卡戎最後對魅影這樣說,“在冥河好好幹吧,雖然這裡的很多規矩和天空之塔不一樣,但是在這裡比在天空之塔更容易出成就,只要你的思維能小小地轉變一下……”

這個新到任的魅影多年以後再回想起第一次坐卡戎的竹筏,依然是一身的雞皮疙瘩。而且後來再琢磨琢磨,他想到了很多當時沒反應過來的事情。比如跟神的那一紙城下之盟,既然是和冥河深處的鬼怪立約,為什麼這次離開天空之塔的天使都在冥河河神周圍工作?

七天的時間沒有多長,擺在夜雪和雲河面前的是一場看不到邊際的離別。

斯提克斯河,夜雪想,以後可能只能自己一個人去看了,她兩眼通紅。神的契約裡沒有說他們需要在冥河待多久,夜雪想她可能會相思至死。她不想讓雲河為自己擔心,所以從那天離開斯提克斯河以後夜雪總是佯裝平靜。雲河總對她說,所有的苦難都是有盡頭的(雖然那是神的陳詞濫調,但從雲河口中說出,夜雪就無法不相信),他們只要保持平靜。

他說,“孤單的時候就彼此想念吧,漫長的靜默是可以慢慢消融的……”

這天夜裡,夜雪最後一次擦去天空中的薄霧。作為為天空之塔守護風向的天使,她的職責就此完結,她不在是天空之塔的一員。明天她就要去冥河了,不,應該說,明天她就要去一個見不到雲河的地方……她已經聽說了,黑祭壇和玻璃深淵緊挨著,但他們只要敢見面,就會被扔到囚禁鬼怪的山谷中……

星空燦爛而明亮,夜雪想這是她最後一次看到這樣的夜空了,而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眼淚可流了。今天晚上她和雲河還有最後一次相約,夜雪感覺著自己雙眼的腫脹,她不知道該不該去,去了該和雲河說什麼……

突然——

“在為難麼?”

“誰?”夜雪慌忙四顧,“是誰在說話?”

“是一個理解相思之苦的傢伙。”話音剛落,一直碩大的烏鴉停在了夜雪膝上,他睜著紅彤彤的眼睛,全無懼意地看著她。

“你這個怪物……”夜雪被他的囂張惹惱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跑到這裡來了還敢撒野……”

“別這麼說,”烏鴉搖晃著大腦袋,“我們很快就是同事了,你不想剛上任就得罪人吧?”

夜雪沉默片刻,冷冷地問,“你是來取笑我的?”

“我沒有那個閒情。”烏鴉說,“我只是個信使,冥河有別的人委託我來和你談點事情,你和雲河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天空之塔是神的關卡,這高高的白色建築聳入雲霄,被清澈的天空和透明的雲朵包圍。入夜時分,天空之塔上會點起螢光一般清靈的燈火,閃爍如星辰。天空之塔有四個大的燈臺,每個燈臺有一位六翼天使守護,據說燈臺上的火種是創世之初,神親自點燃的。這楊的火種是不會熄滅的,如果你在昏暗的夜空中還能看到那星星點點的光芒,那十有八九就來自天空之塔的燈臺。

關於天空之塔的燈臺有太多的傳說,其中不少都和遠古時代黑暗之子與光明之子的征戰有關。其實燈臺也有很多祕密,不過知道的人並不多。有一種說法是,從有燈臺的塔頂向下看,可以從雲中一直看到人間再看到冥界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卡戎咧了一下嘴,不再抬頭向上看。這個時候擺渡的亡靈不多,卡戎的竹筏在水中央停著,象一座小小的孤島。他想了想,摸出了腰包,小心地開啟,手申進去一枚一枚地摸索著,“一……二……三……四……”他開始數。

陷落河中的亡靈聽到他在數錢,馬上就不再吭聲。

窮酸的卡戎,他邊數邊這樣想,窮酸的卡戎,一年年做著同樣的事,遭罪又無聊,最後得到了什麼?他知道的,他知道那些居住在冥河深處的河神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他們很多人一天天的什麼都不做,卻什麼都有。不說別的,至少他們在自己的水域裡擁有一切,從河岸到河底都是他們的。可是卡戎呢?他只有一隻沉不了底的竹筏,那河水之下,是別人的地盤。

不能總這樣,卡戎不能總這樣,這樣的日子總該有個頭。卡戎想,我難道就不配過幾天好日子?如果沒有我,誰也別想過這條河,我不重要嗎?

可是坐等是不會改變什麼的,卡戎想,得乾點什麼。

另一邊,在天空之塔的燈臺上,等待中的雲河心事重重。

夜雪一心只想著他們的愛情,而云河並不擔心他們之間會有什麼改變,他在擔心另一件事。冥河不象天空之塔,冥河內部的恩怨太多,這不是天空之塔的人能揣測的。雲河想,他們能做的只有約束住自己,記住千萬不要攪入那些暗無天日的爭奪中去。冥河的暗流數不勝數,只要攪和進去就永遠別想出來。雲河想到很多,包括一些旁人無法理解的觸目驚心,那是隻有親眼見識之後才有的擔憂。

雲河一直是天空之塔北燈臺的守夜人,靜謐的夜裡他有時會從塔頂向下看去,人間或者冥界,一些觸目驚心的故事總會被他銘記於心。當然,從高高的雲上看到的故事只能是一個模糊的梗概,但是看多了任何人都能猜出一些故事中的雷同到底是出於怎樣的原因。雲河自知比天空之塔別的天使更瞭解雲端之外的世界,儘管他平時對這些總是緘口不言。他從前不知道自己對冥界的瞭解還能派上用場,他不過是個守護燈火的人。

於是之前他也沒有和夜雪說過什麼,夜雪內心**脆弱,他不想再讓她知道這些讓人擔驚受怕的事。

可是後來情況變了,他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旁觀者,他們和那場古怪而複雜的遊戲只剩下了那一點點的距離。他的夜雪,那個容易悲傷又不會輕易傾訴的夜雪,她究竟能承受多少壓抑?雲河不得不擔心,他害怕她會被冥河的鬼怪**。雲河知道,冥河的勢力早已經攪成了一團,不論是河神還是棲息在冥河一帶的鬼怪,其實早已經不分你我。如果夜雪承受不了孤寂和恐懼的煎熬,那些在暗中窺伺的眼睛很快就會找上門來,把他愛的女子纏進那張粘糊糊散發著血腥的巨網……

之前雲河看出夜雪心情的沮喪和動盪,他一直難以開口。可是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等了,他必須讓她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只要他們從始至終都和冥河的那些小勢力劃清界限,只要他們只做自己的工作,不管多少年都終究是刻意熬過去的,他們總會有團聚的一天。可是隻要他們和冥河的勢力有了瓜葛,那就再也別想離開那些鬼怪的掌控,不管他們走到什麼地方,都會有地獄來客的眼睛緊盯在背後!

可是已經這麼晚了,夜雪還沒來。雲河最後一次從燈臺向下看,他只看到一片霧雨,一切都模糊了——

他在淚流。

而此刻,卡戎在笑。

他看到遠處飛來一隻烏鴉,碩大的紅眼睛烏鴉。他停在卡戎的手上。卡戎馬上問,“怎麼樣,談妥了沒?”

“談妥了。”烏鴉說,“她同意了——而且是個好價錢,值得不得了啊!”

“快快,快給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