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十八、白鯊魚:黑色赦免令(2)

十八、白鯊魚:黑色赦免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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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白鯊魚:黑色赦免令(2)

也許在這裡,我們應該理清一些東西。比如,白鯊魚到底是透過什麼方式見到了頭狼。

如果你能讓白鯊魚回答這個問題,他一定會說,是他自己精心策劃,一步一步走到了頭狼的身邊。但是就後來發生的事想想,這恐怕有點說不通——當然,這是寫手鬼谷簫的個人見解。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小說裡的某些事,作者也不一定百分之百清楚。有的時候作者也不過是個書記官,只能去記錄一些明擺著的事。

明擺著的事就是,和頭狼的見面打消了白鯊魚好不容易才產生的一些顧慮。或者我們可以說,被一件小時偶然驚醒的白鯊魚又重新進入到那種麻痺狀態。另外,白鯊魚在這次見面中看到了頭狼的那塊黑色赦免令而那次見面後不久,白鯊魚就鬼使神差地偷到了黑蜘蛛谷的寶物。

也許白鯊魚覺得自己比那些熟透的龍蝦要聰明,因為他手上有了可以保證自己安全的東西。大家應該記得,當水草的出現攪亂了一切以後,白鯊魚還去過一次棗樹墳,當時他拿了一件東西說要見頭狼,而頭狼最終也見了他。

如果按照白鯊魚自己的構想,他是該偷走那塊赦免令的,因為他畢竟更清楚那東西的價值。但事實是他根本無法下手,那不是隨便扔在一邊的一個什麼玩意兒,那是頭狼平均一兩個小時就要看上幾眼的東西。而那塊六芒星的掛墜就平和多了,它雖然時常被掛在赦免令的旁邊,但白鯊魚能看出,赦免令分走了頭狼對它的注意力。即便是這樣,直接從頭狼身上偷東西無異於火中取栗,實際上白鯊魚是在一片長滿黑色植物的花圃裡拿到那個掛墜的。

白鯊魚耍足了自己的小聰明,他東一杆子西一棒子的,竟然打探出了一個無人注意到的間隙,於是他得手了。

這都是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了,那時候白鯊魚覺得,故事可以結束了。但是他不知道,一切才剛剛開始。其實他和那些熟透的龍蝦一樣,已經身陷其中,卻毫無知覺,反而沾沾自喜,以為萬事都好。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算出現了一切常理之外的事情,他們也無從判斷。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誰打交道,他們不知道地獄來客是怎樣的一個群體,他們不瞭解這個自稱頭狼的地獄來客。

這篇小說裡的其他勢力,都是和冥河緊密聯絡在一起的。在這些亦敵亦朋的地獄來客中間,頭狼是一個身份特殊,心思難以琢磨的傢伙。他出現在別人面前的時候,是一隻碩大而皮包骨頭的狼,至於這是不是他的真面目,誰也不知道。就象那烏鴉塔上空盤旋的烏鴉,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樣的黑翅膀,紅眼睛。其實每一隻烏鴉都是一個人,他們身份不同,經歷不同,在烏鴉塔的地位也不同。

然而烏鴉塔的烏鴉身份可查,棗樹墳的頭狼身份無法查詢。頭狼是真正的幽靈,他悄無聲息地飄蕩在毫無知覺的人群身邊,連地獄來客都感覺不到他的足跡。

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如何拿到了死亡之書,誰也不知道他如何拿到了黑色赦免令,誰也不知道棗樹墳怎麼和黑蜘蛛谷勾搭到了一起。嚴格地說,冥河勢力下的組織是不可以和冥河勢力之外的組織結盟的,但是棗樹墳和黑蜘蛛谷的勾當現在已經人盡皆知,卻也沒有人過問。

生活就這樣繼續,符合常理的和不符合常理的,規則之中的和規則之外的,都在喧囂中翻滾。如今神的孩子也不在乎神教導過的準則了,地獄來客就更加無所謂了。新奇太多了,奇怪太多,這是一個眼睛不夠看,腦子不夠轉的時代。我相信,就算明天有一隻尖嘴猴腮的黃鼠狼西裝革履地進入一座寫字樓,也一定會有人不假思索地向他鞠躬問好。

於是誰也不去想,在白鯊魚偷到了那個掛墜以後,黑蜘蛛谷為什麼遲遲沒有動靜。同樣的東西洛神丟失以後不到半天,黑蜘蛛谷的八腳動物就傾巢而出。真到有大量的黑蜘蛛湧入棗樹墳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快一年了……你覺得頭狼有沒有被那些小動物怎麼樣呢?

我知道有人會提及那塊黑色赦免令,但是不要忘了,黑蜘蛛谷的追殺是私人恩怨,和那些需要地獄魔君處理的責罰完全是兩回事。

而且關於黑色赦免令,還有很多事,我們都不清楚。

白鯊魚並不是一個擅長保守祕密的人,即便是自己的祕密。那個掛墜後來一直讓他心裡癢癢,他總是習慣於佔了便宜以後四處炫耀自己的手段。可是這一次不行,因為這東西還沒有派上用場。等到白鯊魚終於憋到了見過頭狼以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小聰明並沒有想像的管用,面對他偷走的東西,頭狼很平靜——他好像永遠都是這副樣子。

而頭狼身邊的人似乎還有點幸災樂禍,好像白鯊魚拿走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六芒星上的血線象一條條懶洋洋的蟲子,在白鯊魚的注視下悠閒地爬著。在暗淡的光線下,那塊琥珀就象是一面詭異的鏡子,白鯊魚看到它照出了自己的左眼——

但那不是他所知道的,自己眼睛,而是一個空空的眼眶。有一條血線從那個空空的洞裡慢慢爬出來,悠閒得象那些扭動的蟲子。白鯊魚一驚,撒手就把那個掛墜往地上摔,可是那項鍊就掛在他脖子上,掛墜滑到胸前,他仍能聽見琥珀裡的竊竊私語。

“你不知道關於這個掛墜的詛咒嗎?”棗樹墳的看門人看著無比憔悴的白鯊魚,冷冷地問。

“詛咒……什麼詛咒?”白鯊魚真希望自己聽錯了。

“保管這個掛墜的人不是它的主人,而是主人所信任的人,如果掛墜從保管者這裡丟失,主人不會去找,以為它會在一定時間內回到主人手裡。”

這就是詛咒?白鯊魚鬆了一口氣。

可是看門人又問,“你就不想想,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規則?”

“……”

“我告訴你吧,那個掛墜是個不祥之物,保留在所有者的手上,會帶來厄運!這個墜子之前也丟失過幾回,所有搶奪和偷竊它的人,都被會被它詛咒,這些人一個個不是死於非命就是被終身囚禁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到了這個地步,有些話白鯊魚想不信也不行了。他已經不能用,“這些都是胡說八道”來安慰自己了。

“那怎麼辦呢……”一臉悲慘的白鯊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問誰。

看門人說他聽說過一種說法,說這塊琥珀一開始是一模一樣的兩個,後來分別被做成了兩一掛墜。如果能把兩個掛墜湊在一起,詛咒就可以消失。白鯊魚也許沒有時間想明白,這不過是無數傳說中的一種。面對無法解釋的現象,每個人都可以用一些聞所未聞的說法來哄騙自己。

在那段慌亂絕望的日子裡,有一個很荒唐的念頭反覆出現在白鯊魚的腦海中——如果當初他偷到的不是這個掛墜,而是黑色赦免令,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呢?

解答這個疑問的,是白鯊魚後來的狐朋狗友,蟈蟈。

蟈蟈首先否認了看門人的說法,“我反正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詛咒,”他說,“有的事就是早早地被規定了,然後就一直沒改,不能但凡碰到這樣的事都按上詛咒兩個字吧?”至於那黑色赦免令,“這種東西不是誰都能拿的。”

“你看不起我?”白鯊魚半開玩笑地問。

“不是。”蟈蟈說,“你不知道,赦免令的持有是有規律的。一共七塊赦免令,必定會分別在掌握了風系、水系、土系、火系、冰雪系、雷系和亡靈系七種黑魔法的人手裡。你呀,拿了那東西也沒有用。”

“那麼頭狼是那一系的呢?”白鯊魚自然而然地問起。

蟈蟈卻說,“不知道,這不是我們該打聽的。”

那段日子裡,蟈蟈說的話,白鯊魚都信了——僅僅是在那一段日子裡。那段日子充斥著華麗而血腥的影像,那是一個漫長而古怪的夢境,裡面滿是白鯊魚讀不懂的各種暗示。實際上,對於那段持續了小半年的詭異時期,白鯊魚的恐懼總是在事情塵埃落定以後發作。這就象很多人會因為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惡夢而不敢入睡,而正在做惡夢的時候呢?大多數情況下,人們不會象在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容易被驚醒。

有人說,從那個時候——白鯊魚在學校裡提心吊膽地等著各種人在身邊死去時,他就已經不再正常了。有人說他從那時候起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廢掉了,無論他能不能再回到原來的生活中,白鯊魚都已經完蛋了。他的身上發生了一種不可逆轉的可怕現象。

我是這樣理解的——這大概是說,反覆做惡夢的人,即便醒著,也會提心吊膽,總覺得夢裡的事情會隨時發生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