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十六、燕郊:心思(4)

十六、燕郊:心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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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燕郊:心思(4)

三兄弟又湊到白鯊魚跟前去了,鬼谷簫在心裡冷笑。

轉頭看看,剛被白鯊魚收拾過的水草倒是重新精神起來了,倆眼亮晶晶地,直盯著海漠。她現在對自己的老餘不在意了,白鯊魚和三兄弟就在她旁邊唧唧喳喳,水草看都不看他們。也許這個時候水草已經不在乎白鯊魚是不是冒犯過她,只要那傢伙不再擋在她面前,水草就能高興起來。水草在發射電波,向她覺得該救她的人,有時候鬼谷簫實在是不知道該說水草什麼好——其實也不用她說,讓鬼谷簫困惑的是,水草似乎有擺脫險境的天賦。

鬼谷簫和水草同歲,其實兩人經歷危險的次數也差不多。鬼谷簫每一次都煞費苦心,覺得脫了一層皮才平安,還難保不在心裡糾結幾年;而水草每次都是那副二百五的樣子,卻也活到了現在,還把該忘的都忘了。

據說水草長這麼大沒做過惡夢,鬼谷簫相信。

一個念頭從鬼谷簫的心裡閃過——也許自己這次真的不用救水草。如果鬼谷簫真的不救水草,說不定海漠就會帶著水草離開這裡。海漠帶著水草離開這裡?可是鬼谷簫並不認為還漠真能從這裡走出去。誰知道呢?說不定有了水草相隨,老天會賣海漠這個面子。

海漠的雙眼在篝火的映照下,流轉著潛伏在黑夜裡的野獸才有的光華。鬼谷簫認出這那是一種極為古老的光華,早在亞當還生活在神的羽翼下,早在夏娃還在亞當的胸中沉睡時,在莉莉斯逃難紅海的時候,那些躲避在洞穴中和峭壁下的怪物眼中就流轉著這樣的光華,狡詐、貪婪、不羈、冷漠。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人自稱能從其中看出人的溫情來,鬼谷簫有時候真覺得莫名其妙。

關於莉莉斯的墮落,其實有很多種說法,就象發生在歷史上的很多事情,當事人都死了以後,就沒有人能說得清楚了。莉莉斯直到今天還在興風作浪,但是她其實也早已經死了,也許還在伊甸園的時候,當亞當自無知而來的殘忍刺向莉莉斯的雙眼時,她就已經死了。那些野獸看著一個行屍走肉的莉莉斯到來,他們知道她時日已經不長,所以才要她每天生育一百個罪惡之子,這是對她什麼的一種破壞性開發。

那樣的眼睛,那樣的光華,圍繞了莉莉斯的逃亡時代。直到天使降臨,利用過她身體的魔鬼和野獸都躲了起來,他們就那樣看著莉莉斯被圍困和羞辱。

你覺得,在莉莉斯的印象裡,那樣的眼睛,那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麼呢?

鬼谷簫一直覺得吸血鬼是莉莉斯的犧牲品而非寵兒,除了她自己說的那些,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吸血鬼的雙眼,它們總是和那些遠古時代的怪物一模一樣。

也許誰也不能猜測莉莉斯的心思,就象誰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總有人對吸血鬼那樣一往情深。正在講故事的海漠已經察覺了水草的目光,其實在馬車裡,海漠幾乎就是用這種眼神看水草的。

這算不算也是一種“王八對綠豆呢”?

水草正陶醉著,鬼谷簫在她耳邊冷語道,“怎麼?看上人家了?”

“沒有……”水草嚇了一跳,趕緊說,“怎麼可能呢,我有男朋友……”這話說的,很沒底氣。

鬼谷簫想說什麼,但沒說出來。

水草反倒湊上來問,“你覺得海漠怎麼樣?”她問得很小聲,一邊還豎著耳朵聽著海漠的故事

鬼谷簫所答非所問,“你不用這麼緊張,這故事是海漠胡說的。”

水草聲音依然小心翼翼,“你小聲點……七婆婆不是說了,要講跟自己有關的嗎?”

鬼谷簫想,算了,對牛彈琴。

可是沒過多久,水草又湊上來了,“那個……你怎麼知道他是胡說的?你們認識?”說著水草又看向海漠,海漠正往這邊看,也不知道是看水草呢,還是在看鬼谷簫。鬼谷簫察覺他神情裡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她在心裡罵了一聲。

“你還沒回答我呢……”水草忽然對這個話題執著起來。

鬼谷簫只好硬著頭皮編瞎話,“認識,但是不熟。勉強能介紹介紹你——滿意了嗎?”

水草笑得包子褶怒放,鬼谷簫似乎第一次發現,水草笑起來居然極其醜陋。這個人見人誇的小女孩水草,笑起來就象過期食品一樣,散發著一股黴味。

鬼谷簫懷著一種開追悼會的情緒,想到一件事,水草從前不是這樣笑的。水草的父母是以大家閨秀的標準培養水草的,大家閨秀到底該怎麼培養,水家叔叔阿姨全然是想像出來的,其實很山寨。不過水草也算是公認的小家碧玉了,再這麼著也不該笑起來恨不得滿臉都是牙。不過那種笑說到底是水家叔叔阿姨捏造出來的,那到底是不是水草的笑,只有水草自己最清楚。

現在看來,真不是。也許這種另人髮指的笑才是發自水草內心的,也許她父母早年不那麼靠譜,水草自己的笑裡還不至於透出這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洛思對白鯊魚說,“好,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他這樣說的時候,滿臉的冰寒,恨不得把白鯊魚就地凍死。

看來洛思自己是不同意的,白鯊魚又看了看阿克和爾柏,那兩位看上去很友好。明白了——一定是洛思沒拗過自己的兄弟,不得不同意。

“你想讓我們怎麼做?”爾柏問。

白鯊魚笑了笑說,“我沒什麼別的要求,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從這裡出去就行。”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可是三兄弟又是一愣。洛思眯起眼睛打量白鯊魚,“怎麼,你覺得你從這裡出去了,就能逃脫一切?”

“你們都……知道?”白鯊魚試探著問。

洛思反問,“什麼都不知道,來這裡送死嗎?”

“我們從頭狼那裡知道一些事。”爾柏直說。“棗樹墳的頭狼。”

從百無聊賴地閒逛惹出禍端,一直到坐在酒館裡等死的時候碰到了蟈蟈,這中間無數怪異的事,無數提心吊膽的日子,無數個充滿血腥味的片斷……白鯊魚感覺腦子裡嗡地一聲。事情還沒有結束,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誰也不知道。

白鯊魚有點懵了,但他還沉得住氣。“他們告訴你們什麼了?”又說,“頭狼沒什麼朋友,他可不會白白提供資訊。”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阿克馬上找到了共同語言,“是——他特別聰明。你知道我們怎麼去問他的嗎?說出來都沒人信……”

洛思衝阿克低聲一嚎,“閉嘴!”

爾柏對洛思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你別老這樣行不行?目前為止他說的可都是對的。你總是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

“那是因為你們倆都是白痴,”洛思一字字道,“我要是不多操心,我們全得完蛋。”

氣氛尷尬了。

白鯊魚問,“那個……你們需不需要再考慮考慮?”

沉默半晌。洛思說,“聽著,我得把我們想要的東西說清楚——你知道頭狼的驚喜嗎?”

驚喜……難道是……白鯊魚脫口而出,“驚喜就是水草,就是那個傻了吧唧的丫頭。”

“你能確定嗎?”這麼問當然是懷疑其中有詐,畢竟,水草也太傻了一點。

“沒有任何問題,”白鯊魚飛快地說,“剛才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她完全受我控制,我一招手她就乖乖過來了,隨你們擺佈。除了我,這裡沒誰能控制住水草,要是有問題,你們就把我給煮了。”白鯊魚誇大其詞慣了,也算是說瞎話不眨眼的,不過這些說完他自己心裡也忽悠一下。

這種話平時說說也就說說了,這種時候,在這種地方,面對這些人,白鯊魚也有點慎得慌。

不過洛思對這個答覆倒很滿意,“你要是早這麼說,問題就簡單了,”他說著看了一眼水草,“這個籌碼,還象點樣子……”

他們不要死亡之書,而要水草——這倒是白鯊魚萬萬沒有想到的。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那個傻乎乎的丫頭比頭狼的死亡之書還要珍貴?白鯊魚無法理解,但他現在也不想理解。他只是下意識地護了護懷裡,剛從水草身上拿過來的東西。

白鯊魚想,這個東西以後還是會有人想要的,以防萬一好了。

“不過我們說好了,”洛思說,“我們只能保你離開這裡,然後怎麼樣,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白鯊魚仔細觀察著旁邊爾柏和阿克的神情,“這樣好像……不太合適吧?”

果然,爾柏對洛思說,“你也太聰明瞭,人家也不笨吧,這樣不好——”

阿克跟著說,“不好——”

狡猾的洛思快被自己這兩個兄弟給氣瘋了。今天來是他的主意,按說來了以後,一切事情都該他來作主的,可是這兩位從來就沒停止過給他添亂。倒黴就倒黴在他們三個不能分道揚鑣,機關算盡的洛思總是一次又一次地看著到手的鴨子被身邊的兩個笨蛋放走。

洛思感覺自己的手腕一陣陣地痛,難道連你也要反對我?他攥緊了拳頭,恨不得把纏在手腕上的東西給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