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燕郊:心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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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燕郊:心思(2)
可是這個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呢?鬼谷簫認定,是真的,或者應該說,鬼眼認定,是真的。
八姨當然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所以她看出鬼谷簫認出了自己。同時八姨也做出了一個判斷,她認定鬼谷簫是黑魔法巫師。她說鬼谷簫真能裝,是因為鬼谷簫看上去除了神情古怪以外,和普通的女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八姨認定這是鬼谷簫的偽裝。
黑魔法巫師,從來都是各個勢力喜歡拉攏的人群。娜依上任以後,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大多數黑魔法巫師都跟黑蜘蛛谷很關照。如果在篝火邊出現了黑魔法巫師,八姨當然是最開心的。
鬼谷簫冷笑,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更有趣的是,在海漠講故事的某一個瞬間,八姨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這個神情也被鬼谷簫給捕捉到了。海漠故事裡的這個洛神當然是當時的黑蜘蛛谷谷主選中保管那個墜子的人,但是他卻讓曉幽把東西給搶走了。
這一段似乎讓八姨有點意外。
她有什麼好意外的呢?難道她也知道海漠說的這件事?還是說她知道其中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卻大大超出了她的想像?
篝火邊,鬼谷簫看著滔滔不絕的海漠——他可真象個說書的。不過說書也是要有指令碼的,再能編的人也得就著點真事煽乎。
就好比這篇小說——小說當然全是編出來的,小說裡的鬼谷簫當然不是寫小說的這個真正的鬼谷簫。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真正的鬼谷簫不願意透露自己經歷的事,那是隱私。但是小說裡的鬼谷簫就無所謂了,因為她根本不存在。
不過在這裡,寫小說的鬼谷簫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她決定向大家透露一個祕密——小說裡的鬼谷簫是不存在的,但是小說裡的水草確有其人,說不定看小說的你就認識這個人。祕密透露到此為止,別問我這個人是不是也是女的,是不是也是大學生;也別用說文解字的把戲猜測這個人的名字。這個人的名字和水草這倆字連邊都不沾,我可不想給自己添這種不必要的麻煩。
小聲點……水草正聽故事聽得入神,別讓她察覺什麼,不然這篇小說可能就寫不下去了。難得篝火邊有這位海漠,水草總算找到點能寬慰自己的理由。有一個理由,總比生挨這份罪,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撐不住了要強。
海漠有一張俊美的面容,一副能勾起所有女人同情心的病骨,一大堆多情的姿態和一個拒人千里之外的幌子。從上馬車到之前一段時間,水草因為太過慌張,沒太注意海漠,現在海漠在講故事,他的聲音有點輕,是一種近乎耳語的沉吟。水草緊繃的神經在這種充滿了暗示的聲音裡鬆弛了下來。
再看看旁邊依然很緊張的白鯊魚,就象一個毛手毛腳的廢物,水草從來就不願意承認,當時她忽然想到的是,自己到底為什麼會看上這麼個傢伙。
水草推了白鯊魚一把,“你坐的離我太近了,還掐我手——”
白鯊魚嚇了一跳,抬頭卻看到水草是一副冤仇深似海的樣子。他小聲教訓道,“你鬧什麼鬧?這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你再鬧我跟你不客氣!”
“你怎麼能這樣呢!”
這句話嚷嚷大了,海漠故事也不講了,篝火邊的人紛紛側目。鬼谷簫冷笑著問,“怎麼著?他碰你哪了?”
眾人吃吃笑起來,水草臉漲得通紅。“不是那樣的……他……我……”
“沒事的小姑娘,”八姨上下打量著水草,“被自己男朋友碰碰,沒什麼。要是他——”她說著一指海漠,“要是他敢把你怎麼樣,八姨就替你吃了他……”
水草一愣,抬頭正撞上海漠散漫的目光,她趕緊低頭,不說話了。
白鯊魚賠笑,“讓各位見笑了……”
“接著講吧,別愣著了——”鬼谷簫說。
不能再等著了,白鯊魚看著心不在焉的水草。他連這麼個小丫頭都控制不了了,還能從這個鬼地方混出去嗎?何況死亡之書還在水草的身上藏著,白鯊魚剛才想拿把東西拿回來,水草卻鬧起來了。
白鯊魚已經擔心很久了,在他不斷的擔心中,局面不斷地向不利的方向發展。
你還等什麼……不停地沉浸在這樣那樣的猜測中,能解決什麼問題嗎?你所懷疑的人都在行動……糾結半晌,白鯊魚重新抬起頭的時候,目光落到了一張骯髒的臉上。
爾柏,在馬車裡就流著哈喇子的爾柏。
三兄弟從馬車裡到篝火邊距離沒有什麼變化,現在他們仍然擠在一起。荒野這麼大,他們卻象連體嬰兒一樣,絲毫不覺得這麼緊挨著有什麼不妥。實際上,他們三個還各自在做著自己的事情。阿克已經睡著了,洛思時不時和別人搭上一兩句話,爾柏最沉默。
爾柏在這三兄弟裡,看起來最沒用。阿克雖然莽撞愚蠢,但有一身橫肉,一屁股坐下去也能壓死幾個;洛思雖然枯瘦如柴,卻精明狡猾,而且看起來是個非常謹慎的傢伙。而這個正夾在他們中間的爾柏,既不強壯也不聰明,還髒兮兮的,真不知道他的兩位兄弟為什麼要把他給帶來,難道他們不覺得這是個累贅嗎?
洛思不象是會犯這種錯誤的人,白鯊魚覺得,這個爾柏一定是個關鍵人物。也許他是一個把自己偽裝得很好的人,也許他是三兄弟中最重要的那一個。說他最重要的意思就是,洛思不帶他來是不可能的,誰不來,爾柏也不能不來。
看過來看過去,白鯊魚覺得,也就是這三兄弟拉攏拉攏最合適。而這三兄弟中,也就是這個爾柏拉攏起來比較容易成功,風險也不大。
鬼谷簫這個怪物是不能碰了,經白鯊魚觀察,八姨和海漠慢慢地好像都有點偏向鬼谷簫。這三個人走得近了,白鯊魚當然誰也不能去惹。老玻璃誰也不向著,他向著七婆婆,七婆婆是白鯊魚看不透的一個人,沒法下手。至於大漢胡和娜婭,一個痴呆相,一個沒頭腦,拉攏了也沒用。只有這三兄弟,數量和質量上都能佔到優勢,也好套瓷。阿克太傻,洛思太精明,都不好打交道,唯獨這個爾柏,不管他是裝傻還是有特殊位置,白鯊魚都能摸到門道,把他拿下。
而且這三兄弟坐得離白鯊魚還挺近。
白鯊魚想著想著,一把拉住了水草,“你給我過來!”說著另一隻手就捂住了水草的嘴。
“……”水草激烈地反抗起來,而鬼谷簫則在一邊冷冷地看著。
白鯊魚低聲在水草耳邊說了些什麼,水草不動了。果然還是逃不出我的控制,白鯊魚想,現在我要拿走死亡之書了,這麼關鍵的籌碼不能讓鬼谷簫給拿走,我還指望用這個來拉攏那三兄弟呢!
“你沒發現大家都盯著你們看呢嗎?”鬼谷簫忽然說。
“這跟你沒關係,”白鯊魚說,“我勸你少管閒事!”
鬼谷簫笑了笑,不再說話。
白鯊魚並沒有在意鬼谷簫說的話,其實篝火邊所有的人都在想,這個大白,他到底在水草的身上翻檢什麼?
沒過多久,水草被白鯊魚推回到鬼谷簫的身邊。
白鯊魚開始盯著爾柏笑,是微笑,要表現得友好、有趣、精明、深不可測。爾柏沒過多久就發現了,也盯著白鯊魚笑,這笑內涵就簡單得多了,就是傻笑。笑著笑著覺得不對,還帶一點懷疑和疑惑。白鯊魚堅持不懈,爾柏終於領悟到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個時候,白鯊魚的臉都有點酸了。
可是接下來,讓白鯊魚怎麼也沒想到的事發生了,三兄弟一起往自己這邊挪了過來——他們看上去就象三個人共享一套用於行走的肢體一樣。挪近了,夾在阿克和洛思中間的爾柏也不換個位置什麼的,就探過腦袋,小聲問,“你有什麼事?”
白鯊魚愣了一下,看了看洛思又看了看阿克。阿克也愣愣地看著他,洛思自己在那裡閉目養神,就象沒白鯊魚這個人一樣。
這怎麼辦?說還是不說?既然是要拉攏三個人,那還是說吧。白鯊魚深吸一口氣,沉聲說,“幾位,聽說從挺遠的地方來啊——不想白跑這一趟吧?”
爾柏說,“是啊,可是現在就是這麼個局面。”又說,“你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一切順利。白鯊魚說,“可是我光我一個人也成不了什麼事,而且你看他們這些人裡,也開始拉幫結派了,更不好辦呀……”
洛思突然冷冷地丟擲一句,“怎麼,想利用我們給你成事?”
白鯊魚被洛思的語氣給震住了,一時間有點說不出話來。洛思一抬眼,笑著說,“你剛才說的是‘幾位,’如何如何,我還以為有我們的份呢,看來還是找爾柏的,我多嘴了?”
“不是不是不是……”白鯊魚趕緊說,“你聲音真特別,我都聽傻了——”
這個答覆把洛思給聽樂了,他笑起來陰森森卻又得意洋洋,居然更象狼。很多人都覺得白鯊魚的答覆很扯淡——白鯊魚當然只是找了個藉口,但是洛思的聲音是很特別,和他的人一樣。
“不管怎麼說,”白鯊魚趕緊往回說,“我是想讓大家都有好處呀——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