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九、阿克的故事講完了:沒有後來了(3)

九、阿克的故事講完了:沒有後來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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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克的故事講完了:沒有後來了(3)

不停跳躍,卻並不溫暖的篝火,暗沉的天色,時有時無的風,一群不知是人是鬼的傢伙,還有一個大大的,象怪物眼珠子一樣的水晶球。水草已經暈了,她不會來追問鬼谷簫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謝天謝地,要不然自己還得踹她一腳。

沒有人提起的是,這麼長時間過去,天色卻一點變化都沒有。他們來的時候是什麼樣,這個時候還是什麼樣。

鬼谷簫早就知道,燕壁隱藏著很多地獄來客的地盤,但是這裡和那些地方好像不太一樣。她並不是沒有見識過那些鬼怪來來往往的地方,她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跟著他們到某個詭異的集會去看那些她上初中的時候就知道的事情。她確實沒有想到燕壁有這麼個地方。

而且這地方到底是隱藏在什麼的背後的呢?鬼谷簫倒是覺得,這個地方的氣息,很象她知道的一個什麼地方。

她正想著,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沒錯,就是那個大水窪,從你房間的窗戶能看到的那個。”鬼谷簫蹙眉,一抬眼正撞上一束稜角分明,冰靈冷豔的目光。

海漠。

他坐在鬼谷簫的斜對面,一半的臉被跳躍的篝火擋住,只有一個似是而非的輪廓對著她。這個人一直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對故事不感興趣,對這個地方也不感興趣。一開始水草還吸引著他的目光,但是到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看她了。

鬼谷簫的右手下意識探進左手的掌心,她的掌心滾燙,什麼東西在裡面跳動。她很隨意地笑了笑。

這個傢伙並沒有說話,他會讀心術和傳心術。他們只是在篝火邊上講故事,還沒有必要把真本事露出來,他這個時候逞能也不知道想打什麼主意。

這個時候,七婆婆忽然說,“這個故事蠻不錯的——你們覺得呢?”

老玻璃說,“真不簡單,我們中間還有人能講出讓七婆婆誇獎的故事……”

這些人互相看了看。爾柏說,“這故事哪有這麼好,是七婆婆看我們兄弟愚笨,要鼓勵鼓勵他而已。”

“你們不用在這個時候這麼謙虛……”八姨笑了,“阿克的故事已經講完了。”

三兄弟的臉色變了變,周圍不少人人吃吃地笑起來。但他們很快看到了七婆婆的臉色,都不做聲了。十幾雙眼睛又開始盯著七婆婆的那個水晶球看。七婆婆古怪地笑了一下,

“那好,我要說了……”

“等一下!”

七婆婆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目光象兩根刺,狠狠地紮在叫聲傳來的方向——是那個姓胡的大漢。

大漢胡一臉委屈,聲音也低了下去“我……我只是想問……一個問題……”

眾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七婆婆沒有打斷他的意思。

他說,“我想問……我們還要等多久?我……我們……不好等得太久的。”

還要等多長時間呢……這本來也不是個很過分的問題。他們大晚上的跑到這麼個鬼地方來,總不會是為了坐在這裡被風吹著講故事吧?看樣子是人沒有來齊,還少一個人。可是從一開始到現在,誰也不問那個人是誰,因為什麼沒有來,什麼時候能來。

所有人只是聽從著七婆婆的安排,玩這個不見得好玩的遊戲。

如果那個人一直不來,他們就一直玩下去麼?

鬼谷簫看著大漢胡那副很不聰明的神情,慢慢道,“你著什麼急啊——不是每個人一個故事嗎?現在這個遊戲連第一輪都沒有玩完呢,怎麼就不想玩了?”

篝火邊有人笑起來。

八姨轉頭去問七婆婆,“半道上不想玩了要不要罰呀?”

七婆婆又笑起來。

“算了,七婆婆,這個傢伙沒有故事可講,我們是不是不用跟他廢話了。”海漠沒有說出來的話是,反正現在人數太多,少一個是一個。

少一個是一個——這肯定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

只是這個所謂的“少一個是一個”到底是個什麼概念呢?在白鯊魚看來,那當然是要置別人於死地了。白鯊魚並不懂得和黑魔法儀式相關的事情,不過鬼谷簫懂,她知道他們要做的並不是把別人弄死——如果真有這一層意思,他們就不該玩這個倒黴催的遊戲。

誰都能看得出來,在這個遊戲裡,所有人的命都捏在七婆婆的手上,要是她隨便和誰一串通,別的人不就都沒戲了嗎?

不,這寫人是滿心要把篝火邊其他人都幹掉的,但不是在這個地方,不是在這個時候。他們還需要互相藉助著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鬼谷簫每沒有猜錯,這些人還沒有分好在儀式中的分工,現在他們只是在為一會兒的儀式爭取一個好的位置……

爭取得力,可以給他們之後的一切提供便利。事情就這麼簡單。少一個是一個,排擠一個帶邊上去,自己就多一分站在關鍵處的機會。鬼谷簫一笑,殺戮的味道已經在這片荒野上瀰漫開來,儘管真正的殺戮還很遙遠。

鬼谷簫轉頭去看白鯊魚,白鯊魚正看著水草。水草一直就沒動過,就像沒氣了一樣。白鯊魚的手裡擺弄著什麼東西,他很緊張。

大漢胡的處境有尷尬了,七婆婆沒有出面解圍的意思,這些人開始圍攻他。

而他的那個妹妹娜婭,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她對周圍的事情全然充耳不聞。

“你既然這麼忙,幹嘛還跑到這裡來呀?”

“你是不是以為你來逛街來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呀?”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海漠似笑非笑地看著大漢胡,“你們是怎麼跟來的?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沒有!”一直不做任何辯解的大漢胡突然沉不住氣了。

可就是這一聲喊出來的“沒有”,讓眾人的表情更加豐富。

七婆婆對這個局面很滿意,可她剛要開口,又被打斷了。

白鯊魚忽然跳了起來,瞪著鬼谷簫大叫,“你……你老看著我幹什麼!”

寂靜。

還是寂靜。

“七婆婆,”老玻璃說,“繼續吧,不是還要玩的嗎?”

七婆婆的臉色變了又變,“那下一個你講?反正阿克講的過關了——它說過關了。”說著動了動手中的水晶球。

水晶球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得一片死寂了,看上去和一枚大玻璃蛋沒什麼區別。

“好……好啊,那就我來講。”老玻璃囉嗦了兩聲,“我來講……我……你們別吵吵了,我要講了……”

沒人吵吵,大家都看著他呢。

白鯊魚慢慢坐下,轉頭惡狠狠地瞪了鬼谷簫一眼。鬼谷簫就像沒看見一樣,依舊盯著白鯊魚。他知道有人看著,故意把頭扭過去不看旁邊的水草。他堅持不了多久,鬼谷簫藏在黑袍裡露出詭異的笑容,她當然知道白鯊魚並不關心水草,她還知道白鯊魚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藏在了水草的身上。

是什麼呢……

會不會是那套滿了祕密的古書?會不會是那本記錄了黑魔法所有祕密的,讓所有地獄來客痴狂的死亡之書呢?

那捲白鯊魚死活不願意交出來的羊皮卷,他一定知道在不適宜的時間把它拿出來意味著什麼。這個混蛋在一些事情上還是很精明的,至少他知道怎麼把東西藏起來。可惜白鯊魚沒沉住氣,到底叫鬼谷簫給盯急了。

看來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鬼谷簫想,只可惜只有一個人猜到白鯊魚的小心思,有那麼一點點過於平靜了。

就在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她想起什麼,一轉頭果然看到海漠在看著自己。

海漠冷笑,“別自己琢磨呀,會很沒意思的。”

鬼谷簫心說,“怎麼,這個傢伙要拉幫結派了?”

“別想得這麼不堪啊——你看看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單打獨鬥的,誰又能佔多少便宜呢?為什麼不互相幫助一下,這對你也有好處吧?”

“真的對我有好處麼?難道我看上去很好騙?”

海漠又露出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一定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不過是覺得你聰明,願意跟你合作——一個這麼有意思的人死在七婆婆的手上算是件可惜的事吧?你要是自己不在乎,那也沒什麼。”

鬼谷簫轉頭去看了一眼七婆婆,這個老太婆,好像還從來沒有看過她一眼。

“你覺得她對你不感興趣?”海漠還在揣測她的心思。

“她對你最感興趣——其次才是我。”鬼谷簫冷笑,“有你擋在前面,我不用這麼著急。”

海漠的臉色變了變,“好啊,那等你就等著我完蛋以後被她收拾吧——”

這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鬼谷簫心說,“那就先聽故事吧。”

還有這樣的人?海漠恨恨地瞪了鬼谷簫一眼。她似乎寧可等著厄運臨頭,也不願意跟自己聯手……不對,說到底還是因為我沒有摸清楚她的底細。海漠思索半晌,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到了鬼谷簫緊握的左手上。她說她是“鬼眼”,這意味著什麼呢?

鬼谷簫沒有藏起她的左手,她左手上的這點特徵不是那麼容易推斷出一二三四的。反倒是海漠,現在看來這個漂亮而來路不明的大個字似乎渾身都是破綻。

他為什麼一定要和鬼谷簫聯手呢?篝火邊的這些人看起來有什麼很大的區別嗎?鬼谷簫這樣想的時候還不忘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兩個傢伙——除了白鯊魚和水草以外,但是這個“除了”也是隻有鬼谷簫能下的結論,她知道他們的底細。不知道底細的,那人就算看著膽小痴呆如水草,鬼鬼祟祟如白鯊魚,也不能輕易下結論。

在這些人中間,早就開始了一場猜謎遊戲。鬼谷簫知道,他們中間一定有人是互相裝作不認識的,但也有人在猜測別人的底細。

有的人在揣摩陌生人的身份。

有的人在懷疑同行者的來歷。

他們當然不是來聽故事的,這些人是為一個很久以前的契約,一場特殊的儀式而來。這儀式必定是祕密進行的,但是如果人能再少點,就更好了。

老玻璃的故事還在講,這已經是是第三個故事了……這才剛剛講到第三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