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回程:奪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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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回程:奪路(2)
蟈蟈的最後一句話象一個魔咒把水草牢牢地控制住。她開始在蟈蟈的指揮下裝瘋,甚至作怪,最後哭著喊著要去找鬼谷簫。儘管一到這裡就被恐懼重重壓迫著,但水草還是無法控制地按照蟈蟈的軌道一路前行。
水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她做了這麼多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是因為恐懼嗎?她感覺到蟈蟈的言詞中有一種威脅的意味,她是害怕的,可還不僅僅是害怕。她是貪婪嗎?可她有什麼好貪婪的?鬼谷簫,這個從小就樣樣不如她的女孩,她身上也有水草想要的東西嗎?
這些她都已經來不及想了,在那聲巨響過後,水草終於明白,自己可能被蟈蟈那夥無賴給騙了。
水草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已經沒有能力去想。
可她還能聽見,她聽見了鬼谷簫的聲音,“就是這個方向——”然後水草才發現,自己正被一個人拉著在浮塵未散的荒野上奔跑。
那個人十有八九是鬼谷簫。
水草剛想說什麼,又聽到另一個聲音,這次是個男的,“你就這麼確定?”
“我確定,這是最佳路線。”
“那就好。”那個男的又說,“那就快點,我們時間不多。等一下祭禮被處理了就徹底晚了。”
一想到白鯊魚最後的樣子水草就嚇得要死,偏偏鬼谷簫要問,“那傢伙——那個大白,他最後……他會怎麼樣?”
“一死難逃。”他的回答很簡單,“要麼被囚禁在地獄,要麼囚禁在黑蜘蛛谷和棗樹墳的交界。”
沉默。
他忽然問,“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這是什麼意思?水草聽到了夜雪的苦笑。
鬼谷簫說,“會問這樣問題的人,都離殘忍遠著呢。”
夜雪沒有看錯,鬼谷簫也沒有看錯。正是那個從篝火裡走出來的黑影在儀式上做了手腳,讓她們有了逃跑的機會。他在最後關頭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細沙撒在七芒星陣那些地上長出的眼睛裡,一時間整個陣都亂了套,中間的篝火迅速合攏把祭禮給吞沒,儀式無法再進行下去。
荒野上煙塵四起,誰也看不到誰,他就趁機溜走,帶著鬼谷簫她們試圖離開。
“既然荒野上什麼都看不到,你怎麼找到我們的呢?”鬼谷簫忽然問。
夜雪回答,“因為我在你們中間,在天空之塔經歷了戰亂的天使對同伴的存在很**,**得甚至不需要看,不需要聽。”
“果然是這樣……”鬼谷簫沉吟道,“那我們也不算剛認識,我記得你的字難看極了。”
他笑了一下,那些留在白大圖書館的破字他當然記得,他,就是在塵世流浪的天使彌音。
自從聽從了老蛇的建議,在床下藏起硃砂核桃串,鬼谷簫才明白這串小東西的作用並不僅僅是護身,它還可以讓她知道很多別人不可能知道的事。也是因為有了這個小玩意兒,鬼谷簫陰差陽錯地知道了鍾宮的存在。她記得自己最近一次看到的資料是,鍾宮的舊任思想者沉寂,而新任遲遲未到,因為舊任思想者的“鏡子”失蹤了。
這裡所說的鏡子當然不是普通梳妝打扮用的鏡子,實際上這個鏡子是一種亡靈身份的代稱。據說每一個思想者在把持鍾宮的時間裡都會遇到幾個讓他(她)頭痛的亡靈。這些亡靈和思想者經歷性格相似,他們讓思想者難以審判,他們就是鏡子。鏡子的存在是對思想者的一種煉獄。思想者擁有特權,他們的人生總結並不以審判的形式呈現,但他們依然需要總結。
鏡子,會在相應的思想者沉積之後,由神明指向一個神祕的歸宿。鏡子和思想者都離開,鍾宮就算清空了,就會有新的思想者來把持。
鏡子失蹤了,隨便想想也該知道是死神和命神做的手腳。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而死神和命神和地獄來客的來往並不少,再加上這個特殊的時間,鬼谷簫無法不往這個方向猜測。她聽說七芒星儀式中如果有在人間有心願未了的亡靈參加,效果會更好,她覺得這個對七婆婆而言是一種強烈的**。
那個少陵不是別人,正是落英成為契約人以後愛上的男子。思想者抹去的應該就是他和落英的一些事,因為有了這些事他就不可能平靜。思想者也沒想到這樣一來會讓自己無比被動。
這些記憶無論如何,最後還是要還給少陵的。
不知跑了多久,彌音說向前一指,前面的浮塵沒有那麼厚了,他們隱約看到來時坐的馬車。
“太好了,”彌音興奮起來,“我以為那個老太婆不會這麼早就準備回程的馬車!”
“這馬車你敢坐嗎?”鬼谷簫問。
“不坐也得坐了,要是不坐馬車,我們逃出去的可能性就太小了。”
於是四個人匆匆上了那馬車,可他們總覺得拉車的黑馬在看他們,眼神怪怪的。可到了這個時候也想不得那麼多了,彌音點亮了那盞綠色的燈,又在燈罩扣了幾下,馬車隨即開動。
“你對這一套很清楚麼。”鬼谷簫說。
“我四處流浪的時間太長了,”彌音說,“那些關於地獄來客的種種,你是從書上知道的,而我是親身經歷的……”
據彌音說,離開神以後他走了很多地方,一開始只是在人間遊蕩,後來又去了地獄在人間的各個出口,再後來他甚至冒充魅影混到冥河去過。他還經常跑到地獄來客在人間聚集的小酒館,聽那些魔怪間的新聞。
“所以我就聽說了不歸湖的事,也聽說了頭狼和黑蜘蛛谷的事。”彌音說,“我料定夜雪會被帶到今天的儀式上……”
說出來讓人難以置信,彌音冒了個天大的險,他從地獄來客手中買到了異形的藥粉,又偷偷跑到命神那裡把自己和少陵做了交換,少陵現在還在鍾宮附近的一個角落裡躺著,估計在睡大覺。
聽到這些夜雪已經渾身顫慄,“你……你怎麼可能……這怎麼能做得到?這……”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發生在彌音身上的是奇蹟還是恐懼。
彌音只是笑笑,儘管他笑起來還有點陰森。地獄來客的藥粉果然靈驗,他現在看起來和一個野鬼沒有區別。
“如果是為了我……”夜雪喃喃道,“這是不值得的。你知道自從雲河離開,我就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了。”
“我來是為了你,但是如果你自己不想活了,誰都沒辦法。”誰也想不到彌音會這樣說,“我不是來強迫你做任何事的,我只是要帶給你一個訊息。”
夜雪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是當發現連鬼谷簫的眼神也開始透出某種特殊意味的時候,她也愣住了。
彌音的話在她耳邊一字字迴盪——
“雲河沒有死!”
據彌音說,早在死香和死靈共同謀劃黑蜘蛛谷和不歸湖的誕生時,死香——也就是曾經在風峽跟隨飄素的風悸,就已經想到要把雲河從天空之塔帶走。雖然雲河在風峽的記憶被彌音掩藏了,但是風悸對雲河是有印象的。
“你知道的,卡戎交易火種其實是死香和死靈在另一個冥河河神的指揮下的一出請君入甕,”彌音解釋道,“死香和死靈姐妹對後面的一切都非常清楚,她們才是真正掌控了局面的人,而云河在玻璃深淵遭受洗劫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在風峽的記憶,被死香偷偷送出了冥河。”
“他去了哪……”夜雪已經無法平靜。
“從這裡出去,”彌音說,“只要你能離開,就能找到他!”
忽然一聲重響,馬車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停了下來。鬼谷簫從車窗探出身子一看,赫然有一個蕭索破敗的人影攔在馬車前方。
“讓我進去!”聽聲音,竟是海漠,“我清楚冥河的一切道路,只要我上馬車,你們一定能安全出去!”
三個女子不約而同地看向彌音,彌音沒有表態。海漠已經等不及了,兩三下躥了過來,眼看就要拉門了,鬼谷簫劈手一攔,居然把他給推了個跟頭。
“走——”鬼谷簫沉聲說,“誰攔也不停!”
也不知這馬車究竟是被什麼力量指揮的,竟真的立即上路,而且速度比剛才快了不少。被推開的海漠顯然是不甘心,在馬車後面還追了不少路程。每次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就要甩掉他的時候,那個乾巴巴的影子準又會出現在車後,遠不遠近不近地飛跑。
“為什麼不讓他上來……”水草沒頭沒腦地說,“他認識路……”
鬼谷簫冷冷地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話說完,夜雪就驚呼了一聲,馬車中的人向後窗一看,一個巨大的影子從海漠的後面跟上來,象滾雪球一樣把海漠就地吞噬掉了!誰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所有人都驚歎那可怕的速度。如果這東西也來追趕馬車,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好在那東西吞噬了海漠以後就停下了。
但是馬車中的人並沒有因此而輕鬆下來,因為他們都在某個極短的瞬間看到了那個吞噬掉海漠的巨大雪球——應該是血球。其實他們沒有看得很清楚,但是夜雪和雲河不需要看清楚,因為他們以前看清楚過這樣的東西……
他們連多一眼都不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