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四十九、回程:奪路(3)

四十九、回程:奪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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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回程:奪路(3)

在天空之塔的那幾次劫難裡,每次兩方交戰到了最艱難的時候,總會出現那種詭異的東西。它就象是平白從地裡冒出來一樣,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只只那裡面時不時就會伸出無數條殘肢,把周圍能拉進來的東西都拉進來。

“關於地獄最深處的事情,還有很多是我們不知道的。”彌音說,“七魔君一直冷靜地維護著所有關鍵的祕密……如果沒有在塵世流浪的經歷,我到現在對那東西也是一無所知。”

“那麼你現在知道那是什麼了?”鬼谷簫忍不住問。

“能估計出一點。”彌音沉吟著說,“應該是些囚禁在地獄裡的惡靈和邪火的衍生怪物……剛才那分開的篝火中不是也伸出了那樣的殘肢嗎?”

“那照你看,”鬼谷簫問,“這東西是儀式被打亂的自然結果,還是魚書搞出來追蹤我們的?”

“我不知道。”彌音說。

不知道可不行,鬼谷簫想,想跑出去哪有那麼容易。儀式沒有成功,那麼篝火邊的那些傢伙會有什麼反應,進而會有什麼舉動?

“三頭犬已經失常,而巨蟒的神智被七婆婆控制著……海漠已經徹底出局……”鬼谷簫喃喃道,“說實話,我是不怕墨蘇的,但是魚書實在是在神祕人身邊呆了太長的時間,而且她等了這麼多年的機會就這麼毀了,她會發瘋的……”

彌音正想說什麼,馬車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這次是什麼?他們聽到拉車的馬在驚恐中亂喊亂踢,不一會兒這馬車到處都有了零件不穩的跡象,而那綠色的燈火則放肆地跳到了燈罩外面,似乎在企圖點燃馬車!

“離開這裡離開這裡!”水草蜷縮成了一團,尖聲嚷道,“跳車!”

“跳你媽!”鬼谷簫毫不客氣地呵斥著,她起身開門,就在亂顫的馬車上晃來晃去,不知怎麼的就晃到了駕車人的那個位置上。

“你要幹什麼!”彌音喊。

鬼谷簫沒有回答,她又一伸手,狠狠地打在了一匹馬的屁股上。馬車裡的人都聽到一聲痛苦的叫聲,然後就覺得這車象是掉到了泥潭裡一樣,迅速下沉,然後卡住不動了。

夜雪似乎現在才想起來,她叫道,“她用的是左手!”

左手……鬼谷簫的左手。她喜歡在這隻手上纏著紗布,這隻手上有一片妖冶的紅色傷疤,就象一朵詭祕的曼荼羅,那花心裡深深的藏著什麼……

彌音也跳起來了,他探出身子一看,被鬼谷簫拍過的那一匹馬後半個身子坐在了地上。那匹馬也不試著站起來了,就維持著那個奇怪的造型,一動也不敢動。走到這裡,煙霧一樣的浮塵已經落下不少,彌音看到鬼谷簫半蹲半坐在駕車人的位置上,眼中流露出一種冰冷而詭譎的光澤——

彌音心下一驚,幾乎從車上掉下去。他感覺到了一種讓人壓抑無比的氣息,那氣息曾經是他的惡夢,現在卻出現在這個同行者身上……其實這個鬼眼之前也讓他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古怪,讓他覺得不踏實,但是直到他真實地感覺到這樣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彌音才知道自己對這種氣息有多恐懼。

好在彌音還是冷靜了下來,他沉聲道,“你得冷靜,你這麼胡鬧會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可是鬼谷簫卻說,“你現在要收拾的不是我,是我們面前的那個——”

這時候夜雪和水草也探頭出來向外看,只見馬車前擋著一個焦枯的女人,身上密密麻麻地都是傷口,直直地戳在那裡,一雙發紅的眼睛腫得厲害,正冷冷地瞪著馬車。

“是你——”她這話是對著彌音說的,“你把儀式給毀了……也把我的計劃給毀了……”

彌音和鬼谷簫對視了一眼,鬼谷簫說,“就算儀式繼續,誰能保證你就能得到魔鬼的垂青?你在荒野上的計劃已經失敗了,這些你自己是知道的。”

墨蘇古怪地笑了一聲,“我不能總失敗,今天無論如何我要贏一次……”

這傢伙已經徹底喪心病狂了,墨蘇用了太長的時間來賭,最後卻要輸了,她最後能做的就是臨死拉幾個墊背的。

鬼谷簫嘆息,“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救你。”

墨蘇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她上前兩步,直接衝著那拉車的黑馬來了。鬼谷簫伸手要去把拉到一邊去,可是剛才那隻馬已經被她拍到地上了,現在還緩不過來。墨蘇走近了,只衝著那隻被拍在地上的馬看了一眼,那隻黑馬一下子就瘋了,跳起來老高。馬車上的人都覺得一陣翻騰,眼看這馬車就要翻了……

彌音一咬牙,跳到了鬼谷簫那邊,兩三下把那隻瘋馬放掉了,馬車才勉強安全。而那隻馬卻又跳又叫地跑了出去,沒跑幾步就如被一把無形的刀憑空亂砍了好幾下,四分無裂,荒野上頓時只剩下了一灘噁心至極的內臟,有的居然還在動!

有黑色的蚊蟲從那些殘肢上飛起來,鬼谷簫知道那是一中冥河一帶獨產的毒蟲。如果不是彌音把馬放走,如果他們被這種毒衝沾上,那就真不用走了。

墨蘇笑了,笑得瘋狂而殘忍。彌音知道,這個時候沒有必要跟她扯皮,最好的辦法還是趕緊跑。他已經一聲不響地操縱起馬車,務必要繞開墨蘇。可是墨蘇已經撲了上來,滿身的傷口裡也開始飛出那種有毒的蟲子!

情急之下,夜雪突然從馬車裡把那盞燈拿了出來,鬼谷簫馬上接過來,拿掉燈罩,抬手一揮,那綠色的火焰在馬車前快速而短暫地形成了一片綠色的火幕,把所有的小毒蟲都燒死了。

鬼谷簫又從自己的衣服上拿了根落下來的髮絲去火焰上蘸了一下,然後甩手扔出去——她把火苗引到了墨蘇的身上!

那種綠色的火是七婆婆特地從神祕人那裡要到的,據說是七魔君和莉莉斯住處常年用的明火,燒起來當然不是鬧著玩的。墨蘇的身形似乎一下子被一片綠色抹掉了,連叫聲都沒有。

馬車上除鬼谷簫外的三人全傻了——這個小丫頭下手居然如此狠毒而且毫不猶豫,果然配得上鬼眼的惡名!

就連陪伴天空之塔經歷劫難廝殺的彌音也忍不住說,“你可真夠狠的……夜雪把燈給你是讓你抵擋她,誰想你把她給滅了!”

鬼谷簫一邊催馬前行一邊說,“都到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再講神宣揚的那種道德了,就算是神,碰到這樣的情況,也就是這麼個做法。”

這話說的未必沒有道理,夜雪和彌音對此甚至有過切膚之痛,但他們還是覺得這話刺耳。不過他們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回到了車裡,任由發作的鬼谷簫把持馬車。

水草一直在車裡縮著,她憑著那些雜亂的聲音大致猜出了外面發生的事情。她小聲問兩個天使,“她……瘋了嗎?”

彌音反問,“她經常發瘋嗎?”

“反正她平時就和正常人不一樣……”水草喃喃道,她心裡還在想著鬼谷簫之前說的那些話——她知道水草的一切祕密!

夜雪說,“她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但是……”但是什麼呢?她也說不上來。

彌音沒再說什麼,他坐在窗邊,留意著外面的動靜。他想起那些留在白大圖書館裡的隻言片語,從那時的情形來看,這個鬼眼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但她又何以捲入地獄來客的是非?她是什麼時候被拉進來的?難道……

突然間馬車停下了——是鬼谷簫勒停的,所以這一次沒有劇烈的震動。

鬼谷簫從駕車的座位上跳下來,一把拉開車門,“先都下來!”

夜雪問,“怎麼了?”這時周圍很靜。

“她來了,”鬼谷簫壓下聲音來,“她——她——來了。”

是七婆婆來了,還有老玻璃,確切地說,是控制了老玻璃的惡靈,是來和七婆婆作伴的惡靈。

彌音知道了鬼谷簫的意思以後,馬上把還在車裡的兩個女子拉了出來。這馬車是七婆婆的,如果七婆婆來了他們還在車上,那就只有任人宰割了。現在只有把馬車停下,然後四個人分別站在四個方向,把馬車圍住。鬼谷簫自告奮勇站在最危險的車頭,夜雪和彌音則一邊一個,水草蹲在車後面,嚇得大氣不敢出。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彌音試探著問鬼谷簫,“你……你怎麼就感覺出她來了?”鬼谷簫沒回話,就算從側面看背影,彌音仍能看出她很緊張。

彌音正在想著什麼,忽然聽到了夜雪發出一聲很輕的尖叫。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馬車另一邊傳來回答,“沒什麼……”

“等到有什麼了就晚了——”鬼谷簫突然開口,她回頭一把抓住了黑馬的嚼子,使勁往地上拉,那馬被拉得亂蹬亂跳,幾乎把鬼谷簫甩出去。

“你在幹什麼?”夜雪問。

“還不快過來幫我按住頭馬!”鬼谷簫嚷道,“你剛才聽到的那個……那就說明她們已經近在咫尺,如果我們中的人沒有被攻擊,那她們的目標就一定是這馬車!”

彌音聽得頭皮一炸——他早該想到的!七婆婆給神祕人做了那麼多年的侍從,地獄裡那些關押惡靈的地方都不知道進進出出多少次了,她又怎麼會常年承受著自身形體的束縛?如果有條件,這個老太婆完全可以象她的那些幽靈同伴或者奴隸一樣,來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