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燕郊:最隱蔽的陰謀者(1)
含笑關山月 水晶般透明 竹馬鑲青梅 誰的雀斑在飛 職業人生 匪途 穿越之八王之王 烏鬼泣 諜步江湖 廢土法則
四十一、燕郊:最隱蔽的陰謀者(1)
鬼谷耳語:總有人能一再顛覆我們對陰謀的想像力,彷彿人類文明存在了上千年就是為了在這個方面不停地變魔術。
那個猜測是突然從心頭升起的,在這之前鬼谷簫甚至不曾想過是不是有這樣的可能性。荒野上所有人講過的故事都從她耳邊飛快地閃過,它們早已不再是簡單的故事,它們象一個窩裡的蛇一樣相互糾纏……
“這個故事……”這時候水草湊過來,“好像說了很多別人故事裡講的人。”
鬼谷簫暫時停下思考,環顧荒野,看到所有人都盯著洛思,他們好像為了洛思的這個故事已經擱置了行動。
洛思對一切視而不見,他還在講故事,甚至沒有過停頓。也許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想讓荒野上的人對他們有更多的忌諱,他要把他們嚇得遠遠的。鬼谷簫不知道這樣的辦法能對幾個人起作用,但她至少可以肯定,娜依和七婆婆不會因此退卻。
這樣想著,她看了一眼那邊的娜依,娜依頭上青筋暴起,看來是已經捕捉到了關鍵。再看看老玻璃和七婆婆這裡,果然兩個人湊近了在說著什麼,乍一看是交談,但又透出古怪。他們的眼睛裡都流動著詭異的光華,催眠正在進行。
水草說,“我跟你說話呢——他講的故事你有沒有聽啊?”
“我聽了。”鬼谷簫淡淡地說,“他什麼都知道,所以能把所有人的故事串在一起。”
“這些故事之間還有聯絡?”水草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
“怎麼不會這樣?”鬼谷簫反問,“這些人之間本來就有很多糾纏不清的關係,就算是沒有關係的人,也保不齊有什麼特殊的聯絡……”
比如水草和白鯊魚的那兩個故事,鬼谷簫完全不能肯定洛思不會講到和它們有關的情節。
不,這不算什麼,就算是茫茫人海,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也完全有可能被牽扯到一模一樣的事裡來。看似碰巧的事情,在沒露出爪牙之前就是溫順的貓,讓人樂於掛在嘴邊。當她撕下偽裝,你就會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碰巧。鬼谷簫神經質地記著一位西方思想者的話,沒有碰巧,碰巧只是人類對命運這臺超級機器的無知而已……
所謂碰巧的事不能細想,這中間藏了太多讓人不寒而慄的東西。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對這種不寒而慄不寒而慄。比如水草,她剛剛還害怕得要死,一聽到洛思講的這些故事,臉上就開始紅潤起來。她還覺得挺好玩的。
“真的呀真的呀真的呀!”水草連連驚呼,“哇……”
“你給我收著點,別忘了你現在在哪。”鬼谷簫眼看水草就要手舞足蹈了,趕緊低聲呵斥,“我可是早告訴過你的,我沒那麼大的能耐,我只能儘量幫你,如果自己再在這裡瞎攪和,出了叉子我可就不管你了!”
說著話的時候,鬼谷簫能感覺到,白鯊魚和海漠都在往這邊看。
“你別這樣嘛……我只是覺得……我以前沒見過這樣的……”水草委屈得不行,好像眼淚都要下來了。
“如果被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帶走,”鬼谷簫陰陽怪氣地說,“你會見到更多你沒見過的東西——想試試嗎?”
“那……還是算了吧。”
鬼谷簫鬆了口氣,她再次向篝火那邊看去,卻發現海漠象要死了一樣,直挺挺地愣在那裡……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受什麼刺激了?
鬼谷簫視線一轉,看到娜依已經停止施法,正笑眯眯地看著海漠。這笑裡透露出的意思是——你完蛋了!這個時候再看七婆婆和老玻璃,他們都低著頭不知在擺弄什麼,動作呆板,難道娜依的計劃已經成功?
鬼谷簫有點錯訛了,難道我剛才看到的是幻覺?她回想著老玻璃臉上露出墨蘇表情的那個瞬間,越想越怪。
在離開黑蜘蛛谷的時候,娜依根本想不到她再也不會回來,就想很多年前他帶著雨寧走進玄荊檻的時候根本想不到自己會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事實難料不是麼……當年的娜依因為太年輕栽在黑紗手裡,而馬上就要卸任的老谷主娜依卻跌在一個年輕女人手裡。這個女人就是曾經在娜依的追蹤和設計下狼狽到了極點的墨蘇,那個被關押在烏鴉塔下的女孩。
這並不奇怪,娜依的眼光是對的,而跌在墨蘇手裡的也不會只有娜依一個人。
此刻的海漠面對瞬間轉變的局面,腦子裡全然成了一鍋粥。當他發現施法結束的娜依除了外貌,一切都變成了另一個人,海漠當場就掉進了冰窟窿裡……
沒錯,在人間無盡的遊蕩已經讓海漠具備這樣的能力,他能剝離外在,看出一個人完全寄託在靈魂上的那些表情。他沒有眼花,剛才的娜依不見了,變成了另一個女人,而這一個的神情看起來比娜依更加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