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鬼谷簫:白鯊魚的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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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鬼谷簫:白鯊魚的事(3)
但我不相信在白鯊魚的故事裡只有這兩個地獄來客,我當時的推測是這樣的——
在老餘他們那一夥人裡,一定有人和魔鬼有來往,這就是為什麼之前他們一直橫行霸道貪贓枉法卻不會被發現,明明被查了卻最終被放出來。而天時兄妹參與到這件事中,也和那第三個地獄來客有關。另外,白鯊魚的媽媽可能是個正常人,但她被攪進了事端,最後被弄成了個瘋子,卻依然擺脫不了監視。
好吧,這個推測無法解釋一件事,就是白鯊魚在實踐中的作用。是頭狼拉白鯊魚下水的,這之前他只是個普通的混混。白鯊魚也算是這件事的核心人物了,就算他什麼也不做,也會看到很多東西的。而且後來他還每週都去看他那個瘋了的媽,白鯊魚不太可能只是旁觀者。
難道白鯊魚有那麼深的城府?
我看不會。唯一有可能的是,白鯊魚身邊有人向他催眠。
也許那個去醫院看望瘋女人的人並不是白鯊魚,他只是借用了白鯊魚的軀體。也許那個人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操縱著白鯊魚一次又一次前往瘋人院。有了那層再正常不過的母子關係隱蔽,沒有人會留意白鯊魚對那個瘋女人做了什麼。
也許白鯊魚只知道自己總會去瘋人院看望一個女人,但他到底做了什麼,他自己並不知道。他回憶起這裡的時候可以說出很多千篇一律的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話沒有一句和真實情況吻合。
也許把他催眠的這個人對一切都另有一番解釋,白鯊魚也接受了這個解釋。
也許這個催眠白鯊魚的人身後有一群地獄來客,白鯊魚看不到他們,但他們在這個事件中卻有著至關重要的地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才能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會是誰……
最直接被懷疑的,肯定是老餘,但老餘不是一個人,他也是一個依附於團伙的走狗。他們這一群人裡,誰是地獄來客,誰是普通人,誰是核心,誰是幫凶。這是一個巨大而深不見底的深淵。
至於天時兄妹——我不知道他們當時是真心想幫助白鯊魚,還是另有原因。但是看起來這兩個人至少做過有益於白鯊魚的事。
可惜的是,白鯊魚似乎並沒有能力去洞察他們到底是不是好意。
天時兄妹到底有什麼祕密,我無從知曉,就象我一直不知道催眠白鯊魚的傢伙到底是什麼底細,但是白鯊魚故事裡的一個場景我熟悉。白鯊魚自己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但是知道的人一聽就明白。
我說的是鬼眼。
在荒野上,我之所以自稱鬼眼,當然不是沒有原因的。我知道鬼眼是什麼,我知道如何修煉鬼眼,我知道關於鬼眼的很多說法和傳奇。
白鯊魚在故事中沒有提及,但是從故事後半部分來看,那個小蘇修煉鬼眼應該失敗了,而且失敗的原因還很特別。如果是別的女巫,修煉失敗多是因為自身能力不夠,時機不對云云,可是這個小蘇恐怕和修煉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是天時兄妹自己在下面搞小動作,結果把一個難得的機會給折騰沒了。
故事裡說,小蘇放走了一條蛇,又想方設法地要把那條蛇給抓回來。天時的解釋是,他們那天出了一點混亂,所以才犯了這麼一個錯誤。這個解釋應該怎麼理解呢?是說那條蛇在混亂中被裝入黑色塑膠袋,然後就扔掉了嗎?根據白鯊魚的描述,我看不出有什麼混亂,那天天時家只有天時兄妹兩個人,周圍環境也不繁雜。另外,如果小蘇已經有能力去修煉鬼眼,那她一定不是個平庸之輩,又怎麼可能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唯一的解釋就是,當時他們是故意把那條蛇給放走的。這樣看來,事情很有可能是這樣——天時兄妹計劃放走一條蛇,但是他們放錯了。
首先,修煉用的那條蛇是肯定不能放掉的,不管成功於否,把那條蛇放了都等於自掘墳墓。所以無論如何天時兄妹不可能把那條蛇給放出來,如果說他們想故意放出一條蛇,那我猜他們是要讓什麼人誤以為他們放走了不該放走的那條蛇。他們可能正在和什麼人暗地較量,這是他們欺騙對手的一著。
如果小蘇修煉成了鬼眼,而對方誤以為她修煉時的那條蟒蛇跑掉了,現在正處在極度虛弱之中,那麼他們就等於挖好了一個大坑,等著沒有心理準備的對手自己送上門。
誰知道操作過程失控,這兩個人竟然把真的那條蛇給放走了,於是又鬧出了後來的那些事。
按說不應該。鬼眼修煉的最後一步應該是讓那條蛇和修煉者融為一體。如果當時那條蛇就爬進了小蘇的腦袋,那也就不存在什麼弄錯不弄錯的事情了。看來天時兄妹是故意要在放出那條假蛇之後再進行修煉的最後一步,也許他們的對手在時間精度上很精明?
再者就是白鯊魚敘述中那些偷窺的細節。天時兄妹也許會在房間裡進行惡魔儀式,但是他們仍然會保留儀式的私密性,白鯊魚當時只是完全不知情的個小孩子,他怎麼可能毫不費力地偷看到修煉鬼眼的儀式?
難道他當時就已經被人催眠了……
還是說他根本沒有說實話,或者說他也象海漠一樣,只說了一半的實話。別忘了,從品行上來說,白鯊魚和海漠差不了多少。
關於老蛇和曉幽的故事,海漠造假很大程度上是出於自作聰明,他就是自戀,他就是覺得自己人見人愛,他就是覺得一個女人願意救他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那麼關於天時兄妹的故事,白鯊魚有可能為什麼而造假呢?
還是說他也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他可是一個被催眠的人。
再往下,各種可能性在我的思路周圍形成數不勝數的岔路。讓我無法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拿出來一一推理。
下面的一些變成了一片汪洋,我忽然有了一種大海撈針的感覺。白鯊魚的面目就在這片汪洋的波濤中變得越發不清晰。副帥氣皮囊寫滿貪婪和不知羞恥,這本是一眼就能叫人看穿的一個傢伙,現在他的面目卻慢慢淡去,我看到他的背後有一張臉,但那張臉卻在深海無聲地晃過,從不留下痕跡。
我能隱約感覺到,故事發展到這裡,所有的人物都有了新的面目。我看到荒野上的那些怪物的面目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看不出可怕。但是水草和白鯊魚,甚至包括我自己的面目,都漸漸變得模糊……
從一個白鯊魚,我開始懷疑很多——也不是從白鯊魚,是從被石化的老蛇——也不是從石化的老蛇,是從墨蘇——也不是從墨蘇,是從我上了大學以後,那時我剛知道墨蘇曾經是我的校友……
那時我知道了很多別的東西,全都是血淋淋的。
就象那個夏天一直儲存在我的記憶裡,那片夕陽裡我看到了寧靜之下潛藏著的東西。我看到了那些再平常不過的人,那些經常會和我擦肩而過的人,居然沒有眼睛……
白鯊魚是個混混。
水草是個白痴。
我是個怪物。
白鯊魚是個混混,他被頭狼看中,他受了**,他成了地獄來客手裡的一枚棋子。水草是個白痴,她被白鯊魚看中,她受了蠱惑,她成了頭狼投放在荒野上的一記誘餌。我是個怪物,我被水草糾纏,我受了刺激,我成了荒野上的不速之客。
如果從我們三個人的角度來看,這個故事就是這樣的一個走向。你覺得這中間,有幾分巧合,幾分安排?
在來這裡之前,水草曾經莫名地瘋癲了一陣子,而我曾經和地獄來客打過幾次交道。至於白鯊魚,現在看來也是個有嚴重前科的人。
白鯊魚,尤其是小時候的白鯊魚應該並不懂什麼黑魔法,更不會知道地獄來客是群什麼人。孩子的世界總是很簡單,不是好的就是壞的。爸爸是好的,把爸爸關進去的人就是壞的,至於天時兄妹,幫住他們父子那就是好人,不然就是壞人。
而現在的白鯊魚,其實也是很簡單的,即便他會敲詐勒索,即便他會翻臉不認人,但是他的世界裡仍然只有好人和壞人。能給他好處的人就是好人,否則就是壞人。他不在乎頭狼是誰,他只在乎頭狼能把他怎麼樣。
一個不懂黑魔法的人,卻描述出了黑魔法中修煉鬼眼的細節,我不太相信這些關於黑魔法的細節是編纂出來的。編故事也是大有學問的,白鯊魚那點文化,不足以編出這樣一個故事。在這個看似邏輯雜亂的故事裡隱藏著某種惡毒的指向,懂得地獄來客的人一看便知。
而且他現在是在荒野上,白鯊魚來之前就領教過頭狼和黑蜘蛛谷的手段。就算知道七婆婆毫無根據,只是隨自己的意思評判,他也不會冒險讓這些人抓住把柄。
這是他不能造假的地方。剩下的呢?
剩下的,就是那些普通人理解範圍之內的事了——其實並不多。我想想,剩下的也就是關於他爸爸的那些事了……白鯊魚應該不知道天時兄妹的底細,所以不敢說的太離譜。
我轉頭看了看白鯊魚。他還是那一貫的表情,一臉的聰明相掩蓋著骨子裡的單調、冷酷和自作英明。不能不說,混混大多是這樣的嘴臉,可著並不是我此刻想看到的。我想看到些我之前沒有看到的東西……
這個城市裡的混混那麼多,頭狼為什麼偏偏選中了白鯊魚?
頭狼瞭解白鯊魚的煩悶,他選擇了一個很好的時機;頭狼瞭解白鯊魚的貪婪,他放的是最合適的誘餌;頭狼還讓白鯊魚帶這水草到荒野上來,他連這個都知道。對待白鯊魚,頭狼似乎並不潦草,可他是頭狼,在地獄來客中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頭狼到底要白鯊魚來這個鬼地方做什麼——這才是一切問題的關鍵。蟈蟈說的只是個託詞,從三兄弟對死亡之書的不屑一顧就可以看出來,那一套純粹是為了騙白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