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大漢胡的故事:七零八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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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大漢胡的故事:七零八落(3)
洛思話是那麼說,但是他並不覺得大漢胡的資歷比他們兄弟三個要老。他也不相信七婆婆真敢對他們兄弟三個下手。洛思偷眼看了看七婆婆,七婆婆竟也在看他,這個老太婆,他想,她應該早就知道他們兄弟三個是誰了吧?知道了也不把他們當成什麼,他們在地獄來客間也就是這麼四六不靠。
不過……洛思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兩位兄弟,誰讓自己和這兩個白痴困在了一起呢?說到底他們三個是不能分開的,洛思想到這個就氣得手腕發緊。
他的手動不了,手腕上纏著的東西一到他發火的時候就不安分,似乎隨時會從袖口裡躥出來咬人……
不,要剋制。洛思告訴自己,不管怎麼說,在篝火邊他們三個的處境是最好的。就算是大漢胡,也有一個娜婭拖後腿,而且根本沒有能力去反抗別人的擺佈。他們兄弟三個至少還有他洛思,而今天就算是什麼也拿不到,他們也能平安回去。
也就是因為這個,阿克才睡得著,爾柏才有心思和白鯊魚說廢話。
再看看那個大漢胡,愚蠢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從一開始到現在,他一直是那副忙忙叨叨的樣子,恨不得馬上結束一切趕回去。他回去要做什麼?有什麼急事?
不過他的急事好像不是娜婭的急事,娜婭一直心不在焉。
他們當然不象大漢胡說的那樣,是兄妹。那麼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大漢胡講的那個故事裡,有沒有可能也有娜婭呢?
洛思知道,其實冥河勢力下的那三家裡,烏鴉塔是最先建成的。所以洛思的故事裡才會出現哪些碩大的紅眼睛烏鴉,只不過那個時候烏鴉塔剛剛建成和現在還不太一樣。至於多年前那場由黑蜘蛛甦醒帶來的災難,他們三兄弟也曾目睹。死香和死靈他們沒有見過,卻聽說過。這兩個巫女來到冥河的時間也相差無幾,在一段時間內冥河經常有人在背地裡談論這兩個人,這些阿克和爾柏可能都忘了,但是洛思還記得。
再說黑祭壇和玻璃深淵,這兩家其實並沒有什麼冤仇,只是黑祭壇出於一些上古時期留下來的禁忌,不能和玻璃深淵那個關押鬼怪的地方有來往,不然會弄髒了祭品。最早,黑祭壇和玻璃深淵的人如果有了接觸是不需要受什麼重罰的,犯忌的人不過是會去幽靜的地方關幾天禁閉而已。
實際上,也就是在死靈和死香兩個人到了冥河以後沒多久,黑祭壇和玻璃深淵才有了爭執,最後發展到了很嚴重的程度。
洛思還知道,這兩個巫女一直和卡戎關係很不好。死香為人比較內斂,不願有什麼大的爭執,而不用渡河的死靈則經常到卡戎的面前去沒事找事。
這麼多年過去,夜雪應該還在不歸湖的湖底,因為只要那半截血木不點燃,她就還在不歸湖,這個洛思可以肯定。
死靈呢?看樣子應該是成了不歸胡的元老。
那麼死香呢?如果那場恰到好處的災禍並不是偶然,如果死香和死靈之間有某種沒有公開的聯絡,那麼死香就不可能真的被黑蜘蛛吃掉。如果死香沒有死在那場災難裡,那麼雲河呢?雲河難道就沒有可能也逃了出來?
說實話,洛思並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但是冥河一帶對當年的那場災難一直就有各種猜測,從未徹底安靜。不過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黑祭壇和玻璃深淵更象是河神的領地,而不歸湖和黑蜘蛛谷則更象是地獄來客的地盤。雖然在冥河,有幾種身份之間界限已不清晰,但有沒有徹底捅破這層窗戶紙,還是有點區別的。
擱置的時間不短了,有人在底下嘀咕,“到底完沒完,能不能繼續……”
甚至有人說,“反正也就是那麼一回事,還要假模假樣的搞那麼複雜。”
還有人接茬說,“不管怎麼回事,總要有個樣子麼……”
“不管被頭狼關多久都是個人物,要含蓄,含蓄——”
娜依說,“行啦,能不能不要總說風涼話?”這句說的聲音挺大,周圍人都不吭聲了。娜依到處看了看,又說,“怎麼?只會在底下嘀咕?”
海漠問,“你怎麼了,不至於那麼激動?”一個和你沒關係的老太婆,他想,黑蜘蛛谷又怎麼可能這麼有愛心。
“我覺得八姨說的對啊,爭什麼爭,”鬼谷簫說,“這裡的人不是都覺得知道七婆婆會怎麼判麼?那還有什麼好哼哼唧唧的。”又看向大漢胡,“人家有急事的都不急,有的人只怕是閒的。”
“這麼快就搭上人家那邊了?”白鯊魚陰陽怪氣,“很自然嘛……”
“就算是一夥的,”洛思說,“也沒必要這麼早就出頭吧,不是才講完第六個故事嗎?後面還有死五個吧?”
“先出頭又怎麼樣,有些拉攏在一起的人不是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嗎?”
“能拉到同黨已經不錯了,一會兒等篝火熄滅了……”
半真半假的爭論中,有人偷眼看向七婆婆,七婆婆依舊是板著那張陰沉的臉,一聲不吭地看著荒野上這些人胡鬧。她當然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裡的人心裡越來越著急,遲早要鬧出事來。目前為止這荒野上已經分出了三撥人,看起來娜依、海漠和鬼谷簫是一夥,三兄弟和白鯊魚是一夥,而七婆婆和老玻璃則拉攏了大漢胡。水草被鬼谷簫控制,這個時候一些人已經懷疑水草就是那個頭狼的禮物。
本來還有一些人懷疑娜婭才是頭狼的禮物,但是聽過剛才的故事以後,很多人知道這種可能性只怕不大。
這些人之前雖然著急,但是現在遲到的那個人還沒影子,儀式沒法進行,他們能咬什麼呢?現在不一樣了,既然大家都猜出來水草是頭狼的禮物,那麼就做點什麼好了,閒著不也是閒著麼?
七婆婆知道,不管怎麼鬧,這些人目前的矛頭就是水草。
只有水草自己還傻乎乎地看著別人掐來掐去,七婆婆看著這個神色單一,很容易變現得很呆滯的小丫頭。她想起了她年輕的時候聽到關於綿羊代替人類成為神明祭品的故事,她想,頭狼確實很會挑,這個水草,真是指白白嫩嫩,任人宰割的的小羊羔呀……
但是七婆婆並不相信頭狼的禮物真的是水草。
今天來的人肯定比真正參與儀式的人要多,而多出來的人裡必定有頭狼的禮物。今天多來了幾個人呢?好像多來的有點多。篝火邊一共是十一個人,多了五個——另外,那個沒來的人肯定不是多出來的人。
多出來的那五個人裡必定有頭狼的禮物,七婆婆承認水草也是多出來的,她能來這裡和頭狼一定有關係,但是這就能說明她一定是頭狼的禮物嗎?頭狼難道就不能搞點聲東擊西的伎倆?
七婆婆和地獄來客打了太多年交道,對於那些比較容易就能推斷出來的結論,她從來都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
何況那個鬼眼……七婆婆本來沒有心情去揣測她的底細,可是大漢胡講的那個故事讓她想到了死香和死靈,這兩個人她是認識的,可是當年的那場災難連七婆婆也沒有想到。七婆婆看著鬼谷簫的眼神,還有被她護在袖子裡的左手,七婆婆在想……
篝火邊已經夠亂的了,七婆婆開始感覺到吵鬧,因為她已經有了一個新的決定。她厭惡地掃視了一圈,這群人,她想,不管怎樣翻騰,最終都不能逃出我的掌控。而頭狼,也不過是得到了一時的運氣而已,這次荒野上的聚集絕不會象從前一樣簡單。頭狼,你等著……
“夠了!”
各異的眼神再次轉向七婆婆,七婆婆哼了一聲,“怎麼,等不及了?這麼快就想要收成?做夢!”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眾人只覺得腦子頓時一懵——
“行了……”七婆婆面色一變,語氣忽然又平靜下來,“其實我早就說過了,剛才那個故事通過了,只不過你們都沒有聽見而已。”
是嗎?當然有很多人不信,不過不會有人說出來。
“剛才你們不是從我嘴裡聽到了很多東西麼?還不夠?”七婆婆笑了笑,“不如下面我來講一個故事——這下能滿足了嗎?”
篝火邊的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都有點疑惑。
七婆婆不是裁判嗎?如果她也來講一個故事,那麼誰來裁決呢?或者應該這麼說,七婆婆講的這個故事到底會不會參與到這個遊戲中來?
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也有人這樣想,不管七婆婆做什麼,都是這個遊戲的一部分。至於裁判——那本來就是個擺設,既然七婆婆想講,何不就看看能從她嘴裡套出什麼來?就算她謊話連篇又如何,反正言多必失,間接地也能聽出很多東西。
七婆婆說,“我講的這個故事也依照遊戲的規則,是和我有關的事,而且沒有結局。你們想猜就猜吧,我給你們這個機會。”說完又笑了笑。
給你們這個機會,你們也未必能猜出個一二三來……只要七婆婆願意,她一樣可以講一個年代久遠到無法考證的故事,而她的經歷可比大漢胡複雜得多,這群人又要如何猜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