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回 賀舅壽寶玉展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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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回 賀舅壽寶玉展風光
臘月將近年節,偏逢了王夫人的哥哥王子騰昇了九省都檢點,弟弟王子勝大壽。賈、薛、王、史四大府本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如今王府賈府都是風頭正盛,皇上欽賜壽禮,百官來賀。
寶玉披一襲雀金裘隨了伯父和父親來拜壽,王府門口已經是車水馬龍。
鳳姐兒先是拉住寶玉的手,後見賈政回頭來看,慌忙鬆了手。叔父升遷,家門大喜,鳳姐見孃家如此得勢,更是高興。
女眷去了後堂分席,寶玉平日同女孩子們總混去一處,巴不得早些擺脫了父親,奔去後面陪林妹妹和姐妹們說笑。只是父親引了他拜見諸位長輩,寶玉一時應酬得頭暈目眩,一頭冷汗。
倒是舅父王子勝見了他笑了撫弄他的面頰,還似昔日撫弄那個孩子一樣讚許幾句,誇讚寶玉愈發的出息了。有識貨的,聽說了寶玉就是賈府那位銜玉而出的哥兒,如今在宮裡做皇子侍讀的,就來迎逢了說話。寶玉礙於父親的威嚴,只得勉強應酬著。好不容易尋了個藉口溜去後面尋舅母和姐妹們說話,才覺得如釋重負的舒服了。
寶釵坐在王子勝夫人的身邊,口裡似抹了蜜糖,舅母長舅母短的左右迎逢了說話,王子勝夫人笑開了花兒,連連誇讚寶釵乖巧懂事兒。一眼看到了寶玉,王子勝夫人問:“玉兒,你不在前面應酬著,如何躲這裡來了?”
寶釵說:“舅母還不知道他嗎?最不喜應酬了。”
話音才落,外面的丫鬟鶯兒跑進來說:“前面來人要二爺出去呢,說是來了要客了。”
寶玉心裡還好奇,什麼要客來了?急得趕去前面一看,竟然是姐姐元chungong裡的太監頭子夏忠來布賞,眾人一陣子寒暄,夏忠同寶玉搭訕了幾句,寶玉應酬著滿心不快。
但畢竟是宮裡來人賜賞,風光無限的。送走夏太監,寶玉晃了晃要溜回後堂去,卻見大舅父王子騰來了,王子騰官居要位,如今也是如日中天,頗受聖寵。眾人見了王子騰,紛紛來拜。寶玉隨了父親來見禮,王子騰竟然撇開圍來的官員,對寶玉噓寒問暖的問了幾句,反令寶玉不安。平日裡這個舅父不苟言笑的,同賈府來往的不密。上次父親遭難,王子騰愛答不理的,寶玉很是惱火。如今不知為何反來同他一個小輩搭訕,也就恭敬的應對了幾句。忽聽了外面一陣躁動,百官閃去兩邊,原來是皇上的賞賜到了。寶玉隨了眾人叩拜接旨,王子勝、王子騰兄弟躬身去接旨,引了一位太監公公昂首挺胸趾高氣揚的進來,眾人誠惶誠恐的伺候著。走近了,寶玉一看,竟然是皇上身邊的老李子公公,心裡一喜,原來是他。
老李子公公在宮裡是和藹可親的,只是如今在這場合上,沉一張橘子皮臉似笑非笑的,反令人有些毛骨悚然。再看這些迎接的官員們各個緊張小心翼翼,如迎聖駕一般,似乎不敢怠慢了。直迎了老李子公公在堂上宣讀聖旨布了賞賜,竟然連茶也不肯喝一口,就要告辭。王子騰忙上前勸阻道:“公公原來勞頓,好歹喝口茶潤潤喉嚨再走不遲。”
“罷了,宮裡還有差事,近來皇上跟前離不開人。”老李子公公拖長了聲音道。餘光四處一掃,多
少看清了來賀壽的人物,起身要走時,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寶玉。
“寶玉,你也在這裡?怎麼今兒不必去南書房讀書了?”老李子公公忽然問。
賈政扯扯寶玉推他上前答話,寶玉才笑了上前施禮說:“家父替我告了假,來給舅父賀壽。這些日子黃太傅身體抱恙,都是派師父們引了皇子們臨貼練字。”
“嗯,哥兒的字是不錯,那日聽皇上還委實的讚了兩句。只是天外有天,你可知四爺和十三爺的字是最好的,十三爺那年十七歲,皇上命他在百官面前寫了字來看,多少大臣驚讚呀。可見還是梅花香自苦寒來,是要用功的。”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的讚譽,擲地有聲,無數欽羨的目光投來。
寶玉連忙應了是,老李子公公才抬起的身子也坐穩了。
王子勝遞個眼色,看看茶壺,寶玉忙上前去斟茶,笑了說:“寶玉伺候公公喝口水,公公一路辛苦了。”
“不敢當,不敢當。哥兒日後可是朝廷的棟樑。”老李公公嘴裡推辭,還是接過了寶玉遞來的茶碗,對旁人卻是視若不見一般。
“公公是替皇上辦差奔走,如何也是當得的。”寶玉笑了說,有些頑童的模樣,老李子公公拉過他的手笑望著他說:“嗯,哥兒這副模樣,如今長得越發的像令祖榮國公昔日的模樣了。”然後說,“不要盡隨了幾位殿下學些精緻的調皮,才老奴出來那陣子,不曉得十三爺同十四爺又鬧什麼彆扭了,被皇上好一頓訓。”王子騰便將了熱氣下碟子,吩咐寶玉入了正席,陪了老李子公公吃茶用了些點心。吃了一盞茶,老李子公公才起身告辭,寶玉隨了送出門。迴轉身時,無數詫異的目光仰視著他,立時有人來阿諛了搭訕,還邀了寶玉去府裡指點他們的子弟。寶玉心裡記掛了後堂的林妹妹,但看父親威嚴的神色就不敢造次,可是父親偶爾的笑意裡分明寫著沾沾自喜,寶玉頗是無奈。
不多時,客人入席,寶玉正想尋藉口溜走,卻聽又一陣躁動,人人神色大動,竟然是十四皇子來賀壽了。說是替懿貴妃娘娘來賜賞,還帶來四爺、八爺、九爺、十爺、十三爺的賀禮,這等榮光前所未有。王子勝官職遠不及兄長王子騰,這麼一來,王子騰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十四爺是皇上的寵兒,人人皆知太子被廢后,十三爺遭圈,伺候在皇上身邊的就是十四爺。人人皆說皇上有心栽培這個兒子。
寶玉沒曾想到十四爺親來舅舅王子勝府裡。十四爺目不旁視,絲毫還沒十三爺的謙和禮賢下士,上了堂來,貴氣襲人,果然是皇子與眾不同。十四替懿貴妃娘娘及兄長們賜賞,王子勝忙親自挪把椅子請他入座。十四爺卻立在那裡看了那椅子不動,一旁的小太監麻利的過來鋪上個織錦的坐墊,嗎擦平整了才恭敬的退去一旁。還不等十四落座,太子爺的賞賜就到了,眾人更是誠惶誠恐的起身。
只是太子爺也是賞了一幅畫,那黃綾子裱好的畫展開時,眾人皆驚,竟然是一幅水墨的王八圖。一隻大王八仰頭望著一輪烏吞吞的圓月,身後隨了一隻略小的王八,再有就是水裡伸出無數小王八頭,畫得十分滑稽。眾人看罷噤若寒蟬,王子
勝和王子騰兄弟臉色慘白,鴉雀無聲。寶玉心裡恨得咬牙,太子是同賈府、王府卯上了,當了百官給舅父下不來臺。知道皇上今日賜賞,諸皇子皆送壽禮,他偏偏的來攪局。也難怪,舅父王子騰原本是擁立太子的,後來被八爺拉攏,太子被廢,他是為首去擁立八爺的幾位要臣之一。八爺被罷黜爵位時,王子騰一度遭皇上叱責,為此王府也頗是岌岌可危過一段時日。只是如此小肚雞腸的伺機報復,寶玉最是看不起!
寶玉迅然起身,挺身而出,笑了踱步上前打量了畫嘖嘖稱讚道:“聽十三爺說,太子爺最是擅長畫黿鼉。黿鼉乃福壽延年之兆取個吉利,難得太子爺畫得惟妙惟肖的。平日裡太子爺都是吝惜筆墨的,如今舅父得了儲君的墨寶,可是榮寵備至了。不僅是福壽千年,還有儲君寓示的日後有千秋榮耀呢。什麼人能混到有個黿鼉馱碑呀?”
眾人這才釋懷的大笑,連連恭維太子爺的墨寶畫得功力不凡。
十四在一旁笑,一手把了茶盞一手對寶玉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忍不住笑罵:“你果然是學了小十三cha科打諢的本領了。你們太子爺什麼東西不好畫,單單擅長畫王八。歷朝歷代,連個亡國之君宋徽宗都擅長畫鷹,他卻偏偏的擅長畫王八。你如此編排小十三,少不得他又要為此挨冤枉板子。”
寶玉裝傻充愣道:“黿鼉乃大吉之物,先皇千秋後都少不得黿鼉扛碑的。若是寶玉日後能混得個黿鼉,死而無憾呢。依我說,舅父就該把太子爺這張黿鼉圖高高掛了,或是拓臨了散發,怕也堪比丹書鐵劵了。好歹是一國儲君的賞賜呢。”
十四讚一聲“妙!”,慨然起身親自為寶玉斟酒,捧給他說,“為你這黿鼉之說,乾一杯。”
說罷仰頭先飲為敬。寶玉忙起身隨飲了,又為十四爺斟滿了酒。眾人這才落座,圍擁了十四爺開宴。滿席的珍饈美味,只是寶玉知道十四平日吃飯最為挑剔,也留心為他佈菜,盡了半個地主之誼。十四倒也隨和許多,同寶玉說笑著,一把拉過他的手說:“你自吃你的,不必管我。我平日少食多餐的,你的手又無礙了?”
寶玉收回筷子,被十四拉過手攤開手掌,手掌上還是青腫未退。寶玉慌得收手遮醜有些驚慌。
十四得意的笑了問:“如何?鐵面王不是那麼好伺候的。他的兄弟可不是好做的。”
賈寶玉如今風頭大盛,從皇上身邊的公公到當今皇子,他應對的遊刃有餘,人人賞他的臉面。王子勝有了寶玉解圍,也是感激不盡。到了天黑時分,寶玉同父親告辭離去時,王子勝親自為寶玉抖開那件雀金裘,披在他肩頭嘖嘖稱讚道:“果然是鳳凰毛,與眾不同的稀世珍品。你幾位表兄若能有你的萬分之一都是家門萬幸了。”
王熙鳳見寶玉得寵,也是喜滋滋的過來拉了寶玉說:“寶兄弟,走,咱們做車去,老祖宗一再囑咐,不讓你同那些小子猴兒在馬上。”那親熱的模樣彷彿是她親弟弟一般。
寶玉只說舅舅府上的點心好吃的緊,舅母一時高興,忙吩咐人替他裝了兩個匣子,並說明兒個多送些去。寶玉心裡暗笑,他是帶去給晴雯她們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