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章 盡在掌握

第七十章 盡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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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盡在掌握

第二日一早,便來人傳話,說是老爺請郡主去正廳議事。

安梓純揉了揉趴在妝臺邊上看她梳頭的金元寶幾下,臉上揚著淡笑,眼中滿是寵溺,遂輕描淡寫的與來者說,“去回了爹爹的話,我梳洗完就過去。”

今兒一早起來,天氣就分外的悶熱,似捂著一場大雨。安梓純最怕熱,本該煩躁些,可今兒卻出奇的平靜,還是好好的用過早膳,才往正廳去。

安梓純領著含玉一入正廳,就瞧見曹氏身著粉霞錦掐花對襟外裳,分外的喜慶耀眼,想著府上剛出了人命,就穿紅戴綠如此招搖,未免太不尊重了些。倒是安悅昕一身藕荷色的煙雲蝴蝶裙子清雅大方,比曹氏要體面許多。

眼見廳裡除了曹氏和安悅昕外只有安盛軒一人,安梓純卻替曹氏可惜,不是想唱出大戲,就這麼幾個人,怎麼熱鬧的起來。

安盛軒望著安梓純依舊一臉的嚴肅,斟酌半晌卻沒辦法屈膝與安梓純行禮,只淡淡的口氣十分別扭的與她說了句,“你來了。”

安梓純卻也沒想與自個的親爹理論規矩,只點了點頭,斜睨了曹氏一眼。曹氏這會兒也好不尷尬,若是與安梓純行禮,心裡必然慪死,若不與她行禮,便是目無尊上,正猶豫,安悅昕卻適時的上前一步,與安梓純行了個標準的大禮,道了吉祥。

曹氏見此,略有詫異,素日裡那樣清高的野丫頭,也有這般殷勤諂媚的時候。

“曹氏,難不成還要本郡主親自教你怎麼行禮?”

曹氏聞此,才緩過神來,原聽著這丫頭一口一個姨娘叫著就夠煩心了,如今竟只呼姓氏,一副小人得志的刻薄嘴臉,且等著,今兒便叫你好看。

曹氏心中翻江倒海,可面上也不敢有僭越之舉,只得規矩的與安梓純行了禮。

安梓純受禮之後,也沒叫曹氏起身,轉身徑自坐去了主位之上,隨後一臉淡漠的與安盛軒說,“今兒不是要議事嗎,都坐下吧

。”

安盛軒望著安梓純冷淡到快結冰的臉孔,心中壓抑非常,那樣的神情,那樣口氣,與錦陽是一模一樣。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放肆的丫頭,竟與她親爹擺起了架子。

安盛軒臉色驀地沉了下來,自尊被心魔一點點啃噬,原對這個女兒無感,如今卻平白多出一絲仇恨。他原是夫憑妻貴,如今又變成父憑女貴,莫不是這一生都逃不出皇室女子的束縛。

安盛軒勉強壓著心中的怒氣,還算平和的與安梓純說,“聽聞昨晚繡樓後頭的井裡撈出來一具女屍,你剛好在場。”

安梓純聞此,依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而曹氏卻在這會兒來了底氣,忙起身應和說,“回老爺,那死人原是悅明的乳孃於氏,於氏可是打那孩子一生下來就伺候到現在,整五年了,多體貼的個人,說沒就沒了,也不知是哪個沒心肝的,如此草菅人命。”曹氏說著,有意瞥了安梓純一眼,那意圖實在太明顯不過了。

安梓純得了這話,算到事情正有條不紊的按著曹氏預先設想的發展,卻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內,這感覺真的十分有趣。安梓純在心裡冷笑一聲,遂故作糊塗的問了句,“人是從井裡澇出來的,許是因什麼事一時想不開自個跳下去的,怎就能言之鑿鑿的認定是被旁人殺害。”

安盛軒雖還因先前的事情對曹氏心懷芥蒂,可曹氏那一句確實說在了點上,便回道:“早些時候已經找了得力的人來瞧過,證實於氏是先中了烏頭的毒,毒發身亡之後才被人拋屍在井中。”

安梓純聞此,依舊波瀾不驚,看來是要到重頭戲了,脣角揚起一抹淺笑。

而安悅昕驚訝之餘也變了臉色,原以為於氏落井只是個意外,可為何突然變成了中毒。這實在是——

安悅昕想著,略顯困惑的望著安梓純,於氏原是三妹妹要攆出府去的,莫不是真因一言不合,頂撞幾句就要害人性命?可三妹妹一向光明磊落,絕不會耍弄如此心機。可若不是三妹妹所為,那會是?

“好,真好,我公主府裡竟也出了個會下毒害人的畜生了。”安梓純說著飛快的掃了曹氏一眼,雖然話重,口氣卻不重,“爹爹說,若是揪出了這用心險惡之人,是要行梳洗之刑還是直接凌遲呢?”

安梓純此話一出,連帶著安盛軒都變了臉色

安梓純卻沒打算停下來,依舊口氣平淡的唸叨說,“凌遲自不必我多說。這梳洗之刑,可是咱們啟瑞國百年未動用的刑罰了。是將犯人去了衣裳,綁在鐵**,用滾開的水澆到皮開肉綻,再用鐵刷子一遍一遍刷盡皮肉,直至見了白骨。這沒等行刑完畢,這犯人早就疼死了。”安梓純說著,見曹氏緊低著頭,雙手在膝上翻攪,顯然是被嚇著了。

安悅昕聽了這話,雖也被殘忍的刑罰震懾,心裡卻瞭然,於氏之死一定與三妹妹無關,如此,便跟曹氏脫不了干係。

安盛軒心中亦詫異,如此血腥可怕的話竟是從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的口中說出的。那樣清秀無辜的面容,卻有著這般深沉黑暗的心,實在叫人毛骨悚然。可事到如今,安盛軒亦不能不作為,正要說句什麼,安梓純卻先一步道:“既認定於氏為他殺,也沒什麼好囉嗦的,含玉,去衙門走一趟,請官家的人來查,方才公正嚴明。”

安盛軒聞此,忙攔了說:“家醜不可外揚,你這又是何必。”

“我捉家賊,替死者伸冤有什麼丟臉的,算哪門子家醜,爹爹可知若是這次不嚴辦,縱了那些畜生,後人紛紛效仿,迴圈往復,一言不合便要殺人,咱們公主府的人豈不是要死絕了。”話說到這裡,安梓純的口氣微重,由不得旁人再反駁。

安悅昕雖是站在安梓純一邊,可她心裡卻是更向著自個的親爹,便忙著從中打圓場說,“郡主說的有理,可於氏之死先是家事再是官司,咱們總要先將事情徹查,有些眉目了,再提交官府不遲。”

安悅昕這話正中安梓純的下懷,她並非真想將此事鬧去官府,只是想威嚇曹氏一下罷了。大驚易失態,曹氏再刁鑽也是一介婦孺,不會有太好的定力。只要她一亂,總會露出許多馬腳的。

安梓純聞此,故作沉思的猶豫片刻,遂問安悅昕道:“大姐姐說,這事咱們該如何查起?”

安悅昕雖素日裡沉默少語,卻是個有主意的,安梓純既問她,她亦毫不猶豫的應道:“既說於氏是中了烏頭的毒,如此劇毒,下毒之人必不敢將剩餘的毒藥隨意丟棄,為今之計,便是派個可信的人去各院搜搜,許是能留下什麼線索。”

聽了這話,曹氏分明是鬆了口氣,安梓純瞧在眼中,卻不為所動,反而頗為贊同的說,“大姐姐這話也不無道理,若如此,便叫杜倫領人去各院搜搜吧

。”

聞此,一旁的杜倫,猛的一怔,實在沒想到郡主會將這天大的責任交付於他,忙望了他主子安盛軒一眼,見安盛軒也點了頭,忙躬身應下,領著幾個得力的隨從去搜屋了。

這會兒曹氏亦慢慢恢復了常態,從旁靜靜的盯著安梓純,眼中閃著莫名的光彩,看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安梓純卻一副淡然的模樣,與安悅昕寒暄說,“叢芳閣剛修繕好,許多東西還未來得及添置,尤其是花園,空蕩蕩的也沒什麼生氣,大姐姐若喜歡什麼花,只管吩咐下去,叫他們儘快去找了好的移栽過去就是。”

安悅昕見安梓純給她體面,她亦不能不尊重,忙應道:“有賴郡主照拂,叢芳閣已經很好了,今早也將先前養在盆中的茉莉給移栽去了花圃,若是能養活就最好了。”

聞此,安梓純頗為欣慰的笑了笑,想古語有云:花馥茶美稱上品,藥食同源茉莉花。茉莉不但淡雅輕盈,香韻幽遠,亦可入饌入藥,就如眼前的安悅昕,面容清秀,心思亦細膩,最要緊的是會審視適度,若悉心引導,將來必能為她所用。

若真如此,大姐姐將來的福氣還大著呢。安梓純尋思著,心思又飄到了選秀的事上,想來遞帖子的日子也近了,是該好好打算打算了。

而此時,剛緩過神來的曹氏亦接著這話茬道:“要我說,那院子並不急著搬,想近日府上已出了不少怪事,先是二丫頭身邊的翠珠不明不白的沒了,再到中毒墜井的於氏,著實晦氣,我瞧著還是去城外道觀裡請個道行高深的道長回來給看看風水,若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趕緊除了才安妥。”曹氏說這下半句時,有意無意的瞥了安梓純幾眼。

安梓純卻冷笑一聲,滿不在乎的模樣。

請道士?我瞧曹氏是事先買通了哪個妖道,想要藉機回來指責我是災星,壞我名聲吧。

想到這裡,安梓純一臉戲謔的盯著曹氏道:“只有心懷不軌之人,在遇事之後,才會想這些歪門邪道。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人存一身浩然正氣,邪物哪能近身,更別提作亂。往後說話可斟酌著,否則叫別人聽去,還以為你嫌爹爹為人不正直,無法壓制邪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