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顏如夏花
我的青春和夢想 寵妻成癮:腹黑總裁請深愛 皇上王爺排排坐:乖張壞妃007 御兔成妖 農家棄女之秀麗田園 妃鬥不可:王爺,溫柔點 滅世劫之公主無淚 今夜有戲 九霄霸主 周天仙
第五十六章 顏如夏花
朱貴嬪從旁瞧著,臉上的笑就沒止住,“郡主不必與業兒客套,都是自家人,喊表弟亦或是直接叫名字才顯的親切,皇后娘娘說是不是。”
“貴嬪說的有理,雖說禮儀周全是好處,可自家人在一處,還是隨意些才不顯生分。”
溫後這一句“梓純”將安梓純的心都叫化了。已經好些年沒有誰這樣溫柔的喚她的名字。臉上不自覺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七皇子尚澤業杵在一旁直勾勾的盯著安梓純瞧,只覺的這是他有生以來見過最好看的笑容。
朱貴嬪自然留意著他兩人的一舉一動,見兒子如此,忙打趣說:“瞧瞧,郡主生的俊,竟叫業兒都看呆了。”
安梓純聞此,才回過神來,抬眼便對上了尚澤業滿含欣賞卻略顯害羞的目光,並沒有迴避,順勢打量起這位頗得聖心的皇七子。
要說尚澤業無論樣貌還是神態都像極了他母親朱貴嬪。圓潤飽滿的臉龐,精巧的五官,總麼瞧都透著股福氣。但尚澤業的眼睛卻比他母親更加有神,又圓又大,眼睫纖長濃密,可羨煞了許多女子。雙眸清澈見底,泛著柔光,一看便是心無城府之人。秀氣的臉上隱隱透著股稚氣。真是精緻又討喜的長相。
尚澤業見安梓純一直盯著他瞧,臉瞬間變的通紅,可依舊與安梓純對視,不忍將視線移開。
朱貴嬪一眼就瞧出了兒子的心思,又笑了笑說,“兩個孩子看來是一見如故,到底是有緣呢。”朱貴嬪說著又偷偷瞧了溫後一眼,見溫後依舊淺笑,又進一步說,“這兩個孩子都生的不俗,這猛的站在一處,到覺得般配。”
“哦?般配?快叫本宮瞧瞧。”朱貴嬪話音剛落,便從殿外傳來一句清亮的女音。
眾人循聲望去,見一身著蓮青色夾金線繡百子榴花宮裝的女子如秋風過境般邁著大步閃進了殿,髮間的金鑲玉鳳凰展翅步搖隨著步伐輕輕搖動,即便在室內的柔光裡依舊熠熠生輝,貴氣無比
。而比這身華麗的行頭更扎眼的便是女子的樣貌。這是安梓純記憶中最美的臉之一,即便時光荏苒,眼光中的冷豔與傲氣依舊絲毫未變。一雙媚眼,顧盼生輝,撩人心懷。哪像是年近四十的婦人,分明是雙十年華的鮮嫩模樣。夏花亦沒有她絢爛多姿。
朱貴嬪聞此,臉色驟變,拼命掩飾心中不滿的同時,不得不規規矩矩的行禮道:“嬪妾給德妃娘娘請安。”
安梓純與尚澤業也趕緊隨朱貴嬪行了禮。
梁德妃見此,玉手一揮示意眾人平身,而後轉向溫後,微微欠身,十分敷衍的行了禮,只道:“皇后娘娘安好。”可那口氣分明是想皇后娘娘不安才對。
皇后依舊眉淡如秋水,臉上不曾閃過哪怕一絲的怒氣,“你難得過來一趟,賜坐吧。”
梁德妃聞此,也不客氣,廣袖一揮,如舞動的仙子一般翩然入座,坐在了與朱貴嬪相對應的左首。
安梓純將方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只覺皇后娘娘似是有意讓著這位梁德妃。就單從方才梁德妃未經通報就擅自闖入皇后寢殿,明顯是對皇后不敬,這麼多雙眼睛瞧著,即便皇后娘娘這會兒就綁她去慎行司問罪,也是合情合理的。再者,後宮妃嬪無論身份多尊貴,見了皇后都必須行大禮。莫說是德妃,即便貴妃也是一樣的,而梁德妃方才只行了一個近似平禮的禮儀,明擺著不將皇后放在眼裡。
安梓純暗自思量,想皇后娘娘如此謙讓甚至縱容梁德妃,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這位梁德妃確實不一般,不單因她傾世的美貌,也有賴她無比尊貴的出身。首先,她先是當今右丞梁藝聰的嫡長女,梁太后嫡親的之女,再者,梁德妃的胞妹還是溫後長兄的正妻。單從親眷關係上,就壓了溫後一頭
而溫後雖出身侯門,卻家道中落,家裡只有一庶出的長兄。溫恭候過世後,侯爵之位無嫡子繼承,到這一代便廢止了。若非依仗梁丞相的提攜,溫後的兄長不過一個庶子,怎能得了從二品戶部侍郎這樣的肥差。
說白了溫氏一族有今日的榮耀,全仰仗梁丞相的庇佑
。溫後自然要對梁德妃客客氣氣的。
“本宮是奉太后之命,來給昭懿郡主送賞的。”梁德妃說著與隨侍宮女遞了個顏色,那宮女立刻端著托盤上前幾步,低頭將托盤舉過頭頂,奉到安梓純眼前,論禮數,到比她主子好太多。
“太后昨夜著涼,頭風病又犯了,太醫說需靜養,不得閒見郡主,便叫本宮送了賀禮過來。”梁德妃邊說邊細細的打量安梓純,那眼光銳利而狡黠,似要將人撥開看透一般。
安梓純卻不願太過出挑,故作羞怯的樣子,福身謝過太后賞賜,謝過德妃賞賜。
梁德妃見此,面容平淡,心裡卻覺這位新晉的郡主亦是個平庸無趣的丫頭,只道:“金銀綢緞,陛下那邊想必已賞賜了不少,太后便賞些小玩意與你把玩,你可仔細收好了。”
安梓純聞此,抬眼瞧了瞧那托盤中梁德妃口中的小玩意。盡是些手工精巧又華麗無比的簪飾和步搖。單說最邊上一支八寶翡翠菊簪,金雕的每一片菊瓣上都鑲嵌了寶石,貓眼石,紅瑪瑙,綠松石,相掩相映,且不說價值幾何,但論這手工,除了尚宮局那幾位手藝極佳的老宮人,這世上怕是再無人有這本事了。
安梓純望著這些首飾,雖欣賞卻不喜愛。眼神依舊淡淡的絲毫不顯欣喜,到叫一開始便輕視於她的梁德妃有些詫異。
眼前這些珠寶,莫說賞給一個出身民間的宗室女子,即便是賞了自小養宮裡的公主,也會欣喜的失了儀態。這位昭懿郡主真是好大的定力,看來是有些見識的。
梁德妃本打算放了東西就離開,卻突然對安梓純萌生了些興趣,於是往椅背上靠了靠,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又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安梓純一番,後又瞥了一旁的七皇子一眼,笑道:“方才進門時聽朱貴嬪說昭懿郡主與七皇子般配,可本宮怎麼瞧著一點都不配呢。”
聞此,朱貴嬪的臉色又比先前難看了幾分,卻礙於身份不敢與梁德妃還嘴,可心裡的不忿是掩飾不住的,只沉著臉沒有應聲。
皇后亦收起了笑容,可神情還算恬淡,卻不好插嘴說些什麼,心裡有些著急。
原先輕鬆和睦的氣氛被梁德妃這一句話瞬間打亂,又急速降到了冰點。安梓純與七皇子更是尷尬不已
。
半晌沒人說話,氣氛越發的詭異,安梓純無奈,只好福身與梁德妃道:“娘娘所言極是,臣女蒲柳之姿自然不配七皇子。”
聞此,還未等梁德妃說話,七皇子尚澤業卻急了,忙說,“誰說你是蒲柳之姿,郡主貌美,有目共睹。”
七皇子為人老實憨厚,這話也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實在是有口無心,可叫梁德妃聽去,卻分外的刺耳。什麼美貌有目共睹,難道是罵本宮有眼無珠不成。
梁德妃性子跋扈乖張,哪能叫個小輩侮辱了去,便冷哼一聲,眉目含笑的望著七皇子道:“本宮可沒說是昭懿郡主配不上七皇子你呀。”
梁德妃此話一出,七皇子的臉色立刻由通紅變的煞白。一時失語,只能窘在那裡,好沒面子。
到此,安梓純只怕越描越黑,也不好再說什麼。著實沒料到,自己竟也有詞窮的時候。
朱貴嬪見兒子受了委屈,憤怒非常,原本還對梁德妃存了一絲畏懼之心,這會兒氣急,也顧不得這些,忙回嘴說:“陛下曾誇我花容月貌,亦常說業兒生的像我,德妃娘娘雖並非陛下的結髮之妻,即便與我同為妾室,也該與陛下一條心,何以看出我的業兒樣貌醜陋配不上郡主?我到覺得郡主與業兒都生的俊,般配的很。想必陛下見了,也一定會這麼說。德妃娘娘您說是不是?”
朱貴嬪話語間充滿了挑釁,言辭犀利卻不失敬意。安梓純不禁對朱貴嬪刮目相看。才頓悟,深宮行走,哪有一個簡單的人物。主位之上面容溫和的皇后如此,先前看似和氣爽朗的朱貴嬪亦如此。
而梁德妃卻沒有像安梓純預想中那樣暴怒,反倒嗤笑一聲,一臉鄙夷的望著朱貴嬪道:“你也說陛下曾說過,這一個‘曾’字怕是隔出十幾個年頭去了,朱貴嬪可知自個都什麼年紀了,還自比鮮花,就不怕叫孩子們笑話。”
朱貴嬪被梁德妃這般數落,自然臉上無光,卻似燃起了鬥志,毫不退讓的繼續還嘴說:“是啊,比起三皇子的俊逸非凡,我們七皇子年歲還小,還沒長開罷了。只是想著,閔妃姐姐若還在,見澤祥那孩子長的越發像她,一定會十分欣慰的。”
朱貴嬪這句不偏不倚的戳中了梁德妃的痛處,使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