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二章 趕盡殺絕

第五十二章 趕盡殺絕


平凡的世界 暴君獨寵小俏後 重生之女醫天下 花弦月 神武幹坤 一笑千金 中國外交六十年 掌珠 祭族三少槓上血族三公 網婚時代:大神,離婚吧

第五十二章 趕盡殺絕

悅明聽了這話,不但不動,反倒抬眼望著安盛軒,小小的孩兒雖然紅著眼圈,卻絲毫不怯懦,眼中竟含有深深的敵意。

芳洲惶恐,已然沒了法子,忙望向安梓純,希望安梓純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悅明一次。

安梓純心中的焦灼一點不比芳洲少,卻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救下悅明。正打算上前,試著拉這孩子離開,安盛軒卻突然暴怒道:“你這逆子,是在瞪誰!”

聞此,眾人心中都是一凜,爹爹何以會對如此幼小的孩兒生這麼大的氣

。卻不知悅明這會兒的眼神就如將死的困獸,憤恨到近乎瘋狂。這樣的眼神怎會出現在如此稚嫩的臉上。不但叫人震驚亦叫人畏懼。

安悅暉等人都被安盛軒這一聲吼嚇的心驚膽寒,一時失語,都不敢插一句話,就連曹氏也被震懾,臉色有些蒼白,芳洲更是嚇得險些暈厥過去。

此時此刻,這院裡唯一能保持冷靜的也只有安梓純和那個剛滿五歲的孩子了。

安梓純清楚,若是再不拉走悅明,情況很可能失控,於是立馬甩開了陸華瓔她們的手,快步上前,拉起悅明的手腕,“許是夜裡驚風給魘著了,好孩子,快跟姐姐回去。”說著便要拉悅明走。

可這孩子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的將安梓純的手甩開,“不要再假好心了,你們都想害死我,害死我娘!”

聞此,安梓純徹底震驚了,藉著搖曳的燭光仔細打量著朦朧月光下的精緻人兒,卻忽然覺得如此陌生。這孩子還是那個我幾日不去,就怪我不疼他的悅明嗎?還是我那個乖巧卻愛撒嬌的幼弟嗎?

曹氏趁安梓純失神之餘,瞅準了機會,立即上前與安盛軒道:“唉,小小年紀就如此狂放刁滑,長大之後豈不是要弒父殺兄了,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曹氏說著一臉愁苦的望著怒目圓睜的安盛軒,想老爺這真氣起來,怕是沒人能勸住了。

芳洲原就嚇的跪不穩了,只聽曹氏那話,分明是想害死悅明,作為母親即便再怯懦,也不會眼看著孩子身處險境而不管,便顫著聲音求道:“老爺,悅明只是個孩子,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陸華瓔本來就心腸軟,見不得這些,也忍不住幫著求情說,“爹,幼弟還小,往後日子還長,得慢慢教化不是。”

安悅曉掙扎再三,也好不容易開了口說,“爹,嫂子說的有理,您且消消氣。”

安悅昕雖不願管這些閒事,但見安梓純很是傷懷的樣子,亦要出來說句話,可剛喚了句,“爹爹。”便被曹氏生生打斷了。

“正因為是孩子,才不能加以放縱,眼下才五歲就敢公然頂撞親爹,若不予以教訓,往後還怎麼服管?”

安盛軒只聽著曹氏這話說的稱心意,立馬吩咐道:“來人,快將家法請來,我今兒個便要好好教訓教訓這逆子

。”

下人們聞此,心中惶恐,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動,都低頭站在原處,避之不及。

安盛軒見此,更加氣憤,又喊道:“杜倫,杜倫在哪?”

杜倫剛押了安悅晴回瑤光園面壁,這才走到慧馨園門口,就聽老爺喊他,趕緊一路小跑進了院,飛快掃了院內眾人一眼,再看看小少爺眼中那超出年齡的憤恨眼光,大抵猜到了方才發生了什麼。趕緊應承到,“小的剛送四小姐回去面壁。”

安盛軒才懶得理會這些,立馬吩咐說:“快去,將家法取來。”

杜倫聞此,原也猶豫,只是作為奴才,伺候老爺這些年來,他從未有過忤逆之舉,即便覺得老爺要請家法這事不妥,亦不敢規勸,只得應下。轉身便要去。

可安盛軒這會兒稍稍冷靜,亦覺的拿家法來打悅明這麼小的孩子,很可能要了他的性命,便想再給這孩子一次機會,於是又沉聲問道:“你知不知錯?”

悅明卻未應聲,只用他滿含怨恨的目光告訴安盛軒,他何錯之有。

安盛軒見此,簡直怒不可遏,隨手從地上拾起一塊被燒爛的,足有成年男子小臂長短粗細的木頭,砸向了毫無防備的悅明。

安梓純本能的要上前擋下,卻被含玉一把拉開,等安梓純再回過神來,那木頭已經狠狠的砸在了瞬間護在悅明身前的芳洲身上,彈落在了地上。

安梓純不知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見芳洲額角淌血,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此時,連帶著安盛軒在內的眾人,臉色都是煞白。

她死了?

安梓純想著,立馬甩開了含玉的手,上前檢視,還沒蹲穩,便被悅明狠狠的推倒在地。

“你們都想她死,都想我死。”

如此近的距離,安梓純能深切的感受到這孩子心中的痛苦與絕望,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一個那樣明媚乖巧的孩子變的如此可怕

“明兒,不要——”芳洲微微動了動,視線已經被鮮血模糊,只能無助的揮著手,想要握住自己的孩子。

“娘——”到此,悅明終於忍不住伏在孃親的身上痛苦了起來。

安梓純瞧著,心痛到快要窒息了。眼淚卻怎麼也落不下來,酸酸澀澀,全流進了心裡。

曹氏似還嫌眼前這一切不夠慘烈,又在一旁不冷不熱的說了句,“道長說的沒錯,咱們府上果真有個災星,一出世便剋死了嫡母和兄長,如今又要剋死生母和姐姐了。”

此話一出,引起一片譁然,下人們還未從方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便又聽到了似晴天霹靂一般的言論。

下人們紛紛細細掂量起曹氏的話來,思索再三,也覺的二夫人說的有理。錦陽公主和宸少爺可不是在小少爺出世後沒多久就意外溺亡了嗎,還有今兒個,正是他們二人的祭日,連帶著三小姐溺水和慧馨園走水,實在邪門。

這小少爺包不準還真是一災星。

下人們一時忘了害怕,漸也交頭接耳切切私語起來。

曹氏望著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芳洲,心下十分痛快,想著即便老爺不殺芳洲那小賤人,她那張臉多半也毀了,看她往後還如何諂媚老爺。至於那個小的,早晚是個死,自然不必她再費勁,且聽天由命去吧。

含玉見小姐吃了虧,雖心痛卻生不起小少爺的氣來,心中亦覺得這孩子太過可憐,可身為丫環,的確沒有立場去多說什麼,只能小心的將安梓純從地上扶起來。

眼見情況有些混亂,邵宜侍作為掌一府之事的女官,必要時候總要站出來說句話的,便往前邁了一步,與安盛軒道:“安大人,夜已深,各房主子還是各自回去歇下吧,這邊的事自有我處置。”

聞此,邱良侍卻不幹了,忙插嘴說:“邵宜侍此言差矣,你我同在公主府當差,初始之時就已經分工明確,你掌財我便管這闔府上下的衣食住行。眼下這慧馨園走水,是修是改也該是我的差事,您卻說由您處置,豈不是越權了。”邱良侍說著,嫵媚的鳳眼中透著濃濃的憤怒與不屑

邵宜侍卻從未將邱良侍放在眼裡,更是對她方才義正言辭的討伐嗤之以鼻,只道:“按位份邱良侍還是我的部下,當初將衣食住行交由你打理亦是我的意思,今兒我便收回你管理住的權利,你可還有其他怨言?”

邱良侍得了這話,一張俊臉因為極度憤慨竟有些扭曲,在心裡已經用無數惡言將邵宜侍詛咒千遍萬遍,只是身份壓著,自個就是低她邵迎夏一級,便要服服帖帖的受下這份惡氣。

安梓純早就懷疑邱良侍與曹氏有勾結,今日亦得到了證實,曹氏一見邱良侍吃了虧,立刻站出來與邵宜侍道:“今日之事,是我們的家事,用不著外人指手畫腳。若說處置,您一個六品女官還能越過了我家老爺去?”

曹氏這話分明是在挑撥離間,卻說的有理有據,叫一向端穩持重的邵宜侍也沒了招架。剛想與安盛軒解釋,安盛軒卻冷著臉沉聲道:“今日之事的確是我府上的家事,閒雜人等是該回避。”

聞此,邱良侍才覺解氣,亦恢復了常態,略顯得意的望著神情冷峻的邵宜侍說,“宜侍大人可聽清楚了,但凡還有一點羞恥心的人,不等人家攆,也會主動離開的。”說完與安盛軒欠身一禮,“安大人,微臣告退了。”說完一個優雅的轉身,輕移蓮步,悠悠然往院外去了。

可邵宜侍到底不放心安梓純,卻沒有再留下的臉面,只好也施禮,心懷疑慮的轉身離開了。

“兩位都是宮裡當過差的老人了,該知道什麼是非禮勿言。”說話的是安盛軒,他的意圖很明顯,雖口氣生硬,卻是在提醒兩位女官莫要將今日之事傳出去,尤其是傳進宮裡去。

邱良侍聞此,回身嫣然一笑,應道,“那是自然,安大人且放心。”

邵宜侍性子剛烈,只覺這一句是對她莫大的羞辱,沒有應聲,徑自走出了園去。

此時,芳洲頭上的血依舊順著額頭不停的往外淌,悅明亦哭的桑子都啞了。

安梓純瞪大了眼睛,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

這些年在府上,我自認為可以運籌帷幄獨當一面,卻在緊要關頭連芳洲母子都保全不了,真是沒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