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章 相濡以沫

第四十章 相濡以沫


異能之龍行天下 玄天祕鑑 鳳飛庭外 壞弟弟 重生之千金有點狠 異界破命 萬界聖師 早安!王子殿下 黑籃後宮什麼的去屎吧!

第四十章 相濡以沫

沒等薛子然回話,那身披黑斗篷的男子忽的輕笑一聲。

含玉氣急,便要動手去扯那男子的兜帽,薛子然忙攔了她,輕聲道:“看清楚再動手。”

黑衣男子聞此,順勢摘下了兜帽,一臉笑意的盯著含玉錯愕的臉。

“六殿下?”含玉望著面若冠玉,笑若繁星的六皇子尚澤謙,先是震驚而後紅了臉。

真是一個好看的男子。

尚澤謙絲毫未對含玉方才的冒犯動怒,反而十分親切的調笑說,“純妹妹身邊的人都像她,辣子似的

。”

含玉聞此,臉就更紅了,忙低聲解釋說,“奴婢不知是六殿下來了,還以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公主府盜香竊玉的狂徒——”

“含玉——”聽妹妹說的不像話,薛子然忙打斷了她。

尚澤謙到覺得含玉十分有趣,與薛子然道,“你妹子不是泛泛之輩,不僅生好的,亦多了平凡女子沒有的膽識,她能守在梓純身邊,我很放心。”

含玉聽了這話,心猛的一顫,眼前這樣俊美高貴如謫仙一般的男子,竟說我生的好看——

薛子然聞此,一樣的淡然,只應了句,“殿下謬讚了。”說完,往裡屋望了望,接著道,“毓靈苑雖是小姐的地界,也難保沒有居心不良之輩,殿下若有話,趕緊與小姐交代,我與含玉且去門外看守。”說著,便拉含玉出了門。

含玉這會兒還在失神,布偶一般的被薛子然拉了出去,臨關門前還不忘猛瞧尚澤謙一眼。

多少年了,這是他頭一次這樣正眼瞧我。

原來他說話是這樣溫柔,眼睛會笑,臉如皓月般是會發光的。

含玉完全沉浸在方才的欣喜之中不能自拔。她思慕六殿下多年,從未與人提起過,甚至是與安梓純都不能分享的祕密。

本以為期盼中的相知相守,是永遠無法實現的一場好夢。可是今晚的一切,似乎讓這場夢變的生動。

近水樓臺,花前月下,即便終生與他為奴為婢,我也甘願。

薛子然怎會不瞭解妹妹的心思,見她高興,也不願潑冷水。女子便是女子,總會做些春花秋月的夢。

薛子然卻早已認清他們兄妹的處境,所以先前,他即便是對文孝縣主生有淡淡的情愫,也只能逼迫自己懸崖勒馬。而含玉鍾情六殿下多年,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忘情。

薛子然望著含玉,心痛不已,情愛本不是他們這般微賤之人該奢望的東西,所有情有獨鍾至死不渝,與他們而言不過鏡花水月,夢醒便散了

墮入情結,許是含玉命中的劫數,若能割情斷愛,往後的日子才可雲淡風輕。

安梓純沒想到六哥會夜探公主府,直到抬手狠狠的掐在尚澤謙溫熱的臉上,才大喘了口氣,“瞧瞧,堂堂啟瑞國的六殿下,不但夜闖公主府,還潛入表妹的閨房。你說這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成了開國以來最大的醜聞。六哥勇氣可嘉,但我可不想做你群芳譜上的小野花。”

尚澤謙聞此,伸出一指輕輕的戳在安梓純的腦門上,“還是牙尖嘴利能說會道的老樣子,看樣子是沒事,到白浪費了我冒這麼大的風險,偷溜進來看你的心意了。”

安梓純見尚澤謙一臉孩子氣的繃著臉,知他是在裝模作樣逗她,所以並不緊張,又問道,“既惦記我,滿可以白日裡光明正大的來做客,何必穿著夜行衣翻牆呢。”安梓純說著扯了扯罩在尚澤謙身上寬大的斗篷,一臉的嫌棄。

尚澤謙也不讓她,一把扯回了自個的斗篷,沒好氣的說,“父皇交了份督辦嶺南修渠的差事給我,明兒一早就得啟程。剛好今兒下午我與子然約好郊外賽馬,知道你受驚暈倒,不放心,才趕在夜裡過來看你是否安好。你知我皇命在身不可違,明兒一早勢必要出發的,還有——”

“成了成了,方才只是與六哥玩笑,你卻當真了。”安梓純說著掩嘴笑笑,光潔如白瓷的臉孔映著跳躍的燭光,說不出的嬌俏可人。

尚澤謙見此,也跟著笑笑,便抬手按住了安梓純的肩膀,“聽說是肩膀受傷了,快叫我看看,可知我在王院使那裡也學過些治療跌打的法子。”說著作勢要掀安梓純的被子。

安梓純一驚,趕緊扭動著甩開了尚澤謙的手,將被子拉過肩膀,“六哥若是想衣不蔽體的被綁去遊街,儘管戲弄我好了。”

尚澤謙卻不以為然,一副勢必要報復回來的樣子,笑嘻嘻的說,“你害羞個什麼勁,咱們小時候可是在一處泡過湯的,早就坦誠相見過,況且你如今這瘦弱的樣子,哪有什麼好看。”

尚澤謙一席話,已經嚴重傷害了安梓純的自尊,安梓純頓時暴跳如雷,猛的起身扯過尚澤謙的手腕,拉開袖子就是一口。

咬的尚澤謙一聲慘叫

門外薛子然聽到這異響,微微皺了皺眉,卻沒動,依舊警惕的守在門口。

尚澤謙被安梓純咬這一口,雖然很痛,卻有些高興。

眼前的梓純眼中充滿了神采,精緻的臉上散發著逼人的靈氣。

這才是真正的安梓純,五年前那個活潑爽朗,按憎分明的安梓純。

安梓純瞥見尚澤謙臉上覆雜的神情,才猛的察覺自個方才的失儀,趕緊託著尚澤謙的手,盯著他手腕處整齊的兩行牙印,略顯愧疚的說,“是我的不是,本是玩笑,卻認真了。”

尚澤謙卻沒氣,反而用另一隻手溫和的摸了摸安梓純的頭頂,“你若能笑口常開,我即便舍了這一雙手也甘願。”

尚澤謙的語氣溫暖而真誠,深深的觸動了安梓純的心。這樣的話,好久都沒聽人說過了。記憶中,五歲那年她意外墮馬,摔傷了右臂,連帶著右手都沒了知覺。那時,哥哥滿眼含淚的託著她的手,與老天說,我妹妹這隻手要寫字,要作畫,要彈琴,要下棋,要給將來的夫君兒女納鞋底縫衣裳,絕對不能廢。

我,安梓宸願用我一雙手臂換妹妹右手康復,在此盟誓,絕不反悔。

自此,我的手真的奇蹟般的好了。我便發了狂的練字作畫,只為對的起哥哥的期冀。

安梓純想著,情不自禁的將右手舉到眼前,微微動了動手指,臉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尚澤謙單看安梓純的神情,便知她又在想念梓宸了,便按下了她的手,有意扯開了話題說,“聽說是你家二姐忽然發狂傷了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安梓純這才回過神來,輕嘆了口氣,柔聲應道,“哎,還不是逃不過一個情字。”說著抬眼望著尚澤謙,氣鼓鼓的說,“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你們男子便只會叫女子傷心罷了。”

尚澤謙到沒心思追問安二小姐的情事,卻對安梓純最後一句頗為不滿,辯解說,“你怎知這世上就無從一而終的男子,不過是你二姐遇人不淑罷了,不要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可知你亦是女子,早晚也是要出嫁的。”

安梓純一聽出嫁二字,便猛地一哆嗦,無意瞥了尚澤謙的腰間,竟還掛著上次在望仙樓見過的那枚香囊,忍不住咂舌,“我是真想見識見識這香囊的主人到底是怎樣的人物,一枚香囊,竟真的挽住啟瑞國最風流俊俏的六殿下之心了

。”

尚澤謙聞此,竟紅了臉,又叫安梓純一陣詫異。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才惦記起六哥明兒要啟程去嶺南,今夜該早些就寢,忙撿了要緊的說,“邵春堂已被我請來府上,給我幼弟做師傅了。”

“邵春堂?”尚澤謙略顯驚訝,“那樣恃才傲物的才子,你是如何請動的?”

“山人自有妙計”安梓純說著一臉的得意,顯然不願多透露,“先前總聽六哥稱讚邵春堂天賦異稟,是可造之才。可他究竟有才與否,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試出來的,我且仔細考量,若真是值得信任的謀士,留在我這公主府當先生可就屈才了,還得六哥給個物盡其用的機會。”

安梓純的意思尚澤謙聽的明白,他亦沒想到安梓純深居閨閣卻頗有遠見,竟能不動聲色的助他籠絡賢才。這份用心實在動人,也不愧他倆打小的情誼。

“妹妹若是個男子,必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安梓純卻並不在意這份稱讚,忙叮囑尚澤謙說,“此去嶺南必定凶險,六哥一定珍重,不單為了惠妃娘娘,亦為了這香囊的主人。”

尚澤謙聞此,點了點頭,手輕輕的捏住懸於腰間的香囊,臉上的神情頗為複雜,眼中有迷惘,有恐懼,亦有乘風破浪的決心。

安梓純卻始終不放心,忙說,“六哥身邊的護衛雖都是高手,卻不知有沒有十分的真心,不如叫子然隨行,我也能安心些。”

“你身邊的人不能動。”尚澤謙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枚手掌大小,白玉精雕的蟠龍玉佩,上面清晰的刻有六王府的圖騰,“我不在的這段時日,你若遇到麻煩,便拿著這塊玉佩去望仙樓,必會有人出手相助。”說著將玉佩遞到了安梓純手上。

“六哥。”

“還有這個。”尚澤謙說著,又取出了一張帖子,“姨母的祭日也快到了,我將遠行,沒法親自憑弔,便寫了這篇祭文,就拖妹妹幫我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