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八章 多事之秋

第二十八章 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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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多事之秋

安梓純進屋時,於氏正伺候安悅明下地。

安悅明見他三姐姐終來看他了,歡喜的不行,鞋還未蹬好,就徑自下了地,一瘸一拐的往安梓純身邊去。

安梓純見此,趕緊快幾步上前,將這傻孩子扶住,“剛能下地,得慢慢走,若是再跌傷了可怎麼好。”說著俯身蹲下,幫安悅明將鞋子穿好。

安梓純素日冷清,即便對親厚之人,也少說如此貼心的話,更別說伺候誰穿衣穿鞋了,安悅明受寵若驚,便順勢攬了安梓純的頸子,撒嬌說,“三姐姐真好。”

安梓純難得笑了笑,起身扶著悅明的小手,“姐姐帶了許多好吃的東西來,一會兒可多吃點。”

安悅明不過一個五歲的娃娃,素日最喜歡他這三姐姐,如今三姐姐對他這般照拂,早就飄飄然,自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兩人正要去外室,於氏卻追了上來,“少爺,這玉牌還是掛著好。”

安悅明聞此,稚嫩的小臉上竟露出了只有大人臉上才會顯現的鄙夷之色,“把這勞什子拿開,莫要叫我再瞧見。”邊說著邊拖著安梓純的手往外走。

安梓純好奇瞥了一眼,見是一枚用紅繩墜著的翡翠玉牌

翡翠通體翠綠,晶瑩圓潤,上頭細緻的雕著梅蘭竹菊四君子,栩栩如生,渾然天成。雖是珠寶俗物,卻另有一種雅緻的情韻在其中。

安梓純雖為外行,並不懂珠寶,卻也曉得這枚翡翠玉牌價值不菲,莫說芳洲,怕是連姨娘處也見不到這麼好的東西,該是爹爹昨日留宿於此特意送給悅明的吧。

芳洲正站在門口,聽了悅明的話,面露怒色,迅速過去將於氏手中擎著的玉牌拿了過來,幾步上前就要給悅明套到頸上。

悅明平日裡雖是個乖巧的孩子,卻對這翡翠玉牌甚是排斥,忙往安梓純身後躲了一下。

安梓純看在眼裡,這孩子哪是不喜歡這枚玉牌,分明是對這玉牌的主人滿腹怨言。

悅明是爹爹的幼子,又是家裡的老么,即便庶出,照理來說也該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寶貝。可在這公主府上,曹氏容不下芳洲,連帶著所有人也同仇敵愾的孤立悅明母子。

悅明才五歲,卻懂事早,人情冷暖早已看的透徹。所以他選擇恨那個沒有給他一天關懷的父親,恨自己母親微賤的出身。

安梓純雖是公主府的正主,卻沒有能力給悅明更多的幫助,只能盡力保全他在曹氏的眼皮子底下能安然長大罷了。

芳洲見悅明如此反應,只怕安梓純多想,忙收回了手,“許是天氣太熱,掛這東西在脖子上是難受些,娘先給你收起來好了。”

悅明聞此,沒有應聲,臉上依舊彆扭著,安梓純只當沒瞧見,便扶著悅明出去了。

小孩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特別是見到了好吃的東西,自然笑逐顏開。悅明是高興了,可芳洲卻沒有個笑模樣,連帶著安梓純也沒什麼興致,所以午膳過後,也未多停留便告辭了。

“小姐,那芳姨娘成日裡悶葫蘆似的不愛說話,可要悶死人了,難得你還願意常去瞧她。”映霜素日說話沒個遮攔,卻字字肺腑,安梓純正是欣賞她爽朗的性子才留她在身邊解悶的。

安梓純想這丫頭平日裡就愛閒扯些沒用的,今兒卻將話說到了點上

。記得當年母親選芳洲給爹爹當通房,就是欣賞她的溫柔沉靜的性情,她原以為這是芳洲的好處,如今看來卻恰好相反。

芳洲為人細膩**,正因如此,想的多,顧慮的也多,成日裡將自己圈在芳園裡,在胡思亂想中虛耗生命。

可知一個負心的男子或許還有浪子回頭的一日,可無心的男子,即便等到白髮蒼蒼也不會有迷途知返的一天。

女人要活的好,並非逆來順受,自輕自賤才是真正的作繭自縛。

“成了,芳姨娘再怎麼說也是主子,往後可不許再說她閒話了。”

映霜聞此,忙點了點頭,不敢多話了。

轎攆在毓靈苑門前落下,安梓純老遠就見簷下站著個人,也認出了那人正是大哥安悅暉。

安悅暉見安梓純回來了,立刻迎了上來。

安梓純起身下地,不冷不熱的問候了句,“天氣炎熱,大哥怎麼來了。”

安悅暉的臉雖比昨日消了腫,可臉上的戒尺痕卻更顯深紫,安梓純看在眼裡,心中唏噓不已,爹爹也真是,若是下手再重些,大哥豈不是要毀容了。

“我來是想給妹妹賠罪的。”安悅暉說話不大利索,臉頰因為疼痛微微**著,眉眼中卻實實在在的充滿了歉意。

安梓純清楚,大哥雖然為人莽撞卻是個難得的實誠人,論人品,與他母親曹氏有著天壤之別。

一個大男人趕在大中午巴巴的來給妹妹謝罪求饒,若沒些擔當,也是不成的。

若是大哥能好好改改他只愛安逸享樂的性子,不也是個君子。

安梓純想著,輕嘆了口氣,“天兒熱,大哥進來喝杯茶吧。”

安悅暉聽妹妹能說這話,便是不怪他了,頓時鬆了口氣,又說,“天合胎氣不穩,我也是趕在她午睡的空當才回府收拾些東西,就不進屋叨擾妹妹了

。妹妹的大恩,我記在心上了,他日你若有用的上大哥的地方,大哥一定兩肋插刀,絕不推辭。”

安梓純到不巴望著大哥會為她兩肋插刀,可大哥搬去別院與天合同住,未免有些不合適,大嫂可不要鬧翻天了。

想到這裡,安梓純不得不從側面提醒一下,“我前兒個聽說筠熙有些熱傷風,大哥不回去陪著嗎?”

“筠熙自有你大嫂照看,我如今臉傷未愈,暫且不能去國子監了,若成日留在府上未免討嫌,倒不如暫且住出去求個清淨。”說到這裡,安悅暉沒再說下去。想想今日與三妹妹說的話竟比過去幾年加起來還多些。

其實三妹妹並非母親口中那樣詭計多端,刁滑不堪,不也是個溫柔懂事的小丫頭嗎。

送走安悅暉後,映霜趕緊招呼安梓純進屋去。

“小姐,你說少夫人知道這事,會不會——”

安梓純聞此,瞪了映霜一眼,心裡何嘗不是這麼想,這日子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安梓純回屋剛換了身衣裳,邵宜侍便應著吩咐趕來回話,一刻不晚也一刻不早。

她依舊端莊筆直的站在近處,不坐下也不喝茶,行禮之後便問小姐有何吩咐。

安梓純也不張羅邵宜侍坐下,說話同樣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近來外頭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邵宜侍聞此,微微皺了皺眉,不知小姐要問的到底是什麼。“小姐的意思——”

安梓純清楚,邵宜侍是宮裡的老人,人脈廣見識多,皇親貴胄間哪怕一點小事,也逃不過邵宜侍的眼,無論何事,問她便是問對了。

“我是說二姐姐,資政殿學士家近來有何動靜?”

安梓純這話問的不是沒有理由,今日見二姐姐神情萎靡,似有心事,除了資政殿學士家的二公子,誰還能叫二姐姐如此失魂落魄。想來父親與宋學士早年就有意叫兩家兒女聯姻,原也屬意二姐姐嫁過去。只是親事一直拖延未定,怕是哪日就生了變數

。可憐二姐姐一片痴心,是認定了宋家的二公子了。

邵宜侍聞此,心裡瞭然,便應道,“聽聞學士夫人這幾日大張旗鼓的張羅了好些婚嫁定親之物,又與驃騎大將軍家的大夫人江氏密會,聽說是要撮合他家公子與將軍府的三小姐成婚。”

“是學士家的二公子?”

邵侍宜自然明白小姐的意思,隨即點頭應道,“學士家只有二公子已到婚齡,便該是他吧。”

聽到這裡,安梓純心涼了半截,也怪不得二姐姐那樣失魂落魄,安宋兩家的婚事怕是要吹了。

邵宜侍見小姐哎哎嘆了口氣,忍不住提點說,“驃騎大將軍是小姐的表舅舅,想來也是許久沒走動了。”

安梓純聞此,這才想起還有這一門親戚,正如邵宜侍所言,自打母親去世之後,與祈國公府真是鮮少走動了。

祈國公府的老國公是先帝純儀皇后祁莞菱的長兄,錦陽公主的親舅舅,亦是安梓純的親舅公。

祈國公一門忠烈都是武將,其嫡長子祈正邦位列正二品驃騎大將軍,手握重兵,為當今聖上所倚重。而長子雖為庶出也位列正三品安西將軍,保家衛國,戍守邊關。嫡次子祁正光亦被封為正三品安南將軍,保衛極南的疆土。

祈國公府是啟瑞國現今唯一能與丞相梁氏一族抗衡的世家。誰人不知,梁祈兩家,一文一武,雄霸朝野。

安梓純雖然心疼二姐,可祈國公也是她的至親,二舅舅家的三小姐不也是她的親表姐。手心手背都是肉,向著誰都不是。

“暫且仔細留意他兩家的動靜吧。”安梓純說著,心裡也沒個頭緒。畢竟二姐的婚姻大事,不是她能隨便做主的。朝野上,今兒是盟友明兒說不準就站到了對立的陣營。怕是父親與資政殿學士在政見上有何分歧,才引致兩家兒女的婚事告吹。若真是如此,即便表舅舅推了宋家的婚事,我安宋兩家也不可能再聯姻了。

二姐姐該傷心死了。

“小姐,還有一事。”邵宜侍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帖子,“明年選秀的旨意已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