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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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往事
一大早，晨暉剛剛斜下窗柩，白羽楓便獨自一人前往專門存放南海紀史類文獻的翰林館，管事的宮侍看上去大約已過耄耋卻仍硬朗。見白羽楓過來恭恭敬敬的禮拜，翰林館本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白羽楓作為南海太子未來的南海王，與那老者隨意了幾句，待安排好了一切便往映月小築而去。
“殿下你來的可真早啊。”剛剛看到蓮葉引著白羽楓進來，夏雨甜甜的開口。
白羽楓沒有多說什麼，微微一笑，後道，“翰林館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你們是現在過去還是？”
沒想到白羽楓如此神速的辦事效率，楚夢靈十分感激，“現在就去吧。不過，這事，是不是不好讓你父王知道。”
“真是自然了。那老官兒過去就同姑姑熟稔，聽我與他隨口提了下，也就答應了。南海的人都知道父親並不喜歡別人提起姑姑，他也不會為了這麼點事去犯忌諱。”
楚夢靈聽著白羽楓的解釋，雖然他沒說同那老官兒說了什麼，不過以白羽楓這樣的人，自然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因此，楚夢靈也沒打算細問。
“可是，這些書卷史料是不是很多啊，肯定一天看不完，我們要是成天都泡在翰林館，想讓人不知道估計都難了。”夏雨適時的開口道出了自己擔心的。
“這個不難。我們可以先麻煩那老官兒幫我們把需要的東西理出來，然後我們三人一道去，每次去帶幾本回來，一來帶多了，也看不完，二來也不會被人發現。我們可以回映月小築看，等看完了，再拿這些去換其他的。就算有人問起，就當閒來無事瞭解下南海歷史，長個見識。”楚夢靈笑著說著。
“這個主意倒不錯，拿回來看，我們也可以隨時方便記錄下需要的資料。”等到楚夢靈說完，白羽楓十分讚賞的看著他，隨後補充道。
見二人都安排好了，夏雨有些迫不及待，“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說著起身拉著楚夢靈就往外走。這邊，白羽楓同蓮葉簡單的囑咐了下，也跟了出去。
之前白羽楓有所知會，所以當楚夢靈她們三人一起過來的時候，翰林館的老官兒也沒有多問，領著他們直接進去了。
老者一邊在前面領路一邊看著楚夢靈開口道：“早上殿下過來說過了，你們想找的關於皇族中人出入宮幃以及是否出入國境的記錄都在這裡了。”
聽著老者的話，三人已經來到一整排書架面前，不禁抬頭又低頭的上下掃了幾眼。雖然他們已經想到要找的東西會很多，但看到這麼一龐大的儲存量，仍是有些震驚。
緩了緩口氣，楚夢靈笑著看向老者說道，“老先生，夢靈敢問一句，聽聞陛下同原聖女是親兄妹，陛下原是極為寵溺自己這個妹妹的，怎麼如今都不允許人提及呢？”
楚夢靈規矩有禮，幾句話說得十分謙遜，這對於眼前這老官兒顯然十分受用。
他揚了揚頭笑道，“姑娘，你這可是問對人了。自打先帝還是小太子的時候老朽就跟著了，也算看著陛下同公
主一起長大的。先帝子嗣單薄，只有陛下和公主兩個孩子，陛下對公主可是寵到天下去了。”
老官兒說得起勁，索性一邊倒了幾杯茶水，然後拉著楚夢靈他們三人坐到一旁的位子上，自己也不客氣，先喝了口水，然後繼續說著。
“那個時候，南海的國力還不如現在發展，東璃王好戰一直窺視南海皇室天生獨有的靈力，想方設法佔為己有。因此先帝一直為國事操心，後宮的事沒有多餘的心思照顧。”
老人家滔滔不絕，他們三個人索性耐著性子聽著，反正多聽點白應天兄妹之間的事對他們查真相百利而無一害，就當今天是來聽故事的。
老官兒邊說邊又看了看他們三人，“剛開始後宮還有老太后和先皇后料理著，不過她二人身子一直不好，特別是先皇后，在身下小公主後，身子比以前更差了。過了沒幾年，老太后和先皇后先繼離世。老朽記得，那個時候陛下也就十歲的樣子，公主好像六歲的模樣。”提到那段日子，老官兒有些黯然。
“小公主十分膩著陛下，先皇后過世後，便都是陛下一人照顧小公主。然而，陛下是先帝唯一的孩子，先帝對他要比任何人嚴格得頓多。在外，陛下每擱一段時間就要應付先帝一次考核，在內陛下又要照顧教習小公主。在所有人看來，陛下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無心無情，但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卻是溫柔多情，一心一意只對自己妹妹好的好哥哥。”
聽著老者的話，“心狠手辣，無心無情”這八個字他們三人深有體會，但後面一番實在讓人瞠目結舌，這裡包括白羽楓。他們三人各自對望了幾眼，又繼續聽老官兒說著。
三人的反應老者看在眼裡並不意外，畢竟這些年裡陛下在對公主事情上態度的變化他看在眼裡，卻因為不知道他們兄妹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變得如此陌路，甚至是仇恨而感到不解。
說著，老者看著他們三人突然笑了，“你們三人一看就是不信的。其實當時陛下對公主的寵愛真的到了一種極致，只要是公主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陛下也會找來小木盆，讓月亮兒的倒影映在木盆水裡，來逗公主開心。若有人欺負了公主，不管他是誰，是否有讓人忌憚的背景，陛下都會讓他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後悔。”老者一邊說，一邊又好像怕楚夢靈他們不相信似的，喝了口水後，舉例說著。
“記得有一次，公主央著說要出宮玩，陛下瞞著先皇帶她出去了。那時公主也就十歲吧，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然是個小美人。宮外他們一道去酒樓吃飯，期間陛下出去了會兒，留了個小廝在旁邊看著。本是想京畿地界天子腳下應該不會怎樣，卻不巧讓公主遇見了當朝大將軍顧昇家顧宇二公子，一個有名的登徒子，仗著父親手握重權一向幹欺男霸女的事。那天那顧宇見了小公主先是言語輕薄後來就演變成動手動腳，而留在公主身邊的小廝早就被人架走了，小公主氣得直哭，也正因為聽到了她的哭聲，陛下趕了過來。後來，陛下為了給小公主報仇，把那顧宇折
磨得，全然不是個人樣。而他父親顧昇因手握重兵，先皇對他都忌憚三分，為了他二兒子的事，那顧昇差點起兵，還好最後讓陛下襬平了。”
聽到這段故事，三人都不自覺的一整長吁。
“那為何現在，陛下他會這樣……”曾經那麼寵愛的妹妹現在竟然恨她入骨，甚至不放火她唯一的女兒，夏雨看了看旁邊的楚夢靈，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只見老者搖了搖頭，表示這件事具體他也不知道。
“雖然從小陛下就極為寵溺公主，但公主也沒因此變得任性刁難，反倒親和有禮，在整個南海都很受朝臣和百姓的愛戴。”
老官兒說著又不自覺的長長一嘆，“陛下和公主漸有不和是在公主成為南海下一任聖女後不久開始的。因為陛下從不會對公主重口，所以那次二人雖然只是吵了兩句，仍傳遍了整個宮幃，但沒有人知道是因為什麼事，也沒人敢問。”
聽到老官兒這麼一說，三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這一年一定發生了什麼，說不定是他們一個突破口。
“老官兒，你可還記得這是哪一年的事。”白羽楓開口問著。
“回殿下，具體的恐怕老朽這腦子早就不中用了，就記著大概，大概是二十五六年前的事吧，公主成為南海聖女也大概是這個時候。”
“那麼，那部分的記錄在哪裡？”白羽楓看了眼身後的書架問著。
老官兒指了指左手邊的高架，“就是這裡，殿下你們要看就隨意。”
“老人家，可方便我們帶回去？若是不合規矩倒也無妨，就夢靈要常來打擾老人家清靜了。”比起白羽楓身為太子殿下不鹹不淡的語氣，楚夢靈依舊有禮貌的說著。
“姑娘客氣了，殿下同姑娘們有所需要，拿去看就是了。這翰林館一年也來不了幾個人，不敢說什麼打擾不打擾的。”
“有勞了。夢靈再問一句，不知可有關於公主成為南海聖女這段時間前後的大事史記？”
“有，在那邊，你們隨我來。”老者在上面走著，夏雨挨著楚夢靈低聲問著。
“夢靈姐，你要大事記做什麼？”
“傻丫頭，我剛剛想了，如果只看出入記錄，頂多可以知道我娘見過什麼人，卻不能確定哪些人是對我們有用的。看看大事記，說不定可以找到白應天在我娘見過某些人之後是否有反應，是不是做了什麼大事。如果真的有，那就說明，那些人就是我們要找的。”
“夢靈姐，你真聰明。”一旁的夏雨興奮的說著，而白羽楓在聽著楚夢靈解釋時並沒有說話，他只是一眼不落的看著楚夢靈，這個女子於他越來越像個迷了，這樣短短的時間，她就能想得這麼周全，還有她剛剛對那老官兒的態度，若不是她那麼謙遜有禮，摸順了老官兒的心理，恐怕他們今天不會額外知道這麼多的事。
隨後，三人在老者帶領和指引下找到了大約三十年前，南海史料記載的書冊，隨後道了句謝，便拿著各自需要的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