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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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重逢
眼前似乎隱隱綽綽的有光,還有高低不一的說話聲,讓人在意識模糊中沉睡得萬分不安生。
霍小筏用手背微微遮了遮有些刺眼的光,皺著眉慢慢睜開眼。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白紗飛揚的蓮花頂八角玲瓏大床,然後是床邊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正斜著眼睛掃著她,惡狠狠的,又好像是恨鐵不成鋼地拿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開口說:“看看你,連來個古代都能被欺負成這樣。”
霍小筏一動也不動,完全像是石化了一樣看著眼前的人。留了兩個月微微齊肩的碎髮,斜劉海下是一雙深琥珀色的眼睛,穿著鬆垮隨意的深藍色外袍,脖間一閃一閃地掛著一個純銀戒指。薄脣緊抿,劍眉高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一滴淚,慢慢慢慢地濡溼眼角,滑落下臉龐。接著又是一滴,又是一滴,淚水像是關不住的匣子一樣嘩啦啦地落了下來。霍小筏死死咬住下脣,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眼前帥氣逼人的男子,像是怕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終於霍小筏還是忍不住,嘴角沉得越來越厲害,數天來的委屈全都湧上了心頭,她嗚咽著喊了一句:“沉夜!”就直衝衝地撲進了眼前人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其實竇沉夜看見她眼淚的那一刻就心軟了,這生死不明的兩個月裡,自己又何嘗不是對她日夜擔心。所以在聽到她在那受了那麼大委屈時才會幾乎恨得牙癢癢,自己一直以來保護得那麼好的人居然在這裡被別人欺負。不想暴露自己心底的擔憂和心疼,故意擺出一幅惡狠狠的樣子來。他低頭看著懷裡像個小動物一樣低聲嗚咽的霍小筏,心裡像是被小蟲子慢慢啃噬著,伸手輕輕環住她,低聲道:“別哭了,本來就難看,這樣一哭根本見不得人了。”
霍小筏淚眼朦朧還不忘抬頭瞪他一眼,但是當她聽見這麼熟悉的語調嘲諷自己時,淚反倒流得更厲害了。
竇沉夜看著她松鼠一樣溼潤柔軟的眼睛,騰出一隻手來慢慢擦拭掉她眼角的淚,口氣不善:“虧我開始讓那些人去捉了你好多次,結果那群廢物不但沒把你帶回來,還各個被打得半死。”
霍小筏知道接下來被罵的人肯定是自己,連忙抽了抽鼻子可憐兮兮地推卸著責任:“我又不知道是你,他們莫名其妙就來抓我,還氣勢洶洶的,我當然怕被抓回來滅口啦。”
竇沉夜又是狠狠地屈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氣道:“說你白痴你還不信,這沒事的踏雪教來抓你幹什麼,你稍微想一想就可以猜得到這裡面肯定大有隱情。”
霍小筏被罵得把嘴嘟起老高,又鑽回他懷裡,賭氣不語。
竇沉夜不知在想什麼,也沒有推開她,只是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是想幫她順一順剛才哭得過猛而不暢的氣。
“你們兩個準備抱到什麼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竇沉夜不用回頭看都知道是誰,倒是霍小筏好奇地從他懷裡鑽出個頭來,看向站在門口的人。這不看還好,一看居然忍不住就笑了出來,臉上掛著慘兮兮的淚又咧嘴笑著,顯得滑稽無比。
站在門外的冷鳳魑哪裡還有最開始捉她時那抹淡然出塵,上挑的媚眼此時如臨大敵一樣惡狠狠地瞅著她。聽見她這麼囂張的一笑,我們冷大教主如何忍得住,走過來一把將她從沉夜的懷裡拎出去丟回**。
竇沉夜橫他一眼:“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冷鳳魑直瞪他,氣勢不輸人道:“我不許你抱任何人,尤其是她!”雪白柔荑遙遙指向她,又出口威脅道:“不然我把她直接丟回赤劍門去。”
霍小筏一聽,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驚驚懼懼地望著他。冷鳳魑這才感覺贏了般,驕傲地哼了一聲。
竇沉夜瞧這情形,對堂堂冷大教主的孩子氣作法大皺眉頭,道:“真不明白你怎麼會是外頭傳得人人皆知的心狠手辣妖媚無情的踏雪教教主。”
冷鳳魑定定地看著他,老半天才開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別在
這給我裝傻。”
饒是霍小筏再沒神經也聽出了這兩個人的不對勁,再看了一眼妖嬈勝過女子的冷鳳魑,和玉樹臨星目劍眉的沉夜。嘴邊立刻又勾起一個玩味打趣的笑容來,笑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來。
竇沉夜一看她這個表情就明白她在想什麼,剛想開口恐嚇她不要亂說,霍小筏已經搶先一步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那個什麼什麼的啊?放心,我從來不歧視這個的,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嘛。對吧?沉夜呵呵呵呵”後面的話在竇沉夜刀子一般犀利的目光下漸漸變得微不可聞。
沒想到冷鳳魑也不領她的情,反倒還一臉憤恨地盯著她:“你別來攪事就好!”
霍小筏大感委屈:“我不是想要撮合你們嘛,好助你一臂之力。”
“霍小筏!”
沉夜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一起喊她,霍小筏嚇得立刻閉上嘴巴,老老實實地鑽回被窩裡,露出兩個眼睛來:“我還是困,想睡得不得了,吃晚飯的時候再叫我吧。”說完乾脆連眼睛都合上了,一動也不動地躺著。
竇沉夜在旁邊看了她半響,最後幾乎是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將被褥又拉高一些,把她嚴嚴實實裹在裡面,才領著臉色不善的冷鳳魑出去了。
等他們的腳步聲逐漸消失,霍小筏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眼裡淌出深不見底的悵然,方才一直閃動的那些光芒也漸漸微弱下去。
腦海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叫囂著,不肯放過她。
她放不下。
哪怕找到了沉夜,哪怕了卻了這麼久她的這樁心事。她左胸裡那撲通撲通一直在跳的東西,還是放不下。
放不下那個冷峻冰寒的男子,放不下她這寥寥數月過得這些日子。
風在外面低低的嗚咽地吹著,像是小孩子的哭聲,慢慢的,一點一點從她心裡剮過去。
流了太多眼淚,眼睛幾乎要承受不住疲勞。霍小筏又翻了個身,將臉埋進被褥裡,意識模糊地合上眼。
晚膳的時候竇沉夜進來過一次,見她還是沉沉地睡著,也沒吵她。只是吩咐侍婢靜音,待霍小筏一醒就立刻來通報。
幾乎接近亥時霍小筏才悠悠轉醒,腹中早就是一片飢腸轆轆。她抱著肚子慢騰騰地坐起來,餓的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有氣無力地歪在那。
一縷辣子雞的香味飄了過來,霍小筏募地睜大眼睛,看著門緩緩被推開。沉夜就像一尊救世菩薩一般站在門外,手裡托盤裡裝的正是竇阿姨的拿手好菜——辣子雞。
霍小筏本來就沒有古人的含蓄禮儀,還穿著裡衣就直撲上去。被沉夜微微一避開,淡淡地掃著她:“天山是出了名的天寒地凍,不想明天被凍得感冒發燒就給我披一件大氅去。”
霍小筏一邊乖乖地穿上旁邊的獸皮大氅,一邊露出一個揚揚得意的笑容來:“沉夜,你這是在關心我啊,還親手做這麼好吃的辣子雞給我。果然還是你最好了!”
“你要是生病的話,麻煩的只可能是我。”竇沉夜淡淡回了一句,將手中熱騰騰的辣子雞和米飯放在桌子上,自己在一旁拉了凳子坐下。
霍小筏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恨不得雙手並用地吃著。終於逮住一個空隙,嘴上還不老實地還嘴:“我知道的,你對我最好了!就不要找什麼七七八八的理由,誰能有我瞭解你?”
“喲,那是當然,沉夜不對霍姑娘你好,那還能對誰好啊?”突然一抹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門外踏進一個紫色的身影,風姿傲骨面冠如玉。來人慢悠悠晃進來,也拉了一張凳子坐下,一雙媚眼含笑看著他們。
霍小筏莫名打了一個冷顫,看著這位惹不起的主,連忙改口道:“不不不,其實沉夜他對每個人都很好的。”
“原來如此。”冷鳳魑依舊勾著笑容望著她:“還是霍姑娘你瞭解沉夜,我們這些人啊,恐怕連他半點心思都猜不到。”
霍小筏背脊一陣陣
發寒,臉上已經掛不住,只能訕訕地笑著:“呵呵呵呵,教主如此聰明絕頂,要看透他心思還不容易。方才是小筏口誤,最瞭解的沉夜的人啊,當數冷教主才是。”
冷鳳魑這才同意了,不再滿腔的陰陽怪調,心滿意足地哼了一聲。
竇沉夜在一旁瞧她怕成那樣,滿臉恨鐵不成鋼,問她:“你平時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麼這會兒膽小成這樣?”
霍小筏扁著嘴扒了一口菜:“你不看看眼前這位是誰,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成佛歸去。”
冷鳳魑不高興了:“這話說的,在你眼裡我莫非就像洪水猛獸一樣?”
你比那個還恐怖,霍小筏在心裡默默地說著。嘴上卻還是笑得都要成為一個半圓弧形,諂媚道:“怎麼可能?教主神若天人,熠熠生輝。我等凡夫俗子自然是將您視為神祗一樣來膜拜的”
竇沉夜聽不下去了,威脅她:“你要是再敢說一個字,我就立刻把這些全部撤走。”
這一招果然靈,霍小筏立馬乖乖閉上嘴巴,一聲不吭地專心吃著。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靜音進來收拾一桌的殘羹剩飯。冷鳳魑一臉嫌惡地看著霍小筏吃飽喝足地倚在桌子上打嗝,道:“你究竟有沒有一點女子的自覺?”
霍小筏一臉委屈:“打個嗝就不能算女子了麼,我又不能跟你們一樣光著膀子到處走。”
冷鳳魑像是受了驚嚇,更是嫌惡地瞅著她:“光著膀子到處走?那是無恥莽夫所為,本教又怎會去做這種事?”
聞言,她把眼光意味深長地投向一旁悠然喝茶的沉夜,像是在說著:“你看看,果然你們籃球隊的那些人都是無恥莽夫!”
竇沉夜自然知道她腦瓜里正在想什麼,橫她一眼道:“趕快上床休息去,我會吩咐靜音來給你準備洗漱。”
霍小筏覺得內心一陣溫暖,到底還是有一個人這樣毫無保留地關心著自己,關心著霍小筏這個人。
而不是因為慕容雲星這個名字。
冷鳳魑看竇沉夜喚了靜音來細細吩咐了事項,臉色比下午更差了。一把抓住竇沉夜的手臂,瞪了身後還呆坐著的霍小筏一眼,就強勢地拉著他往外走。
霍小筏被瞪得莫名其妙,摸摸鼻子無辜地問:“我又怎麼了?”
靜音在一旁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小筏姑娘是真看不出還是假看不出?他們歷來絕情冷血的教主大人,明擺著是在吃醋嘛。
再順著未關上的門往外看去,外頭雪花簌簌,整個教壇被一片雪白包纏緊裹,美不勝收。
竇沉夜被冷鳳魑一路帶回了房,他也始終面無表情不發一言。冷鳳魑轉過臉來,冷笑著捏住他的下巴問:“怎麼?如此寶貝她,不怕我去把她給毀了?”
竇沉夜皺著眉拂開他的手,依舊不答,只是吩咐侍婢去準備沐浴池裡的水,自己漫不經心開始解著衣袍。
冷鳳魑幾乎是惱羞成怒著一把將他壓在牆上,呼吸近得幾乎可以噴在他的脖頸裡。凶狠地盯了他半響,突然妖嬈一笑,靠近他已經微紅的耳朵邊,低低道:“本教今日心情好,就陪你洗一次鴛鴦浴好了。”
此言一出,竇沉夜果然有了反應,臉色微紅地看著他,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使勁力氣要掙脫出他的掌控。
誰知冷鳳魑攫得更緊,輕易就制住了不會武功的他。出手點了他的動穴,賞心悅目地瞧著竇沉夜難得一見的失控神情,曖昧地將他打橫抱起往浴池走去。
竇沉夜幾乎要咬牙切齒:“你會後悔的。”
冷鳳魑在他脣上反反覆覆啃噬著,笑道:“要後悔的話,我豈不是在你初來的那一天就要後悔了?撿到這麼個銷魂蝕骨的人兒,我可從來不曾後悔過。”
如此下流至極的話,饒是竇沉夜也忍不住氣得把眼睛一閉,橫豎都不再搭理他一句。
冷鳳魑脣邊的妖媚笑意不減,只是道:“長夜漫漫,我總有法子讓你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