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蟠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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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蟠龍男子
韓悠砸碎藥瓶的時候,福伯耳朵正貼在門上,藥瓶碎裂的聲音也令老人家心臟很受傷。那日從宣池城內請回醫官回來時,燕夫人已然高燒昏厥,老管家抱著殘忍的欣慰,希望這個燕夫人不要醒來了好。福伯打心眼裡不喜歡這個既像個孩子,又精明得有些可怕的未來女主人。
但是看到主人失魂落魄的樣子,福伯又於心不忍。這種矛盾的心態令這個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糾結不已。除了美貌,這個燕夫人到底有甚麼好?!唉,唉!
“福伯,我家公主要吃粥!”秀秀的命令式語氣。
甚麼樣的主人便有甚麼樣的奴婢,福伯心裡直嘆氣。“老奴這就去!”
“誰要你去熬粥。給我取二兩暹羅粳米,人参燕窩各二錢,紅棗蓮子少許,另五斤上好柴炭,紫砂鍋一口!”連珠炮般一氣說出,老管家一面喃喃“粳米二錢,人参燕窩二兩……”一面埋頭往外走。
秀秀氣道:“老糊塗,粳米二兩,人参燕窩二錢。我家公主身子羼弱,哪經得起二兩人参。
好在這些物什庫裡倒有,只是主人身子強健,極少進補,人参燕窩均存放了有些時日,不知叫蟲蛀了沒有。
候福伯取材料這會子,秀秀瞧了瞧了天色,陰晴不定的樣子。倒合自己的心緒。也不知那木頭現在怎麼樣了,聽聞燕允追襲棠氏叛軍,已離京畿數百里,屆離廣陵王封地不甚遠。只盼莫出甚麼意外才好。胡思亂想片時,福伯已取來材料,於是便在廓下熬起粥來。
幸得秀秀精心照料,過得三四日,韓悠已覺大愈。這三四日,燕芷果然了無蹤跡,偌大一個驛館,只剩主僕二人並老管家,此外便是幾個不相干的護院兵士。
若非記掛著諸多心事,這般清靜倒是難得。這一晚,秀秀疲乏早睡下了,韓悠卻走了困,越性披衣起來,推開房門。院內積雪已融,殘梅正香,絲絲縷縷沁入心脾,神思不由一振。循香望去,牆角一棵老梅煢然獨立。
此情此景,後世倒有一闕詞恰合其意: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姐姐可大好了!”驀地一聲問候從房簷上傳來。不用看,韓悠亦知是那無敵宮主溟無敵,厄,自從被韓悠嘲笑後,江湖上神祕的“桃花門”就湮滅了,變成了現在的“無敵宮”。
煞風景啊!
“阿生,你下來!”
“喏!”飄然而下,不聞一絲聲息。溟無敵猴身上來,某些動物般地嗅了嗅,道:“好重的藥味!可擔心死阿生了。”
“隨我進來!”若是給福伯或兵丁瞧到,自是不妥,大大的不妥。
溟無敵倒也知她心思,扣好門,又走至秀秀身邊,拍了睡穴,方又猴了上來。
“正經些,我要問你話?”
“姐姐變了,嗯,瘦了。還有,沒以前那般有趣了。”溟無敵噘*起脣,妖冶的面龐如同一個貌美嗔婦。
“要有趣是吧!”狠狠地掐了妖孽一把。那廝哈了一口氣,又不敢吱出聲響來,一臉痛苦道:“這壞毛病倒是功夫見長。”
“說罷,棠家叛軍怎樣了?”
“京畿城外被趙敢一頓截殺,隨後趕來的燕允兩相夾攻,死傷無數。那些驍騎兵妻兒本在京畿城內,又降了大半。餘些死黨一路逃向廣陵王地界,這會子,哼哼,就看廣陵王作何打算了!”
“安國公府和汝陽侯府呢?”這才是韓悠的牽掛,偏偏溟無敵又賣起了關子:“阿生又不是溟半仙,掐指能算前朝三百年,後世三百年。”
“不說是麼?”
“啊喲,痛煞我也……那兩府這會子正熱鬧著呢,一個討女,一個要子,逼著皇帝老兒退位,目下正僵在京畿與宣池之間的稷山。”
溟無敵說得輕巧,韓悠卻知道此時情況必是千鈞一髮。兩府隱忍不發,故是廣陵王尚在踟躕,廣陵王踟躕自是棠氏內應報露,且有個燕芷和益州兵馬押陣。廣陵王不得不三思啊!
逼宮倒是不二的妥協之法,若是太子即位,根基未穩,朝權豈不落在兩府手中。
“帶我去稷山!”啪,手中一根玉簪悠然而斷,態度卻是堅決。溟無敵桃花眼中閃過一片晶華。“不去,不去,子曰:亂邦不居,危邦不入!阿生可不想枉送了區區小命!”
“本宮有問你意見了嗎?”柳眉一蹙,令道:“給秀秀解了穴,去門外候著!”
尚推了兩推,方將秀秀喚醒。
“秀秀,汝聽好了,我要離開數日,你不可令福伯等人知曉。每日依舊熬粥送飯,懂麼?”
“懂!”可秀秀的表情分明是懵懂。
“若有話捎給木頭快告訴我,此行說不定倒可遇見燕允。”能不能見著燕允實無把握,卻將秀秀眼神激得活泛了,這才方是醒透。
“公主要去哪兒?”
“休問,可聽清楚方才的話了?”
“然。只是,那樣秀秀豈不是要吃兩份飲食,要發胖的呢!”
略略收拾了幾樣行裝,披上那件白狐裘,溟無敵在門外早已等得不耐。
溟無敵輕功也極好,帶著韓悠飛簷走壁也不甚吃力,不一時出了驛館。林外繫了匹神俊大馬,翻身騎上向稷山方向飛奔。
“姐姐,怎麼不問我師兄怎樣了?”
“汝師兄號稱戰神,用得著小女子擔心麼?”
“好無情的話耶。戰神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軀,打仗也會死,也有……七情六慾!”
甚麼意思,燕芷死了麼?不會,如果燕芷死了,福伯怕是立即會拿掃帚趕自己出驛館的。溟無敵是什麼意思?他想說什麼?控制不住地多疑多想。
“師兄這回子恐怕是動了真情了。真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姐姐,你可知女大十八變,真是越來越不俗了!”
一掌拍開柔膩的手:“麻煩你別動我的髮髻,此去稷山還有多遠!”
“呀,姐姐怎短了一綹青絲?”
一宿不眠,直至月落星稀天微泛明,才在一戶草廬前停頓下來。屋主卻不知何蹤,只兩個黑衣女子接進去,想是無敵宮的人。韓悠也不去管溟無敵如何安排的,一夜奔波,也甚疲乏,就著草榻昏昏睡去。
卻被一陣金鐵交鳴聲驚醒,躍起看時,屋外已是殺氣迫人。七八個黑衣人纏住溟無敵和兩個無敵宮弟子在那廝打。黑衣人武功似乎也不差,且進退有序,配合極默契。凝神瞧了會子,韓悠猛醒悟道:“這不是七星陣法麼?”
“姐姐好眼力,正是七星劍陣,可有法子破解麼?”
韓悠識的是行軍佈陣中的七星陣法,卻不是什麼七星劍陣,想來其理一般。七星陣中最關鍵的位置當屬天樞,開承起合,攻防轉化,皆由此位發動,天樞既破,其陣也崩。嗯,書上是這麼說的。只是擔當這個位置的,必是驍勇善戰之部,輕易怎能擊潰。
辨了辨,韓悠朝天樞位上瞧去,果然此人身形高大,雖然全身黑妝包裹,亦難掩英姿颯爽。寒星一點的目光正與韓悠接洽,那目光冷竣至極,令韓悠莫名地顫了一下。
“姐姐,七星陣該當如何破法?”
“擊那身上有龍的!”可不是,冷竣男黑衣背上繡著一條尺餘長的蟠龍!
“撤!”不待溟無敵破陣,冷竣男低吼一聲,催動七星劍陣一通猛攻,然後悠然而退,剎時去遠。雖去得遠了,那冷竣男卻回首打量了韓悠幾眼。
溟無敵也不去追,又猴上來。“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甚麼?”
“可惜姐姐不是男兒之身,若是,必是姜太公般人物,羽扇輕搖便可破敵千里。”
韓悠猶未從冷竣男的犀利眼神中緩過神來,聽得如此說,便也順竿而上:“便是女兒之身,亦可破敵千里。阿生,知道這些黑衣人的來歷麼?”
“不知!”
“果然不知?”
“只能算半知。你可知當今天下,熟透七星陣法的當屬哪個?”
“再賣關子,掐你!”
“自然是南宮令採,四年前,阿生倒與她有一面之緣。只是那時她不過十二三歲,那般相貌身材,恐怕也有姐姐堪與其媲美。非止相貌俊美,這丫頭精通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實在是個難得的人才。可惜卻教廣陵王收了去!”
“廣陵王?!”韓悠不免大驚,“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黑衣人,是廣陵王派來的?”
“所以只說半知。如此臆測,卻也有七八成把握!”
如是廣陵王,自然是衝著她韓悠而來。廣陵王,亦是自己的舅舅,如何便忍對阿悠下手,難道又是為那“國脈”。難道帝王皇家,真的沒有情感,只有權謀麼?如此一想,心內頓時淒涼如雪。
“姐姐想什麼呢?哦,定是你那廣陵王舅舅傷了悠兒的心了。倒不如隨阿生逍遙江湖,快意人生。也省得這個舅舅那個姑姑的糾結!”
“作速起程趕路吧,這些黑衣人既盯了咱們,必不肯善罷甘休!”
怏怏上馬,心思卻更加沉重。行得一日,已至離稷山不甚遠的一個小鎮,喚作五鳳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