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噩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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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噩夢初醒
這是哪裡?咦,不是長樂宮麼?太后獨孤氏不是薨了麼?軟榻上粉雕玉琢的,是小屁孩兒?!
“阿悠,吃塊栗子糕麼?”小屁孩兒擎著塊栗子糕向自己遞來。長安宮甚麼時候也有汝陽的栗子糕了。“姑姑,阿悠怎麼不吃?”
太后冷冷道:“阿悠不愛,泓兒自管吃!”
阿悠喜歡的,阿悠最愛吃栗子糕了。心底無聲地吶喊,卻伸不出手去。
“阿悠,我們來玩‘打劫’遊戲罷。”小屁孩兒指著面前的兩條岔徑:“看我們誰先到未央宮。”
未央宮,那是皇帝舅舅的大殿呵,怎可隨意亂闖?
“不妨,我姑姑是太后,侍衛怎敢攔我倆!”
秀秀的絹帕落地,“打劫”遊戲開始了,放開腳步穿過小徑,這條抄手遊廊怎如此熟悉。這不是汝陽侯府麼?
“悠兒……”阿爹張開雙臂向他撲來:“悠兒,皇宮裡可適應麼?可有奴才宮女欺負我家悠兒!”
阿爹,別擋著阿悠,阿悠正在玩“打劫”遊戲呢。可不要輸與那小屁孩兒了。
砰——
遊廊末處,猛與一人撞個滿懷。哎喲,皇帝舅舅,怎麼會獨自一個人,秦總管呢,御前侍衛呢?
“阿悠,慌腳雞樣的亂跑甚麼呢,仔細摔破了!”皇帝舅舅一把拉住廣袖一角。哧拉一聲,皇帝舅舅抓住一片布帛。皇帝舅舅,悠兒在玩“打劫”遊戲,莫阻我!
怎麼,怎麼是一片參天密林?皇宮內院哪有如此高拔的大樹,便是汝陽侯府那片密林,也不如此處陰森。樂瑤公主阿芙?阿芙,怎麼頭也未梳,皇宮之內怎能穿著如此素白,如同喪服!
“然。本宮便是為安國公戴孝!”阿芙陰鷙的眼神無比詭異。
安國公?獨孤謹?還是……獨孤泓?阿泓沒有死,他正和我玩“打劫”遊戲呢!
“不!他已經死了,你看那裡!”順著阿芙的手指望去,果然密林深處,旌嶓搖動,法號齊鳴,一個大大的“奠”字掛在林間。
錯了,錯了,阿泓真的沒有死。你們聽我說。心內無比惶急,卻怎地也無法分辯,急急奔向靈堂,瘋了似的亂撕亂扯,將哀穆的靈堂狠狠毀了。那些作法事的和尚道士卻也不理,任她瘋癲,只是笑。
俄頃,正中那口暗紅靈柩驀地大開,飄然而出的,不正是那個面龐豔若洛神的獨孤泓麼?
我不是說了麼,阿泓沒有死,這回你們可信了!大聲地向周圍質問著,求證著。但,無人理睬她。於是伸向廣袖去抓獨孤泓的手。手呢,阿泓,你的手呢?廣袖裡空空如也。
“非但手,心也無了!”獨孤泓扯開袍子,露出空空蕩蕩的臉膛。
真的是沒了,甚麼也沒了。怎麼會這樣啊!
哦了,這是夢,一定是夢,可是,燕芷不是為我解了魘毒麼?不,我不要這要的夢。
泓,阿泓,我不要沒有了心的你。
於是漸漸失去知覺,遁入無盡的暗黑之中,如同浮冥一般遊蕩在虛無。又不知過了多久,似是又入了漢宮,亦或是汝陽侯府,一些片斷繚繞在眼前。只是每次的最後,總是獨孤泓那句“……心也無了!”
泓!泓!我知道這是夢,可這夢怎麼老也醒不過來吶。
忽然嘴巴被一雙手緊緊捂住,幾乎要透不過氣來。何人大膽,竟敢如此對待本宮。模糊的視線裡一個熟悉的身影逐漸清晰,秀秀!
“公主,你可醒了!”不是秀秀卻是誰!八卦傻妞甚麼時候竟也如此淚眼朦朧,梨花帶雨,且消瘦若斯。
一個高大的身影印入眼簾,揹著光卻看不清模樣。“其芳,你終於醒了!”
“燕芷,我不想看到你!”聲音卻是如此虛弱,幾不可聞。
“方才轉醒,悠之如何便可稍離!”伸手來撫。還是這動手動腳的毛病。輕輕一側卻哪裡避得開,糙硬溫潤的手掌直抵臉龐。“瘦了!”
啪——
卻被秀秀一掌拍開:“公主需要休息,將軍勿擾!”熊心豹子膽的奴才,燕芷瞪了她一眼,對這個寵婢兼準弟媳卻也不好發作。“其芳,如此,你只管安心休養。悠之尚有重要軍務,恐一二日難得迴轉!”言罷不捨而去。
燕芷一走,主僕二人方才松馳下來。“秀秀,你怎麼在這裡?”聲音卻依是羼弱不堪。
“那日公主及笄,燕芷帶你出宮一去不歸,把我和蘭影、夏薇急得什麼似的,又無一點訊息。五日前秦總管忽然到帶人到浣溪殿來,不由分說,將我塞入一頂軟轎,出了皇宮,然後上了一輛駢車,就直奔這裡來了。一見公主卻昏迷不醒,不時口中亂嚷……”秀秀說到這裡,忽然淺笑起來:“公主可知昏迷之時,口中嚷的是什麼?”
“甚麼?”
“我告訴你,你可也告訴我一事?”沒心肺的秀秀,這時候還不忘賣個關子。
“尊卑不分的奴才,瞧我不把你指與個馬伕婚配。”和秀秀說話,倒是長了些力氣。韓悠佯怒道。
“他們作甚喚你燕夫人,且不許我透露你是長安公主?”
長嘆一息,斂眉道:“秀秀,此事關係甚大,且說來話長,看在本宮待你不薄的份上,容後再告訴你罷!”
“公主可不許賴。我告訴你罷,公主昏迷之時,不時喚的是一個人的名字!”
“誰?”
“泓!”曖昧一笑:“方才公主又在喚‘泓’,可巧燕將軍進來,秀秀只得捂住公主的嘴,不承想倒令公主甦醒了,可不是奇功一件。”
心中絞痛一下,手指緊緊絞住蠶絲彩繡的床被,只顧愣怔,不知秀秀又說了些甚麼。
“公主!”秀秀叉*開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可別又昏暈過去。你可知昏迷了多少時日?足有七日了。”
“七日了麼?秀秀,快告訴我,外面可有甚麼大事發生?”
“哎喲,該是吃藥的時辰了。”慌慌出去,不一時端上一碗貌似極清苦的黑湯藥上來。將韓悠扶坐起來,繫上圍帕,舀了一勺。“秀秀,這是哪個醫官開的方子,怎如此苦澀!”
“自是宣池最好的醫官。公主聽話,好生喝了,賞你塊栗子糕。”韓悠醒來,秀秀心情大好,未免又是尊卑不分。
“哪裡有栗子糕?先吃栗子糕再喝藥吧!”
“這栗子糕呀,還是燕將軍派福伯日夜兼程去京畿弄來的呢!這個燕將軍對你倒是……這些日子,除了軍務,亦和秀秀一般,守候在此。”
蹙眉!“秀秀,不許在本宮面前提燕芷!”
秀秀再馬大哈,也分得出韓悠佯怒還是真怒,吐了一下舌頭,轉移話題道:“我還在宮中時,聽說安國公府和……汝陽侯府反了,多半是謠傳罷,侯爺怎麼會反朝廷呢?再者便是那個墨竹夫人,被廢為庶人了。這可千真萬確的,那個鎏金雅筑業已拆毀。唉,好端端一座樓殿,說毀便毀了,倒是一點也不心痛!”
墨竹夫人被廢為庶人了?哼,倒是便宜她了,按大漢宮律,妃子有孕者,可出刑律之外。皇家骨血倒成了墨竹夫人的免死金牌了。只是,這個墨竹夫人今後日子,恐怕是要度日如年了。
“樂瑤公主呢?怎麼樣了?”韓悠沉思著問道。
“樂瑤公主,唉,為了樂瑤公主,皇上倒是殺了兩個宮女。秀秀可不敢說!”
“秀秀,別賣關子了好不好?”
“樂瑤她瘋癲了!那兩個宮女就是談論此事,被賜白綾的!若有人問起,可別說是我說的,秀秀可不想被賜白綾……公主,藥喝完了,我得給你換那裡的藥了!”
“甚麼那裡的藥?”這個秀秀也真是忒莫名其妙了。
卻見秀秀摸出一個瓶子來,這瓶子韓悠倒是見過,是燕芷的師父給燕芷的,卻不知為何到了秀秀手裡。
“誰給你的這藥?”
“福伯啊!”
“拿來與我!”韓悠知道自己臉色一定難看無比,秀秀不敢違拗,遞了過來。
叭——狠狠地摔向地面,粉末撒了一地,媚人的藥香飄蕩開來。“秀秀,你腦袋秀逗了,甚麼髒男人拿過的東西,也敢往本宮那裡用!那麼聽福伯的話,本宮把你配給福伯得了!”
韓悠這回是真生氣了,事關尊嚴,她不得不生氣。傻秀秀,不是生你的氣,阿爹、燕芷,甚至是皇帝舅舅,在這件事上,幾乎是合謀。偏偏是這些對自己如此重要的男人們,令自己陷入尊嚴淪喪的地步。
情何以堪!
還有那個不敢去想的名字……
“秀秀,起來罷,別跪了!我餓了,給我弄點清粥來吧,這些時日你也消瘦了!”
秀秀眼眶裡湧起了晶瑩的**,這個沒心沒肺的傻姑娘,從小到大,似乎從沒有流過眼淚。除了在浣溪殿被軟禁之時,受奴僕虐待那回,這是第二回。
“秀秀,別哭了,本宮……阿悠不該對你生氣,其實我不是生你的氣!”
“我知道,公主怎麼會對秀秀生氣。秀秀是看到公主難過,所以也難過!”
“好了,去弄粥吧,我要儘快好轉起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