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苦肉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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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苦肉計(上)
韓悠冷眼察看著阿豹光景,等落霞回來,悄與她笑道:“汝看這個探子如何?”
落霞不解其意,懵懂道:“甚麼如何?”所謂當局者迷,玉漏、夏薇卻早看明白了,尤其夏薇,因心中有事,更是一力掇唆道:“雖是個敵人,但長相氣度絲毫不遜於我軍中好男兒。”
“有甚麼好的,又臭又硬一塊頑石!”雖如是說,落霞亦不由回頭瞥了阿豹一眼。正見阿豹打眼瞥了過來,深眸冷竣倒令落霞一臉,轉而舉起粉拳朝他揮了揮,以示警告。
歇息罷,再又啟程,只是倒走得不急了。韓悠將落霞帶在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話,只是旁敲側擊,竟連落霞亦聽出了韓悠似是有甚麼事要說,便問道:“公主到底想說甚麼?莫與落霞打啞謎,落霞愚笨,可猜測不出!”
韓悠方笑道:“有一事本將著實為難,罷了罷了,不說也罷了!”
落霞最是直性子,哪經得起韓悠這般欲擒故縱,急道:“公主有甚麼為難的,只管說就是,難不成要落霞上刀山下火海。”
“上刀山下火海倒不必了。這事說來也教人燥,若說出來落霞不肯答應,沒得討個沒趣!”
“公主說便是,還不知落霞的心思麼,自打從廣陵府出來跟了公主,落霞這身子性命早就是公主的了。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落霞也絕不皺下眉頭。”
韓悠想起當日落霞在廣陵王府發飆,毆打舅母之事。知道落霞這話也非是胡吹亂謅,當真教她為自己去死,想她也是會的。便也不再調逗她,亮出了底牌:“那個探子阿豹,為人忠勇,阿悠想用他。”
“恐怕不能,昨晚他寧可被砍頭也不屈服的!”落霞沉思道:“這等人,就是又臭又硬的石頭疙瘩!”
“也不盡然!”阿悠終於挑開說道:“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個阿豹雖不怕死,嘿嘿,阿悠看出他卻是個痴情種子。只要落霞那般那般,不怕他不歸順於我!”
“啊,公主是教落霞去勾引他!”落霞終於恍然大悟。夏薇玉漏見她那錯愕之態,不由得皆掩嘴而笑。
“也算不得勾引。”韓悠忍住笑意,正色道:“阿悠的計劃是,待收服了阿豹,放他回廣陵軍報信,咱們卻聯絡其他漢軍,設下埋伏,打他一仗。倘或此計得逞,落霞居功莫偉。落霞要是不喜阿豹,到時一刀砍了便是,絕不教你為難。”
“計倒是好計,可是作甚麼偏教我去,夏薇和玉漏比我更適合勾引男人呢!”
如此打擊一片,夏薇玉漏自然不肯。夏薇笑道:“公主最偏疼你,給你立功機會呢,還不快領命道謝。”
玉漏卻幽幽道:“落霞莫非是譏笑玉漏曾陷落紅塵,混跡過青樓一事!”
“哼,你們三個聯起手來欺負我,還這般擠兌。”落霞噘著嘴道,拍一下馬臀,獨自走向前了。
韓悠回頭與夏薇玉漏對視一眼,見二人只是笑,便道:“既然落霞不肯,那你們兩個哪個肯替阿悠辦此大事!”二人均搖頭道:“奴婢實難從命!”
韓悠於是嘆口氣道:“唉,算是白養你們,白疼你們了,緊要時候全不中用。看來,少不得本將要親自出馬,俯尊屈就引誘一個敵人探子了!”
夏薇玉漏作勢道:“公主不可。若傳揚出去,漢室的臉面何存啊!”
三人一面表演一面卻瞅著前面的落霞。只見落霞驀然勒住馬,轉過身來,與她三人道:“你們也不用這樣激我。不就是勾引一個探子麼,哼,我去便是。只是說好,倘若他不喜歡我,勾引不成可別怪我!”
“夏薇,看賞!”韓悠喜道。
“賞甚麼?公主!”
“呃!”韓悠抓抓頭,這裡可不是漢宮,荒郊野外的,能賞甚麼呢。“將你從浣溪殿裡搶出來的妝奩賞與落霞。”
“啊,公主,這盒首飾可是唯一一套了,賞了落霞姐,公主就沒有了。”
“我如果是將軍,整日穿著鎧甲,要那些也無用。”
夏薇只得從馬背上包袱裡摸出妝奩,遞與落霞。落霞也不客氣,伸手接過,道:“落霞哪敢要這般貴重東西,不是要勾引男人麼,這些東西倒派得上用場。待事畢了,仍還給公主!”
如此計算定,再有給阿豹送食送水之事,自然盡由落霞承當。一路行到黃昏,前隊南宮軍師已經選定紮營之地,於是就此打住,韓悠待得士兵紮好營帳,只將三個丫頭帶了進去,令落霞脫了鎧甲,換上女妝,又將妝奩內珠寶釵環盡與落霞妝飾了。
經此一打扮,落霞容顏大改,秀麗之中不失華貴,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雍容。竟是連韓悠也看得有些怔了,喃喃道:“俗語果然說得不錯,人要衣妝,原來落霞竟是如此一個美人胚子。”
玉漏亦笑道:“莫說阿豹是個清苦出身的男子,便是個王公貴族,見了落霞,恐怕也難自持了。”
“休要擠兌我!”落霞仍是一臉不快,道:“你們就將我往火坑裡推罷!”
韓悠沉思道:“就這般冒冒失失地闖了去,恐怕阿豹生疑,倒是想個甚麼由頭來才好!”
玉漏附和道:“正是!我倒有個主意,不知可行否?”
四人就大帳內細細思慮起勾引阿豹之計來。
且說阿豹被捆在帳外一株大樹,兩個守衛看守著,雖有心逃脫卻哪有機會。忽見一路上為自己送水送食的一個女軍兵換了女裝嫋嫋過來,手裡竟是端了一壺酒,一盤肉。
難不成果然要殺我,給我送斷頭酒來了!阿豹想。
落霞走到阿豹身邊,將酒肉放下,卻與那兩個守衛道:“公主有事喚你們去吩咐!”
兩個守衛不放心道:“落霞姐一人在此恐不安全!”
“有甚麼不安全的,這是我軍大營,還怕他長翅膀飛了出去不成!違了公主將令,小心責罰!”
那兩個守衛聽得如此說,只得去了。
阿豹方知這個衣著華麗的丫頭喚作落霞。只見落霞親自為阿豹倒了杯酒,送到嘴邊,也不說話,喂他飲了下去。
“這,是斷頭酒麼?”
“不是!”
阿豹疑惑:“作甚麼送酒與我吃?”
“敬你是條好漢。”落霞幽幽道:“阿豹,知道我是哪個麼?”
“他們,他們喚你落霞!”
“阿豹,你雖知我名字,卻不知落霞曾是廣陵府中的丫頭罷!”
“哦?”阿豹倒是吃了一驚,瞪著落霞,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落霞妹子在廣陵府中當過丫頭麼?怎麼又成了長安將軍的女將了?”
“阿豹可曾聽說過四年前長安將軍大鬧王府之事?”
“耳聞過,難道,難道你便是那個毆打廣陵夫人的丫頭落霞?”
“正是。落霞那時年少輕狂,因一點誤會與廣陵夫人不和,鬧出那般動靜。前些年在漢宮中跟隨長安公主,竟然卻比王府中受的氣惱更甚。好幾次差些犯了宮律要被處死。唉,都說皇宮深似海,外面人看著華麗熱鬧,其中辛酸哪個知曉。”
阿豹見落霞說得動情,亦是感慨:“阿豹雖未在皇宮當過差,亦時常聽得說宮裡規矩極嚴。”
“可不是麼,如今被王爺攻佔了漢宮,咱們又得在這深山裡遊擊,時常飯也吃不上,熱水也喝不著。唉,這苦日子甚麼時候是個頭啊!”
阿豹道:“落霞妹子莫焦躁,廣陵王很快便可肅清漢軍,到時落霞妹子再回王爺身邊罷!”
“落霞戴罪之人,哪裡敢再回!阿豹哥,你與王爺有交情麼,倘若有那一天,可否在王爺面前為落霞美言幾句。”
阿豹眼睛一亮,悄聲道:“王爺是何等人,阿豹哪裡識得。但世子王韌,一向待我們親善的。只是阿豹如今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恐怕卻無機會了。”
“阿豹哥若是當真有心,落霞便也豁出去,這便將你放了!”一面說一面竟當真去解繩索。阿豹不忍,忙道:“你放了我,長安將軍豈饒你。再想別個辦法罷!”
“阿豹哥,你待落霞真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為落霞安危著想。”一面說一面按玉漏所授含情脈脈地凝視著阿豹,忽然下定決心了一般,繞到樹後,解開了繩索,急道:“阿豹哥,快走罷!”
“要走一起走!”阿豹堅決道。
“落霞不走,若是落霞跟你一起,必成為你的負擔。那兩個守衛一時便要回轉,再不走可就晚了。阿豹哥,你逃脫之後可帶廣陵大軍來,倘若落霞此回不死,再與你相會!”
阿豹為難之極,若走,實與自己的品性不合。若不走,此等大好機會又恐難再有。看著落霞幽幽怨怨一臉情深意長的模樣凝視著自己,囑咐道:“落霞妹子務必設法保住性命,阿豹這便去領廣陵大軍來。”再看了落霞一眼,終於下定決心,轉身便走!
“快來人啊,細作跑了!”
也巧,那兩個守衛此時回來了,正瞧見阿豹拔腿要跑,頓時大喊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