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66.情定桃林」

「066.情定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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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情定桃林」

簡單的用了些晚餐。清歡獨自立在桃林裡的池塘邊上默默發呆。

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是入了夜,氣溫就有些低了。清歡穿了一件側重舒適的白布棉裙。環抱了自己的手肘,無力的抵抗著料峭的春寒。

林錦華過世後,清歡守孝三年,穿了三年的白衣。本來只是為了守孝。後來卻慢慢的喜歡穿白色的衣裙。在幽谷中的這五年,清歡相當於是過著隱居的生活,外界一切事務都是靠“清”在打點。

清煙的煙花三月內部正式變體為訊息集散機構。除了內部運作,也做販賣訊息的生意。煙花三月每隔三天會傳來一次訊息。清歡便會一一處理。然後交給夜戟。夜戟會將決定分發給涉及到的部門。

夜戟的拭黎閣近年來在殺手界已經沒有對手。拭黎閣接單後需要一天的時間評估。但是隻要接了生意便從未失手過。兩年前同“笑修羅”一戰後,聲名大赫,幾乎聞人敢正面與之交鋒。連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江湖人士也不敢輕易與之為難。

清雲不負清雲公子之名,五年,將清雲樓開遍東景各地。同時,按照清歡的計劃同南林,北寒甚至正在與東景劍拔弩張的西垚做生意。南林的稀有藥材進了瀾花小築,北寒的鐵和珍貴金屬進入了拭黎閣。西垚溫暖的皮毛也穿在的東景人的身上。

瀾花小築依舊是清瀾的地盤。卻一直沒有擴張。那丫頭每天製毒試毒,哪有心思關心小築的發展。倒是清瀾身邊的一個學徒遲行對於醫館的發展提出了很多*,現在一些日常性的事物都是他一個人在管。

還有清日。如果不是為了哥哥……

清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今天是十五歲生日呢。唉。就算自己說沒關係,忙就不用過來了,可是……竟然真的就只有莊青木那個大閒人過來陪她吃了一頓飯。

說不出的失望。

清歡放鬆了身子,向身後的樹幹靠去。

“哎?”

本來應該堅硬的樹幹竟然是溫暖厚實,好像是一個寬闊的胸膛。帶著熟悉的氣味和感覺。

清歡輕輕的溢位一聲驚呼,眼角就帶了溼意。

然後安心的向後靠了上去:“你怎麼來了。”聲音裡是不能掩飾的愉快。

百里徹溫暖的呼吸癢癢的吹拂在耳邊:“歡兒。今日你該嫁給我的。”

清歡沉默下來,並沒有說話。本來擁抱住清歡的手臂,就緩緩的鬆了下來。

“歡兒,你不相信我。”並非質疑,而是極其肯定的陳述語氣。他今年已經二十歲。即將舉行及冠之禮。這些年,身處高位。所經歷世事繁多,讓他迅速的成長起來。見識多了,心智更為堅強。看事情便開始明瞭起來。漸漸的,開始想那個叫做納蘭清歡的小姑娘。

於是,他終於明白。

那個他一直藏在心裡的小姑娘,其實一直不曾如同自己一樣堅定。

東京國宴上,她一曲猗蘭*,帶著廣寒之音,清輝灼灼。將所有的奼紫嫣紅滌得乾淨清冷。那一眼,驚鴻一瞥。

歲月流年,繾綣如夢。

荷顏燈節上,自己拉了她去沅橋,卻碰見刺客行刺。為了救她受傷,卻因禍得福的與她定下五年約定。

一切似乎漸入佳境。他認定這個小小的精靈。她輕易的撼動了自己心裡埋得最深的情緒。

後來,初長之禮。自己本能地衝進

大火中的時候。腦海中,其實是完全空白的。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但是,當他將清歡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裡的時候,他無比慶幸自己在最後一刻衝了進來。在那樣的時刻陪在她身邊。

她昏睡了整整一個夏天。

現在想起來,依舊是刻骨的絕望感覺。那年的蟬像是瘋了一樣的嘶嘶叫著,攪得他的心也像沸水一樣咕嚕嚕的冒著泡,焦灼的疼著。

她醒了,並且眼帶憐惜的看著他。他覺得一切都美好的如同夢境。

與她心心相印的感覺如此之好。他感覺不到那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她的眼睛裡透著理解懂得和真切的憐惜。他只覺得,心都幸福的疼了起來。

但是,美好的夢。如此短暫。

在多年的執念與皇位的**之下。他動搖了。哪怕片刻。

當他決定了,回來以後便不會離開她,守著這個小小的人兒,為她遮風擋雨,實現她所有哪怕不合實際的夢想。什麼恩怨情仇,什麼皇子帝位。都不如她一個生動的笑靨。

然而,她卻離開了。

在納蘭家被陰影籠罩的時候。決絕的離開了。

她甚至沒來問問自己。是不是願意同她走。

等他回到靜荷城,等待他的不過是一個寒徹九天的空城。

再後來,她扶靈回家。瘦弱的叫他不忍相認。未及談話,她又像一場急來的風雪。帶給他撲鼻的梅花香。然後,杳然無音。

再見,卻是她的初成之禮。自己拿著那塊荷顏燈節上從她手中搶來的蘭草佩,來索取她的承諾。

他排除萬難。公告天下,納蘭清歡將是他百里徹唯一的妻子。

她,只是沒有拒絕。

那一刻,他終於看清楚。自己在清歡眼裡,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愣頭小子。她包容自己,喜歡自己,憐惜自己。但是,她不愛,也沒有過依賴。

這樣長久的時光。縱使他百轉千回,不改初衷。

心,依舊是累了。

她,始終不相信自己。

這段糾纏與牽絆,始終像是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連自己覺得傻。

清歡雖然不知道百里徹心內糾結一片,將這多年的事情一一想了個遍。卻感覺得到,這個男子的心灰意冷。連一向溫暖的懷抱,都冷了起來。

她並不是不清楚。

甚至連他哄清澤叫他姐夫都能知道。這個總是笑意融融,愈發的長於手段計謀的內斂男子。是多麼的不安,多麼急切的想要確定自己的心意。

但是,經歷了前世,她太多對於愛情的期望與勇氣都透支掉了。

清歡回過身子,抬起手環住百里徹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處。

緊緊的,連嘴脣都貼近了對方的脖子。

曖昧的像一個吻。

她忽略百里徹忽然的僵硬。自顧自的說起話來。

她知道,如果再不能勇敢一點。就真的要傷害到這個,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無條件以生命護衛自己,疼惜自己的男子了。

這樣的時刻。

周遭夜色暗沉。桃花瓣不分晝夜的隨風飛舞。須臾間已經落了兩人滿身都是香氣。

月色碎在池塘水面上的粼粼清波上。

溫柔的像是情人的眼淚。

清歡聲音裡帶著柔軟和纏綿,輕輕的,像一支歌。

她說:

“徹。”

百里徹眼睛裡的沉沉死灰,因為這一聲軟軟的“徹”,化成了融融春水。他嘆息一聲,抬起手臂,環住胸前的女孩。他知道,他都只能對她妥協。

無論怎樣。

無論何時。

無論何地。

他將頭靠向身後的樹幹。以指為梳,輕輕順著清歡如絲的長髮。

清歡感覺到溫暖,舒服的蹭了蹭百里徹的脖子。像一隻愛嬌的貓咪。

她繼續說:“徹。其實,對於愛情,我從不敢完全相信。不論對方是誰。”她嘗試坦誠。

“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相信,從很小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做一個夢。真實的像前世一樣。夢裡,我在十歲的時候變成了孤兒。我的母親並不是出自真心想要生我。是被父親所騙。她體質過寒,不宜懷孕,更不宜打胎。於是,她生下了我。獨自一個人撫養我長大。

她死的時候三十歲。我在她身邊看她露出瞭解脫般的笑容。

變成孤兒以後,我被所謂的善人收養。得到可憐的接濟和虛偽的善心關懷,卻需要用我漫長的一生感恩戴德。我的朋友,師長,甚至是賣東西的小商人都不停的提醒我,面對那些接濟,我需要多少感激。

後來,我愛上一個人。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於,與他相愛,離開原來的生活。重新開始。但是我忘記了。他也不過是泥潭中的一個,他也需要被救。

於是,他背棄了我。

再後來,我做一個……邪教教主的眾多女人之一。

最後,為了救那個邪教教主我死掉了。

這個夢,無比真實,融入了我的生命。你能不能夠相信我?”

百里徹本來覺得很荒誕,這個夢境如此真實如此正常。卻也正因為此,才難以讓人相信它只是一個夢。但是,歡兒告訴他,就必然不是謊言。他深切的聽懂了她言語間不自覺的寂寞,憤恨,無奈,痛苦。這樣的感情,都是真實確鑿的存在著。

於是他點頭,下巴輕輕點在清歡的發頂:“我信。”

然後清歡溢位一聲輕的不能再輕的嘆息,幾乎一出口便消散在風裡。她終於將過去真實的說了出來,雖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徹,我對愛情。應該已經失望。但是,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不得不說,那很突兀,超出了我所有的計劃。當初離開靜荷城,所說早已有了計劃,再加上爹爹寵信別的女人傷了孃親的心……其實,最大的原因,依舊是,我逃開了。

我不敢,不敢賭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

我也怕看見,看見你將北寒國的公主歡喜的娶過來。

於是,我逃開了。”

百里徹聲音低啞:“對不起。”

清歡伸手捂住百里徹的嘴,阻止他的道歉。

“不,不怪你。當初,如果我能勇敢一些……你說過要我等你……”

百里徹將清歡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握緊自己的手心,語帶歉意:“不要說了,那根本就是我再委屈你。你不知道後來我每每想起自己曾經那樣為難過你的時候,是多麼懊惱。”

清歡彎著嘴角,繼續說:“徹,你說過吧。到了我想走的那一日,去問問你,是不是可以跟我一起走。現在可還作數?”

百里徹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眼睛裡溢滿了爍爍星輝,他輕輕笑,然後肯定的回答:“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