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幽谷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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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幽谷驚變」
“歡兒。乖。把藥喝了再看。”蘇南山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站在清歡身邊哄著她放下書中的書,清歡左躲右躲就是不肯喝藥。
“歡兒。”一聲微低微啞的輕喚。語帶責備,卻沒有真實的惱意。
“好啦。”清歡懊惱的看了季懷江一眼,認命的接過藥碗,仰頭喝下。
蘇南山不是滋味的嘖嘖有聲:“怎麼你三師父說話就這麼管用。”酸氣沖天。
清歡睨了蘇南山一眼:“物以稀為貴嘛。”
蘇南山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胸口,很受傷的樣子。連鬍子都在微微的顫動。她……的意思是自己太聒噪太嘮叨太多話了麼?天,這還是那個貼心可愛最最喜歡二師父的歡兒麼?蘇南山倒退兩步,不遺餘力的耍著寶。
清歡瞪了眼蘇南山顫抖的鬍子,絲毫也不同情他。本來還在奇怪,白笙師父最大,頭髮都沒有白,二師父比之還小了五歲呢,怎麼就髮絲銀白,連鬍子都是白白的。這回才知道。假的,都是假的。
蘇南山看見清歡冒火的眼光,忙伸手護住了鬍子。這可是色澤最好看的一副了。委委屈屈的呼了口氣。在朝當官當然要偽裝啦,回來谷中也是因為習慣了嘛。有鬍子很帥很有威嚴啊。真是的……雖然這樣說,還是不由自主的有點心虛。
幽谷的他們四個人叫幽谷四老哎。
可是,老大還不到六十歲。再加上功力深厚,常飲冰雪融水配以冰銀針葉。更加不會老了啦。
黑衣修羅季懷江在一邊看著。他知道,其實歡兒和二哥多少是表演給自己看的。他們希望自己開心。
最近身體好了很多,其實不過是多年的內傷都沒有好好對待,多少有些放任的意思。否則,有白笙在,他的身體就算還有一口氣都能吊上三天的命,有這三天,就死不了。
驀地,將眼光放到江蘭的一處別院。
久久久久的注視著。
移不開眼睛,移不開心神。
他的生命至此,有多半都在思念的女子就住在那裡。還有,他的兒子。
老天!他才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已經半個月了。自己都沒有勇氣走過去看他們一眼。
近鄉情怯。就是這四個字。
也是,怕看到她怨恨的眼睛。那雙眼睛曾經無比信任的看著自己。充滿愛意與依賴。最後那次見面,他才知道,他永遠失去她了。
永遠。
她的所有感情都被冰雪密密實實的覆蓋住了。
一切都該怪他。
所以,現在他沒有資格,哪怕只是去見她一面。
清歡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和蘇南山對視。都是擔憂神色。這件事情沒有人可以插手。只看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能夠想清楚了。
“小姐。夫人請你過去,一同用些燕窩。”顏如琳輕快地跑進來,帶進了一股清新的風雪氣息。谷外的雪大概已經停了。但是山間崎嶇複雜,疊積了不少雪。風過,便又是一陣雪。
清歡笑著應了。起身離開。
最近林錦華情況好了很多。孩子六個月了。也不頑皮。乖順極了。只偶爾輕輕翻個身,非常體貼母親。孩子好,母親也跟著一天天的見好。整天笑呵呵的,即使想起來納蘭靖和也是溫和的模樣。
不怪了。不怨了。
腹中還懷著他的孩子,想起來的,就都是他的體貼跟溫柔。他的護衛跟懷抱。
即使,最後他沒能相信自己。但是,自己卻仍然信他。
清歡走進來的時候,林錦華望著窗外的瑩白積雪笑的格外溫柔。似是在想念什麼。清歡暗暗嘆氣,也決定了,等孃親生完寶寶,養好身體,就送他們回去好了。
桌子上有兩盞燕窩。清歡細細比較了一下。一盞是燕窩條做的,一盞是整個的燕窩。相比之下,前者就尋常的多了。一定是孃親安排的。孃親一向如此。好的東西,總是留給自己。看林錦華似乎還沉浸在某種情緒中,沒在意這邊,清歡輕輕交換了湯盞的位置。
然後輕咳一聲:“孃親。”
林錦華回過頭來,嫣然一笑:“歡兒。”
母女兩個坐下來喝燕窩粥。無論是那種,其實熬在粥中,不細細品察都是感覺不出來的。再加上林錦華其實一直喝到的,都是清歡換過來的整顆的燕窩。自然也就沒能發現。
“孃親,明年,我送你和寶寶回靜荷城吧。”清歡放了放湯匙,輕輕說著。
林錦華手中一滯,抬起頭來:“怎麼……”眉梢眼角都帶著猶豫之色。
孃親是想回家的吧,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如果不是懷著孩子身體不便。
“爹爹……”清歡語意輕緩,將眼光慢慢放向窗外,明晃晃的日光照射在皓皓的白雪之上,碎成了波粼似的細小光芒,一切都這般溫暖,即使是這本該蕭索的冬日,那麼那些些許的埋怨是不是該放下。清歡好像想起了膩在父親膝頭被當成小公主般放在手心放在心間的寵愛,連表情都柔和了很多,她輕輕說完下半句,“他也會想念我們吧。”
不只是我們會想念爹爹。爹爹他,也會想念我們吧。
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值得計較的呢。
雖然過程有些傷人,結果並不盡如人意。但是美好並且善良的本意並不能被忽視掉。
那個男人,不過是想保護妻子躲過一場無妄之災。這沒有錯。只是他錯估了他的妻子對他的那份愛得格外勇敢的心。
林錦華低下頭去,一雙眸子像是沁了春水,低聲吐出一個字:“好。”
時光荏苒,隨著谷內的雪在陽光出來之後化得乾淨。天氣是一日比一日的冷了。不到兩個月,清歡便穿上了格外厚的夾襖。清歡甚至想做幾件羽絨服穿穿,但是想了想,還是有些懶得動。將就將就得了。最近一直在以身體不適為由躲避練功。如果被師父發現自己有這麼大的精神頭,一定會剝了自己的外襖將自己丟到雪地裡練功的。
清歡像往常一樣看過了三師父便去孃親處陪孃親喝燕窩。順便和寶寶玩一會。寶寶快八個月了。清歡總覺得自己和它已經可以交流了。它很聰明,清歡一靠近彷彿就能察覺,然後打招呼一樣輕輕的伸個懶腰,清歡要走了的時候還會抗議似的踢踢腿。
逗得母女兩個都是一副笑顏如花的樣子。
這日。清歡母女用燕窩的時候,是顏如琳陪在一邊的。這個女孩子雖然來歷有些詭異,行為有些古怪,一雙眼睛也並不剔透,但是誰能沒些祕密。她照顧起人來還是穩妥的。最近孃親身子愈發的不便,她前前後後的伺候著,清歡確實有些感激她。
“歡兒。戟兒說……”林錦華咬著下脣,有些赧然,彷彿有話說不出口。
清歡轉了轉眼睛,已經明白孃親是在問什麼了。那封信。
清歡前些日子收到了靜荷城瀾花小築的信件。孃親大概很是惦念爹
爹和哥哥了吧,於是清歡抬起頭來輕輕笑了一下:“孃親不必緊張。歡兒慢慢跟你說。”
“那封信是從靜荷城來的。但是沒有提到太多將軍府的事情。只說,哥哥習文練武愈發勤勉了。有一個程教頭正在教導哥哥,很受器重。爹爹的腿已經好得多了。但是在這冬日還是會受些罪的。還有,”清歡握住林錦華的手,“爹爹有一句話帶給你。”
林錦華眼神中有些緊張。
“待到明年春日輝。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林錦華猛地伸手捂住了眼睛,喉間溢位了一聲低啞的哽咽。
清歡溼著眼眶摸了摸孃親的肩頭。她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也差點哭了出來。聽傳信的人說,爹爹本來想治好了腿親自來接。所以選了很激進的療法。受了很多的苦痛。
然而腿好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怕著妻子還在怨著自己吧。
於是帶著這樣一句話。
待到明年春日輝。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等到明年春天的暖陽再次普照大地,花兒都開了滿路。願意回來了,便慢慢的回來吧。
我,總是在家等著你的。
清歡遞出帕子去。林錦華默默的低頭擦了眼淚。
抬起頭來的時候,雖然眼睛紅紅的,睫毛上還帶著淚光。但是嘴角卻揚著一個無比滿足無比幸福的弧度。
其實,她心裡也是怕著的吧。
爹爹的話,恰好是定了她一顆惶惑不安的心。
“歡兒,你爹……”林錦華正要說什麼,卻突然黑了臉色,姣好的面頰滾過一陣陣的扭曲著的**。一隻手痛苦的捂住了胸口,另一隻手卻是抓住了清歡的胳膊。
眉間驀地一暗。
是毒!
“孃親!”清歡驚叫。站起身來抱住林錦華的肩膀,失控的大喊,“如琳,去叫大師父。”
顏如琳也是惶急的臉色,第一反應卻是去探查了清歡和林錦華剛剛用過的燕窩盞。看完了就深蹙了眉頭。聽見清歡大喊,驀地抬起頭來看向清歡。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透著無奈,怨恨,狠毒,和些微惋惜的光。
一閃即逝,留下的是一抹堅定的狠色。
“顏如琳!”清歡大喝。
卻見顏如琳伸手從短靴中抽出一把精緻的匕首來。袖子一舒一緊竟然就將清歡細瘦的脖子掐在了手中。
清歡驚痛交加。卻見林錦華痛的冷汗淋漓,失去了清歡的扶持,重重的拋摔在地上。眼神空洞,顯然已經是失去了清醒的神志。臉色蒼白,一段段抽搐的**控制了她的身體。她雙手護著肚子,口中溢位痛苦的呻吟。
一抹黑印正緩緩在她的眉間爬升。
“孃親!”清歡驚叫,“顏如琳!你……”喉頭被狠狠掐住,再發不出一點聲音。她的心正在被翻滾的熱油煎熬著。眼睛紅得像著了火的森林。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顏如琳手下用了力氣,神志卻似乎有些不清楚了,並沒用匕首,反而丟了利器,伸出兩隻手來掐住清歡的脖子,慢慢用力。眼神混亂,額頭滿是汗水。嘴裡還在嘀咕著破碎的字句。
像個十足的瘋子!
清歡手腳並用的掙扎著。漸漸有些窒息的感覺。
電閃火光之間,她已經想明白一切。顏如琳似乎也很吃驚中毒的會是孃親,她的目標是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