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53、 我舅、閒姐兒和家刑(4)

53、 我舅、閒姐兒和家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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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我舅、閒姐兒和家刑(4)

“家刑”其實就是一條形似老虎的秋木板凳和一隻厚而重的棗木板子。板凳上有四個套,人趴上去,四個套正好套住胳膊腿,下面用力一緊,人就牢牢地箍在上面難得動彈了。因此打得時候也就極為方便。這是我姥爺為了治理家庭,扶正壓邪而做的。這個東西做起來以後,在十六年的時間裡卻從沒用過,落在上面的灰塵已有銅錢那麼厚了。

天黑以後,大門關閉。莊家的所有人員都集中在了後院的東廂房裡。其中包括來慶和閒姐兒。閒姐兒心裡有鬼,原本不願來的,但是我姥爺不依,說凡是莊家的人少一個也不行。

我姥爺坐在了屋子的正堂上,其他人等排列兩廂,家刑則在中間放著。這是一種陣勢,這種陣勢頗似公堂,讓人不寒而慄。

寒冬臘月的大冷天,我舅這個準****在我姥爺的威逼只穿件短褲趴到了家刑上,狗兒又在我姥爺的指使下上前緊住了他的胳膊腿。

我姥爺說:“福兒,在動刑之前我再問你一句話,你如果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你就少挨幾下打。如不然,今天我就打死你!你可聽清了?”

我舅渾身打顫四肢不溫。他一邊哭一邊應著:“爺呀,我聽清了,你問吧。”

我姥爺說:“那我問你,你做下這種難見天日的事情,是誰給你出的主意。快說!”

閒姐兒緊張地看著我舅,說:“這種事誰能給他出主意呀,都是自己做得唄。”

我舅沒有回答,他尚不知是閒姐兒向大馬告的密,所以他不想把閒姐兒供出來。

閒姐兒那顆提著的心一下子落下來了。

我姥爺大怒,“好你個畜牲!我看你是不知死活呀!狗兒!你先給我打!狠狠地打!”同時吩咐堵了我舅的嘴,不堵住嘴,打起來我舅必定喊叫,那樣整個村子很快就會知道的。我姥爺害怕的就是被外人知道。

狗兒舉起了板子,我舅抬起頭,用目光乞求他輕點打。狗兒不吭聲,心說我能不輕點嗎,打重了不但你不高興,怕是老爺也不高興呢。於是板子高高地舉起輕輕地落下,使我舅感覺這不是在動刑,而是解癢。

大馬看得很清楚,他氣呼呼地看一眼狗兒又看一眼我姥爺,叭地一口濃痰就吐到地上了。

我姥爺就在太師椅的扶手上用力磕了磕菸袋,“狗兒!你是三天沒吃飯嗎?給我用力!”

狗兒就一臉的可憐相,“老爺,我手脖子疼啊!你還是讓別人打吧。”

閒姐兒在背後一碰來慶,來慶就過去了,“我來打,自己的兄弟自己不教訓誰教訓啊!”來慶用上了也許他從沒用過的氣力向我舅打去,頭一下就讓我舅的鼻孔中發出了悶悶的殺豬般的慘叫。繼續打下去,我舅就從豬叫漸漸轉成了羊叫,又從羊叫轉成了雞叫。

我大姥娘滿臉冒汗雙手直抖,她的心都碎了。但是她不敢上前阻止,她知道有大馬一家在場,她上去阻止就是坦護自己的兒子,就容易激起大馬的憤恨,那樣反倒把事情引向了激化。她希望大馬娘能出面阻止,只有她阻止才能讓大家都有面子也不會激化矛盾。但是大馬娘動也沒動。大馬娘不動,別人更不可能動。我大姥娘感到很絕望,於是她恨起了來慶,你個畜牲,他不是你兄弟了嗎,你這麼對待他!平日裡他是怎麼對待你的,你娘我又是怎麼對待你的,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等著!話沒說出來,但是胸口那股氣卻壓不住,她一張嘴,長長地“嘎”了一聲,使眾人的目光禁不住都投向了她。

我姥爺的臉上仍然陰雲密佈。但是聽著我舅那不是人聲的慘叫,他也心疼了。他和我大姥孃的心情一樣,希望大馬娘開口說句話,也希望大馬出面說句話。那樣他便有了臺階,就可以饒了我舅。但是母子倆誰也沒動。他的怒氣就更大了,於是對來慶喊,“再使勁!給我打死他,打死他!”

來慶果然更為用力了。他大汗淋淋。

大馬娘終於上前攔住了來慶,“你快住手吧,還能真的打死他呀。事都出了,就是打死他又有什麼用啊。打他幾下讓他有個教訓就行了。”說著,奪下了來慶手中的板子。

我姥爺鬆了一口氣,但是大馬沒有發話就表明大馬還不滿意,於是就喊著讓大馬娘閃開,讓來慶繼續打。

大馬娘明白我姥爺的意思,於是她喊大馬:“大馬哎,你就說句話吧,難道非得讓老爺把福兒打死呀,那樣你和你孃的臉上就好看啦?”

大馬說:“好,那就住手吧!”多一句話也沒說,拉上靠兒就走了。

家刑就此結束,我舅福兒已被打得皮開肉綻。

狗兒和二仁把我舅抬到了**,我姥爺說,不用管他,讓他死在**!但是出了屋子往前院走的時候,兩行老淚卻嘩地流下來了。而我大姥娘則抱著我舅大哭不止,她罵著我舅不學好,哭著自己命不好養下了我舅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但是所有的話語裡都包涵了對我舅的無限疼愛。

素煙一個晚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她像一個旁觀者一樣靜觀著事態的發展。現在眾人都散了,她覺得該說點什麼或該做點什麼了,於是回前院取一些治棒傷的藥給我大姥娘讓她給我舅搽上,然後對我舅說,你是該打,為什麼老爺問你話你不說?明明是閒姐兒撮弄著你幹得,也是她跟大馬告了密才惹起這麼大的風波的,你還咬著牙替她隱埋罪過,你不是找捱打嘛!

我舅在疼痛中抬起了頭,他看著素煙:“小娘,”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稱素煙“小娘”了。素煙對這個稱呼比較滿意,我姥爺和我大姥娘也默認了。“小娘”我舅哭著說,“你說的是真的嗎?那你怎麼不早說呀,你要早說了我就把她供出來了。我操她娘,她這是故意害我呀,我做下這種事都是她出的主意,她反過來又出賣我。你快跟俺爺說去,讓他把閒姐兒抓了來,打斷她的腿,打爛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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