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禮成，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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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禮成，入宮
戰驚超似是也喝醉了，又好像沒有。
對著幾個宮裡的太監公公挑了眉笑的肆意，“誰還要喝酒，本皇子陪你們。”
有些人遠遠看了不禁都眼神一閃，心頭暗自忖度起來。
連公公眉頭微不可見的一皺，眼中陰霾掠過，臉上卻是堆滿了笑，“三皇子您這話老奴可不敢當……”他的話還沒說完戰驚超已經冷冷一哼啪把手裡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即然不敢當就給本皇子閉嘴，羅裡羅嗦的沒的讓本皇子聽了心煩。”
連公公並宮裡幾位公公不禁都是臉色一變。
可看著戰驚超那渾不在意的雙眸，都訕訕笑著打個哈哈轉開了眼。
戰驚寒也被驚動，脫開身子走了過來，“怎麼了？”
“沒事，連公公他們幾個說來的時辰不早，該回宮了。”
“這樣啊，有勞公公再等等，我送幾位公公出府。”
“不用了，我幫皇兄送幾位公公就好。”
“也好。”
戰驚寒點點頭，雖然看出戰驚超和幾位公公之前情緒有點不對，可他卻也並沒有再行追問。一側他和戰驚超雖是手足但卻絕非那種可以交心的人，二來吧，今個兒可是他大好的日子，他絕對不想有任何不穩定的因素影響他和顏兒的婚事。
一丁點的原因都不可以。
其實別看戰驚寒這會正在這裡滿臉帶笑的迎客敬酒。
看著似是滿面春風的。
可沒人知道他那心可是一直提著的。
能不提著嗎？
前幾年素顏和周子默那場變故可不止是僅留在素顏心裡。
他也沒有一刻忘記的。
而今好不容易他和素顏修成正果，成親了，他能不擔心嗎？
他在宮裡已經和戰北列談好了條件——
他留在上京，戰北列則下旨賜婚。
這就是宮裡能順利同意這樁親事的原因之一。
現在他不擔心別的，怕就怕宮裡另外的某些人。
要知道素顏可是柳將軍府的外甥女，而且是深得柳家兩位將軍的心，又和盧氏沈氏等人來往的很親密，而且就素顏本身來言，她即精明又能幹，名下更有一系列的鋪子，並且是很能賺錢的那種……
正如有些人樂於看到這樁婚事。
自然也有人不願意看到她們兩人成親的。
這就是人心頗測。
雖然他對於剛才戰驚超主動開口把宮裡那幾個問題人物送走而覺得詫異，可卻真的是鬆了一口氣，那幾個人在這裡他還真的有點不放心！
“大皇兄，這杯我敬你。”
“多謝二皇弟。”
兄弟兩人都把杯中酒飲盡，各自挑了挑眉，一笑轉開眼神。
本該是天下最親近的人，可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比陌生人還不如。
陌生人只是不熟悉，不相識罷了。
可他們卻是敵對的。
是彼此恨不得對方消失，或是從不曾來過這個世界的人。
“下官敬王爺，祝王爺王妃早生貴子。”
“這個好，本王多謝了。”
戰驚寒哈哈笑著一杯飲盡，這話他真的喜歡呀。
柳夫人的住處。
時間一點點過去，子時一刻，已經是深夜了。
其實對這場親事擔心的不止戰驚寒一個。
柳夫人也是。
關心則亂，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這親事出差子。
直到深夜降下來，眼看著王府裡客人也都該散了。
這會怕是新娘新郎都睡熟了。
可躺在**的柳夫人卻是沒有一點的睡意。
一閉上眼她就會想到前幾年前那場中途出變的親事。
雖然顏兒從來沒和她仔細說過。
但她是個母親，又是個女人，當時那樣的情景她真的心裡一點沒數嗎？不是的。顏兒閉門幾天不見人，那兩個貼身丫頭從來不離女兒身邊的，可打那以後卻是再不見人，而且其他的丫頭們也偶爾有議論，周公子那會在她家院門前直至暈倒……
這一樁樁一件件她真的不知道？
不，她在心裡已經隱約猜到了幾分，可沒辦法。
她不能說也不能問。
顏兒不說，戰驚寒他們沒一個人和他說。
所以她就當不知道。
只當是一個普通的婚變……
翻來覆去的輾轉反側著，好像烙餅一樣，最後她索性坐起了身子，披了件衣裳拿了個大引枕墊了，看了看外頭漆黑一團的夜色嘆了口氣，其實一切都和平時差不多，怎麼就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呢，外頭親自守夜的柳嬤嬤挑簾子走了進來，看到坐在那裡的柳夫人怔了下笑起來，“夫人是捨不得姑娘，所以睡不著了吧，夫人您放心吧，姑爺您可是看了幾年的，他一定會待姑娘好的。”
“我不是擔心阿寒待顏丫頭不好，我是，哎，怎麼說呢這。”
柳夫人的眉頭輕皺了一下，她是應該高興的。
女兒總算是嫁出去了，還是皇上親自下旨的王妃。
可不知怎麼的想著過去的這些年她就覺得心裡堵的慌。
好不容易盼著女兒是嫁了，但卻又嫁到了那樣的人家。
也不知以後會如何……
她嘆口氣拍拍身側的榻，“柳嬤嬤陪我說會話吧。”
“夫人，您是想起以前的事，又想著姑爺現在的身份，怕姑娘以後會難做吧。”柳嬤嬤服侍著柳夫人喝了杯參茶安了安神，才笑著順勢坐在腳塌上，幫著柳夫人掖了掖被角想了想才輕聲的安慰著，“夫人您就放心吧，姑爺是個有擔當的人，他即然娶了姑娘，就一定會處理好那些事的。”
“但願是這樣呀。”
柳夫人嘆了口氣，心裡總是有那麼幾分擔憂的。
女兒再能幹又如何，她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塊肉呀。
主僕兩人又說了會子話，柳嬤嬤看著柳夫人臉上的倦意漸漸襲上來，笑著扶她躺了，又掖好被角才輕輕的退出了內室，躺在外頭自己的榻上，柳嬤嬤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別看她剛才在內室和柳夫人說的好好的。
可她心裡真的不擔心嗎？
那怎麼可能。
本來這回素顏出嫁好是要跟著過去的。
可後來卻被素顏給否了。
有柳嬤嬤在身邊的確會讓她省心很多。
可沒有柳嬤嬤服侍柳夫人，她卻也是真的擔心。
最後她索性就鄭重的和柳嬤嬤深談了一番，然後把她留在了家裡照顧柳夫人，畢竟柳嬤嬤是老人了，知道也熟悉柳夫人的性格喜好，她出嫁之後不管離的再近總是不能像以前那樣時常住一起的，浩哥兒是個男孩子沒那麼細心，有柳嬤嬤在她在一定程度上放心不少。
希望自家姑娘以後的日子會一番風順……
柳嬤嬤嘆口氣，姑娘的命就是苦，人家都說一般是先苦後甜，但願這話會在姑娘身上也應驗……慢慢的聽著裡頭沒動靜了，自己也輕輕閡上了眼睡熟了過去……
莊親王府。
一身大紅喜服的戰驚寒送罷最後一撥客人回了新房後不禁啞然一笑，**本該等著他回來的新娘竟然倒在**睡熟了，搖搖頭轉身進了淨房，梳洗了又漱了口，換了綢緞的睡衣才再次走了進來，丫頭們幾個都是一臉的尷尬，特別是舞風和舞楊，看著戰驚寒不禁有些不敢抬頭，“王爺，姑娘她，她不是故意的，王爺您可別生氣……”
“好了，我知道，你去看看水燒好了沒有，這裡我來就是。”
“是，奴婢這就去。”
知道戰驚寒不會生素顏的氣，兩婢笑著屈膝退了下去。
新房裡，一身大紅嫁衣的素顏睡的真的很熟。
伸手在她臉頰磨裟兩下，指尖停在她的紅脣上，
溫潤而柔軟的感覺讓他眼角跳了一下。
似是感覺到有人，睡熟的素顏眉頭輕蹙了一下，紅脣嘟起來，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子又繼續睡了過去，害的戰驚寒以為她要醒過來，卻在看到她轉身又睡過去的樣子不禁吃的一笑，又好氣又好笑的搖搖頭，伸手打橫把人抱起來讓她睡的更舒服點，看著她如貓般睡的香香的樣子，戰驚寒只覺得心裡全都是暖意，伸手點點她的鼻尖，戰驚寒低頭在她頰邊輕輕咬一下，他家娘子怕是天下最舒服愜意的新娘子了。
素顏是第二天早上卯時三刻多才醒過來的。
睜開眼天光已是大亮。
她不禁呀的一聲低呼坐了起來，掀了被子就往床下站。
“舞風，舞風，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昨晚是她和戰驚寒成親的新婚夜，她是新娘子哎。
她竟然睡過去了……
雖然她和戰驚寒兩個人早已經那啥那啥了。
可這畢竟是新婚第一晚……
站在地下看著幾個丫頭服侍著她梳頭洗臉的素顏心裡有些忐忑，眼神來回轉著確定在屋子裡是沒看到戰驚寒，不禁把一顆心提了起來，想起自己昨夜睡到現在，她暗自抽了抽嘴角，不會是戰驚寒生氣了吧？
“姑娘，呀，不能叫姑娘了，應該改口稱王妃了。”
舞風有些調皮的吐吐舌絆個鬼臉，幫著素顏梳了個頭又選了配套的首飾，舞楊幫著她理理衣襬上並不存在的褶皺，抬起頭笑的眉眼都彎了起來，“王妃穿這些衣裳真好看。”
“戰公子，不，王爺去哪了？”
素顏也笑笑，真的喊順了，不過聽到舞風的話這後也輕輕的點了點頭，現在不是以前，她都嫁進來了，對於之前的那些稱呼確實是都得改改了。
“回王妃，王爺去練劍了，之前還吩咐不讓驚了王妃呢。”
也不知道戰驚寒生氣了沒有。
素顏有些舉棋不定，但面上卻並沒有顯出來。
主僕幾人又說了會子話，戰驚寒一身清爽的走了進來。
早有丫頭接過他手裡的大衣裳，戰驚寒就著炭盆烤暖了手後才走進內室，看到靠在榻邊的素顏就是眼前一亮，上前兩步扶住起身迎他的素顏眉眼笑的都彎了，“顏兒，你醒了，昨晚睡的可好？”
本來在看到他一臉帶笑的走進來素顏放下了心思。
知道他應該是沒那麼小氣的。可一聽這話素顏的臉不禁唰的紅了一下，她怎麼聽怎麼覺得戰驚寒那話打趣的意味很濃，嗔怪的橫他一眼，卻又笑著點點頭，“我睡的很好，倒是你，喝那麼多酒沒事吧？我讓舞風煮了醒酒湯，你趕緊趁熱喝。”
“好，多謝顏兒。”
兩個人說話的當舞風已經端來了醒酒湯服侍戰驚寒喝了。
外頭有小丫頭請示早膳。
兩個人並沒有多耽擱，吩咐了丫頭逐移到了偏廳用膳。
畢竟一會還要到宮裡去晉見謝恩的。
這是定例，也是規矩，是不能免的。
雖戰驚寒擔心素顏的身子，但皇宮這一趟卻是必須的。
巳時兩刻多一點。
素顏穿了正一品的親王妃朝服站到了珍貴妃的面前。
戰驚寒則在進宮後就被人帶去了御書房。
珍貴妃捏著腕上的佛珠笑的優溫柔，“這就是莊親王妃吧，果然是個精緻人兒，難怪阿寒那孩子費盡心思的要把人娶回府去，如果換了我是個男兒身怕也要移不開眼了。”
“娘娘您說笑了。”
見了禮，宮女們搬了錦凳，素顏道謝後半欠了身子坐下。
雖然現在身處皇宮，她面對的又是後宮最高位份的珍貴妃。
可說實話，她還真的沒什麼擔心或是害怕的。
或者可以換句話說，她真的沒把珍貴妃放到眼裡。
“阿寒是個好孩子，他的親事本宮一向是最擔心的，現在看到他成了親，本宮也總算是放下了心。”珍貴妃端著茶盅優的輕啜一口，帶著護套的尾指輕輕的翹起呈蓮花狀，漂亮的丹鳳眼裡是細碎的讓人看不清的晶芒，“只要你們兩個開開心心的，本宮和皇上就開心了。”
“娘娘說的是。”
素顏笑著垂下眸子，阿寒成親你就放下了心思。
那珍貴妃把二皇子當成了什麼？
外頭有宮女請安的聲音，“奴婢見過皇上，見過莊親王爺。”
“平身免禮。”
“謝皇上。”
小宮女挑了簾子，一身明黃色朝服的戰北列率先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是親王朝服的戰驚寒。
宮女都跪下去，“奴婢等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給莊親王請安。”
珍貴妃也自寶座上起身，由著貼身大宮女扶了對著戰北列盈盈下拜，“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萬歲。”
“愛妃平身。”
戰驚寒給珍貴妃請了安，素顏也給戰北列見了禮。
彼此落坐，宮女們上了茶退下。
坐在主位的戰北列端了茶盞啜了兩口，揚起眉一臉帶笑的看向珍貴妃讚賞的笑，“還是愛妃這裡的茶好喝，難得愛妃還記得朕愛喝的茶。”
“皇上您愛喝就好。”
互相說了會子話，戰北列放下茶盅看向素顏，淡淡的挑了下眉，“莊親王妃的身子有兩個月多了吧，嗯，以後君前請安就免跪吧。”
“多謝皇上恩典。”
“謝父皇。”
戰驚寒和素顏兩人都是起身謝恩。
不遠處珍貴妃眸光微閃，掩在袖子裡的雙手用力的握了起來。
指節泛起青白，眸底一抹陰霾掠過。
面上卻是愈發笑的璀璨明媚，輕輕的呀了一聲滿臉的自責浮起來，“皇上說的是，倒是妾身剛才疏忽了，張嬤嬤，你趕緊讓小廚房幫莊親王妃煮碗安神湯過來。”
“多謝貴妃娘娘恩典，我真的沒事，不用了。”
素顏邊笑著欠身道謝辭了，邊不忘給戰驚寒使眼色。
她可真的沒覺查到哪裡有不舒服的。
還有，對於珍貴妃宮裡的東西她是半點都不想沾。
別說是湯了，如果有可能，這宮裡的椅子她都不想挨一下。
她對珍貴妃是一點都不放心。
如果她一個人也就罷了，可現在卻是有著寶寶的。
御醫可是說過了，這幾個月正是緊要時間。
一個不小心就會出事的。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如果真有點什麼事，她哭都沒地哭去。
戰驚寒挑了下眉也跟著拒絕。
珍貴妃的眉尖輕蹙，正欲說什麼，卻被戰北列給出聲攔下，“她即然不喝就算了，一會朕派個御醫過去仔細看著就是了，愛妃你也別太在意……”
外頭有宮女進來回話。
是安王戰驚鵬攜著王妃，平南伯戰驚超帶著自家夫人到了。
今天進宮除了向皇帝謝恩外，還有就是要兄弟妯娌們見禮的。
戰驚寒是嫡長子，戰驚鵬戰驚超幾個是弟弟。
自然要向戰驚寒素顏兩人見禮。
素顏則是早早準備了禮物。
偏殿裡，宮女早早備好了茶，戰驚超幾個早侯在這了。
戰驚寒素顏一到，都站起了身子，“大皇兄，大皇嫂。”
安王妃章氏，平南伯夫人朱氏都是大家閨秀，雖然打心底裡看不上眼素顏，但卻還是面上帶笑的見著禮——
“大皇嫂。”
“大皇嫂。”
素顏讓宮女呈了自己的禮物，彼此算是見了禮。
又說笑一番，便彼此告辭。
戰驚鵬夫婦卻是去了珍貴妃的宮裡，戰驚超則帶著自家夫人同戰驚寒素顏一併出宮，宮門外各自馬車早早侯著了，彼此寒喧幾句，又說了幾句客氣話，戰驚寒親自扶了素顏上馬車，正想跟著彎腰進去，本來應該騎馬隨著自家馬車回府的戰驚超卻是轉身朝著他這邊兩步走過來，並且出聲喊住了他，“大皇兄可以等一下嗎，我有話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