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71變天(2

171變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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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變天(2

六月的天正值炎熱,天空的太陽如同懸在人頭頂上的烤爐,散發著的熱量足以把整個大地都烤焦,好像地面都在冒著煙,樹上枝葉跟著焉了下來,沒有一點風,哪怕是偶爾有風掠過也是帶著熱氣的,到了晚上便是樹上的蟬鳴也跟著沒了力氣,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那般有一下沒一下的低鳴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半月已過。

其實在素顏看來這半月過的極是平靜的。

皇宮裡沒有傳出什麼動靜,戰驚冉仍是平平靜靜淡淡定定的上早朝,處理政務,依舊為著和辰王的對峙而大動干戈,甚至還動手懲治了兩個無所作為貪汙的臣子,百官們依舊每日畢恭畢敬的去上朝,或是春風滿面或是滿面愁容,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平靜,可真的是這樣麼?

感受著這份平靜,素顏總有一種暴風雨驟來之感。

坐在後花院的涼亭上,遠遠望過去楊柳成蔭花木扶疏,空氣裡隱隱流動著一股浮躁悶熱,抬頭看了看空中,肉眼所及的遠處有一層厚重的雲層一路推過來,隨著雲層越來越近也越來越低,好像要把世間的人或物都壓倒一樣,素顏皺了下眉,一側舞風卻是有些擔憂的開了口,“姑娘,這天好像要下雨了,您在這裡也坐了一會子了,咱們還是回屋去吧?”

“外頭劉掌櫃的走了沒有?”

“還沒有。”

舞風邊小心的扶著素顏往臺階下走邊用眼角餘光打量自家姑娘。

劉掌櫃的已經在外頭頂著太陽站了大半響了,還不是一天兩天。是連續三天了。

可自家姑娘卻只有兩個字,不見!

主僕幾人到了屋子裡,舞風扶了素顏歪在臨窗的榻上,有乖巧的小丫頭拿了引枕墊在她的身後,屋子四角是早擺好的上等冰塊,舞風親自絞了帕子給素顏擦了臉,又捧了果汁,待得素顏輕抿兩口後始小心的道,“外頭天氣正熱,劉掌櫃的已經連著站了三天了,再這樣下去怕是不好……”且不提劉掌櫃的本身五十餘歲的年齡在那樣的天氣頂著大太陽站了三四天受不受得住,就是給外頭那些本身就朝著這裡觀注著事態發展的掌櫃們看到姑娘這般無動於衷怕也不好吧?

可舞風的擔心卻完全不在素顏的考慮當中。

放下手裡的果汁她挑了挑眉看向舞風,“五兒,這世上或者真的有聖人,但絕對不是我。他們即然那樣做了,那就有膽子承受事發後的後果。”對上舞風略帶憂色和疑惑的雙眸,她咪眼一笑擺擺手讓舞風退下,“我心裡有數,你退下吧。”

“是,姑娘。”

細細把玩著手裡的茶盅,感受著屋子裡冰塊上散發的絲絲涼意,素顏垂下了眸子。

當初想把她趕下臺,又有著勾結外人的天大膽子。

這會事敗了,想著用同情來博她的心軟?

沒那個可能!

劉掌櫃的一連三天在外頭求見,冒著諾大的太陽,頂著隨時中暑的可能。

不就是心裡篤定自個會心軟,又怕會被餘下的那些掌櫃的覺得她這麼做心冷麼?

孰不知她最不怕的就是別人的看法!

至於心軟……

該有的心軟同情她一定會,但不該有的她卻決不會有半根頭髮絲!

太陽一點點的移動著,自頭頂上慢慢掠過,如一個會滾動的大火爐,劉掌櫃臉上的汗水滴滴嗒嗒的往下掉著,後背上的衣衫被汗水浸透,五十餘歲的劉掌櫃身子骨還算硬朗,平日裡看著極具喜感的肥胖的臉這會只餘狼狽和憔悴,站在門前已經是大半天,緊緊的盯著緊閉的府門劉掌櫃的眼底是掩不去的焦躁。

他知道自己這是在賭,可除了這一個賭他還能做什麼?

只是他沒想到自家這個主子年紀輕輕一介弱女卻有著這樣的決心。

他在外頭站了眼看三天了,竟然連派個人出去問一聲都沒有。

或者,這一步棋他又走錯了?

劉掌櫃心頭不無後悔,早之如此何必當初?

現在連風頭正盛的英武王都和自家主子保持著很好的關係,另眼相看幾分。

他一個小小的掌櫃怎麼能讓人家看在眼裡。

劉掌櫃的承認如果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不會趟到這次的渾水裡。

可千金難買早知道。

如果他這次被攆出去,怕是就沒有半點的活路了。

想著家裡那個等吃等喝不成氣的兒子,劉掌櫃的心頭更沉重幾分。

眼看著太陽已經偏過頭頂,遠處一層烏雲快速的壓過來,遮掩住陽光的同時給大地再增幾分悶熱和焦躁,好像喘氣都帶著悶悶的感覺,劉掌櫃的心頭愈發的浮躁,他現在不求別的,哪怕是這個大掌櫃的拱手讓人也成,但求不被開除!

可惜素顏己經在心裡把他定了死罪。

還是就地執行再沒反駁的那種。

未時一刻,養尊處優多年的劉掌櫃終於撐不住而暈了過去。

守門的小廝們有的看到有的沒看到,可卻沒人出去。

因為素顏早有話出來,誰和劉掌櫃的接觸那就就著被趕出去吧。

最後還是劉掌櫃自家跟過來的小廝把人給抬進車子里拉走了。臨走前不免對著緊閉的大門說了一通批判素顏狠心無情沒有半點同情心的話……傳到裡屋素顏的耳中時已經是晚上,燈影搖搖映著一室斑駁的月色,素顏抿脣一笑,同情心?

她有!

可是那也得看人看時侯不是?

屋子裡素顏一覺醒來,天色已晚,暮色四合裡,院子中的燈籠依次亮起來,把前後院子籠在一片紅色裡——柳夫人喜歡大紅燈籠,之前是因為楊府裡上有楊老夫人,陳夫人喜歡那種素致淡的宮燈,柳夫人自然是作不了主的,便只能跟著用宮燈,可現在柳夫人隨著和楊琛分開這麼多年,也慢慢找回了些自個的性子,便跟著把院子裡的燈籠都換成了紅彤彤的那種平日裡很多府詆過年才用的大紅燈籠!

外頭簾子掀起來,舞風輕輕的走了進來,“姑娘您醒了,奴婢扶您起來。”

屋子裡早撐起了燈火,素顏坐在錦凳上由著舞風隨意的挽了頭髮,看著菱花鏡裡那個眉眼清麗的容顏舞風抿脣一笑,“姑娘長的和夫人越來越像了。”素顏挑了下眉看向鏡子裡,只一眼自個也跟著笑了起來,可不是麼?

鏡子裡那張臉除了比柳夫人多了幾分堅毅和清冽,再者比柳夫人顯的年輕。

怕是再找不出什麼不同的了。

她對著鏡子搖搖頭,鏡中那個人兒也跟著搖了搖頭。

擠擠眼蹙蹙眉。

鏡子裡的人也跟著蹙眉抿脣,一時間倒是看的素顏樂了起來。

身後舞風也跟著笑,“姑娘笑起來真好看,難怪戰公子這麼喜歡姑娘。”

“又貧嘴。”

素顏瞪她一眼,主僕兩人閒話著便起身到了外頭偏廳。

有小丫頭上了茶,素顏輕餵了兩口看向舞風,“浩哥兒和安哥兒都不在?”

“回姑娘話,公子半個時辰前回來過一次,但看到姑娘在歇著便轉回去了,之前不久便帶著安公子出了府,帶著的是各自的貼身小廝,說是不回來用晚飯了……”舞風邊回著話邊用著眼角餘光打量素顏,“要不奴婢吩咐兩個人去找找?”

“不必了,讓前頭的人看著戰公子點,他回來的話說我有事找他。”

“是。”

對於舞風素顏現在放心的很,只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又問了去莊子裡回話的兩個婆子柳夫人等人的訊息,得知一切都好後便也跟著放了心,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差不多有酉時二刻了,外頭有小丫頭進來請示晚飯,素顏點了點頭讓把飯就擺在了外廳,反正左右就是她一個人沒什麼講究的,小丫頭下去傳話,舞風便扶了素顏到了外廳,幾個小丫頭笑著屈膝請安,桌上的飯菜早已擺好,五菜一湯,偏清淡的口味,都是素顏喜歡吃的。

一頓晚飯用下來己經是小半個時辰。

移到了西次間裡,素顏看著外頭燈籠掩映下的院子咪了下眼。

舞風把冰盆裡的冰又去了一點,到晚上了,不能太涼,而且素顏睡後會有打扇的丫頭,冰這個東西溼氣重晚上能少用還是少用,才直了腰拿了托盤上的金剪刀剪了燭花,轉過頭便看到素顏直直望過來的眼神,幽幽的又帶著幾分莫測,看的舞風心頭一頓,不禁以為自個哪裡做錯了事,“姑娘可是奴婢哪裡做錯了麼?”

“沒有,我是在看我們家舞風這麼能幹,不知道是哪個男子有福能娶了回去呢。”

“姑娘。”

舞風臉色一紅,嘟了脣不滿的翻個白眼,“姑娘就知道拿奴婢打趣。”說著話她放下手裡的金剪一臉凝重的看向素顏,“奴婢已經和六兒商量好了,奴婢兩個是定要跟著姑娘一輩子的,您嫁到哪裡奴婢們便跟到哪裡服侍姑娘。”

“那我不成了罪人,說不定你們兩個心裡頭在罵我呢。”

“奴婢才不會,奴婢是說真的……”

對著舞風焦急的神情,素顏伸手拍拍她的手背,“我逗你玩的,傻丫頭。”

主僕兩人又隨意的說了會子話,素顏拿了之前沒看完的賬冊接著看,舞風則拿了個針線繃子在做活計,一時間屋子裡陡然靜寂了下來,落針可聞,只聽的到素顏翻閡賬冊頁面的沙沙聲響——賬冊是京中各處的掌櫃送上來的,素顏最近的打算是準備相徵性的縮小一些店鋪或者轉為暗自營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如今皇上莫名其妙的在短短半月時間和英武王打的火熱,據說兩個人簡直好的不得了,皇上待英武王更是三天兩頭的賞賜不斷,恨不得把皇宮寶庫都搬到英武王府去,若非大家都心知肚明,誰會相信這樣的兩個人在半月前還是生死對頭?

再聯想到那一天自己幫著英武王和柳將軍把戰驚冉約出去的事情。

素顏眸中精芒微微一閃。

這背後一定有外人不知道的事情才對。

只是會是什麼呢?

素顏眉頭輕蹙,思來想去而不得。

亥時初,有小丫頭進來傳話,素顏便聽到外頭一陣嘀咕聲,接著門簾一晃舞風走了進來,她笑了笑放下手裡的賬冊,“有什麼事嗎?”舞風和舞楊兩個人現在很得她的心思,有許多事情都是先回了她們,兩人做不了主或是沒把握的才回素顏,這會看著舞風走過來她還以為是有什麼事了,不禁坐正了身子。

“回姑娘話,沒什麼大事,是戰公子……”舞風稍一遲疑,在看到素顏面色半點不改後有些放心的抿了抿脣,而後清脆的聲音接著響了起來,“是戰公子派人過來,說是這兩天估計過不來,請姑娘別掛心,他忙完了馬上就回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著舞風的身影走開,素顏垂下眸子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了賬冊上。

卻在連著翻了幾頁之後臉色越來越黑,最後索性啪的一聲用力的擲了下去。

外頭聽到聲響舞風趕緊走進來,看到被素顏摔在地下的賬冊之後趕緊彎腰撿了起來,並沒有遞迴給素顏只是順手放到了一側,自個去乖巧的走過去幫著素顏揉著肩,“姑娘發什麼大火做什麼,不過是一些不長眼的奴才罷了,大不了就撤了唄。”

“你說的是,是我一時沒想通。”

她以為只是撤幾個人順便罰他們把吞下的銀子交回來就罷了。

想不到那些人還不識悔改,還敢在賬上動手。

真的以為她就是那一等一好合拿捏的軟柿子了麼?

她回頭看向舞風,“研墨。”

上等的宣紙在桌上擺正,筆墨一一拿過來。素顏眉眼裡一片清冷,懸皓腕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封信,最後又在另張宣紙上寫了一行名字,手裡的小狼豪筆放下,舞楊已經把寫好的宣紙給吹乾了墨跡,朝著素顏看過來,“姑娘這信是現在裝起來還是?”

“蓋上我的小印封起來,明天一早拿給浩哥兒。”素顏起身站到窗外,清麗脫俗的容顏上一片幽冷森寒,即然他們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分寸那她也沒必要留情,她挑挑眉示意舞揚拿起另一張全是人名的宣紙,燈影綽綽下整個人竟多了幾分萬年冰潭般的森冷,“把這幾個人名一道拿給公子,凡是我上頭寫的人名明天都給我綁了送到官府去,罪名就按偷竊主家銀兩,暗中圖謀主家產業這個罪名吧,我已經在信裡寫清楚了,讓浩哥兒直接去官府交涉就是了。”

“是,姑娘。”

舞風兩女都低眉斂眼的屈膝應是,大氣不敢出。

這麼一摔索性沒了再看下去的心思,眼看著素顏坐在那裡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皺了一張臉,眉眼裡全是怒意,舞風想了想輕聲上前勸著,“天色不早了,姑娘不如梳洗歇了?夫人不在家,姑娘明個怕是還有的忙呢。”

“也罷,就依你。”

素顏也是真的沒什麼看賬冊的心思了,整個人泡在浴桶裡鼻間淡淡的花瓣香氣沁人心脾,素顏不禁舒服的哼了兩聲,舞風和舞楊兩人幫著她搓背洗頭髮,她自個則靠在浴桶裡慢慢咪起了眼,看著好像睡著了可實則心頭卻是沒有一絲的睡意。

自打英武王出現之後她一直心頭不安,總覺得會有一場大亂。

可到底應在那裡又一時想不出個左右來。

小半個時辰後素顏自淨房裡走出來,頭髮被擦乾,身上換了綢緞的睡袍,被兩個丫頭扶著躺在錦被裡的素顏不禁在心頭暗自忖度著,明個再看看情形,實在不成還是把柳二將軍請到府裡來一趟吧。

素顏相信柳二將軍在一定程度上會把自個拋開。

可同時他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對自己好。

而且可以的話柳二將軍寧願自己吃點虧也不會讓自己出事。

這一點她一直都篤定的相信著。

可就是這樣她還是對柳二將軍有防備,因為她不敢賭!

慢慢的閉上眼進入了夢鄉,最後一個念頭是不知道戰驚寒在王府住的可習慣。

第二日一早浩哥兒連問都沒問直接依著素顏的主意把那些人直接便帶到了衙門,另有素顏的信再加上各項鐵證如山,素顏相信那些人以後的活路基本上就等於是給斷了,甚至有些人怕是會在牢裡過一輩子了,可是她不後悔。

她待他們已經仁至義盡,是他們自己不惜福。

拿著她的錢不當錢,她給過機會,是他們自己不珍惜。

竟然在她動身清理劉掌櫃們的同時還想著聯合各處的掌櫃一齊辭職。

素顏不得不承認這招很實在。如果事情成了的確會讓她們手忙腳亂一段時間。

可惜他們那些人高估了他們的手段,也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這一次她不會再留情了,不想幹是吧,沒關係,她另請就是。

就這樣兜兜轉轉又是十餘天過去,在六月二十三這天的中午,自宮內一道聖旨明令行天下,皇上戰驚冉下罪己詔告天下,禪讓退位,而新帝非是別人,英武王,戰王爺是也!這一刻,素顏心頭一直以來的不安被得到證實——這天果然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