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風波定,婚期未有期(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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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風波定,婚期未有期(改好
“楊姑娘,請吧。”
來人一步步上前,手裡的長劍倒提,劍尖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下,隨著他的幾步走過來,被火把燈籠映襯的如同白晝般的地面上一條極細又有些彎曲的如同蚯蚓般歪斜的小河。
用血匯就的小河……
帶著一股子才殺過人的凜冽逼人的血腥氣,直逼素顏面前。
燈影搖曳下,素顏一襲素色裙衫俏生生的立在夜色下。
如同一朵悠自在被風一吹隨之起舞的荷花。
哪怕是面對著一地血腥,面對著那人手中長劍威逼。
卻是輕輕的挑了挑左眉吃的一聲笑,“你是辰王的人?你們好大的膽子,就不怕被新帝把你們都捉了去?”
“少說廢話,為了你咱們折了不少弟兄,若不是主子有嚴令,哼。”那人手裡的劍提了提,眼中殺氣一閃,手一揮,“主子要的人捉活的,餘下的,送她們上路。哦,對了,咱們的戰小王爺小心侍侯著,千萬可不能出了差錯。”話罷他便是驀的一陣放聲大笑,“本以為只是拿一個女人罷了,想不到迸了我手下這麼多的弟兄,這也罷了,可沒想到的是老天爺也站在我這一邊,讓咱們的戰小王爺自動的撞了過來,嘿嘿,真真是天大的功勞一件!”
素顏皺了下眉,眼光微不可見的一閃,黛眉輕蹙。
如同這人剛才所言,現在的戰驚寒怕是真的是新帝和辰王都急欲想要得到的人了。英武王膝下只有兩子,一嫡一庶,戰驚寒為長,又是嫡子,自然都想著把他控制在手裡,好‘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去威脅或是控制英武王……
最不齊也可以讓他保持中立,不偏幫對方。
要知道英武王那邊的戰況雖然還有膠著。
但英武王手下的兵力卻不容人小覷。
身側,幾乎把大半個身子靠在素顏身上的戰驚寒冷然一笑,手裡的長劍就那麼隨意的當成柺杖般杵在地下,咪了細長的眉眼帶著三分不屑七分高傲的吃的一笑,聲音雖是虛弱但卻自有一種屬於天家威嚴的凜凜之氣勢,“想把我帶走,好的很吶,只是我卻怕你沒這個福氣了。”
那人冷笑一笑,“不用小王爺擔心,咱們把你平安帶回去,主子自會賜下重賞。”說罷,他一揚手,“還怔著做什麼,給我拿這些人拿下。”
身後越來越多的黑衣人自那邊的戰圈裡圍過來。
紛紛低低應個是字欲上前拿人。
冷靜,一定要冷靜。
這個時侯絕不能自亂陳腳。
素顏手心被掐出血來,她卻不覺得疼,只是低聲向著身側的戰驚寒道,“你一會和幾個侍衛尋時機逃了。他們那些人就是把我捉了也不會真的下狠手,而你的身份不同,一定要想法子逃出去才成。”
戰驚寒若落入這些人手裡,肯定是危機重得九死不得一生。
倒是她自己說不定還能在半路尋機逃了。
眼角餘光瞟了眼後頭的三小以及沈夫人等人。
素顏用力的咬了咬脣,但願柳大那些人能及時回來吧。
“戰公子,楊姑娘,請吧。”
那人嘿嘿一笑,看著兩人如同落入掌心的獵物。
然而,就在這個時侯,耳邊一陣如雷翻騰的馬蹄聲響起來,不知何時來的,也不知何時到的小院,再回眼,不遠處的院門已是轟的一聲被人碎,接著幾十騎黑衣黑馬的軍士直愣愣的破門而入,領先一騎看也不看那在不遠處尚餘著的幾處打鬥,徑自馬蹄帶風的闖至素顏等跟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屬下見過公子,屬下接應來遲,請公子見諒。”
“長風起來,來的正好,讓他們看看咱們黑白騎的歷害。”
“是,定不負公子所託。”
素顏心頭萬千打算百般緊張全都咚的一聲停下。
如同那高速運轉正處在劇烈運轉的計算機。
卻在瞬間唰的一聲被人強制性斷電。
又如琴絃樂音奏至極致處。
眾人聽的如痴如醉,琴絃卻攸的一聲砰然而斷!
沈夫人和盧氏兩人激動的鼻子一酸。
總算是能緩一口氣了。
素顏扭頭看向身後不遠處強撐著鎮定的柳嬤嬤勉強笑了笑,“嬤嬤,讓人抬個軟椅過來吧。”戰驚寒這個傷上加傷的樣子怕是糟的不能再糟了,不知道會不會擔誤他戰場上的事。
眼角掃向辰王的那些人,素顏卻是一怔。
那些人在搞什麼?
好像見到了鬼一樣,一個個怎麼眼都瞪了起來?
心頭疑惑的同時,便看到剛才領頭的那個人竟是臉色一變,手裡的長劍一指臉色已經不能用恐懼來形容了,出口的話甚至帶了幾分顫抖,“黑白騎,你們就是英武王的黑白騎,十年不曾一敗的黑白騎……”
“哼,算你有點見識,兒郎們,這些雜碎傷了咱們公子,兒郎們說說看,要怎麼辦?”
“殺,給公子報仇。”
“傷公子一刀還十刀。”
“給公子報仇。”
“……”
幾十人震臂低呼,饒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可聽起來還是有一種凜冽的直欲劃破天空的高山巍峨之音令人膽顫心寒。長風滿意的勾脣一笑,也不見他拿武器身子一閃揮拳帶著呼呼的風聲向著對方領頭的人就砸了過去,“給公子出氣,把這些雜碎都砍了,兒郎們動手。”
“殺。”
一片喊殺聲裡,不過盞茶功夫素顏便覺得心頭大定。
辰王的那些人竟然開始潰敗了起來!
半靠在軟椅上,戰驚寒忍著傷口的痛強自笑著安慰素顏,“你別擔心,再來這些人也不是黑白騎的對手。你沒看他們之前一聽黑白騎的名聲就怕了嗎,所以,咱們的危險已經過了。”
“黑白騎,是不是就是傳說中英武王府的私衛,有著十年不曾一敗的神兵所說的黑白騎?”不知什麼時侯浩哥兒和峰哥兒兩表兄弟跑了過來,讓素顏無語的是兩小一臉的興奮,好像完全忘記之前的驚險般,“舅舅說,英武王衛下有黑白雙騎,是大榮不曾有一敗的軍神般的存在,就是他們嗎?”
浩哥兒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直瞅向外頭的戰場。
小臉上洋溢著的全是崇拜和驚喜。
也不見之前的緊張了。
而峰哥兒也差不多,眼珠不錯的盯著外頭那些人。
“浩哥兒說的沒錯,就是這些人,不過他們是黑騎,還有白騎,只是白天出現。”戰驚寒眼中得意一閃,望著場下眾人的眼裡滿滿的全是驕傲,“這是我們王府的黑白又騎,黑馬白旗白馬黑騎所謂黑白雙騎,戰場之上所到披靡,攻無不克戰無而不堅,英武王府大半的戰役都有他們的影子。黑白騎裡的每一位兵士都是值得尊敬的。”
“我長大了也要進入黑白騎。”
峰哥兒突然的揮揮手發誓一樣,小臉上全是鄭重。
“我也要。”
看著兩小的表情素顏知道這會是叫不走他們的了,索性只由著他們在這裡看,揮手對著柳嬤嬤和碧柳離草幾人低聲吩咐幾句,先把沈夫人和盧氏以及表姐送回了房,又再三請了那大夫去給盧氏診了脈,一切無礙之後素顏才放心,說不得又冒著那老大夫黑臉的表情親自陪了笑請他給戰驚寒重新處理了傷口。
外頭的打鬥已經停了下來。
院子裡的侍衛們傷了大半,素顏讓人去收拾善後。
又親自陪著人把戰驚寒送回房間。
讓柳嬤嬤去把藥煎了,只等著一會給戰驚寒用。
藥有安神之效,戰驚寒現在急需的就是休養。
素顏直待到他睡著才輕輕的退出去。
所有的人都安置好,善後事情也處理的七七八八。
素顏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後院,丫頭們打起簾子,“姑娘。”
“嗯,都下去吧。”
重新梳洗了,換了家常的衣服,素顏卻是沒有半點睡意。
哪裡能真正的睡著?
這裡的事雖然化險為安,可還有上京城裡的事啊。
拿了個大靠枕墊在身後輕輕的靠了,素顏揉著眉心只覺得一陣倦意襲上來,又驚又險的折騰大半夜,又擔心著外頭的事,到了這會好不容易這邊的事有了結果,可卻還是不能真正的松下那口氣,然而,終究是心累人累身子也累,才靠在榻上沒一會便眼皮沉的閡了起來。
一覺醒來,外頭的天色已然大亮。
素顏唰的跳下床,顧不得想自個是怎麼睡到**的,她只趿了鞋子便向外頭衝,卻和聽到動靜走進來看個仔細的碧柳差點撞著,“姑娘,您這是慌慌張張的去哪,有什麼吩咐您說一聲奴婢去辦。”
“碧柳你來的正好,柳大他們人呢,夫人可接了回來,他們在哪,啊,我趕緊告訴我。”
“姑娘您別急,奴婢這就和您說。”
扶了一臉焦急的素顏坐好,後頭有小丫頭拿了帕子端了水進來,碧柳親自給素顏淨面梳洗,邊幫著她換衣裳邊輕聲的道,“柳大天還沒亮的那會已經把夫人帶回來了,夫人只是受了點驚,大夫已經開了藥才睡下沒一會呢,有舅夫人和小少爺親看著呢,您就放心吧。”
“孃親真的被帶出來了?”
“真的,比珍珠還真。”
冷靜了一下,素顏也知道碧柳是不可能在這些事上騙自己的。只連聲催著碧柳趕緊梳洗,隨便的梳了個髮鬢,又順手拿了根釵子挽了,素顏急急的抬腳便向外走,“碧柳你在後頭跟著,我去看看孃親去。”雖然碧柳說柳夫人被帶了回來,人也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驚,可沒親自看到總是有點不安心。
然而她人才一到了外頭屋子裡整個人就怔了。
屋子中間一人飄然而立,俊如玉。
眉眼灼灼溫然淺笑。白衣素服,墨髮輕拂。
不是周子默又是哪個?
“抱歉,我來晚了。”
這個聲音素顏在夢裡也曾聽過,她甚至半夜睡不著時會帶著幾分輕怨的想,周子默你要是就在我身邊該多好,那樣,再多的困難我也能撐下來。
因為我有你可以依靠,因為我回頭,就會看到你信任的笑。
然而周子默卻遲遲不曾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不怪也能理解,特別是在知道周子默有可能會是那樣一個大世家的人之後更是多了幾分瞭然,但心頭多少卻是有幾分薄怨的。
作為女人誰不想著自己身邊有一位能全心信任依靠的好男兒?
這一連串的風波之後,素顏是真的累。
現在,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一臉歉意的笑著和她說,對不起,我來晚了,以後的事我來處理,那如星海般無珢的雙眼裡專注的似是隻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天地萬物間只有她一人。
身後,碧柳欲言又止,最後終是輕輕的道了句,“姑娘,柳大說,昨夜若沒有周公子的幫忙怕是帶不回夫人。”說完這句話碧柳不等屋子裡兩人有所反應乖巧的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是我不好,沒能及時預料到這個局面。”
他雖然之前預料到會有麻煩,也把玄天等人派了過來。
可是卻不曾想到會有柳府這一樁麻煩事。
而且楊琛的所為也出乎他的意料……
他自打知道這邊的凶險連夜急馳,本想著先行入城探探情況。卻在入城的一刻得知柳大等人的行動,匆忙之下他隻身加入戰局,卻在欲出城的一瞬收到莊子上的驚險。
沒有人知道他心頭的後怕。
若是真的出了事。若她真的被辰王的人帶走。
素來不知擔驚為何物的周子默這幾天的功夫總算是嚐了個夠。
一路急馳總算是到了莊子。
隔著窗子,隱在夜色裡,看到靠在榻上沉沉睡去的素顏。
便是睡著眉也是皺在一起的。一臉的倦意沉沉。
周子默覺得自己的心跟著痛起來。
自己怎麼可以覺得她能應付便真的放開了手呢?
生平第一次的,周子默沉默了。
素顏在室內沉沉睡去,周子默在窗外站至天光大亮。
“事情都結束了,以後不會有事了,我保證。”
輕輕的擁著懷裡的女子,周子默第一反應就是她瘦了!
比起一年多的那時,素顏瘦了很多。
雙肩削瘦,下巴甚至都有些尖了。
“周子默,周子默……”
多日來的擔憂驚恐懼意等情緒莫名的就暴發開來。
素顏在周子默的懷裡哭成了孩子般的存在。
哭的一塌糊塗上氣不接下氣。
似是要把這年餘所有的情緒都發洩般的哭出來。
一點點吻去素顏的淚水,周子默如同捧著自己最為珍愛的稀世之寶,聲音裡滿滿的全是哄勸和小心冀冀的無奈以及寵溺,“乖,不哭了,把眼哭腫了一會讓柳夫人看到可是又要為你擔心了。”
“周子默你混蛋,你不早點來。”
“是是是,是我不好。”
一臉的苦笑裡周子默只管著點頭應下,誰讓他真的來晚了?
“好了不哭了啊。”
“哼。”
素顏低頭抓起他的手背用力的一口咬了下去。
甚至故意的磨了磨牙。
抬頭看著周子默面不變色的樣子她蠻橫的哼一聲,“這是對你的懲罰,下次看你再敢不早點來。”周子默的眼眸一縮,蠻橫可愛的,俏皮狡黠的,堅強果斷的,哪一面才是真的她?
然而,不管是哪一面的她。
自己好像是真的越來越喜歡她了。
苦笑著伸手在素顏的鼻子上捏了兩下,“好,咬的好,下次我再來遲你就狠狠的咬,我絕不說二話,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
素顏破啼為笑,外頭始終豎了耳邊聽著的碧柳親自端了銀盆近來幫著素顏重新梳洗了,細細的縛了蜜粉,又拿了發上的珠釵重新挽了,一切收拾停當重新出來和周子默敘了話,得知他也沒用早飯,離草過來回沈夫人的話只道讓素顏陪著周公子用飯就好,應該是沈夫人想讓自己單獨和周子默相處吧?
素顏想了想,逐讓人把早飯擺到了偏廳兩人一起用。
飯罷素顏只把其間之事和周子默大概說了。
當說起戰驚寒的傷時周子默的眸光一閃,朝著素顏微微一笑,“我帶了內外傷的好藥,一會咱們親自過去看看他。”
“好。”
素顏點點頭,卻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在這裡為我耽擱這麼長時間,英武王那邊怕是誤了很多事。現在他又受了傷,聽說那邊的戰況一直在膠著,大良打不進來,可卻也不退兵,英武王畢竟是靠著朝庭的軍需支援的,可朝庭這樣子他又能支撐多久啊。”
“你可別小看英武王,他的本事你想都想不到。”
“這到也是。”
一個能夠在二十餘歲便讓皇上封為英武王的人,豈能是弱的?
兩人一起見了戰驚寒,大夫才幫他換過藥。
素顏只說了會子話便尋藉口退了出來。
而正如她所想,屋子裡的兩個男人在她退出來之後又關了房門談了好半響才出來,柳夫人到午時才醒過來,睜開眼看到床側的一雙兒女眼圈便紅了起來,“顏兒,浩哥兒。”
有些事情是人必須親身經歷了才想的通的。
比如說柳夫人。
之前她的心裡頭心心念唸的是楊琛,她的家是楊府。
然而經過這麼一撥事,不用誰說她自個便灰了心。
擁著一雙兒女,柳夫人的淚水默默流滿臉頰。
從此以後她就只有眼前這一雙兒女了。
沒有了家。沒有了夫君。
日子再一次的平靜了下來,周子默果真如他所言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過去,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法子讓新帝吐口不再追究柳夫人等人的事,只是對於柳三將軍的叛變卻是絕不吐口。
而且更是應下調撥了三十萬大軍的糧草運往了洪固城。
素顏在心底再一次的對周子默的身份有了認知。
兵不血刃的就這麼讓皇帝妥協了?
甚至可以說比戰驚寒這個真正的皇家子孫還管用!
當然,素顏也知道能讓皇帝吐口的除了周子默的原因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北境大韓那邊的戰事和辰王最近打了兩場勝仗,這兩件事足以令上京皇宮裡的那位把全部的注意力和精神頭吸引過去了。
畢竟於皇帝而言,這天下和帝位才是最最第一重要的。
沒有了這些,誰還認你是皇帝?
至此,事情到了這裡表面上算是告一段落。
然而素顏等人心裡頭卻是都清楚的很,這事還沒有完。
柳三將軍人在哪裡。
柳家另兩位將軍可是御封的將軍,又豈會臨陣退縮?
可為什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只是莊子裡的人傷的傷乏的乏,此刻能做的事情極是有限。
而且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盧氏即將臨產了!
四月初,盧氏順利的生下一個男孩兒。
是素顏取的名字,柳青旭。
而四月中間,被素顏強行留下修養了大半月的戰驚寒告辭而去,雖然知道他的傷還有大半沒好利落,可素顏硬忍著沒出口攔,戰驚寒為了她的事已經擔誤了好幾個月了,戰場那邊英武王怕是早急了吧,而且戰驚寒歸心似箭,就是連大夫都被他纏的沒辦法吐口只要路上小心再多注意一些,想來沒什麼大礙了。
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一輛馬車帶走了戰驚寒。
隨他一路護送的是英武王府的黑白騎,以及他的那些屬下,臨行的一晚素顏把自己親自縫製的一件披風送給了他。
戰驚寒只留下一句話,他還會再回來的。
四月底,楊琛派人給柳夫人送來了休書。
一句話沒有,人也沒露面。
一封休書了斷了兩人多年的夫妻情份。
也徹底打破柳氏的心結。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天不曾出來,直到傍晚出來時,整個人雖是眼圈微紅似是哭過一場,可神情卻是說不出來的輕鬆和如釋重負,素顏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擔心話都嚥了回去,只是乖巧的和浩哥兒一人攬了柳氏的一條手臂撒嬌的纏了過去,“孃親,餓死了,該用晚飯了。”
“好,咱們和你大舅母他們一起去用晚飯。”
素顏欣慰的咪了眼笑,她想,這樣的柳氏才是最美的。
楊琛早晚會為著自己的所為後悔的。
一定會。
雖然新帝已經赦免了柳府眾人,可沈夫人等人並不曾回上京。
眾人商量過後一致覺得還是先不回的好。
周子默也住了進來,隨著接觸的時間長起來,柳氏和沈夫人兩人直接把人當成了女婿般的存在,好些時侯看的素顏都覺得無語,可偏偏周子默卻極有耐心微笑著一一應和著,哪怕是再繁瑣的事他也一臉的凝重和認真,這樣的態度自然贏得柳夫人的讚賞,最近更是發展到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地步!
柳夫人滿意了,素顏可就慘了。
華麗麗的被催婚了。
這日用罷晚飯,素顏自盧夫人屋子裡看了寶寶回來,柳夫人後腳便跟了進來,只拉了她的手三句話不到便轉到了周子默的身上,“顏兒啊,孃親和你舅母已經幫你問清楚了,周公子家裡確實沒有姬妾,也沒有什麼別的亂七八糟的的女人,你這一嫁過去就是少奶奶,孃親已經查過日子了,下月的五月初十便是好日子,要不,咱們就在那天把你們的事給辦了?”
“孃親,您也太心急了吧,”看著拉了她的手一臉笑容的柳夫人素顏覺得滿頭黑線,她孃親最近真的太閒了,閒到一天到晚沒事做就在腦子裡想著把她怎麼推給周子默了,有些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素顏一臉無可奈何的笑,“孃親您莫不是忘了,五月初才是小表弟的滿月酒好不。”
“沒事沒事,你兩位舅母也說,就當大家一起樂和樂和嘛。”
“娘,這事您總得讓人家周公子同意吧。還有,我和周公子還沒到那地步……”素顏的話被柳夫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打斷,“孃親已經問過周公子了,他也同意了,他還說,他已經和家裡長輩說好了,過幾天就準備前來求親。”滿意的看著女兒越來越紅的臉柳夫人笑的愈發開心,“人家周公子還說了,你可是早一年多就答應過的,孃親現在不過就是把時間提前幾個月罷了,反正早晚要嫁,索性就定在五月初十好了。”
“可是孃親,我不想那麼早。”
“為什麼?”
柳氏疑惑的看過來,“可是你不是答應過周公子的嗎?”
“孃親你讓我好好想想再說這事好不好?”
“那你可要仔細想好了,不許再敷衍我。”
“好。”
把柳夫人送走,拿在手裡的書半響看不進去。
素顏輕輕的揉著眉心索性靠在了榻上。
夜色迷離燈光幽幽。
窗外幾株美人蕉葉子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幾株玉蘭花在月色下開的正豔,風一吹空氣裡都透著幾分**的香氣,素顏卻無心欣賞,只覺得心頭一陣亂。
她和周子默之前真的要論及娶嫁了麼?
可是周子默的身份她不知道。
他的家都還有些什麼人,好不好相處,會不會又有像李家那樣複雜的環境她也不清楚,她是想嫁他也答應了他不錯,可她只是想嫁個普通的簡單些的人,卻不想才出狼窩轉眼把自個送到虎穴裡去了。
然而照著周子默現今來看,怕是不會如自己的願了。
只是,會複雜到什麼地步她能不能承受應付?
這些事其實她早在周子默到來的那天就已經在想了。
只不過想不出頭緒,周子默不說,她自然是不會問。
更不可能把這些憂慮和柳夫人等人說起了。
然而看著柳夫人的熱情一天高似一天,素顏又真的不忍心潑她的冷水。更何況她也知道柳氏怕是把一腔心思都轉移到自己的婚事和照顧浩哥兒以及才出生的寶寶身上了,不然怕是她的日子會更難過——
一個被夫家休棄的女人怎麼能開心的起來?
她不是素顏。有著前世的記憶和靈魂,所以她能義無反顧的執意和李逸塵和離。並且可以坦然自若的再尋找第二個甚至第三個男人。
然而柳夫人不是。她是這個時代最為標準的小家碧玉。
她有著這個時代最根深蒂固的思想——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她想的是從一而終。她自小接受的便是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的。被夫家休棄的女人是被人看不起,是很沒面子的,素顏甚至有時侯在想,若不是柳氏經過了之前被楊琛出賣之後再行的休棄,若不是看透了楊琛的真正面目,徹底的完全的死了心,會不會她這個時侯怕是沒了求活之心?
“周公子。”
“我去看看顏兒,你們不用在這裡服侍。”
“是,公子請。”
外頭屋子裡響起碧柳的聲音,素顏眨了眨眼,身子卻沒有動。
簾子輕晃,周子默直接走進來,衣袂帶風,聲音溫潤如春,帶著永遠的笑意,伸手徑自把她手裡的書抽了出去放到一側的小几上,“顏兒又靠在榻上看書,這裡光線暗會把眼佝壞的。”
“你怎麼這個時侯過來了,可是有舅舅他們的訊息了?”
周子默派去北境查探的人早就走了,可直到現在卻沒有迴音。
伸手在素顏臉上捏了捏,周子默假裝不悅的挑挑眉,“我來就不能只是單純的看看你?非要有事才來嗎,難不成,我看我未來的妻子也得找理由?”
“誰是你未來的妻子,不許亂喊。”
素顏驀的臉色一紅,兩頰升起緋紅,在周子默笑意盈盈的雙眸裡似是眼神不自然的垂了下去。耳邊傳來周子默低低的笑,帶著些許的溫熱氣息,直笑的素顏羞不可抑,最後實在撐不住不禁抬頭一眼狠狠瞪了過去,“不許再笑,不然,不然我……”
“不然你待如何?”
“我,我……”
素顏這裡‘我’了半天,周子默的眼神漸漸變的幽深灼熱。
似是火般的炙烤著素顏,讓她覺得全身都燒了起來。
身側,周子默的眼神越來越熾烈,素顏心頭如同被鹿撞,砰砰直跳的同時她有些驚惶的想要躲閃開,正欲起身,眼前黑影一閃,周子默的脣已經輕輕封住了她的雙脣,一聲低低的帶著滿足的嘆息自耳邊如風般飄過,“顏兒,我想你。”
這一吻纏綿而又溫柔,又帶著屬於周子默自己的霸烈。
溫潤髮燙的脣輕輕覆上素顏的脣。
帶著專屬他的清香。先是輕輕的,甚至是帶著幾分試探性的撬開素顏如貝般的脣齒,輾轉吮吸。墨般的黑髮垂下來與素顏的髮絲糾結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素顏被吻的昏天暈地的,他的雙手撐了她的頭,嘴脣緊緊的貼著她的,素顏的身子整個化成了春水,身子帶著些顫抖的有些不自然的迴應著,感受著……
他的吻彷彿有著魔力,帶著極度的**。
一點點的蔓延,一寸寸點燃著素顏體內的熱情。急促的呼吸裡,素顏的雙眸已經帶了濃濃的迷離,低低的嬌喘欲發刺激著周子默,呼吸開始變的灼熱粗重,越發如火般熾烈的脣徑自一一的吻下去,摩裟著,甚至是噬咬著!
“啊,放開,周子默,外頭有人……”
素顏用力讓自己最後的一絲理智保留著,似是欲推開他,卻沒有半點的力氣,嫣紅的臉上全是嬌羞和媚意,孰不知這樣的她在燈影映襯下看在周子默眼裡才是最為迷人的。
眸光愈發幽暗深邃,隱隱的赤紅色血絲在眸底流動,讓素顏看的心頭一緊,隨之而來理智又恢復了幾分,深吸了口氣用力的推開了周子默,眼神卻是不敢再看向周子默的移開了去,“周子默,你真討厭。”
“顏兒,對不起,我……要不你打我罵我好不好,只是一樣,不許生氣。”
周子默終究是自制力極強,剛才瞬間的意亂情離被素顏打斷馬上清醒過來。
看著素顏眉眼間的輕嗔薄怒知道她是女兒家的羞惱多少鬆了口氣。
可剛才身體內的強烈反應卻是讓他自個極是震驚。
他不是沒經過人事,那樣的人家裡十幾歲身邊便是女子成群了。
饒他素顏潔身自愛但還是有過一兩個女人的。
這也是他自來以為自豪的。
因為他能剋制住那些女人的斯磨小意。哪怕是之前有女子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極盡法子的**著,他仍是能依舊不正眼去看。然而,不曾想到眼前的素顏不過是個吻便讓他素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化為了那麼薄薄的一捅就破的一層!
“哼。”
耳邊聽著素顏輕輕的低哼,周子默苦笑一下。
知道身邊的佳人兒雖是不曾真的生氣,但卻也不會輕易原諒自個了。眼眸稍轉他已經把話題轉開了去,“顏兒,昨天伯母和我說想在下月初十給咱們完婚,我想了想也覺得挺好,而且伯母也算過時間了,那天剛好是吉日,咱們若不依了她,伯母怕是心裡又該難受半天了。”
周子默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前欲找素顏的目的。
他本來是覺得五月初十太過匆忙,很多事情不及準備,而且他家裡有些事情他得處理好才能放心把素顏帶回去,可又不好和柳夫人出口反駁,若是惹惱岳母一生氣不把女兒嫁他了可如何是好?
柳夫人可是岳母大人,萬一在素顏面前說他幾句壞話。
素顏一生氣不嫁了可又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周子默便想著過來和素顏商量一下,是否把婚期定在六月十六那天。
因為他也找人算過了,那天也是上上吉,宜婚娶。
可不想情不自禁的一吻,這會看著坐在燈影下亦嗔亦怪的斜了細長的眼一臉媚意迷離的瞅著他的素顏,想著剛才的一番纏綿,周子默心裡頭一團火在跳躍著燃燒,他竟在心底升起一個念頭,恨不得此刻把眼前這女子揉進骨子裡和著血溶在一起才好。
如是,開口的話竟成了勸說素顏生怕素顏不應的話了。
而在他的心裡頭,周子默竟恨不得明日就是他們的婚期。
若此刻她就是他的娘子是他的妻,他又豈會這般的只能看著忍著?
“可是你不覺得有些太急了嗎?”
孃親果然是去找他了。
雖是仍有些羞惱,可一聽到說這事,素顏終是正經了幾分,把身子坐正,抿了抿因為剛才那番吻而有些紅腫的脣,有些微痛的感覺素顏仍是不由自主的狠狠瞪了一眼過去,只是她認為的瞪在對方看來卻是與媚眼無疑,如是,周子默心頭的那把火燒的更旺了,幾乎就是在瞬間,他心頭愈發堅定了剛才的想法——
那就是無論如何定要勸說素顏答應下月的婚期才是!
“怎麼會急呢,咱們之前不也是定好的兩年嗎。而且,你不覺得有些事情忙著的伯母才會顯的開心些嗎?”周子默在瞬間打定主意的同時已經在心頭快速找好說服素顏的切入口,自然無疑還是柳夫人了,他別的不說只略挑了眉眸子裡適時浮出一抹憂色道,“柳伯母最近除了和你還有浩哥兒和在那才出生的寶寶身邊時才顯出幾分真正的笑模樣,你別說你沒看出來,所以我想,若咱們的婚事能讓她開心一些,也讓她有事可忙,豈不是最好的?”
“你說的這話也不錯。”
看著素顏臉上的遲疑,周子默心頭暗自輕笑,自然是最好的。
然而素顏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令他一下子笑不起來了。
眉頭輕蹙,素顏定定的望著周子默半響,才咬了咬脣輕聲道,“你說的是不錯,可我還是覺得下個月的婚期有些不妥,要不,咱們就再等等?”她還是覺得太急了,周子默人是不錯,可嫁他就等於是接受他的家庭,她有點擔心,而且還有三位舅舅這邊的事情沒有處理,她不想這樣匆忙就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