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87 深山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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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87 深山尋藥
帳外的天空烏雲密佈,黑壓壓的好似隨時都會掉下來。
長樂捏了捏眉心,臉上滿是倦容。
芸豆單膝跪在地上,沉默的一如天上的雲彩。
“人跟丟了?”漆黑明亮的眸子中,似乎暗暗捲起一場風暴,長樂的臉色黑的嚇人。
長樂明顯的盛怒之兆,讓芸豆握著的拳頭緊了緊,卻仍舊沉聲回道:“微臣跟出去幾百米,就被納蘭夫人發現了,有辱聖命,請陛下責罰。”
長樂低頭俯視著芸豆,良久之後,才又問道:“芸豆,今天,納蘭夫人為什麼能輕易的闖進帳內?”
她不待芸豆回答,素手一揮,轉身走進了營帳,只留下清冷無情的話語在空氣中飄蕩:“玩忽職守,自己去領罰吧。”
烏雲打著旋轉,一滴雨水落下來,恰好滴到芸豆的臉上,他抬起頭,眼前營帳的簾子還在晃動,卻連女帝的影子都沒看到。
他無聲的起身,露出一個悽慘的笑容。
花皈依聽到有人收集齊了三十二種藥材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耐不住長樂的糾纏恐嚇,抑或只是捨不得見她憂心忡忡,還是道出了最後一種藥材,也就是藥引的下落:長流之巔,神龍血靈。
長流之水的源頭,長流之山,長流山上又有七峰,最高峰名天關,常年覆雪,不見春日。
民間曾有句詩,叫做“天關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說的便是這天關峰,世間最險、最峻、最高的天下第一峰。
唯一登上這座峰的人,是孤城雪,而即使是天下第一人,也險些命喪於此,見到了神龍血靈,卻未能拿到手中。
花皈依知道神龍血靈的下落,上官敏玉也知道神龍血靈的下落,他們都不肯說,便是不想長樂去此處冒險。
然則,誰又能攔得住她呢?
或者說,眼看著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她又怎麼會放手呢!
三日之期眨眼,但卻足夠長樂做下許多安排,比如:
比如,和大臣們兵分兩路,她帶著上官敏玉去天關取藥,而沈流芳帶領眾臣子繼續北上,遷都池洛城。
再比如,設下千方百計,讓納蘭夫人主動交出藥材。
風清氣朗,陽光明媚。
營帳內,長樂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笑意盈盈。
而她的對面,納蘭夫人臉色卻是五彩斑斕。
長樂眯著眼睛,歪著頭笑的不懷好意:“納蘭夫人想好了嗎?是你主動交出藥材,還是讓我派人放出去天關尋藥的訊息,等無憂公子親自來尋我?”
“不過,這天關險峻,以我對無憂公子的瞭解,他知道自己阻攔不下我,定然會提前登上天關,替我把藥取下來吧。”
“嘖,納蘭夫人前幾日說他還有重傷在身,這天關險峻,也不知能不能活著下來。”
長樂語聲幽幽,納蘭夫人卻已經恨得咬牙切齒:“獨孤天下,我兒為了做了這麼多,你竟然還要利用他。”
長樂抬頭,目光如冰:“納蘭夫人,我想要的,只有那三十二種藥材。”
納蘭夫人盯著長樂的眼睛怨毒,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那我兒的一顆痴心,卻是任你踐踏。”
長樂垂目,乾脆無情:“人心只有一顆,註定要辜負有心人。”
“獨孤天下,你夠狠,夠絕。”納蘭夫人想到自己離開前還躺在**,奄奄一息的兒子,滿目悽然:“好,三天之內,我會把藥送到你手中,但你也要遵守諾言,去天關之事,絕對不能聲張。”
長樂卻搖了搖頭,緩緩地伸出一根手指:“一天,只有今天一天的時間。明天早晨,我就要見到藥材。當然,我相信夫人這般聰慧之人,必然不會做什麼手腳。”
“你——”納蘭夫人瞪目,被氣得渾身顫抖,再無曾經的優端莊。
長樂眯了眯眼睛,歪著頭擺了擺手:“夫人趕快回去準備吧,不然,我只能想方設法讓無憂公子親自來一趟了。”
納蘭夫人離去,一直站在一旁的花皈依才嘆了一口氣:“你明天,真的要去天關峰?我師父當初都未能拿到那株藥,你也未必……”
“若是不試,又怎會知道不能。”長樂合上雙眼,眼下一片青黑,顯然是睡眠不足。
花皈依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你趕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等會兒給你熬一副安神湯,喝了就趕緊睡下,別跟個厲鬼似的,醜的要命。”
本來還有幾絲關心,後面卻變成了**裸的嫌棄。
長樂抬頭,狠狠地瞪他一眼,這一番下來,卻也覺得身心俱疲,起身便要回自己的營帳。
出了帳子看到小德子還等在帳外,便摸著自己的臉,忍不住問道:“小德子,朕的臉色很難看嗎?”
小德子仔細的窺著長樂的臉色,見她不是生氣找茬,便低下頭道:“陛下這幾日白天守著帝后殿下,晚上又要處理各種事物,幾乎未曾閤眼,臉色實在是,有些,有些……”
小德子說到這裡,怎麼也沒找到個合適的詞語。
長樂卻揮了揮手,轉身走了,還不忘囑咐小德子:“你在這裡等花皈依熬好藥,直接端過去吧。”
本來還想跟上的小德子趕緊收回腳,低頭應諾。
長樂回營帳之前,還特意讓小桃紅給自己畫了一下妝,走進帳內,卻見上官敏玉又沉沉的睡了過去,這才不過幾天,消瘦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這躺著不動的樣子,沒有一絲人氣,實在是嚇人的緊。
長樂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這才放下心來。
翻身上床,躺在外側,雙手緊緊地扣住上官敏玉的一隻手,似乎一輩子都不想鬆開。
小德子端著藥進來的時候,長樂已經沉沉的睡去。
他站在床側,看著**偎依的兩人,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又端著藥,悄無聲息的出去。
第二天的清晨,三十二種草藥,果然準時送到。
長樂與沈流芳兵分兩路,亦要各自啟程。
離別前,沈流芳問長樂:“陛下,此去路途遙遠,更是艱險萬分,你為一國之君,將這南詔百姓置於何地?”
長樂一身戎裝,背上揹著戮神,束袖的衣服顯得幹練堅毅:“若我回不來,這天下,有德者居之,流芳,你又何必拘泥一人。”
沈流芳一撩衣襬,筆直的跪在地上:“微臣定在池洛,等候陛下歸來。”
跟在沈丞相身後的大臣,亦陸續跪地,齊呼:“臣等定在池洛,等候陛下歸來。”
長樂一瞬間,覺得雙眼痠痛,卻轉身,毅然決然的離去。
天清氣朗,清晨的紅日還在東方,她背對太陽,挺著筆直的脊背,登上西行的馬車。
馬車載著長樂和上官敏玉,咕嚕咕嚕遠去,隨行的只有花皈依和小德子,還有百餘名神機營的好手。
芸豆大統領還跪在地上,剛才,他請求隨行,長樂卻冷聲拒絕了他:“沈流芳一行臣需要保護,芸統領乃領隊之人,不能離去。”
她不信他,再也不信他了。
因為,她從來不拿上官敏玉的生命開玩笑。
芸豆握緊拳頭,他當初,的確是眼睜睜的看著納蘭夫人進了上官敏玉的營帳而沒有阻攔,他沒想過讓上官敏玉死,只是覺得,若是上官敏玉真的死了,反倒能讓陛下痛快些,痛過了便也好了,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
是他入了魔障,才會產生如此想法。
再回頭,卻好似已經萬劫不復。
沈流芳上前拍了拍芸豆的肩膀,望著早已沒有了馬車蹤影的馬路,嘆息一聲:“雲統領,我們也啟程吧。陛下不再的日子,我們唯一能替她做的,就是保護好她守下來的南詔。”
長樂一路西行,躲過戰亂之地,眾人又都是江湖打扮,卻也未曾遇到麻煩。
只是上官敏玉的病情卻是越加嚴重,有時高燒不退,有時又全身冰冷,每日吃進去的東西都要吐出來,還外帶幾口鮮血,但幸好他自幼便承受此痛,性子堅韌,即使會吐出來,卻仍舊會強迫自己吃進去,又有花皈依在旁救治,偶爾還能和長樂談笑風生。
這一路趕得急切,即使偶爾到了風景秀美的山林,長樂卻也未曾多看一眼。
倒是上官敏玉,撩起窗簾,看的如痴如醉。
每當如此,長樂就在一旁氣的翻白眼,上官敏玉明明垂眸瞧見了她的不樂意,卻故意假裝不曾看到,繼續陶醉在窗外的風景之中。
最終,長樂還是忍不下去,鼓著腮幫子氣的跳腳,抱著上官敏玉的腰撒嬌,滿肚子的醋意。
長樂為了吸引上官敏玉的注意力,讓上官敏玉只注意自己,便整日纏著上官敏玉給他講故事,從《山海經》到《悟空傳》,又到各色言情小說。
當然,講著講著的時候,也會忍不住抱住柔柔弱弱的上官美人吃一頓嫩豆腐。
上官敏玉本就沒有力氣,被她一頓摸索,便是手軟腳軟的紅了臉。
但兩人卻從未做到最後一步,實在是,上官敏玉的身體不允許,最終要的是,旁邊還有一個守在一旁的電燈泡花皈依。
長樂抱著上官敏玉的腰發下重誓,等上官敏玉病好了,絕對要丟下朝政,帶著上官敏玉出門去度蜜月,還特意強調了,就他們兩人。
花皈依坐在角落裡,哦,是被長樂驅趕到角落裡,抬頭望著那郎情妾意情根深種的兩人,摸著自己的胸口,乾淨出塵的臉面無表情:他到底造了什麼孽,會喜歡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小皇帝,狼崽子,處處得救自己的情敵不錯,還得接受她的各種嫌棄不待見。
這若是換了旁人,依照花皈依的性子,早就翻臉走了。
然則,此刻的花皈依,卻放不下她。
明知前方險途,他又怎能置身事外。
看著她與他人恩恩愛愛,呵護有加,自己是什麼感覺?大概,只有心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