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下部:24 辭別

下部:24 辭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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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24 辭別

長樂睜大眼睛瞪他:“你說的倒輕鬆,那你就留下來陪我啊,沒事剃個禿子做什麼,醜的要死。”

“陛下,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想出家為僧,雲遊天下了,只是那時,殿下未醒,把你一個人丟在宮內,我實在是放不下。現如今,見你和殿下琴瑟和鳴,我便也算了解了一樁心願。”

“那翰墨大人呢?你爹你娘你也不要了嗎?”

“陛下,知子莫若母,我娘一直都是聰明人,她既然願意親自為我剃髮,便是明白其中各種因由。既然我娘都同意了,我爹自然也不會反對。再說,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有個唐三藏替你去各國傳揚佛法嗎?我此次離去,雲遊各國,也算幫了你一把。只是要麻煩你和習彥卿,以後多多照顧我的父母,替我盡孝身前了。”

長樂氣得摔了桌上的茶杯,惱怒道:“許宴染,這南詔能夠傳揚佛法的人多得是,還用不到你去添亂。”

許宴染無奈的搖頭:“陛下也就在我和殿下面前這般蠻橫耍賴,你說我是添亂,那便是添亂好了。”

長樂氣得踹了兩腳桌子,轉身指著許宴染冷哼道:“許宴染,朕命令你,三個月之內把頭髮留起來,不然,哼哼,朕就把你滿門抄斬。”

“陛下,我不是你的大臣。”許宴染絲毫不為長樂所迫。

長樂咬牙瞪眼:“那你還是朕的子民。”

“阿彌陀佛,陛下,我已經落髮為僧,佛法無國界,這是陛下的金口玉言,貧僧又怎是你南詔的子民。”許宴染雙手合十,當真是一副無求無慾得道高僧的模樣。

長樂趴在桌子上,發現自己大概是掰不回許宴染了,只得厭怏怏的揮揮手:“你先回去吧,我不會同意你出家的。”

便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再也提不起精神。

上官敏玉午膳的時候沒有見到長樂,還以為長樂再跟自己慪氣,便也沒有問她。

可等到了晚膳,向來愛在自己面前蹦躂的長樂卻仍舊沒有出現,便有些擔心了。

他走進明德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長樂趴在桌子上,瞪大眼睛紅著眼眶的樣子,明明都要哭出來了,卻還是硬是忍著,不肯讓眼眶中的淚水落下來。

“怎麼了?”隔著案几,上官敏玉彎腰,去摸長樂的頭頂。

長樂瞬間就掉了眼淚,好像要把一肚子的委屈都哭出來:“哥哥,許宴染出家當和尚了…哇哇哇…”

上官敏玉倒是被她這傷心欲絕的模樣嚇了一跳,在他的意識裡,長樂小時候便不愛哭,長大了更不應該會放聲大哭了。

但現在,她卻是真的傷心了。

隔著桌子,長樂跪在矮几上,趴在上官敏玉的懷裡,抱著他的腰哭訴:“哥哥,許宴染把頭髮都剃光了,他是鐵了心要去當和尚…今天還來找我辭行,說是要去雲遊天下,宣揚佛法…哥哥,哥哥,許宴染也要走了…他想走,做夢,我才不要放他走…”

上官敏玉嘆息一聲,拍了拍長樂埋進自己腰間的腦袋,嘆息一聲:“樂兒,個人有個人的機緣,許宴染既然走到這一步,那就必然有他的理由……”

“理由理由,所有人都有理由,那我去找誰說理由……不放他走,就是不放他走……打死也不放他走……外面兵荒馬亂的,他既不會武功又受不得氣,死在外面怎麼辦……不聽話,越張大越不聽話,一個個的都不聽話……他若是敢走,朕是皇帝,就把他關到大牢裡關一輩子,再也不放他出來了……”長樂說的霸道蠻橫,可卻帶著哭腔。

上官敏玉雙手托起長樂的臉頰,看著那張滿是淚水的臉,眸子裡全是溫和:“樂兒捨不得他!”

你捨不得他為難,也捨不得他在外面受苦,更捨不得把他關起來。

她的人生她所站的位子,註定了,即使是關心,也只能用霸道表現出來。

帝王不可以軟弱,不可以心軟,也不可以手軟。

她清楚的明白,所以,她極少會溫情脈脈。

溫情脈脈只適合女子,卻不適合帝王。

“誰捨不得他了,他死在外面我才省心…以前天天跟著習彥卿鬼混,前段時間又鬧著跟那黎族公主聯姻…現在倒好,又想出家當和尚…和尚有什麼好,不能吃肉不能喝酒…連美人都得戒……”

上官敏玉安靜的站著,聽著長樂絮絮叨叨,口是心非。

卻也不去點破,等到她停下了,這才安慰道:“不如,明天我去勸勸許宴染,不過,想來,還是習彥卿最能勸的了他。”

長樂卻搖了搖頭:“哥哥,你不要勸他了,許宴染這次是鐵了心要走,你知道嗎?他的頭髮是許夫人親手給他剃的,連許韓墨都沒有反對……”

“那你打算怎麼辦?若是實在捨不得他,擔心他出事,也可惜在山上給他修座寺廟,把他留在南詔。”上官敏玉倒是未把許宴染的去留放到眼裡,未成婚之前,許宴染和習彥卿倒還和他親近,但等到成了親,大概聽多了大人說的男女有別,便也漸漸的疏遠了起來。到了後來,長樂的霸道性子又上來了,整日霸佔著他,別人多看一眼,她都要瞪著眼睛處處去找那人的岔。

所以,這宮內,除了帶進來的小桃紅,讓上官敏玉留戀的,也不過是長樂一人。

“我修的小廟,哪裡住得下他那尊大佛!”長樂冷哼一聲,不情不願的道:“他不是想學唐僧西遊嗎?那就等哪日找祭司看個好日子,我與他結為姐弟,封他為御弟,給他送行好了。”

“既然你想要放他走,又何必哭哭啼啼的自己難過。他的家在這裡,根在這裡,無論走到哪裡,不都還是要回來……”上官敏玉捏了一把長樂鼓著的腮幫子,看小孩子一臉的不情願。

“哼!他當了和尚當然一身逍遙了,我卻還要困在這宮中為南詔做牛做馬,更可恨的是,我連俸祿都沒有。”說到這裡,長樂跳著腳起來,拉著上官敏玉往外跑:“哥哥,你快去罷了那個看庫房的鐵公雞,太可惡了,這些年,我在宮中累死累活,除了小時候拿到的那枚銅板,就再未拿出過一錢。哥哥。我已經欠了滿朝武的一屁股債了……”

長樂永遠都是這個樣子,無論多麼傷心的事情,來得快,去的也快,好像真的轉身就忘記了一樣。

但到底是深埋在了心底,還是真的忘記了,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上官敏玉被她拉著往外走,看著長樂風風火火,又是懊惱又是氣急敗壞的樣子。

仿若又看到了小時候那個蠻不講理的小身影,偶爾落寞,偶爾傷感,偶爾流淚,或許還會無措,但無論這些傷痛刻在身上、心上有多深,她都能轉身把這一切拋下,去尋找更有趣的事情,去發現更美麗的東西。

孜孜不倦的尋找,不厭其煩的跳動,就像她那顆永遠火熱的心臟。

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這個世界的渴望。

傷心的事情便去傷心,難過的事情便去難過,但傷心難過之後,便轉身收拾行囊,走向更遠的征程。

對待羽王是,對待幽妃是,對待和帝是,對待太后是,現在,對待許宴染也是。

那麼,有一天,你對我,是不是也會如此?

轉身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