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九章散花樓客(二)

第十九章散花樓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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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散花樓客(二)

次日清晨,安然早早起了床,將君安絲韻抱在懷中,久久捨不得放下,錦秋將飯食端來,笑道:

“你這模樣叫我說什麼好?哪有親孩子親成你這副模樣的?”安然將髮絲向耳後別了別,接過飯食,嗔道:“你現在倒會說我了。今日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顧孩子。”錦秋與她相處久了,細小的神情都能看得出來:“姐姐,可是出了什麼事?”安然搖了搖頭,拉著她坐下:

“看你眉頭皺的,沒事,能有什麼事。”

這頓飯吃的格外慢,許是有了心事,安然回頭看孩子,只見他們吱吱呀呀個不停,心中酸澀不已。

見錦秋在屋外洗著碗碟,回頭看了一眼這屋子,轉身敲了敲門,那門顫巍巍的開啟,正如安然此時的心境。屋裡不曾有人,桌子上擺著一方古木琵琶,**散開一套淺紫的裙裳,流蘇帶順著**掛落下來,竟是一套漢服,屋外聲音嘈雜紛亂的傳來,安然微微閉眼又睜開去看,竟不是一個夢。

安然上前,撫過那身衣裳,是上好的綢緞料子,只是如今這裡的任何一切都提醒著她,叫囂著不堪入目的字眼,安然端著衣服走進屏風裡,那衣裳貼身的穿上,只是領口稍稍低了些,安然咬著脣,見自己的絲帕恰好帶著,便將那絲帕別在胸口,走出屏風,卻見那老鴇已經站在屋裡,安然點頭含笑,俯下身行了一禮,老鴇走上前,不覺稱讚:

“嘖,嘖,真是個好姑娘。”那個好字安然此時聽來格外的刺耳,她後退兩步,看著嬤嬤,便覺有千萬只螞蟻啃噬著自己的心。

“你過來,我幫你稍稍打扮一下。”安然坐在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渾渾噩噩,只覺老鴇在她臉上塗抹了半天,許久,直到安然已覺得臉上僵硬不已時,只聽她道:“好了,真真個仙女下凡。”安然轉過頭,不曾看鏡中的自己,她有些害怕,或許這就是妓女的樣子,執著琵琶,安然緩步走了出去。散花樓的中間搭了一個臺子,臺子上掛著一個鞦韆,安然低著頭不去看人群,或鄙夷,或羞辱,或興奮,或驚豔,一個個的目光掃過她的臉,安然此時便如身在冰窖冷到骨子裡。

扶都,於護,詹師廬兒三人坐在二樓的看臺上,扶都見了那夢中的人,恨不得馬上飛撲過去:“於護,詹師廬兒,你們瞧瞧,我可有騙你?太美了,我一定要得到她!”詹師廬兒點點頭,隨聲應付著,眼神若有若無的看向於護,他只是靜靜的執著酒杯,不喜不怒,但是和他交往頗深的詹師廬兒還是從他眼中看見別樣的情緒,於護的眉有些微皺,這個女人,她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樓下人都沸騰不已,尖叫聲傳來,安然的腳便如踩在冰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安然從頭至尾便無說話,她坐在鞦韆上,靜靜的看著眾人,那種錯覺,就好似她不屬於這裡,的確,她是中原的女

子又怎麼會屬於著蠻夷這地?於護靜靜的看著她,直到眾人都停歇了聲音,安然看著他們,神情寂寂。

她伸出手指靜靜的撫上琵琶,手指輕輕的輪上了琵琶,只聽一聲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眾人一驚,繼而是短而急的聲音傳來,一聲比一聲高亢,隨即而來是短暫的停留。許久傳來綿延不斷的聲音傳來,似是兩軍交戰排兵佈陣,聲音稍稍高昂似是在捶打鼓舞士氣,短暫的音符節奏跳動,似是已在點兵,鏗鏘有力的節奏猶如扣人心絃的戰鼓聲,激昂高亢的長音好象震憾山谷的號角聲,戰爭的氣氛緊張起來,越來越緊張,眾人都屏著氣,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像是親人間小聲的呢喃,像是一陣細雨滑過臉頰,他們靜靜的聽著這溫和輕柔的曲調,慢慢沉醉。突然,一陣犀利之聲傳來,側耳傾聽,那聲音陡然上揚透著古怪恐懼的埋伏,小心翼翼的靠近,陰森的感覺傳來,眾人只覺渾身包裹在一個冰涼的世界裡,聲音越來越高亢,像是有千軍萬馬聲嘶力竭的吶喊和刀光劍影驚天動地的激戰,人人身臨其境,好像自己在拼死殺搏。戰爭結束了,悲哀的聲音傳來,悽慘的景象難以入目。

四面楚歌,安然此時的心境便是如此,向前,已無路可循,退後,已是懸崖邊際,聲音越來越低沉,越來越空遠,安然的手指不停使喚的顫抖,此時,竟能明白項羽的絕望。琵琶聲終於掩去了,眾人回神,卻見人已不在,無聲無息。不知是誰突然大喊一句:

“看上面!”

那個千秋已被拉至空中,安然看著下面一片人群,她突然想,要是這樣跳下去多好,就這樣死去。再抬頭,她便看見了他,二樓上他看著她。是他,那個她該殺死的男子,他的半掩著雙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詹師廬兒嘴角似有似無的笑容,快得逞了不是嗎?可是為何,他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有些酸,有些苦。扶都看著她起來:

“是我啊!是我,就是那日遇見你的人,你說讓我提親的人!”這一喊,喚回了安然遊蕩在外的魂魄。看向扶都,安然的心一涼,手不自覺的動了動,那琵琶好似沒拿穩,這一動,琵琶從空中墜落,安然大驚,慌忙要抓住那琵琶,鞦韆猛地顫抖,身形一顫,她眼前一黑,從鞦韆上摔了下去。

安然突然就笑了,她甚至想,就這樣死去倒是無牽無掛,她閉著眼,只想著這一世過了便好了,什麼都不用記掛哀愁。呼嘯而過的風混著一滴淚滑落,從空中濺開,安然的身體,像只飛舞的蝴蝶,一方絲帕從領口飛向空中,就這樣去吧……

臺下的人大驚,拼命的想要爬上臺,奈何那看臺做的這般高,這是一瞬,女子的身體便要落地……

她的臉像是被人輕輕的撫過,像是孩子的小手,她想,若是能回到最初,她定乖乖的嫁人相夫教子,與這流離隔絕,可是她不後悔

,她有子龍,有了孩子。寂靜的四周,寂寞的世界,安然想就這樣睡下去,不再清醒過來。

“醒了。”她慢慢睜開眼睛,看向眼前的人,一陣恍惚,他有著和詹師廬兒相同的顏色的眸子,他看著她,眸子著詭異的帶著笑,明明是笑,安然卻害怕起來,安然撫著他的手臂,她慢慢的站了起來:“謝公子相救。”她抬眸,不經意間看向二樓,只見詹師廬兒正看著她,或者是看著他,充滿狠毒絕望,像極了甄宓看她的眼神,安然後退,老鴇卻一把扶住了她:

“今日是姑娘第一晚掛牌,價高者得之。”話畢,全場沸騰。個個扯著嗓門說著喊著價錢,安然看著這些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人,臉色慘白。她突然轉身,飛快的朝屋裡跑去,臺下的人都愣住了,不明所以,老鴇使了個眼色,龜奴便從屋裡走了出來,那些龜奴人高馬大,個個陰森著臉,安然想逃開,卻被龜奴一把拎起,安然頓時怒吼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她的髮絲凌亂的覆在面上,墜落時帕子已散落,那龜奴將安然放下身來,安然胸前的衣服已半敞在外,她慌忙捂住胸口,這些人被刺激的更加興奮起來,一個個高聲吶喊,價錢已越出越高。

“十匹羊。”“十五匹羊。”安然的腦中餛飩一片,可笑啊!竟是用羊匹來換她的身子。

“一百匹羊!”二樓上的聲音傳來,扶都見安然看他,他慌忙的搖了搖手中的絲帕,那是安然方才落下的帕子,胸中一股噁心傳來,安然退了幾步,想逃開這個地方,她回頭看去,只見龜奴排成一列,向前,一群色慾熏天的人,逃無所逃!

“兩百匹!”聲音傳來,四周俱是一驚,於護站在安然身邊,突然將她一把抱起,安然大驚,那兩百匹的聲音傳來一股屈辱席上全身,於護將瘦弱的她抱在懷中,冷冷道:“兩百匹馬,我娶她過門!”

一些事總是出人意料的發生,而一些人卻註定有所糾葛,正如安然與於護。安然被於護抱著,一步一步的向樓上走去,留下目驚口呆的眾人,以及扶都不甘心的大罵還有詹師廬兒似笑非笑陰沉的臉龐。終於如意了,不是嗎?

屋外的天空已黑了下來,屋裡的燭火閃耀個不停,一如,安然模糊似水的憂傷,安然伸手想拿下頭上的珍珠珠花,一摸卻摸了空,對了,她早已將珠花收起來,她可不想這珠花見證她不乾不淨的過程。

她低著頭靜靜的聽著風的聲音,突然,一聲哭聲遠遠的傳來,安然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那是絲韻的聲音,那是她的孩子在哭,安然猛地站了起來,卻看見他靜靜的坐在那裡,隔著桌子看著她:

“你聽見什麼了?”安然見他的聲音森冷,嘴角含著諷刺的笑容:“一個孩子的哭聲?哦不,是兩個孩子!你不是詹師廬兒派來殺我的嗎?怎麼還不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