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八章 算計

第八十八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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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算計

阿秀嘴角帶笑,心裡卻冷冷的看著對面的齊放,榆林鎮乃是他們在黎國的最後一站。

他們迎親的隊伍人數不多,齊放卻拉齊了人馬守在此處迎接七公主藍步瑤。

阿秀這種人精常年廝混在蘇愈身邊,如何看不出齊放對於七公主是發自內心的尊敬,而不是對於上位者的尊崇。

而這正是事情詭異之處,一個聲名顯赫的將軍,一個流竄在外的公主,八竿子打不著一撇。

再想想京城的諸多事宜都是在七公主,也就是當日在主子身邊的這個阿瑤姑娘回宮後發生的,阿秀年紀雖輕,心思卻沉穩,否則也不會作為蘇愈的頭號心腹。

可即使他這般沉穩之人此時也忍不住心露詫異。

宋瑤邁出轎子,跨步向前:“齊將軍,好久不見!”

齊放施了一禮:“公主殿下即將遠嫁,齊放帶人送公主一程!”

侍衛端上美酒,分遞二人。

齊放見她手持酒杯,痴痴地望著城頭,神色悠遠悲涼,不言不語,知她定是想起了子昂。

年輕的將軍想起摯友,心中亦是一痛,默默無言。

宋瑤望著眼前的榆林鎮,夕陽垂落,火紅火紅的顏色,將冰冷的城牆鍍上了一分溫柔的顏色,似極了子昂最後的笑容。

當日她逃他追,就是到了此處,二人才碰面,相聚了段時日。

在戰場上殺人的那一幕,她以為會成為她一生的夢魘,可如今想起子昂單槍匹馬獨身一人就敢闖陣救下她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就會翹起微笑

那些日子她與他日日鬥嘴不休,那廝嘴巴又毒又狠,她每每敗落,心中暗恨不已,私下裡不知罵了他多少回,日日巴望著逃出他的手心氣死他個騷包最好。

她也曾為他心動,卻最終背棄離開。

而如今,她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不會再來追了。

宋瑤的淚順著眼角滑落。

她很想念他。

她以為她會討厭死那個騷包一輩子,卻沒想過有一日他會進入她心底最深處留下不能抹滅的痕跡。

宋瑤微微一笑,回頭看向阿秀:“我與齊將軍故人相見,有幾句話要說,秀先生先帶人去驛站吧!我隨後就到,明日一早再出發吧!”

阿秀如何會是那種不識時務之人,微微笑道:“西出陽關無故人,公主殿下遠嫁,有此之請也是應當,阿秀先帶人去驛站了!”

宋瑤隨著齊放進城,站在榆林鎮的城牆上向外放目遠眺,日頭已經垂落,火紅火紅的顏色,慢慢在山間沉落下去,綏水河被日落映成淡淡的火紅色,泛出耀眼的光芒,就連冰冷的城牆似乎也被覆蓋了幾分溫柔的顏色。

宋瑤默默一嘆,這般美景,可她當日只為保命,連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如今,她性命不過一年有餘,竟有了這看風景的心情。

“公主,蘇愈明明並無攻打之意,還叫使者來求娶,朝中的老臣們都昏了頭,竟然這樣就將公主嫁出去,還有新帝……”

“沒有新帝舊帝之分,只有陛下!”

宋瑤冷然截住了他的話:“將軍要記住,當日救你的並非是我阿瑤,而是天下百姓的安危,是將軍自己的信念,可既然將軍能知曉十年之內並無安危之分,便該體諒陛下願意放了將軍予以重任的心!”

她默默地嘆了口氣,軟了口氣,勸道:“子昂他,雖是被陛下所殺,可是成王敗寇……我心中不能接受,卻也知道此事怪不得陛下,將軍混跡官場多年,想來心中也是明曉此事的,將軍若不能放下此事自身安危且不說,這身後的百姓又怎麼辦

!”

“今日還有我頂著七公主的名號嫁過去,換上十年的喘息之機,他日該當如何!”

齊放愣了愣,低聲道:“是屬下無能!”

宋瑤搖了搖頭:“將軍不要妄自菲薄,這世上縱有天縱奇才,也有大器晚成,將軍如何知曉十年之內不能更進一步逼退蘇愈呢?可每個帝王都不會放縱一個對自己不忠心的部下,將軍若不能明白此處,如何敵得過蘇愈,我所見蘇愈的手下對他莫不是忠心耿耿,以死相報……”

齊放一愣:“公主見過蘇愈的部下!”

宋瑤想起她從未和齊放講過在梁國的那一段事。

想起那個人,她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當日她逃離梁國的時候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去,未曾想到卻是今日這般嫁回去。

她最想不通的一點就是,他既然從不在意她,何苦要求娶她,萬兩黃金,他倒是捨得。

這件事宋瑤已然想了一路,卻百思不得其解。

報復她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跑。

他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也沒那麼閒得慌。

用她來脅迫小鬼。

小鬼早就不是當初的少年,作為一國帝王會有怎樣的心思沒人比同為帝王的蘇愈更清楚,她還不夠分量。

總不成是愛上了她吧!

宋瑤自嘲的一笑,她不會再那麼天真了。

齊放見她默默不言,也不再搭話,默默地嘆了口氣,同望向遠方。

身邊的女子,是自己摯友的心上人。

可是一人已成白骨,一人即將遠嫁,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守著這座城,從不猶豫的齊放不知為何,此時生出一種淡淡的哀傷

人生啊!世事無常。

**************

“陛下!”

“嗯!”蘇愈抬起頭,拿過張德順手上的密信,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翹。

他將密信放在一旁,低頭繼續看摺子,神思有些恍惚,密信是阿秀叫人送來的,說明日就會到了。

當日他昏迷過去,醒來時,看到忠伯守在他旁邊。

蘇愈苦笑著撐著身子起來坐下:“怎麼把您老人家也折騰來了!”

忠伯微微一笑,看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如今年輕的帝王,語氣寵溺: “怎麼,不想看到我老頭子啊!”

蘇愈微微搖頭,卻不願多言,只呆呆的看著燭火忽明忽滅,過了一會,突然開口道:“阿瑤她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他語氣低低的,很安靜,面上也一點表情都沒有,可忠伯聽聞此言,心中一酸,差點沒有落下淚來。

這孩子……

忠伯穩了穩情緒,輕聲道:“殿下,這件事不能全怪你!”

蘇愈已經登基為王,可他習慣性的叫他殿下,二人均沒覺得不合適。

忠伯的聲音娓娓道來:“芷菱是先皇派來的,這麼多年都沒什麼動靜,我們都疏忽了,誰也想不到,先皇會趁著你在宮內的時候讓芷菱做下那件事!”

“阿瑤被囚禁,被喂毒,這些我們都不知道,當時既然救不出來人,只好配合先皇的計策將計就計,這件事,確實不能怪殿下!”

蘇愈搖了搖頭,直到此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他的淚才落下一滴:“是我,我明知帶她入京危險多多,可是我仍這麼做了,我沒想用她做餌,可是潛意識裡,我仍不願意放棄這條路,我不是不知單獨留她在府內有危險,可是我仍沒有多加派人手護著她,忠伯

!”他抬起頭,淚流滿面:“是我啊!”

忠伯眼裡含淚,輕輕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點了點頭:“沒錯,這件事雖然不能全怪你,可是你卻有錯,孩子,你只做錯了一點,就是你不懂人心,人心是不能算計的!”

“這些年在宮內,你母妃那般就不提了,先皇對你也不過是一枚用來對付王氏一族的棋子,你戰戰兢兢的過了這麼多年,習慣事事都先去算計,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凡事謀定而後動,步步為營,這些都不是你的錯,若不是這樣的脾性,在宮內你便活不下來,所以老奴也並未多加干涉!”

“阿瑤她是個好姑娘,對你自是一片真心,能為你做到那個地步,殿下身邊除了老奴,僅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你不信她沒有錯,可是你不該算計她!”

忠伯嘆了口氣:“這件事說起來真是複雜,當初那陸長傾派人請殿下幫忙尋找落水的阿瑤,請殿下妥為照顧,我們看到阿瑤的金縷衣,知她身份尊貴,定下計策,卻不想阿瑤聰慧知道了殿下的身份想要離去,殿下迫於無奈只好另行計策,叫人假裝來劫,誰料阿瑤出人意料竟然將殿下的馬匹驚走,帶著陛下進了山坳,老奴帶著人去追馬車,驚慌間並未留意到殿下留下的記號,就這般陰差陽錯的錯開了,才有了後來一系列的事!”

忠伯嘆了口氣:“當日,我們也不曾想到事情會是今日的局面!”

“可是?事已至此,殿下傷心懊惱無濟於事,只怕還是要想想怎麼辦才好,阿瑤她中了纏綿,沒有解藥就只有下了七里香才能制住寒毒,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這纏綿是宮內祕藥,黎國的太醫只怕不知解法,殿下是否要將七里香的用法和劑量告知黎國陛下呢?”

蘇愈微微搖了搖頭,聲音很低很慢:“下了七里香,阿瑤以後就同朕一樣了!”

忠伯渾身一震,失聲道:“殿下!”

蘇愈緩緩抬起頭來,淚已消失不見,他看著忠伯,竟是緩緩一笑。

“忠伯,你說的沒錯,人心是不能算計的,我算計了阿瑤數次,終究失去了她,可是我偏要再算計一回,我要娶阿瑤為妻,許以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