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二章 求情

第八十二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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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求情

穆子昂將宋瑤扳過身來,凝視著她:“小七,不……,應該叫你!”

“阿瑤!”

“阿瑤……,阿瑤……”他口中喃喃了兩遍:“你走吧!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他手指著不遠處跪著的一群人:“他們都是我的父母親人,你即便能救下我,也不能救下他們所有人,我雖然做的是閒差,拿著幾兩不多的銀子俸祿,可忠君之事不能臨危叛變,為人子女也不能棄父母親人於不顧!”

他心中另有顧慮未說,他的母親乃是皇太后的親妹妹,皇太后則是藍啟的親母,這樣的干係無論如何都逃不脫。

即便真如阿瑤所說那人對她有些情意,她去求他,他肯讓自己苟活,可這天大的人情阿瑤卻不知要答應他些什麼去償還。

她千辛萬苦幾次三番差點丟了性命才從那宮中逃了出來,他如何能讓她再為他困死宮中。

他手下微微用力,將宋瑤送到臺下,正要說話,就聽到箭聲呼嘯,不知從何處來的箭正衝著宋瑤前去。

穆子昂臉色急變,匆忙衝到臺邊在阿瑤身前擋住了那支箭。

就在此時,變故突起,臺下不知道哪裡突然亂箭四射,目標都是屋頂計程車兵。

這些箭準頭極好,幾乎每箭必中。

屋頂計程車兵立刻反擊,可圍觀的皆是百姓,如今哭走奔跑,亂成一團。

穆子昂伸手將宋瑤撈上臺子,緊緊的抱在了懷裡,用周身護住了她。

宋瑤拼命地想掙扎出來,卻被他死死的壓制在懷裡,他在她耳邊輕柔的哄她:“阿瑤,乖,不動,一會就好了!”

宋瑤開始還死命的錘他,想他鬆開,後來慢慢地動作停了下來,不再掙扎,任由他抱著,眼淚沁溼了他的囚衣

她揪著他的囚衣,在他懷裡嚎啕大哭,就像一個孩子明知道留不住心愛的玩具仍然不肯撒手,除了悲傷的、絕望的哭泣,不知還能做些什麼?

穆子昂的背後不知道捱了多少箭,全靠一口氣撐著,天空上的亂箭慢慢地停了下來,斷頭臺上屍橫遍野,絕大多數人已然倒地不起。

他環顧了一眼四周,費勁的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女子,還好,她還活著,她沒受傷。

他想起自己得知她從懸崖掉落時的那段日子,當時他曾無數次祈求上天,只要她還活著,怎樣都好。

在他臨死前,上天憐憫,讓他一償心願,他已心滿意足。

他低下頭,輕輕吻掉她的淚,一字一句,每個字都用盡了他的生命最後的時光:“阿瑤,不哭,要好好的,,活著!”

穆子昂緩緩倒地,慢慢的鬆開了她的手。

宋瑤呆呆的看著躺倒在地的他,又抬頭呆呆的看了看屍橫遍野的斷頭臺,耳畔全是動脈跳動的嗡嗡聲響,一時間坐在地上竟是痴了。

**********

陸長傾正在低頭看奏摺,新帝初立,官員調整,百廢俱興。

他已然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幾乎每日都在讀摺子中度過。

藍啟雖然被斬殺,但仍有舊派私下活動,想要另立皇帝。

齊放被關押,榆林鎮是大哥在守著。

南邊是父親在守著。

朝中只有他在頂著。

雖然眼下看著是安穩了,死忠於藍啟的臣子被他該斬殺的全斬殺了,該囚禁的也囚禁了,可各種暗流湧動讓人煩不勝煩。

他頭痛的按了按頭,就聽見太監報:大理寺卿押犯求見

陸長傾揮了揮手,低頭仍是看摺子,過了一會嘆了口氣,端起手邊的茶杯,抬頭看去。

大理寺卿行禮,手指犯人:“陛下,就是此女冒充七公主想要在法場劫犯,她的同夥帶人劫走了蘭陽王的長子穆子間!”

少年帝王看了一眼在一旁癱坐在地上的落魄女子,大驚失色,手裡的書冊應聲落地。

“阿瑤!”

他匆忙從臺上下來,連桌上的奏摺被推落在地都渾然不顧,幾步踏過奔走到宋瑤身前,上前如呵護珍寶般擁住她,心疼的擦去她臉上乾涸的淚,捧起她的面孔輕聲的喚她:“阿瑤,我是長傾啊!你怎麼了?”

宋瑤呆呆的看著他,沒有反應。

這個人,是大黎皇帝,是他殺了子昂,是他。

可是?可是他也是自己救出來的那個會羞澀、會臉紅、會跟她慪氣的倔強小鬼啊!

這兩個人影在她眼前來回的晃動,終究形成一個。

宋瑤想起子昂替她擋箭的樣子,腦中閃過子昂萬般留戀不捨的看著她神采淡去最終鬆開她手的情景,只覺得眼前一暗,她緩緩的看了陸長傾一眼,軟軟昏倒在地。

陸長傾大驚,抱著軟倒在地的宋瑤,匆匆忙忙的往太醫院跑,一路上的宮女太監們見狀嚇了一跳,有人匆忙的跟在後頭,有人匆忙去給太后報信。

太醫院的太醫把了把脈,心中發顫,這姑娘中了纏綿,那毒無藥可解,可好在一時半會還不會發作。

太醫扭頭看著一旁有憂心忡忡的新帝,無藥可解絕不可說,還是先把這事糊弄過去吧!老太醫戰戰兢兢的回稟:“無礙,只是急怒攻心加之疲憊不堪引起的高燒,吃幾服藥退下燒就無事了!”

陸長傾鬆了口氣,在床邊坐下,攥著宋瑤的手,心下一陣心疼。

她瘦了好多,風塵僕僕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疲憊不堪,昏迷前那一瞬她凝視著自己的樣子有些隱隱的憤怒和無法言說的悲傷,與記憶中那個神色飛揚的女子差了很多

為首的大太監李下庸跟眾人打了個眼色,帶著一幫人緩緩退去,陸長傾只是痴痴的看著**昏迷的女子全然不知曉。

“你說陛下叫了一聲‘阿瑤’!”太后的雙手緊緊把著椅把,眉頭緊蹙。

李下庸是她的親信,從皇上那退出後就直奔太后這來報信。

“奴才親耳聽到,而後那姑娘不知為何突然昏厥,陛下親自抱著她奔至太醫院,現在還在太醫院待著,陛下他,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姑娘,連奴才帶著眾人退出都不知!”

太后的臉色變了兩變,最終嘆了口氣:“真是孽緣啊!”

李下庸垂頭不語,這就不是他能插話的地方了。

與一頭霧水的太醫和太監宮女們不同,他作為太后的親信,知曉的遠比眾人要多許多,這阿瑤姑娘的身份他也知曉一二。

陛下的身份,再想到剛才陛下的模樣,李下庸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真是孽緣啊!

宋瑤醒來的時候,一眼看見正坐在床邊守著她的陸長傾。

一個人無論如何再變,他的眼神騙不了人,那少年看她的眼神與過去一樣,不,應該說更熱烈的流露出愛戀和心疼。

宋瑤看了一眼,不能再看,乾脆閉上了雙眼,任由淚水流過眼角沁入枕芯。

“阿瑤……”少年輕輕開口,聲音委屈,略有哭腔。

他看著閉目並不理會自己的宋瑤,咬了咬脣,抬手狠狠地擦去了眼角的淚,垂下了頭,像是怕嚇到她一般的輕輕開口,聲音極低:“阿瑤,你怨恨我殺了穆子昂是不是!”

宋瑤沒說話,可是閉著的雙目更多的淚洶湧而出。

少年只覺得心中一痛,好似千萬根針同時刺入一般,疼痛難忍

他深吸了口氣,雙手的指甲死死的摳進了肉裡,怎麼這麼痛,這麼痛,比當初被她鞭打還要痛。

“阿瑤!”他的聲音有點發顫,強忍疼痛說道:“你怪我,我無話可說,可這世間,各人都有各人的恩怨,若是我兵敗城下,藍啟可會放我一條性命,穆子昂的母親是藍啟親母的妹妹,他可會替我求情,,放我性命,,成為王,敗為寇,阿瑤你不是不懂,你明明什麼都懂,怎麼還能如此對我,這不公平,阿瑤,這不公平……!”

宋瑤的淚仍是毫不停滯的落下,是的,她都懂。

可是她都懂不代表她能放下、能原諒、能像以前一樣對著小鬼嬉笑怒罵,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齊放。

還有齊放。

她倏地睜開眼,開口道:“齊放呢?”

這一開口,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聲音乾裂嘶啞的好像年邁老人。

少年的眼裡劃過一縷心疼,強忍著將她緊緊抱入懷裡的衝動,慢慢地回答她:“在牢裡!”

他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未動刑!”

宋瑤顧不得哭,她身子仍在低燒,卻強撐著支了起來:“不能殺他!”

陸長傾低著頭不言語。

宋瑤急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小鬼,不能殺他,他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所想所做不過是維護一方百姓平安,榆林鎮需要他這樣的人去守,蘇愈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齊放不能殺!”

她說著眼淚又湧了上來,拿著袖子胡亂擦了兩下,語氣哀求悲傷:“小鬼,求求你,齊放不能殺,我去勸他忠於你,他不能殺啊!”

說到這裡,宋瑤再也忍不住,拉著陸長傾的袖子失聲痛哭,穆子昂她沒能救下,如果齊放也……

“求求你,求求你,不能殺啊……”

她不停地哀求他,哭的不像樣子,少年心下痛的厲害,明知不能答應,卻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阿瑤!”他凝視著她,眨了眨眼,淚珠落下:“如果齊放和我只能活一個,你要選他,是不是!”

宋瑤一呆,胡亂搖了搖頭。

她不要齊放死,他那樣的人應該有個好結局,最差最差也是戰死沙場一償夙願,絕不是死在宮廷爭鬥中。

可她也不要小鬼死,他是她在這世上認識的第一個人,是第一個拉住她的手說“不怕”的人,她如要他死就不會拼了命也要救他出去。

少年看著她搖頭,心下終是一軟,抬手溫柔的拭去她的淚:“阿瑤,男人的事你不要摻和了好不好,好好地住在宮裡,我會好好對你,給你想要的一切,至於齊放……,我與蘇愈達成過協議,十年內互不侵犯,我與他都需要建立體系休養生息,十年內也確實均無力再戰!”

宋瑤一聽慌了,這話等於判了齊放的死刑。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腕:“小鬼,蘇愈為人奸詐多智,信不得,我有辦法叫齊放忠心,你就讓我試試吧!他不是愛權之人,只是忠君而已,我們安排一場滴血認親,用我的血,我是七公主,是皇族,用我的血作假,就說你是皇族遺親,是……”

宋瑤並不熟知宮廷之事,匆忙間能想起的只有當初陸長傾與她提及過的太子之死。

藍啟害了太子,並將太子手下之人全部屠殺才得到皇位。

宋瑤原本是情急之下胡亂言語,說到這裡卻覺得事有可迴旋之處,她沉思了一下,說道:“就說你是太子在宮外的兒子,這場戰爭便情有可原,大臣們也更容易接受,齊放那我去勸說,會讓他忠心於你,好不好!”

她說完抬頭看他,才發現少年神情奇特,用一種說不出的表情看著她。

陸長傾呆看了她半晌,目光第一次從她身上離開看向窗外,神色間唯有苦笑:“阿瑤,竟然這樣都能被你猜到事情的真相!”

宋瑤,,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