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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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朝堂
宋瑤一早便想好,她上朝來,只有兩條路。
一條是她咬死了太子,嫁禍成功,他必要除去她,以示清白,卻也可以說成是斬草除根,大梁王心中必有一根刺,這根刺便是蘇愈的契機。
另一條是她沒咬死太子,那誣陷皇子,亦是殺頭大罪,誰也救不了她。
條條大路通地獄,真是好去處啊!
她心中苦笑,淚眼婆娑,面色慘白,忍著不去扭頭看蘇愈。
她不能看也不敢看,她說了要守護他,不管她能不能做到,她盡力了。
她不後悔。
可是?真的好想再看他一眼啊!
好想再抱抱他,上一次她都沒抱夠。
再跟他說說話,看著他好好發發花痴,她都沒正經發過花痴呢?
真是虧大發了。
“父皇!兒臣有話說!”在堂上自始至終未發一言的蘇愈,跨步而出。
“哦!”
宋瑤心中一緊,千萬不是她想的那樣。
其實,還有一條路,便是蘇愈救她。
可她千辛萬苦才將他摘扯乾淨,他一插手,便是滿盤皆輸。
宋瑤心中既期盼著他會救她,又不想他插手壞了這滿盤打算。
蘇愈咬了咬牙,面色卻不變:“父皇,七公主不能殺
!”
此言一出,滿盤局勢瞬間顛倒。
蘇恆嘴角冷冷一笑,神色玩味。
宋瑤心中咯噔一下,面上神色變化,說不出心中是喜是憂,他是什麼算無遺策的軍神,,他就是個笨蛋啊!
可是為何,她心中卻是暖暖洋洋的,酸酸甜甜的呢?
大梁王端詳了蘇愈片刻:“為何不能殺!”
蘇愈垂袖而立,波瀾不驚:“因為兒臣愛上了她!”
這話說得如同說午餐吃了一個水果一樣輕鬆,可滿朝文武全盤皆驚,比剛才聽聞的那一番話還要吃驚。
愛這種東西,對於歷朝歷代皇上皇子來說,基本都是穿腸毒藥。
所謂“孤”,所謂“寡人”基本都是這事的簡易解釋,當做座右銘之類的東西,時時用來自稱,天天自我提醒,讓你想忘都難。
誰碰了愛這東西,基本上,距離皇位就遙遠了。
如果好巧不巧的,你愛上的還是敵國的公主,基本上,離死也不遠了。
往小了說就是向著自己家還是丈母孃家的事,往大了說就是家事國事天下事,因為你愛情這點破事,就事事操心了。
蘇愈雖不是太子,可卻是鎮守邊關的大將,手上握著大梁國三分之一的兵士,一個本國的將軍,愛上敵國的公主,這仗還打得下去麼。
梁王聽聞此言,勃然大怒,手邊的茶杯順手就扔了下來,正打在蘇愈的額頭上。
“混賬,反了你了!”
宋瑤呆呆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似是嚇得連哭都不會了。
無人知道她心中痠痛。
蘇愈,蘇愈,你怎麼這麼傻,我吞了毒藥,活不久了啊……
蘇愈跪在地上,無視那破碎在跟前的茶杯和額頭的鮮血,執意不改:“父皇,請饒了阿瑤一命
!”
大梁王氣的直抽抽,原本不好看的臉色更加白了:“好好好,你若要保她,就別做你的大將軍!”
蘇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將頭上的帽冠與袖內的官印均拿了出來擺在面前,尚未說話,身後官員中站出一人:“將軍,不可啊!”
蘇恆抬眼看去,正是蘇愈的心腹,總兵佔大可。
此人方形國字臉,一臉絡腮鬍,個頭高大,勇猛無敵,在戰場上是一把好手,卻不是有勇無謀之人,看似粗狂實則心細如髮。
“秉皇上,南軍均由將軍一手帶出,如今黎國內亂,暫時無暇顧及,可榆林鎮守衛齊放為人奸詐,即使黎國內亂,他保的主子保不得明日就要下臺,他也鎮守榆林鎮紋絲不動,此時若是大將軍離職,軍心不穩,只怕被有機可乘啊!”
“怎麼,離了這個孽障,我大梁國還無人領兵克敵了!”大梁王面色不虞,可滿朝文武還真無人吭聲。
蘇愈軍神名號不是捧出來的,是真刀實槍殺出來的,是千百屍體羅出來的,他在民間的聲望,乃至在敵國中的名聲都非憑空而來。
太子蘇恆微微一笑:“父皇莫氣,三弟一時迷了心竅,父皇,不如三弟暫留宮中,我帶北軍中一半將士去陣前看看,看那齊放是不是真的不可力敵,黎國的七公主既在此處,也總該叫黎國知曉一聲,便一同隨著吧!我大梁國這麼多將士,未必不能趁亂拿下榆林鎮攻入黎國!”
佔大可臉色一變,太子這是要奪軍權了。
再一看跪在原地不動毫無反應的三皇子,佔大可一急之下連忙道:“陛下,不可啊!”
大梁王似也知道此事不應衝動,忍了忍心中的氣,厲聲道:“蘇愈,你還要執迷不悔麼,為了一個敵國的女子,你連手中的軍權都不要了,!”
蘇愈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父皇,阿瑤於我並非是敵國的女子,而是救我一命的恩人,我被追殺之時狐裘丟落,若不是阿瑤用金縷衣換來了棉服,如今我已然是一具死屍,勿論跪在這裡與父皇相求相商
!”
“好,好好,你倒是有情有意啊!來人,下旨,將黎國七公主關入天牢,隔去三皇子蘇愈大將軍職務,一切從後再議,退朝!”
蘇恆轉過身來,走過宋瑤身邊,輕聲一笑,卻不言語,甩袖而去。
她知道他笑什麼?
她縱有千般伎倆百般算計,可敵不過那人不肯領情賣帳。
宋瑤咬牙切齒,卻又說不出心中溫暖如斯。
她被大內侍衛帶走的時候,蘇愈仍直直的跪在地上,她看著他挺直的身影,忍不住雙目淚流。
五日後,宋瑤見到了來提她的人,太子蘇恆。
蘇恆站在牢外,隔著木欄對宋瑤微微一笑:“公主別來無恙!”
宋瑤閉目不語,她服了毒藥,性命也不過朝夕之間,哪有心思跟他扯些有的沒的。
蘇恆見她閉目不語,也不生氣,揮了揮手,叫人打開了牢門。
蘇恆進門,二話不說,將宋瑤從地上抱了起來,宋瑤一愣,這下不再裝眼聾耳瞎了,連連撲騰:“幹什麼?蘇恆,放我下來!”
蘇恆輕笑一聲,將她放了下來:“公主與本宮一道出去吧!”
宋瑤知道說什麼也是徒勞,打理了打理裙衫,隨著他走出地牢。
“這是要去哪裡!”
蘇恆沒有回答,而宋瑤看著眼前整齊的軍隊,想起那日蘇恆朝堂所言,臉色一下煞白。
“時間緊迫,還請公主恕罪!”蘇恆跨步上馬,將她放在身前。
宋瑤到了此時方才反應過來,她身上別無長物,只得掄起拳頭打蘇恆:“放我下去,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拿這種招數去奪人軍權,你算什麼太子算什麼帝王
!”
蘇恆毫不客氣的制住了她,語氣淡淡的:“再吵,就將你捆起來塞上嘴一路押過去!”
宋瑤閉了嘴,可是大滴大滴的淚滾落,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蘇恆。
蘇恆默默地嘆了口氣,擁住眼前的少女:“坐好,駕!”
這一路默默無言,蘇恆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沉默落淚的姑娘,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就那麼愛他,願意為了他連性命都不顧!”
宋瑤擦了擦淚,剛才那一瞬的軟弱似乎也一道被擦去了。
蘇恆看著她冷冰冰的臉,默默一嘆:“若是,若是最初撿到你的人是我該有多好!”
這樣脆弱又堅強的姑娘,這樣為了心上人願意百般算計籌劃不惜以命相搏的姑娘,他也想要。
宋瑤冷冷一笑,語氣嘲諷:“蘇恆你除了個太子的名號還有什麼?你既不如蘇愈君子如玉,也不似他天縱奇才,更勿論性情品德與他相差何止萬里,他聰敏,強大,又溫柔,是天下女子心中的良人,蘇恆你呢?若沒有這太子的名號,天下有幾個女子會真心待你!”
蘇恆卻不動氣,淡淡道:“你說的不錯,三弟他自小就比我強,大家一同讀書,兄弟幾個只有他過目不忘,他母妃身為異族,本不得寵,可蘇愈太過出眾,莫說我父皇,便是我母妃也多有注意!”
“我那時年紀尚小,不過七歲大小,蘇愈小我兩歲,長得很是可愛,我心中對他多有疼愛之情,別無他意,即使他處處在父皇面前爭寵,我也只當是小孩子並未放在心上!”
他說到此處,話題一轉:“公主那幾日密室的滋味如何!”
宋瑤身子一僵,她雖坐在馬上,卻身子前傾,坐得筆直,與蘇恆不依不靠,聞得此言,忍不住身子畏縮,略略發抖,竟不自覺的靠近了蘇恆懷裡。
蘇恆嘴角微動,目視前方,神色略有深遠,似在努力回憶那些遙遠的往事。
“蘇愈爭寵,我父皇去他母妃那裡的時候自然就多了些,我那時年紀小並不懂這些,直到我母后將我關進密室,那時我也不過七歲
!”
宋瑤身子一顫,蘇恆似是沒有感覺到,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公主你很強,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子,能在密室中呆上五天,精神竟不崩潰,還能在朝堂上反咬我一口,我心中雖氣雖恨,卻也佩服萬分!”
“當年我七歲,在密室裡只捱了兩日就崩潰了,母后將我抱了出來,從此我唯她是從!”
“這是馴獸的手段,只要你將他從密室黑暗中解救出來,哪怕你是將他關進去的人,他也不會記得,只會怕你,依靠你,公主,我說的對不對!”
他的聲音很輕,宋瑤咬著脣卻不答話,身子卻是輕輕一顫。
蘇恆見她不答,也渾不在意。
勝負已分,拿這些做口舌之爭毫無意義。
“我從密室中出來,便不再親近三弟,便是對另外兩個弟弟也疏遠了許多,母后說的對,我是太子,自然該有太子的樣子,可即使如此,我對幾個弟弟也沒有過暗害之心!”
宋瑤嗤笑一聲:“太子殿下您還真是仁心仁義呢?”
蘇恆仿若沒聽到她的嘲諷,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十三歲那一年,蘇愈十一,我們兄弟四人隨父皇母后去拜山祭奠,我二弟蘇遠性情霸道,飛漲跋扈,四弟蘇意性情懦弱,唯唯諾諾,父皇皆不喜,我亦不喜,可念及總是自己的兄弟。雖然不喜,卻也還算親厚,只有蘇愈,我待他雖不如前,可較之二弟四弟,仍是寬厚許多,從密室出來,這已是我能做到的極限!”
宋瑤嘴角冷笑,她一個字都不信。
“那個新年很冷,真的很冷,我見到蘇愈就想起關在密室時母后對我說的那些話,只覺心煩,蘇愈年紀尚幼,讀書比武,事事都要壓我們兄弟一頭,二弟十分厭惡他,經常帶著四弟一起找他的麻煩,蘇愈很聰慧,大部分時候都是二弟他們吃虧,也有時候,蘇愈會吃虧,這些事我都知曉,卻不願理會,後來我常想,也許那時就註定了今日,那件事的發生,讓我和蘇愈再沒有做兄弟的可能!”
宋瑤聽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