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倒計時(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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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倒計時(九)
穆心柔臉上的青筋慢慢的回覆,雙眼血紅,嘴脣有些,原來她終究無法承擔他的恨,她可以接受他不愛她,卻沒有辦法接受他的恨,只是,耷拉在地上的手指無意識的動了動,咫尺天涯。
“那麼,夢螺紋真的沒有解藥嗎?”洛瀟的聲音有些冰冷,視線平視著她。
“沒有,起碼我沒有,也許,”遲疑了一下,走到了這一步,此時的她心中已經沒有任何的恨,因果迴圈,是她當初種下的苦果,那麼如今就讓她獨自品嚐吧,那個人,她還是希望他可以幸福的,不管他是不是僅僅因為對她孃親的承諾,他都保護過她,只是,“也許給我夢螺紋的人有解藥。”只是她已經不想再去傷害洛瀟了,那麼,晴川,對不起,就當是我對她的補償吧!
“那個人——”喉嚨梗窒了一下,接下來的話竟然就那樣哽咽在喉嚨那裡,連說出來的力氣都沒有。
“是我。”
低沉的男音讓本就是沒有半點溫度的房間更是降至冰點,連帶著洛瀟的心,也一併沉入海底,本就半蹲著的她沒有力氣的坐在地上,心傷欲絕就是這種感覺吧,可是,可笑的是,她竟然連責備他的資格都沒有,如果要怪,她,才是罪魁禍首,就連晴川也只是被她連累的倒黴蛋,咯咯——洛瀟毫無預警的大笑出聲,笑得聲嘶力竭,笑得眼淚四處飛濺,笑得讓屋內的兩個男人同時的心痛。
陸晴川就站在門口,看著背對著他坐在地上的洛瀟,手足無措,臉上的痛苦不下於任何一個人,平時蒼白的臉現在卻是紅的充血,看到在那大笑的人兒,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一口血就那樣吐了出來,夜沉默的遞上手帕,看著迅速將手帕染紅的腥血,終於,還是退後了一步,這個場景裡他本來就是外人。
“別怪——晴川——”穆心柔連咳了幾口血,整張臉都是死寂的灰色,聲音更是低啞,“他——並不知道——傷害的人——是你——洛瀟——他的痛苦——不下於你——我真——的真的——好羨慕你——如果——我——還能——有下輩子——那——我希望我——可以替我的——今生——贖罪——離落——”纖細的手指抬起,看著眼前的這個她愛了一生、恨了一生、爭了一生的男人,“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好——愛你——”眼淚婆娑的流下,閉了閉眼,“離落——你可以——再抱抱我嗎——”
沉默——
終於,慕容離落還是向前一步,看著已經面若死灰的心柔,輕輕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無論怎麼恨她,到了這一刻,也可以釋然了。
穆心柔抬起手指,指腹磨砂著他的臉龐,一下一下,“離落——”吃力的將頭撇向一邊,看著還坐在那兒的洛瀟,“洛瀟——你們——要幸福——在地獄的我會——為你們——晨昏定省——希望——希望佛祖——可以——保佑——你們——以贖我——一生罪孽——離落——我不後悔——認識你——不後悔——因為——我是那麼——的——愛——”
未完的一個字永遠的隨著那雙頜上的雙眼和無力垂下來的手煙消雲散,慕容離落的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下,悲傷如同血脈在全身蔓延,緊緊的將已經沒有呼吸的心柔抱在懷裡,低啞的嗚咽聲傳出來。
手指為線,緊握間,紡織溫暖;情感做舟,思念時,划向彼岸。
只是當手指連線都握不住,又由誰來紡織?而當最初的最純粹的愛在一切的陰謀詭計之後那麼的蒼白無力的時候,思戀又用什麼去承載?當一切終於迷失在那一望無際的深淵的時候,唯有苦痛才是最後的悼念。
“夢螺紋真的沒有解藥是嗎?”洛瀟站起身,沒有回頭,看著面前抱在一起的慕容離落和穆心柔,不知怎麼的,眼睛有些酸澀。
她連回頭看他都不願意嗎?陸晴川扶著門邊的手加大力道,任由木屑刺進手掌中,點點的血一滴滴的沾染在門上,大腦有些眩暈,“沒有,夢螺紋當初就是一個一心求死的女人做出來的,她根本就沒有給她自己留任何的退路,而她死後夢螺紋的製作方法也石沉大海,這一顆是玄月門最後一顆也是唯一的一顆。”
洛瀟可以感覺的到她的心慢慢的慢慢的沉入谷底,眼淚終於還是流了下來,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就那樣的她的臉上肆意的奔流著,身體有些僵硬,就像是不屬於自己的,沒有解藥嗎?原來坐了這麼多,她還是得不到她想要的,上天是在懲罰她嗎?不論她怎麼樣的處心積慮的去算計、不論她付出、不論這是不是她活下去的最後的支撐?仍然就是那樣毫不留情的奪走,忘了給她零星半點的施捨和憐憫,一步錯滿盤皆輸,沒有了當初、沒有了如果,記憶不就是隨著身體埋葬而消散在空中嗎?
“瀟兒——”
“洛洛——”
兩個大男人不約而同的叫出聲,她呆立的時間太久了,久的讓他們覺得好像過了十年、久的讓他們的心不安。
“別過來,”低喝出聲,聲音嘶啞的僅僅能分出位元組,慢慢的退至門邊,看著已經站在她面前的兩個人,“別過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轉身飛奔進積雨中,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只是在轉身的一剎那間餘留下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在目光的註釋下閃閃發亮,然後消融。
兩隻伸在半空中的手無力的垂下。
刺耳的雷聲再一次毫無預警的劃破天際,大雨磅礴,滿屋子只剩下冷寂的悲涼凝結成的一股股的哀愁與心傷。
三天,整整三天的時間洛瀟沒有踏出房門一步,也不吃不喝了三天,而慕容離落和陸晴川也在她的門口守了三天。
霓裳端著托盤搖搖頭,看著滿臉鬍渣和滿身狼狽的兩個曾經奠之驕子,“皇上,陸門主,多少吃一點吧,不然,你們會在小姐前面倒下的,如果你們撐不住了,那小姐怎麼辦呢?”
“謝謝,但是不用,我真的不餓!”慕容離落抬頭,輕聲的道謝,只是三天下來滴水不沾的嘴脣已經開始發裂,聲音早已變得嘶啞不堪。
而陸晴川只是茫然撣起頭,看了看眼前的人,眼中有些疑惑,終於確定不是他等的那個人之後又低下了頭,眼眶因為連續的幾天不吃不睡已經凹陷了下去,一雙眼睛大的可怕。
霓裳無奈,看著那扇還是緊閉著的門,心中暗暗的祈禱著:小姐,你快出來吧,再這樣下去,不僅僅是你自己的身體受不了,他們也快受不了了啊!小姐,我求你了,別這樣折磨你自己——
只是她的祈禱就像是石沉大海,那扇門還是那樣緊緊的閉合著。
冷冽的風吹起三個人的頭髮,顯得雜亂無章,蕭逸遠遠的站著看著這邊,他沒有那個勇氣走過來,那裡已經有兩個深愛著她的男人在默默的守候,他,本來就是多餘的,嘴角苦澀的笑著,略下垂的嘴角顯得很委屈也很無助,雙眼有些模糊,好像又回到了三天前的那個晚上,匆匆忙忙趕進宮的他就那樣與她迎面撞在一起,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時候的她,無主、茫然、悲涼、死寂,無神的雙眼就那樣與他擦肩而過,可是,無力的靠在一顆大樹上,他們都是那麼的無力,所以,只能讓她一個人承擔起所有的痛苦。
“吱呀”
門外的人都有些茫然,傻傻的看著站在每口的人兒和已經大開的門。
“小姐?”霓裳有些不確信的低喊出聲。
“回西域。”
短短的三個字讓幾個人都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霓裳有些哽咽,看著沒有一絲表情的洛瀟,是的,沒有一絲的表情,連眼睛的神采都沒有了,只餘下刻骨銘心的死寂,就好像,就好像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只是一個木偶,沒有任何的感情,就好像,就好像她不曾活生生的站在那兒。
“洛洛——”陸晴川揚在半空中的手有些,他好想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好想讓她依靠著她,可是這句話好艱難,明明他也是傷她的儈子手,他拿什麼去說那句話?就這樣,讓她與他再一次的擦肩而過嗎?就這樣永世分離嗎?
洛瀟低頭,站在臺階上的她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卻也顯得孤寂,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眨巴了兩下,終於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而身體自然而然的疏離。
慕容離落沉默的側開身,讓開他身邊的一條路。
一步、兩步、三步——
洛瀟沉默的走過來,走過他身邊的那條必經之路。
“咚——咚——”他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續聲,一下下,聲音大的恨不得全世界都聽到。
四步、五步、六步——
沉默的擦肩而過,腳步甚至沒有半點的遲鈍和停留。
慕容離落沒有回頭,就那樣聽著腳步聲一步步的遠離,直至,寂寞無聲。
“砰”猛的一拳砸向旁邊的假山,對流出的鮮血視而不見,甚至感覺不到痛,一下一下,直至有人將他的拳頭狠狠的擒住,“逸?”看著在他眼前放大的面孔,低喃了一聲,就那樣暈倒在了蕭逸的面前,三天,身體和精神的極致崩潰已經讓他再也無力撐下去。
一把將面前的男人接住,蕭逸看著他面目全非的雙拳,苦笑,再看看一邊像是遊魂一樣走遠的陸晴川,洛瀟,你真的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