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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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故人？
紅塵陌路夢相隨，戈壁瑤琴水一杯。
冠清如水，年復一年，指纖柔弱留餘溫，來時花開滿地露花蒂，去時已荒蕪，點點墜如星。
如雙飛，結並蒂，如月有情，無陰晴圓缺。
如雪落，擇路無聲，映白雪無映。
踏雪而歸，點雙鬢白如絲。
雪溶無聲，前世無期。
墨玉無瑕，緣盡今生。
洛瀟有點怔楞，半響之後，不知道帶著一種怎樣的心情在完全看不到程澤的背影之後這才施施然的準備回到自己的帳篷裡，有失落、有寂寞，也有被遺棄的感覺。
今天似乎很平靜，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失利，宣羅的軍隊在今天確實異常的安靜，甚至是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可是，會不會是寧靜後更大的暴風雨呢？
沒人知道，但不可否認，今天確實是可以讓很多人的心暫時的放鬆一下。
雖然整個前線離沙漠不到五百里的距離，但是不論是天氣和氣候都是有著天壤之別的，**點但陽卻還顯得有些朦朧，路兩邊的樹稀稀攘攘的在陽光下略顯生氣不足，懨懨的，透過陽光點點的灑在地上，斑斑駁駁。
沿著小路慢悠悠的散著步，悠閒的令人很想就在樹下隨處的坐下，要是有一杯咖啡會不會更好？
呵呵，打斷自己突如其來的莫名的幻想，嗤嗤的傻笑著自己，笨，是不是頭腦發熱啊。
唔，其實現在真的好閒。洛瀟邊走邊扯著路兩旁不知名的野草，拿在手裡使勁的**著，直到它變成了一堆爛泥才悻悻然的給扔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她的心一直很亂，是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嗎？
“瀟瀟。”老人冷冷的叫住了在發呆了洛瀟。
“呃？”茫然的回頭，“啪——”瓷碗掉落在地上摔碎的聲音。
“對——對不起，師父——我不是故意的——”
立刻站起來的身子還有點瑟瑟發抖，也不敢彎腰去撿碎片，只是站在那兒，腦袋低得快垂到胸前了，聲音都在發顫。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老人這次並沒有罵她，也沒有懲罰她，反而是叫她坐下，從他的身邊又拿了一雙碗筷到她的面前放著。
“我知道你很怕我、也很恨我，但是我並不後悔我對你做過的事，因為，”老人突然抬頭，一雙無聲的眼睛突然變得血紅的死死的盯著她，片刻之後又恢復原狀，再次低下頭，快的讓人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我也恨你，不可否認的，你剛剛到我這裡來的時候，我的確恨得掐死你，可是，我又必須去救你，哎。”
重重的一聲嘆氣，不知道是在嘆息他自己還是在嘆息她？
“出乎我意料的是你很堅強，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把因毒物入侵造成全身盡毀的經脈再次長好了，我一次次的以為你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可是你一次次的又熬了過來，說實話，這一點我確實很佩服你，但是一看到半死不活的煦澤和已經長眠於地下的鈺涵，對你，我就怎麼激不起一點疼愛,”老人的臉在一瞬間變得猙獰，卻又在下一瞬間迴歸正常，“也許，你真的有值得他們兩個為你拼命的資格吧！”
“師父——”洛瀟詫異撣起頭，但是一觸及老人的面孔，又以極快的速度低了下去。
“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對你沒有什麼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須以有夫之婦的身份行走塵世，否則——”
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還是讓洛瀟狠狠的瑟縮了一下，就算是心理有滿腹的疑問此時也是柔順的點頭，“是，師父。”
“去休息吧！”
翌日一大早，洛瀟就在老人的相送下，離開了那個生活了將近一年的地方，心裡卻有一種失落，回頭看著那個還站在門口的老人，秋風瑟瑟，那個孤寂的站在那兒的老人確實悲涼，恨，有，可是更多的卻是感激。
老人目送著洛瀟離開，直至身影完全的消失，眼眶不知怎麼的卻是溼潤了，走吧，走吧，再回來時，希望你和活過來的煦澤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永不在交集，那樣，煦澤也就不會再受傷了吧！
“啊——痛——”腳狠狠顛到了一塊石頭上，痛覺也將她從回憶拉扯回來現實，再次環視了一圈，苦笑。加快速度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你怎麼在這兒？”一挑起帳簾，就看見慕容離落坐在裡面，手邊是一杯熱茶。
“瀟兒。”起身相迎，“我來看看你，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習慣，承蒙陛下的關心，不過，似乎出現在這裡的你有些不妥。”嘴角輕揚，話語中透露著絲絲的不屑。
苦笑。
“瀟兒——”
“皇上，你可以叫我離殤。”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慕容離落騰的站到了她的面前，低下頭，看著她倔強的面容，“我是無心的，我也可以解釋，有很多事情跟你想象中的根本就不一樣。”
抬頭，仰視著那曾經倨傲的下巴，恨嗎？
“瀟瀟，如果，我說如果下輩子你先遇到的是我，那那麼你會愛上我嗎？”
“來生，來生我們會再見的。”
“呲”
是劍刺進的聲音，冰冷的劍抽出帶著熱騰騰的鮮血，濺了她滿身。
“瀟瀟，活下去。”
“毒物入侵的結果就是你全身的經脈被毀，再怎麼試也是廢人一個。”
恨？怎麼不恨？這個將她所有的幸福都毀於一旦的男人她怎麼不恨？
“恨？”洛瀟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他的雙眼，思緒一下子又回到了當年他親手殺了煦澤的那一幕，那個他一心維護的女人嬌弱的倚在他的身上，而煦澤則是滿身鮮血瞪在她的懷裡，還有那個不眠的黑夜，鈺涵臉色蒼白的永遠閉上雙眼的一幕，“一個恨字怎麼能足矣？”
慕容離落不由的退了兩步，“瀟兒——”
右手緊握，那裡有致命的毒藥，只要一點點——半響，手指活動了一下，虛空的緩緩。
“放心，我現在不會對你怎麼樣，我還會盡量去保護你的一切，等我找到我要的東西，我們之間的帳再來一筆筆的算。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瀟兒——”
“出去。”背過的身影冷冷的驅逐著
嘆息，終於還是轉身離開。
放心，等我找到解藥，你給我的痛我會一點一點的加倍還給你。陡然轉身，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帳篷，一字一句的說給自己聽著。
三更了，洛瀟還是在**翻來覆去，看了一眼原本應該是程澤睡的地方，哎，什麼時候這麼缺乏安全感了？習慣真的是一個要不得的東西啊！
“嘶——嘶——”
輕輕巧巧的腳步聲從帳篷外面掠過。
洛瀟猛的從**起身，右手緊握，一個暗格似的東西落在了掌心，退到了角落中，警惕的看著四周。
身子突然繃緊，望著帳篷裡突然出現的四個陌生黑衣人。要知道她的帳篷在軍中的最中央，安全措施做的最到位的除了慕容離落睡的地方可能就是她這兒了，可是既然他們可以這麼輕易的進來，沒有驚動任何人，那她有辦法贏嗎？
為首的黑衣男子低啞的聲音迴盪在帳篷內，“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怪怪的跟我走，免得遭皮肉之苦。”
“是誰讓你們來的？”
好鎮定？黑衣男子詫異的怔了怔，“這個你不需要知道，說吧，到底是你自己跟我走還是我們動手。”
洛瀟沉默，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四個男人，再一次緊握了一下手中的暗格，暗格裡面的毒藥並不多，面前的四個男人絕對有能力在她動手之前發難，畢竟還有一個死死的盯著自己呢，更何況，應為呆在軍中的關係，毒藥根本就不多。
“我跟你們走。”
“謝謝合作。”為首的黑衣男擺擺手，旁白的一個男子離開上前，失去意識之前的洛瀟最後一個畫面就是被蒙上的雙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洛瀟搖搖有些沉重的腦袋，環顧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和來來往往的人流，這才發現自己還被黑衣男子抗在肩膀上，唔，胃有些翻攪，好想吐。
“主子。”男子突然停住，向著另一條走廊上的一個人遙望著躬身行禮。
主子？洛瀟強撐著，迷迷糊糊的也看向了那一邊，一個孤傲的身影冷冷的站在那邊，及時隔得這麼遠，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冰冷，但是，為什麼會覺得這個人是那麼的熟悉呢？好像——好像是——韓劍鋒？唔，胃一陣翻湧，整個人再次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