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卷·釵頭鳳】_第62章 畫簷細雨偏紅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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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卷·釵頭鳳】_第62章 畫簷細雨偏紅燭（3）
初春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
小墨兒的內屋被佈置成了喜房，水琳琅穿著大紅的喜服，頭上卻沒有蓋頭，呆呆地坐在床沿，望著桌上的兩柱巨大的紅燭。
這一天，她正式成為小墨兒的妾，沒有媒妁，沒有六禮，沒有拜堂，她就要將自己託付出去。
她想哭，但是眼眶沒有了淚，欲哭無淚，就是此番的光景。
為了心裡裝的那個男人，任何的委屈和酸楚，她都可以承受。
可是……
可是過了今晚，她就成為別人的女人，任是將蕭煌救了出來，她和他，也不能再在一起了。
馮夫人總算給她一些恩仇，命人擺了兩桌酒席，小墨兒終於如願以償，自然春風得意，招呼賓客喝酒，自己少不得也要沾一沾酒的味道，萱媽媽一旁看著，但是今天是他大喜，也不去阻止。
忽聽門外叮噹叫道：“少夫人來了！”
小墨兒急忙迎了出去，拉著舒盈春雙手，笑道：“嫂子，你怎麼才來，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端的好快活啊！”
坐在席上的吉氏笑道：“待會兒有你快活的時候。”她本是倚風弄月的人，說這話的時候，眉梢眼角都帶著風塵氣息。
舒盈春看了也有一些臊得慌，拉著小墨兒入席，說道：“你素來不曾喝酒，少喝一些，待會兒要醉的。”
吉氏又笑道：“是呀，醉了可就幹不成事了，噢，咯咯咯！”
小墨兒無語地望著吉氏：“舅母，你笑得真像母雞***。”
眾人不覺笑出聲來，吉氏面色不悅，卻見一旁甘瑤花笑得趴到桌面，忍不住掐她一下，罵道：“死丫頭，別人笑我，你也笑我。”
舒盈春笑著問道：“舅母，舅父今日怎麼沒來？”
“他，正月裡左右只在家裡一天，指不定又在哪個娼婦炕上風流快活呢！”吉氏憤憤地說。
甘不平也在幫忙打理瀲灩山莊的生意，一年到頭，回家的次數原是不多。過年的時候回來，對著吉氏人老珠黃的臉，也在家裡待不住，自初二起，就到外頭去了。
蘇照笑道：“舅老爺也真是的，就算在你炕上風流快活，也不都是一樣的嘛，何必出去外面找呢，改天我說說他！”
小墨兒納妾，來的幾乎都是同
輩之人，外加幾個資格高的下人，蘇照算是在場屈指可數的長輩之一。他因素來與小墨兒趣味相投，小的時候就變著法跟小墨兒玩，除了玩，就沒有其他事。蘇老爺幾次和老祖宗商量，要將手裡的生意交一些給他，誰承想他根本不是這一塊料。
蘇照的話，在場只要稍有心眼的人，都能聽得出來，這是在罵吉氏，說她和甘不平外面找的女人都是一樣，都是娼婦。
但偏偏吉氏就沒聽出來，兀自罵道：“四爺，這挨千刀的要是和你一樣的想法，這倒好了，也不枉我服侍他一場。”
蘇照忙道：“舅夫人，我可沒有什麼想法，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眾人心裡都快笑岔了氣，只是憋著不敢笑出聲來，只聽蘇夢枕笑著說道：“四叔，你喝醉了吧！”
蘇照心裡咯噔一下，暗暗懊悔，他在這兒拿吉氏取笑，卻忘了吉氏是蘇夢枕的親舅母，只有賠笑著說：“是呀是呀，人老了，酒量不行了，果然是喝醉了，滿嘴的胡話。”
吉氏笑道：“四爺，你的酒量素來是頂好的，哪裡這兩杯酒就把你喝醉了？”
甘瑤花氣得摔著筷子跑了出去，邊走邊罵：“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偏生投胎到了你這麼一個粗蠢女人的肚子裡！被別人當成猴來耍，自己卻還樂個不停。”
“嘿，你個死花娘，你罵誰呢！”吉氏追了出去，同來的兩個丫鬟急忙打著雨傘跟了出去。
萱媽媽也派了一個小廝過去，護送她們母女回去，又向耘姑問道：“今晚新人洞房的那些物什，你都給水姑娘準備妥當了嗎？”
耘姑笑道：“萱媽媽，你就放心吧，這些物什，來時就已準備妥當。”
萱媽媽點了點頭，說道：“墨哥兒年紀尚小，這方面的事完全不懂，也只能靠水姑娘主動一些。”
“我都跟小姐交代過了。”
“以後水姑娘就是麒麟院的半個主子了，要是能夠誕下一男半女，仍舊叫我來帶，我帶孩子可有一手，墨哥兒就是我帶大的呢！”萱媽媽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我家小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算是她半個娘了。”
萱媽媽笑了一笑，叫來叮噹，問道：“讓你給少爺準備的東西呢！”
“在我身上呢！”
“你留在身上做什麼？”萱媽媽含笑看他一眼，“也是時候叫你娘給你物色一門親事了。”
叮噹嘿嘿一笑：“沒影的事，著什麼急？”
“把東西拿給墨哥兒吧！”
叮噹走向小墨兒，附到他的耳畔嘀咕幾句，然後小墨兒跟他到了一個右側次間，小墨兒的起居之室是在左側，右側次間一直都是空在那裡。
“叮噹，什麼事把我叫來，我還要喝酒呢！”
“少爺，你先別忙著喝酒，小的給你看一樣東西。”叮噹先將小墨兒按在一隻繡凳之上。
“什麼東西？”
“絕對是個好東西。”叮噹神祕兮兮地從袖中掏出一隻小摺子出來。
小墨兒翻開小摺子，裡面畫著十來幅人物圖，每一幅都是一男一女，或是一絲不掛，或是**，或是隔山取火，或是老漢推車，不足而一。
“少爺，是不是好東西？”叮噹一臉盪漾的笑。
小墨兒合起小摺子就往朝著叮噹腦門重重砸了一下，說道：“叮噹，你哪裡搞來的畫，畫功也太拙劣了！”
“少爺，畫功不是重點好嗎？”
“畫裡的人為什麼不穿衣服，他們就不冷嗎？”
“少爺，這也不是重點好嗎？”
“那麼，什麼是重點呢？”
叮噹看著小墨兒的眼神也是醉了：“少爺，你竟沒看懂嗎？”
“看懂什麼？”
叮噹簡直無力解說：“你要是沒看懂，待會兒洞房的時候拿給水姑娘看，她一定會看懂的。”
“這些畫……小雞雞都畫出來了，怎麼能給她看？叮噹，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這麼下流！”
“呃，少爺，水姑娘現在是你的房裡人，你對她做這種事，不算下流。”
“我為什麼要對她做這種事？”
“少爺，你不對她做這種事，你把她納到房裡做什麼，為了讓她守活寡嗎？”
“我喜歡她，自然就要讓她住在我的房裡，從此一起吃，一起睡，一天到晚都能看到她。”
“你納她為妾，就是為了能夠看她？”叮噹的世界觀一下就崩塌了。
“當然！”
叮噹拇指一蹺：“少爺，你真乃神人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