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卷·釵頭鳳】_第50章 碧井屠蘇沈凍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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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卷·釵頭鳳】_第50章 碧井屠蘇沈凍酒（3）
除夕，蘇家老小全部集聚養天閣，老祖宗膝下承歡，笑得合不攏嘴。
而在螽斯館，也是一幅喜氣洋洋的景象，窗花貼了起來，燈籠掛了起來，爆竹響了起來。
苟富貴從廚房將一道道的西北大菜端上桌，香氣瀰漫空氣，水琳琅早已食指大動，說道：“朱薙，把人都叫進來吃飯。”
朱薙去叫金雀、玉鴉、賈狐、葛青，四人都有一些意外，因為按照規矩，下人是不能與主子同桌的，因此四人都有一些狐疑。
朱薙不耐煩地說：“你們走不走呀，你們不走，我肚子可餓了，不等你們了。”
四人只有硬著頭皮跟著朱薙走進大廳，水琳琅很沒形象地抓了一塊蔥爆羊排，放在嘴裡啃著，一邊招呼四人：“快快快，吃飯了，待會兒菜就涼了。”
金雀怯生生地說：“水姑娘，我們都是下人，不能和你同桌的，不合規矩。”
水琳琅笑道：“你們私底下不是常說我不懂什麼規矩嗎？我今兒還真告訴你們了，我就不懂規矩了，你們全部給我上桌，不醉不歸，否則就是不給我面子！”
四人只有上桌，看著滿桌的西北大菜，倒是無從落箸。
新來的西北廚子苟富貴端著一鍋香噴噴、熱騰騰的驢雜湯上來，水琳琅招呼著說：“富貴，你別忙活了，坐下來一起吃吧！”
苟富貴在白布圍裙擦了擦手，憨憨地笑：“等姑娘們吃完了，小的再胡亂地吃點就行了。”
“你這叫什麼話？大過年的，怎麼能胡亂吃點呢！”水琳琅故意板起了臉。
耘姑笑道：“富貴，小姐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客氣什麼呀，都是老鄉疙瘩。”
苟富貴感激地道：“富貴長這麼大，從未遇到這麼好的小姐，心裡真是……唉，不說了，我去拿酒去。”
水琳琅拍手笑道：“對對對，拿酒拿酒，多拿幾壇，今兒都給我吃好喝好！”
苟富貴抱了一罈二十斤的高粱上來，西北的人都是海量，金雀等人看得暗暗咋舌。
水琳琅叫道：“把桌面的酒杯全部換
成大碗！”
葛青吃了一驚：“姑娘，這是要醉死人的。”
“就是要醉，一年到頭，還不許醉一回嗎？”
“可是，我們要是都醉了，待會兒誰來收拾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留著明天收拾！”水琳琅不由分說，抱起酒罈，就給眾人面前的大碗倒酒。
金雀、玉鴉、賈狐、葛青面面相覷，今晚是除夕夜，一年最後一天，按例，今年的所有事情，都要在新年來臨之前完成，新年才有新的開始，這叫辭舊迎新，顯然，水琳琅完全不管這一套。
“來，一口悶！”水琳琅豪氣沖天，一碗高粱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苟富貴讚道：“小姐真是好酒量！”
“金雀、玉鴉、賈狐、葛青，你們怎麼不喝？”
金雀笑道：“姑娘，我們這邊，除夕喝的是屠蘇酒。”
“屠蘇酒是什麼酒？”西北之地雖也有飲屠蘇酒的習俗，但是水琳琅那一片地區，是多民族雜居之處，久而久之，習俗與漢就有一些差異，水琳琅竟然從來沒有喝過屠蘇酒。
“是一種解毒辟邪的酒，就是討吉利的酒。”
苟富貴笑道：“廚房裡有，今天總膳房派人送過來了，我這就去拿。”
屠蘇酒拿了上來，只有兩斤重的罈子，對於平常人來說，這已經是很多的量。但總膳房明顯忽視了水琳琅的海量，更沒想到，她會和一群下人一同上桌，兩斤屠蘇酒滿打滿算，也只能一人一碗。
外面的風颳了進來，水琳琅吩咐朱薙把門關了起來，又朝耘姑使了一個眼色。
耘姑雖然很不情願，還是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沓紅包，笑道：“來，這是小姐給你們的紅包，一人一個，給你們壓壓歲，討個吉利的意思，大家別嫌棄。”
眾人接過紅包，千恩萬謝，水琳琅顯得比他們還高興，總算除夕壓歲的事情，她沒有忘記，否則下人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只怕也會帶著疙瘩。
……
到了子夜，賈狐和葛青又拿著爆竹去放。
水
琳琅看著遠處養天閣的方向，大片的煙花盛放到了夜空，她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絲落寞，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家裡在異鄉過的年。
“我們在這裡過年，不知道蕭公子在哪裡過年呢？”
水琳琅回頭一看，竟是苟富貴，半天沒有緩過神來：“你……你……”
“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水琳琅木訥地跟著苟富貴走到古井邊上，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骨洞的人。”
水琳琅根本想不到，平日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苟富貴，竟會隱藏得這麼深，脊樑骨不禁隱隱冒出一股寒意：“你想幹嘛？”
“鐵紅娘派我來協助你完成任務。”
“鐵紅娘……她安全了？”
“鐵紅娘讓我來謝謝你，謝歸謝，你這任務還得完成。來到瀲灩山莊這麼些天，我也看出來了，這兒確實地廣人多，要想找一件東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且說說，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要想在瀲灩山莊找東西，猶如大海撈針，現在我也沒有什麼線索。”
苟富貴露出一絲陰鷙的笑意：“水姑娘，你可不能沒線索，蕭公子還等著你救命呢！”
一提到蕭煌，水琳琅就感到一種心如針扎的痛，狠狠地瞪著苟富貴：“蕭郎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要怪就怪你自己，誰叫你長了一張和顧小曼相似的臉呢！只有利用你這一張臉，才能順理成章地進入瀲灩山莊。而要讓你就範，最好的辦法就是抓了你的情郎。”
“你！”水琳琅怒不可遏，一招“青蛇吐信”，纖腰一扭，右手朝他咽喉戳去。
苟富貴反應極快，低頭一避，在她手腕一格，笑道：“水姑娘，如果在這裡鬧將起來，咱們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水琳琅只有訕訕罷手，說道：“瀲灩山莊有一塊禁地，裡面設定了許多機關陷阱，我想其中必有名堂。等我打探清楚了，一定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很好，你來瀲灩山莊這些時日，總算有些收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