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卷·雙蕖怨】_第197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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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卷·雙蕖怨】_第197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1）
範大夫又到匪報居給小墨兒施了兩次針，小墨兒的情況漸漸好轉，腦裡的淤血慢慢地散開，水琳琅也就放心下來。
範大夫施針之後，照例賴著不走，說道：“腦病有很多種，少爺的淤血算是一種，當年曹操的風涎又是一種。這種病，可是難治，當年華佗為治此病，欲拿斧砍開曹操的頭顱，曹操以為華佗居心叵測，將他給殺了。可憐哪，華佗的《青囊書》因此不知下落，只留下三張書頁，記載著五禽戲等一些粗淺的東西，那些高深奧妙的醫術竟沒有流傳下來。”
小墨兒最怕範大夫囉唆，忙道：“範大夫，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範大夫不禁望向水琳琅，目光充滿訴說慾望，水琳琅暗罵小墨兒不講義氣，又不好明著拒絕範大夫，只有一味的乾笑。
“少姨娘，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就你願意聽我說話。”
“呃，範大夫，你是不是過去順便給叮噹看看，他屁股的傷還沒好呢，他現在臥床不能下來，一個人肯定很悶，你如果能夠給他講一講歷史典故之類的，那是再好不過了，說不定對病情還有幫助呢！”
範大夫喜滋滋地點頭：“少姨娘，你說得是呀！”立即吩咐範島愛背起藥箱，兩人直往本草堂而去。
水琳琅鬆了口氣，朝天拜了一拜，又說：“叮噹，你不要怪我！”
走出匪報居，卻見金雀和玉鴉正在竊竊私語，看到水琳琅過來，急忙過來行禮。
“你們在說什麼呢？”
金雀望了玉鴉一眼，說道：“少姨娘，你不知道吧，二夫人要派一個媽媽下來。”
水琳琅心想，這些丫鬟的小道訊息，可比她靈通多了：“噢，卻是什麼人？”
“屠媽媽。”
“是個厲害角色嗎？”
玉鴉壓低嗓音說道：“屠媽媽是儉鏢頭的婆娘，你說厲不厲害？”
水琳琅知道，瀲灩山莊的規矩，丫鬟到了一定年紀，能夠留在府裡的，一般就是姑姑和媽媽，姑姑就是沒丈夫的，媽媽就是有丈夫的。
而屠媽媽的丈夫儉鏢頭，就是蘇老爺“溫良恭儉讓”五大武師
之一，瀲灩山莊的貴重貨物，都是由他押送，水琳琅在長風鏢局的時候，就聽說過他的名頭，在江湖上很有一些人面。
說著，就見叮噹從本草堂發瘋地跑了出來，範大夫正在後面狂追：“叮噹，我還沒給你上藥呢！”
叮噹大叫：“範老爺，我的傷已經好了，不用麻煩你了。”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我還沒給你上藥，你的病怎麼就好了呢！”
“範老爺，你把我給說好了，你的金玉良言，勝過良藥苦口，哇，不愧是做過太醫的人，醫術就是高超，你這就是傳說中的‘話療’吧！”
範大夫苦口婆心：“叮噹，你聽我說……”
叮噹撲通一聲就給範大夫跪下：“範老爺，我求你不要說了。”
“你看你，何必行此大禮呢！”
叮噹朝著水琳琅投來哀求的目光：“少姨娘，你要救救小的。”
“愛莫能助，愛莫能助。”水琳琅乾笑著迅速逃竄，金雀和玉鴉一見，也急忙跑入房裡，要是被範大夫纏上，就像被一隻八爪章魚抓住，一時半會兒是別想脫身了，非要等到範大夫說到盡興為止。
水琳琅前往司徒婆婆住的茅屋，司徒婆婆的身體已經漸漸康復，能夠下床自由地活動，身邊酸兒伺候，也是妥妥當當，沒有再出問題。
“少姨娘，你怎麼來了？”司徒婆婆又驚又喜，自從小墨兒將她遠遠地打發到了這邊，就沒有人來看過她，但想到從前種種，司徒婆婆對於水琳琅還是有所防備。
“婆婆，你身體好些了嗎？”
“勞煩掛念，老婆子一隻腳踏入棺材的人了，身體要好也好不到哪兒去。”吩咐酸兒給水琳琅倒茶。
“婆婆，你是府裡的老人了，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少姨娘請說。”
“你知不知道屠媽媽？”
“知道，她從前是大夫人的人，後來大夫人退位之後，她就跟了二夫人，現在是二夫人的一把好手，四德大院除了丁媽，就數她最厲害了。——少姨娘問這做什麼？”
水琳琅笑道：“不瞞婆婆，我剛才
聽丫鬟說，屠媽媽要來咱們房裡，我對瀲灩山莊的情況又不熟悉，恐怕到時得罪了人，故此先過來問一問。”
司徒婆婆沉吟著說：“請恕老身多嘴，這個人，少姨娘不得不防。”
“噢，婆婆為何這麼說？”
司徒婆婆屏退酸兒，說道：“本來，老婆子已經不打算管這些閒事，只願安安穩穩地度過下半生。但是少姨娘對我有恩，老婆子就權當報答你的恩情了。——二夫人忽然派了屠媽媽到了房裡，明顯是對少姨娘不放心，少姨娘以後行事可要小心，千萬不能讓她抓住把柄。”
“多謝婆婆指點。”
“還有，屠媽媽從前是大夫人的人，現在雖然對二夫人表現得忠心耿耿，但我老婆子是個多疑的人，總感覺她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府里人事複雜，要是婆婆不說，我怎麼知道她從前是大夫人的人呢！”水琳琅暗暗忖度，屠媽媽的身份這麼複雜，以後若真要對付她，只怕要花些心思。
告別司徒婆婆，走出不遠，卻見小墨兒帶著葛青大搖大擺地走出西洲。
水琳琅叫道：“小墨兒，你去哪兒？”
小墨兒只當沒有聽到，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水琳琅一步衝了上去，擰住他的耳朵：“你去哪兒？”
“放手，不要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
“呵，你跟我說體統？”水琳琅真是懷疑他的臉皮是不是犀牛皮做的。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去哪兒，你也管不著我了。”
水琳琅芳心一沉，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現在喜歡因絮姐姐。”
“好，很好，小墨兒，我告訴你，我也不喜歡你！”說罷，扭頭就走，眼眶卻不由紅了起來。
與他初識，他就纏著她，要她做他的娘子，現在他又說出如此傷人的話，當他喜歡她的時候，她不喜歡他，當她喜歡他的時候，他又不喜歡她了。
小墨兒望著她的背影漸漸離開視線，心中柔腸寸斷，她果真是不喜歡他的，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