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4章終於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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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64章終於重逢
在落水的那一瞬間,沐之秋聽見玩偶師桀桀地怪笑道:“太遲了,小姑娘,你的蕭哥哥來得太遲了!”
極其應景地,沐之秋聽見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秋兒!”
哦,她的蕭逸來了,原來一直都是她低估了他的能力,原來蕭逸一直都那麼強大,竟能一路追蹤至此。只可惜,太遲了,真的太遲了……
老頑童眼見著那艘小船越來越近,近到只在數丈之外,近到彷彿一伸手就能把那船拉過來。激動下一個倒掛金鐘,老頑童用雙腳勾住船舷將上半身潛入水中把蕭逸拖出水面,指著小船大喊:“找到了,找到了,是秋兒,是……”
話還沒說完,便瞧見那艘船被浪頭高高拋起,竟像是在瞬間立在了海面上,之後,便瞧見了玩偶師的世紀一撞。
蕭逸慘呼一聲“秋兒”,掙脫老頑童的手,瘋了般衝過去。
老頑童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間,腳上一滑便一頭扎進了海里。待他再浮出水面時,哪裡還有蕭逸的影子?便連秋兒和玩偶師也一同沒了蹤跡。
暗罵一聲“該死”,憋足一口氣,老頑童便像沐之秋的小船游去……
蕭逸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便是那一眼,他看見她了,她的小女人瑟瑟發抖地縮在甲板上左顧右盼,很明顯是在尋找什麼,但就是那一眼,讓他清楚地看見那隻伺機而動的狼狠狠地把他的小女人撞進了大海里。
這樣的暴風雨,沒有人能夠只憑兩條手臂就逃脫,茫茫無際的大海,誰也不可能用一雙手游出去。不管水性多麼好,離開了船,落進大海,最後的結局都只能是死亡。
沐之秋徹底放棄了,並不是她不想抗爭,而是玩偶師那一撞實在太陰險。明明已經是個無法動彈的活死人,那王八蛋卻還能蓄積千鈞一髮的力量,在那摧腐拉朽的一撞下,她明顯察覺到自己臟腑內有什麼被撕裂了,一口血腥湧上來,她已經用了最大的努力拼命把那口血腥嚥下去,可是,還是不斷有血腥湧上來,瀰漫她的口腔,一點點從她的鼻子裡和嘴角滲出來。
落入大海並不可怕,遇到暴風雨或許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大海里有聞見血腥就發狂的霸主。
鯊魚,沒錯,是鯊魚。她受傷了,被玩偶師用陰謀成功地算計了一把。
或許玩偶師在將她撞進大海里之前就算計好了,即便將她撞下海,沐之秋也不一定會死,但,如果撞傷她,即便蕭逸來了,即便在這樣的暴風雨中找到了她,蕭逸也沒辦法從鯊魚口中將她奪回來。
怪不得古語說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血一般的教訓告訴沐之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是一個在二十一世紀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是在傳統文化教育下長大的、對小日本有著深刻民族仇恨的人,她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刻救助了一匹狼,放縱了一匹狼。所以,活該她會被玩偶師算計,活該她要掉進海里等待鯊魚的瓜分。
農夫和蛇的故事告訴我們任何時候都不能充當爛好人。
掉進運河裡沒淹死,那是因為沐之秋一直處於蕭逸的視線,所以蕭逸才會在那一刻拼了命來救她。可是眼下,這可不是運河,海底暗流無數,誰也不知道這樣的暴風雨會把人吹到哪裡去。就算蕭逸也及時跳進了大海想救她,不過是白白賠上一條性命而已。
沐之秋突然覺得這樣很好,她是個自私的人,讓她一個人死在海上,卻讓蕭逸獨活她覺得很不公平,眼下,有了蕭逸陪著她一起死在大海里她突然覺得很美好,生不能同衾,死了能葬身在同一片海域,這是不是圓了自己的夢想和遺憾?
唯一讓她不知足的是要是蕭逸此時能抱著她,和她手握著手十指相扣一同赴死,那就徹底完美了。不過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太過完美反而顯得不真實。
但世上就有那麼不真實的事情,就在沐之秋閉上眼睛沉入她與蕭逸死能同穴的幻境中時,她的手被什麼東西勾了一下,然後她的身子被什麼緊緊抱住了。不對,確切地說是被緊緊纏住了。
沐之秋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背時地遇到大章魚了,沒想到沒有死在鯊魚嘴裡,倒是先死在章魚嘴裡了。也不知道章魚和鯊魚咬起人來誰更厲害。
脣上一緊,卻有什麼貼住了她的嘴脣,有條小魚兒橫衝直撞,硬生生地頂開她的牙關鑽進了她的嘴裡。
沒那麼慘吧?不但遇上章魚,還是條超級流氓的大章魚?
眼睛倏地一睜,立時瞪圓了。
與她手指纏著手指,四肢纏著四肢,舌尖纏著舌尖,臉貼著臉,甚至睫毛觸著睫毛的是一張放大的俊臉,熟悉到令人髮指,近到沐之秋能看清楚他臉上的毛孔。
便是將沐之秋燒成灰她也不可能忘記這張臉。“蕭逸!”張嘴便喚出他的名字。
只是,聲音沒有發出來,卻有大量的水糾纏著她嘴裡的血腥湧進了肺裡,嗆得沐之秋耳膜轟鳴眼珠暴突,幾乎要窒息過去。
蕭逸適時地給她度了一口氣,沐之秋彷彿看見他衝著自己淺淺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裡竟帶著調侃的味道。
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好在泡在海水裡,蕭逸看不見。但蕭逸卻像是感應到了一般,攬在她腰間的手臂突然加大了力道,沐之秋便更深更緊地嵌在了他的懷裡。
不過一瞬間的工夫,呼吸一輕,蕭逸已帶著她鑽出了水面。
張大嘴巴,沐之秋狠喘一口氣,氣息尚未調勻,便一疊聲地問道:“蕭逸?蕭逸?是你嗎?是你嗎?”
她問得太急,合著被嗆進嘴裡的海水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卻是絲毫顧不上,顫抖著伸出手去摸蕭逸的臉。
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竟是越掉越多,越掉越快,明明脣邊帶著滿足的笑容,卻怎樣也止不住自己的淚水。
“寶貝兒!別哭,我在!”
寶貝兒?他叫她什麼?天,這麼肉麻的稱呼,她居然那樣喜歡,那樣喜歡。
蕭逸是第一次叫沐之秋寶貝兒,她可不就是他失而復得的寶貝嗎?無端的一聲暱稱,下意識脫口而出,根本沒經過大腦,卻喊得無比順口。卻見懷中的小人兒水霧般絕美的眸子歡喜得發亮,鋼鐵般堅硬的心腸頓時軟成一灘稀泥,滿心滿眼都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她。
相視良久,終於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蕭逸的一隻手已穩穩貼在沐之秋的後背上。
“蕭逸?”再張開嘴,便有大口的鮮血從嘴裡湧出來,沐之秋趕緊抬手捂住嘴巴。
“你受了內傷,什麼也別說,我先護住你的心脈,幫你止血!”
“不要!”沐之秋捂著嘴含糊著回答,拼命搖頭,不要,蕭逸,你不能這麼傻,鬆開我,你還有逃命的機會,和我在一起,除了死亡,再也不會有任何生機。不要再為我浪費真氣,浪費體力,走吧,推開我走吧,自己逃生去吧,最後時刻,能再見到你,我已經滿足了。
“想讓我離開?想自己一個人面對死亡?”他將脣貼在她的手背上輕聲問,給她輸送真氣的手並沒有鬆開。
沐之秋重重點頭,死死咬住嘴脣,她用眼神向蕭逸傳遞自己的想法。蕭逸這樣懂她,豈會看不出她想說什麼?
“我一個人逃生,將你一個人留在大海里喂鯊魚?”
她再次重重點頭,蕭逸突然笑了,笑得極其開心,漂亮的眉眼彎起,像夜空中的月牙兒,竟如孩子般耀眼純淨,“寶貝兒?你不想生與我同裘,死與我同穴?”
她一愣,她想什麼,他是怎麼知道的?愣過後卻依然重重地點頭,先前想,現在已經見到他了,卻是不想了。不是不想,是不能想,不敢想。
“小傻瓜!你捨得麼?你捨得麼?”不等沐之秋回答,蕭逸已扯開她的手,輕輕貼住了她的脣,“我捨不得!”
大大的眼淚一顆顆掉下來,一顆顆落進沐之秋的嘴裡,也落進蕭逸的嘴裡。蕭逸怎能如此瞭解她,怎麼如此明白她?她捨不得,她當然捨不得,活著,她想和他在一起,死了,她依然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是一抹穿越而來的靈魂,他卻擁有整個靜安王朝的天下。她已經活了兩世,他卻只活了短短的二十三年。他還這樣年輕,這樣英俊,這樣優秀,這樣好。她如何能將他一同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蕭逸?……”張嘴,便有血跡順著嘴角溢位來。
他順勢將那血跡吻去,“專心點!本王在吻你!”
還是這麼霸道,但是,她很喜歡。
蕭逸已經帶著她往前遊了一截,暴風雨也漸漸平息了,天一點點亮起來,她和蕭逸的脣舌依然在糾纏。可是,沐之秋並沒有忽略他們所處的環境。
人在垂死之時,掙扎和求生是一種本能,蕭逸能在大海里找到她本身就是一個奇蹟。以蕭逸穩重冷漠的性子,找到她該做的第一件事絕對不是和她親熱,而是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將她帶上船。
上船,那是沐之秋和蕭逸生存下去的唯一機會。可是,這茫茫大海上哪裡有船?別說是船,便是被暴風雨劈開的一根浮木都沒有。玩偶師和她的小船,還有蕭逸自己乘坐的小船,都在這場暴風雨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海面上除了她和蕭逸,什麼都沒有。當然,很快就會有鯊魚,因為她身上揮之不去的血腥。
蕭逸是如此聰明的一個人,便是在這麼絕望的時候,他也不想讓她面對殘酷的現實,所以他才會掩耳盜鈴地與她糾纏,這便是蕭逸嘴裡的生同裘死同穴吧?
掙開蕭逸的脣,輕輕推開他,拼命吞下不斷上湧的血腥,沐之秋笑起來:“對,我捨不得你,便是死,我也希望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是個自私的人,我若是死了,也不想讓你獨活,所以蕭逸,我們倆都不能死。”
像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蕭逸微微一愣,伸出手臂又要擁抱她。沐之秋卻身子一扭,人魚一般從蕭逸的懷裡脫離出去。
“蕭逸?你看見前面的那個黑點沒有?那應該是一座小島吧?咱們倆來比試一下鳧水好不好?還誰遊得快,看誰能先到達那座島上?”不待蕭逸回答,沐之秋已奮力往哪個小黑點游去。
什麼小島,怎麼可能有小島,如果不是鯊魚的背鰭,那就只能是海市蜃樓,在大海上出現海市蜃樓一點兒也不奇怪,所以沐之秋寧願那是一座海市蜃樓,也不願去想那是鯊魚的背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