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246章相見不認

正文_第246章相見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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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46章相見不認

可是,這個人長得跟蕭逸完全不一樣,他又黑又壯,還有些禿頂。

這個人並沒有看沐之秋,依舊低著頭只顧用雙手在她的肚腹上按壓,動作嫻熟而專注,硬生生將她灌下去的水一口口壓出來。

沐之秋依然死死盯著他,她不會認錯人,這個人應該就是蕭逸。只要抬起頭,讓她看看他的眼睛,她一定能認出他來。

彷彿等待了一個世紀,這個人終於抬起了頭。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一下就對上了沐之秋的,四目相視,沒有喜悅,也沒有擔心,這人臉上的表情卻平白無故流露出一股諂媚和低俗。

他笑得呲牙咧嘴,和淡漠的目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臉上帶著一張完美的*,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皮笑肉不笑。尤其是笑起來就露出滿口白牙,或許這口白牙在白日裡看起來會很整齊很漂亮,可是此時,被火把光芒一照,竟像一柄柄鋒利的小刀,直看得沐之秋心驚肉跳。

沐之秋的目光在此人身上足足盯視了兩分鐘才鬆散開來,此人穿著羽林軍的鎧甲,裡面的衣衫盡溼,頭髮也溼漉漉地正在往下滴水,看起來非常狼狽,再加上那張猥瑣的笑臉,非但看不出一丁點威風凜凜,更像是一鍋色香味俱全的濃湯裡的一顆老鼠屎。

羽林軍?沐之秋清楚地記得她落水時碼頭上除了那幾名守衛計程車兵外根本就沒有羽林軍。有這樣的巧合嗎?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落水的時候羽林軍來了?便是羽林軍又如何?誰會在寒冬臘月主動跳進波濤洶湧的運河去救人?

別告訴沐之秋這個時代有人喜歡當活雷鋒,警匪一家的傳說在這個時代用不上。沐之秋不相信奇蹟,這個世界上沒有奇蹟,所謂的奇蹟一定做下了大量的功課。

因為這個人就是蕭逸,因為他早已發現她的行蹤,早已認出她。因為只有蕭逸才會時時刻刻關注著她,也只有蕭逸,才會在她遇到危險的同時奮不顧身地跳進水裡救她。

這是一種慣性的邏輯思維,理所應當得就像你的左手在畫圓圈,右手也會跟著下意識地畫圓圈一樣沒有道理可講。

不知道是不是沐之秋的目光太外露,這人的眼睛裡快速閃過一道精光,之後,竟漸漸露出厭惡,搖搖頭道:“晦氣!在水裡摸著挺軟和,老子還以為是個性情溫和的,至少能換兩個小錢兒買壺酒喝,不料卻是個飢不擇食的兔爺兒,真噁心!”像是要表達得更形象化一點,他還專門扭頭衝地上吐了兩口口水。

死死盯住他的臉,沐之秋的腦子高速運轉起來。絕對是蕭逸沒有錯,在她尚未認出他之前,蕭逸就已經認出了她,所以他才會善心大發地跳進水裡去救易過容的她,還嘴對嘴地給她度氣。

深吸兩口氣,沐之秋的目光已重新變得清明銳利起來。

蕭逸是個狂妄自負的人,既然來救她,就沒有可能找到她還不認她,如此,只有一種可能,有什麼縛住了蕭逸的手腳,讓他明知卻不敢為。

還有一件事沐之秋十分好奇,蕭逸來救她為什麼要易容?

沐之秋一直認為蕭逸身上有股匪氣,就是那種典型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山大王性格。這樣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人怎麼可能會用易容這樣的手段來隱瞞自己的身份?

誠然,京城裡有不少人見過蕭逸的真容,但這裡是靜安王朝,不是二十一世紀,不是做了名人,即便你身上長了幾顆痣也會被狗仔隊摸得清清楚楚釋出在網上。在這樣一個城外的運河碼頭上,能認出來蕭逸的人會有幾個?便是那幾名把守碼頭計程車兵,指不定也沒見過靖王爺的真容。

那麼,蕭逸易容便是為了不被人發現,什麼樣的人會讓蕭逸如此忌憚?

李德喜麼?不過一個宮內的總管太監,再大也大不過靖王爺。靖王爺深夜出現在城外運河碼頭上固然可疑,但貼身伺候皇帝的總管太監私自出宮,深夜出現在這裡更是死罪。蕭逸有什麼必要忌憚李德喜?

雖然眼下沐之秋動不了,但卻可以聽見,方才,她清清楚楚地聽見李德喜和羽林軍發生了爭執,也清清楚楚地聽見了李德喜被羽林軍丟進運河的聲音。

既然蕭逸帶了羽林軍來,那便是發現了什麼。既然蕭逸故意縱容羽林軍肆無忌憚地惡整李德喜,那便是不怕李德喜的,那他為什麼還要欲蓋彌彰地易容?

以蕭逸的性格,只要帶了人馬過來,便會立刻和倭人對打一仗,那樣不但能救下她,還能阻止這些大船將兵器帶走。可是,蕭逸為什麼要反其道而行?

兩年來的朝夕相對耳鬢廝磨,沐之秋自認為是瞭解蕭逸的。蕭逸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唯獨在面對她的安危時,蕭逸會急功近利鋌而走險。

精神病將她丟給倭人,就是想看著蕭逸和倭人兩敗俱傷。以蕭逸的謹慎和敏銳,不可能絲毫無所察覺。蕭逸能跟蹤至此,便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倘若蕭逸刻意易容不相認真的是因為沒有把握救她,那麼,貿然相認很有可能會將蕭逸一同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這樣的後果太嚴重,沐之秋承擔不起。

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沐之秋雖然不是靜安王朝土生土長的人,但靜安王朝卻是她生活的地方,這裡有她的朋友和她的親人。有人想破壞這裡的安定,想要製造戰爭,她或許不能阻止,但至少可以發出警告。

其實沐之秋和蕭逸被人拉上舢板之後他們身邊就圍上來了十幾名羽林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些羽林軍將他倆圍得水洩不通,舢板上儼然就是個屬於她和蕭逸的小圈子,在這個小空間裡,沒有其他抬夫,也沒有控制她的那個身影,有的都是自己人。

不相認,並不代表不能給蕭逸警告。

沐之秋的時間很寶貴,她得爭分奪秒。眼下碼頭上很亂,李德喜和羽林軍還在爭吵,暫時沒有人能顧得上她,但只要形勢稍稍安定一些,不管李德喜也好,控制她行為的操縱者也好,他們都不會對她的突然失蹤不聞不問,到那時,不止是自己,就連蕭逸也要面臨巨大的危險。

如果沐之秋沒有分析錯的話,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距離落水的地方很遠了,那些倭人正在找她,一旦讓他們發現她的行蹤,她便再也沒有警告和提醒蕭逸的機會了。

一個不能說話也不能動的人,想要傳遞訊息,能使用什麼辦法?自然是眼神。只要又一個人能注意到,就會引起**,箱子裡的兵器就會被發現,蕭逸就能阻止事態繼續惡化。

不知道是因為沐之秋躺在地上的姿勢太難看,讓人不忍再看,還是蕭逸已經提前交代過,十幾名圍著她的羽林軍竟沒有一個人看著她。沐之秋的視線緩緩在他們臉上移動起來,沒有人看她沒關係,只要她能看見對方,即便對方是用後腦勺對著她,沐之秋也能在他後腦勺上看出朵花來。

如果有個人一直盯著你看,用那種特詭異特神經的眼神,你會有什麼反應?人的第六感覺告訴我們,哪怕是後腦勺在被人特專注地打量,也會條件反射地出現寒颼颼的感覺。

所以從下定決心開始,沐之秋的眼珠就以刁鑽的角度詭異地轉動起來,她用最專注,最冷冽,最霸道,最果斷的目光逐一注視著圍在她四周、她視線所能觸及的每一個羽林軍,然後再將目光緩緩移向她能看見的大船,停下,開始將目光中所透露出的資訊轉變成厭惡、憎恨、危險和焦慮。如此,不停地反覆,固執地重複著這些情緒。

一個人表達某種情緒最好的途徑就是眼神和表情,但不管是哪一種,都需要經過醞釀,就算是最優秀的演員,也不能在頃刻間將兩種極端的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可是,沐之秋做到了,此時的她完全入戲了,她的腦海裡呈現出的都是南京大屠殺的場面,紀念館裡那些珍貴的圖片資料,《金陵十三釵》裡慘絕人寰的畫面在吞噬著她所有的感官,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最好的演員。

當一個人能像沐之秋這般,將情緒用眼神表達得出神入化時,她是引人注目的。

果然,終於有一名羽林軍受不了她如此專注詭異的打量,扭頭看了她一眼,才對上沐之秋的視線,這名羽林軍便驚呼起來:“頭兒?他是不是想提醒我們大船上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沐之秋想都不用想,便知此人嘴裡的頭兒就是蕭逸,只是,蕭逸卻像是沒聽見也沒留意,目光飄離地掃向其他地方。

幸運的是立刻就有另外一名羽林軍看向沐之秋,同時迴應方才那人的話:“你還別說,我覺得也挺像,他好像想告訴我們什麼事。”

就有人小心翼翼地觀察起蕭逸的表情,但見蕭逸依然面無表情地凝視著遠方,只好底氣不足地說:“別疑神疑鬼了,兄弟們都在碼頭上查過了,那些箱子裡裝運的都是瓷器和布匹……”

“不對!”先前的羽林軍卻打斷他,說:“一定有什麼問題,這個抬夫一定發現了什麼,不然,他為什麼這樣看我們。”

頓時,沐之秋感到自己成了眾矢之的,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她的臉上。

她有些激動,卻不敢用眼神表露出半分,只是依然不停地重複眼珠的持續運動。眼下蕭逸的表現實在太反常,像是刻意在忽略她的提醒,甚至是忽略她的存在。

不管蕭逸這麼做為的是什麼,此時她都不能再繼續配合他。蕭逸為了她可以無視國家存亡,她卻不能因此讓倭人堂而皇之地帶著兵器溜走。

終於有人用手扯了扯沐之秋的袖子,“喂!小子!你又沒淹死,也沒暈過去,躺在地上裝什麼孫子?你想告訴我們什麼就大聲說出來吧!靖王爺正親自在碼頭上檢查呢!”

沐之秋的眼珠依舊沒有停下來,眼睛裡表達出來的情緒亦沒有停止轉換,只是,目光卻再也隱藏不住,微微透出幾分焦急來。

“頭兒?這小子是不是被水淹傻了?咱們要不要拎著他到大船上看看去?”

蕭逸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沐之秋的臉上,盯著沐之秋看了幾秒鐘,才道:“是嚇破了膽子,不用理他。你們再過去幾個人幫忙檢查,把這個奸細也帶過去,就交給靖王爺吧!王爺說了,今晚不管在碼頭上遇到誰,都要細細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