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237章鎖定目標

正文_第237章鎖定目標


召喚王朝 全職仙師 瑞王妃 他從地獄來 守墓人 無敵鬼神成長系統 綜穿炮灰成長日記 越古奇緣 大明金主 做優秀的共產黨員:談談共產黨員形象

正文_第237章鎖定目標

上官雲清這麼說並非空穴來風,蕭逸出使褚國之前,他曾親眼見沐之秋從頭上將一支木釵取下來交給蕭逸。那支木釵是之秋的心愛之物,乃是之秋的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之秋品行高潔不喜奢華點綴,平素身上連塊玉飾都找不到,唯一不離身的便是那支木釵。

方才,人人的注意力都在綠萼梅樹下雪地上那片明顯的壓痕上,上官雲清也曾一時被那片壓痕吸引了視線。但他卻注意到蕭逸蹲下身後從雪地裡撿起了一樣東西,上官雲清尚未看清楚,那東西便被蕭逸緊緊攥進了手裡。蕭逸攥得甚緊,只一瞬間便有血珠從蕭逸的掌心裡滲出來。那一刻,上官雲清已經知道蕭逸撿到了什麼。除了之秋隨身佩戴之物,再也不會有什麼東西會讓蕭逸出現如此凝重的表情。

那支之秋情有獨鍾的木釵,自從上次借給蕭逸之後,上官雲清再也沒有見過此物。蕭逸曾清清楚楚地告訴過他和之秋,這支木釵已親手交給了褚國國君。既然此物留在了褚國,蕭逸怎麼可能從雪地上撿起來?倘若蕭逸撒謊,私藏了這支木釵,他豈會讓這支珍貴的木釵離身?

這棵綠萼梅樹據說是一年前之秋與四公主和十三皇子交惡的地方,木釵出現在這裡,會是巧合嗎?不,這是陰謀,是有人專門設計的陰謀。但不管這個陰謀多麼險惡,至少證明了一點,之秋方才確確實實在這裡出現過。

“蕭逸?眼下我們怎麼辦?”上官雲清終於忍不住問出來。

他有種極度不好的感覺,這一回,他們上天入地,也找不到之秋了。

“之秋不在宮裡了!”

“什麼?”蕭楠和上官雲清同時愣住。

這簡直是在開國際玩笑,整座皇宮此時被包圍得水洩不通,別說有人帶著沐之秋出宮,便是這宮裡的一隻老鼠想要溜出去,恐怕剛伸個頭都能被守在外面的羽林軍等活活打死。這種情況下,方才蕭逸嘴裡還如此確定的沐之秋,怎麼可能轉眼間就離開皇宮?

“秋兒又被人劫持了!”

又?什麼意思?焦急下,上官雲清一把拉住蕭逸的袖子,脫口問道:“你是說我們逼得太緊,先前從靖王府擄走之秋的人迫不得已將之秋扔在了這棵梅樹下。不巧的是,羽林軍剛發現之秋的蹤跡,又出現另一批人將之秋擄走了?”

“不是另一批人,就是先前血洗靖王府的倭人!”

蕭逸用手揉了揉額頭,他真的很佩服上官雲清的分析能力,能在這麼雜亂無章的情況下理出頭緒,上官雲清實在不是凡人。自己能如此確定地推斷出結果,那是因為發現了這支木釵,上官雲清卻完全憑藉著想象,且,上官雲清對皇宮的熟悉程度完全不如自己。如此看來,上官雲清並不比自己差,甚至,他還比自己高明一些。

眸光一沉,蕭逸道:“看來先前是本王推斷失誤了,暗衛說得沒錯,那人與血洗靖王府的倭人並非一夥,他帶走秋兒也沒有加害的意思。只是我等逼得太緊,他為求自保,只好將秋兒推了出來。如今,秋兒怕是真的落在那個隱藏在宮裡的幕後之人手裡了。”

“那怎麼辦?”蕭楠驚呼起來:“那幕後黑手幾次三番加害三嫂,為的就是取三嫂的性命,現在三嫂落在她手裡,萬一……”

“不會!”蕭逸和上官雲清同時打斷蕭楠,“或許她此次並不想取秋兒(之秋)的性命!”

蕭楠一愣,問:“那她會將三嫂帶去哪裡?”

蕭逸臉上表情不變,只是仰頭看了看天,目光愈發冷冽,像是根本沒有聽見蕭楠的話。

上官雲清卻脫口道:“倭國!”

才說完,蕭楠與上官雲清又同時驚呼:“三哥(蕭逸)?”

蕭逸的目光終於從天空收回,緩緩落到他二人的臉上,“九弟,飛哥傳書給沿海各州郡,嚴格盤查出海船隻。將與倭國跨海相望的靈州城徹底封鎖,不許任何人出海。從京城到靈州沿途每隔二百里設定一個關卡,不許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說完,轉身便走。

上官雲清還扯著他的衣袖,見蕭逸要走,忙問:“那我呢?”

“秋兒一直擔心你的腿疾,此次沿海追蹤路途遙遠,情形險惡,你就不要去了!”

“不行!我也要去!”

“不過是去堵截倭人,用不著去那麼多人,三哥讓你別去,你就別去。”蕭楠一把將蕭逸的袖子拽下來,道:“都說了此番倭人不會害三嫂性命,你怎麼還如此囉嗦?你又不會武功,沒得救三嫂的時候還得兼顧著保護你。你好好呆在京城,別給我們添亂就行了!”

上官雲清臉色一變,咬牙道:“罷了!既然你們嫌我麻煩,我也不拖累你們,我自己去求皇上派給我一隊人馬沿海尋找便是。只是蕭逸,我告訴你,雖說這次你手裡的人多,勝算也大些,但若是我先找到之秋,我會直接帶著她去雲遊天下,再也不回靜安王朝來,你最好不要再橫加干涉!”說完,也不等蕭逸的答覆,扭頭便往勤政殿去了。

“你!……”

蕭楠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正待要追,卻被蕭逸一把拉回來,“雲清說得沒錯,此番追蹤,勝算不在誰手裡的兵馬強壯。你且先去和八弟部署,兵分兩路去追,我自有法子贏他!”說完,也不再理睬蕭楠,轉身便走。蕭楠一連喊了好幾聲,蕭逸卻連頭都不曾回一下。

三哥素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既然三哥說他有法子贏上官雲清,那就一定是真的,蕭楠深吸一口氣,自己應該相信三哥和三嫂不是嗎?

突然感到一陣心慌,猛地爆出一句粗口:“媽了個巴子,老子要個女人那般容易,怎地三哥百八十年紅鸞星動一回想娶個妻卻這般困難?”

罵完後頓覺心情舒暢了許多,蕭楠也不管身後一大群羽林軍瞠目結舌的表情,昂首挺胸地出宮調兵部署去了。

蕭逸沒有出宮,而是轉了個方向直接往霞帔宮去了。

霞帔宮乃是先皇后生前居住的地方,先皇后死後,霞帔宮便只有大皇子一人居住。因大皇子當年罪惡滔天,又成了啞巴,蕭震天雖不予追究,卻對他甚是冷淡,大皇子常年幽居在此,甚至好幾年都見不到自己父皇一面。因此,霞帔宮在宮裡是個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與冷宮也相差不遠,除了一個老掉牙的太監之外,再見不到一個宮人服侍。

蕭逸走的是人跡罕至的小道,且霞帔宮本身就沒有人前來,所以路上他沒有遇到任何人。

秋兒說得沒錯,任何事情都講究證據,但,想要求證某些事情,還需要敏銳的直覺。

以前蕭逸不知道直覺是什麼東西,他做事從來不憑直覺。他只相信強大,強大的力量,強大的武功,強大的自己。只要足夠強大,就能掌握許多別人掌握不了的證據,他只看重證據,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他,不管是什麼理由,只要沒有證據,他一概置之不理。

可是秋兒讓他改變了這種教條的思想,蕭逸慢慢開始相信,證據有的時候會欺騙人的眼睛。比如說他手裡握著的木釵。

誠然,在打鬥或者逃命時,隨身攜帶的飾物是最容易遺失的,所以,秋兒倘若遺失一件貼身信物,那便充分證明她受到了打擊,或者是傷害。無疑,這種邏輯足以令自己發瘋,也能夠引發他血洗深宮的衝動。但他這一次卻不打算這麼做。

因為即便在打鬥中披頭散髮,這支木釵也不可能會被秋兒遺失。原因很簡單,現在的秋兒沒有長髮需要木釵固定,以她目前頭髮的長度,不管怎樣插,這支木釵都極易從髮間滑落。秋兒是個聰明異常,又謹慎細緻的人,她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這支木釵不可能是從她頭上遺失的,應該說,這是有人專門從她身上搜出來,又故意丟在雪地裡,等著被他撿到的。

所以,這是一場嫁禍於人的陰謀。這種手段並不高明,甚至漏洞百出。對於一個能悄無聲息,不暴露任何行蹤便從靖王府悄悄將秋兒擄進深宮的人來說,會在已經得手之後露出如此的破綻嗎?這就跟一個英勇無比的帥才,突然丟下手裡的佩劍,赤手空拳闖進敵營,然後伸出腦袋讓人過來砍一般荒謬。

那棵曾經害秋兒受傷,讓自己狂怒,讓四公主和十三弟至今都膽戰心驚的綠萼梅樹,曾經,是父皇的最愛,卻也是這暗無天日的深宮中許多人的噩夢。秋兒便是在這棵樹下與四公主和十三弟結下了樑子,也無意中保護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個弱者,如同皇宮中的一隻螻蟻,沒有人關注他。雖然他貴為父皇的皇長子,卻過著連太監都不如的日子。這樣一個人是容易被人嘲笑、欺負、侮辱的,但也正是這樣一個人,才更容易被人忽略。

一個人可以被別人忽略,但並不代表這個人沒有自己的思想。一個人被別人欺負、凌辱可以不還手,可以表現得膽怯、懦弱,但不代表這個人不會仇恨。他特意選擇將秋兒放在這棵綠萼梅樹下,是想表達什麼?對父皇的不滿?對皇宮的仇恨?還是對自己這個死對頭的弟弟的譏諷?

這是一個警告,是蕭逸和大皇子之間的戰爭,無關其他人,只為終結上一代人的恩怨。倘若隨便換成另一種方式,只要不和秋兒有關,蕭逸都能淡然處之,隨便大皇子如何報復。一個能忍辱偷生至此的人不僅僅是可憐的,還是可恨的。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他蕭逸的對手。只可惜大皇子選錯了物件,他選擇了秋兒,選擇了恩將仇報。

蕭逸和沐之秋實在是同一類人,在他的眼睛裡,大皇子是個瘋子,對,瘋子,而不是傻子。傻子只是智商有問題,很多傻子都跟孩子一樣單純,傻子不會騙人,更不會害人。

瘋子卻不一樣,瘋子會騙人,會害人,還會幹出許多正常人都無法做出的瘋狂到令人髮指的事情。

所以,大皇子這個瘋子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瘋狂的心態,在察覺出宮裡隱藏的那個幕後黑手要對秋兒下手時,忙裡添亂地先一步擄走了秋兒。宮裡亂成一團,人人自危,瘋子不但不害怕,還很興奮。所以,大皇子丟擲秋兒根本不是逼於無奈,而是想要坐山觀虎鬥,想要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那個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