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36章換種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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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36章換種玩法
沐之秋在皇宮裡見過那麼多皇子、公主、妃嬪,不計其數數不勝數,每一個人的眼睛都不一樣,可唯一能讓她記住的只有大皇子的眼睛。那不該是傻子的眼睛,甚至不該是普通人的眼睛,她有種強烈的錯覺,擁有這雙眼睛的大皇子也不是個普通人。
沐之秋曾試想過,倘若那雙眼睛長在蕭逸的臉上,那會引起怎樣的轟動效應?或許,她應該為了蕭逸,卻謀奪大皇子的眼睛。不過現實生活不是神話故事,一雙再亮的眼睛,從活人的眼眶中摳出來也只是兩團血肉。她和大皇子沒有交集,不想害大皇子,但也不想幫大皇子。因為大皇子和先皇后是蕭逸的仇人,那次能額外幫大皇子一把已經是她善心氾濫,那雙亮得出奇的眼睛勢必要埋葬在她記憶深處。
去歲大年初一晚上在天下食府門口遇到小殤,看清楚小殤眼睛的一剎那,沐之秋就想到了大皇子,她甚至產生過妄念,小殤就是大皇子。同樣亮得出奇的眼睛,同樣是啞巴不會說話,眼睛裡的憂傷和深奧同樣能不知不覺引出旁人心底最深處的同情和憐憫,那不是同一個人還能是什麼?只可惜小殤的外表和大皇子實在相距太遠,就算是最好的易容師,也沒辦法將大皇子那樣的人易容成小殤。
不過,也正是因為那雙眼睛,沐之秋才會對小殤產生出強烈的興趣,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救下小殤,不僅僅是因為她同情心氾濫,她還想印證自己的妄念。那場意外之後,沐之秋和蕭逸曾多次在京城內外尋找小殤和王爺爺,但這兩個人就像水蒸氣般從這個世上消失了。所以這一年裡,沐之秋已經漸漸淡忘了小殤,也淡忘了大皇子,因為他們與她都沒有交集。
在皇宮這樣人心叵測的地方,一個弱者想要生存下去會想出許多辦法,比如裝成傻子,就像是以前的自己。
擁有那樣一雙眼睛,不可能沒有相匹配的智慧,既然自己只見過大皇子一次就能留意到他的眼睛,蕭逸這麼犀利敏銳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無所察覺?但蕭逸這些年卻始終對大皇子不聞不問,這裡面究竟因此著多少祕密沐之秋不想去挖掘。她對所有與皇室和皇權沾邊的事情都沒有興趣。當然,有一個人的事情例外,那就是蕭逸。但凡是和蕭逸有關的事情,沐之秋是很感興趣的,就好比那個青梅竹馬的雲妹妹。
沐之秋從沒想過還能再次見到這樣一雙眼睛。所以,今日當她在假山前轉過身,看清楚精神病的眼睛時,本能地察覺出了熟悉感,這種感覺強烈到無法用理智來解釋,那就是一種直覺,一種本能。那一刻,她就斷定,此人不是大皇子就是小殤。
現在,她開始自問,一個能隨意將人帶進皇宮關進地牢的人,可能是小殤嗎?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洪七公那樣的本事,能將皇帝老兒的御膳房弄得跟他們家後廚房一樣可以隨意進出。
“大皇子?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大皇子!”回答是肯定的。
黑暗中沐之秋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沒有人接她的話,也感覺不到有人在自己身邊。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一下子就摸到了一張冰涼光滑的臉。
心頭猛地一驚,這張臉太涼了,就像是死人的臉。
手倏地一下抽回來,卻在半道被人截住握住,握得很緊,不是情人之間十指相扣的握手,是大手嚴嚴實實包裹住小手的握法,一點也不溫情,就好像體育鍛煉的人突然握住了握力器,會使出渾身的力氣想將握力器生生捏爆一般。
沐之秋痛得悶哼一聲,精神病終於開口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蕭逸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太聰明的女人一般都不長命,他母親就是個太聰明的女人,你母親也是。”
這話的意思就是準備殺她了吧?所以鄭板橋說的難得糊塗一點都沒錯,人有的時候真的要裝裝糊塗,太聰明的下場就是會把自己的小命玩沒了。
“那你想怎麼樣殺我?”
“你好像並不害怕,也不擔心。”像是在思考,精神病握著沐之秋的鐵爪鬆開了些,還下意識地用拇指在沐之秋的手背上輕輕撫了兩下,“要是你猜對了,我自然會殺了你,只可惜,你猜錯了。所以,我打算換個玩兒法。”
話音剛落,沐之秋臂上一麻,便失去了知覺……
她這是在哪裡?頭很痛,四肢重得彷彿灌了鉛。刺眼的陽光讓沐之秋剛剛睜開的眼睛又下意識地閉上了,眯著,一點點地再睜開,費力地活動一下手腳。手指上沾了些白色的泥土,那些白色慢慢融化,泥土變成泥巴糊在手指上,終於看出那是雪,自己正躺在雪地裡。
坐起身,揉揉額角,這裡是?
目光猛地觸到一棵奇怪的梅樹,本該死去的半截樹樁,卻又從根部發出幾個枝椏,上面開著豔麗的花朵。
好熟悉的梅樹,眉心猛跳兩下,綠萼梅樹!是去年四公主和十三皇子惹惱她的那棵綠萼梅樹,她躺在這棵梅樹下,那麼,她還在宮裡。
腦子裡猛地閃過昏迷前精神病說的那句話,“要是你猜對了,我自然會殺了你,只可惜,你猜錯了。所以,我打算換個玩兒法。”
她猜錯了,精神病不殺她。猜錯了?她怎麼可能會猜錯?換個玩法?他想怎麼玩兒?
精神病不是大皇子?那他是誰?小殤?怎麼可能是小殤?這樣的身量,這樣的身手,若是小殤,去年,他為什麼平白無故要讓蕭逸打成重傷?那樣的傷是裝不出來的,豁出性命,難道只為了接近她一下麼?有這樣的身手,還有必要用這樣的苦肉計接近她嗎?
才搖搖晃晃站起身,突然聽見遠處有人大喊道:“那裡,梅樹下的那個人是不是靖王妃?快叫靖王爺過來,快點,快點!”
似乎有更多的喊聲響起,沐之秋彷彿聽見了許多人奔跑的聲音。蕭逸?蕭逸找到宮裡來了。
下意識地轉過頭去,一聲“蕭逸”已脫口而出,可是沐之秋沒有聽見自己的喊叫聲,再張嘴,依舊沒有聲音。連愣神都來不及,一隻鐵鉗般的大手已捏住了她的後脖頸。
失去意識前,沐之秋在心裡苦笑,精神病果然好計謀,原來,他想出來的玩兒法竟是這樣,坐山觀虎鬥。這一次,襲擊自己,準備劫持自己的人,應該是蕭逸那個青梅雲妹妹吧?
蕭逸鐵青著臉站在綠萼梅樹下,手裡緊緊握著一支木釵。大半支木釵隱沒在他的手中,銳利的尖端刺進他的掌心,有鮮紅的血珠浸出手掌,順著手腕流進他的袖子裡,詭異得像一條貪婪無比的毒蛇。
一名羽林軍戰戰兢兢地跪在他和蕭楠、上官雲清面前,“靖王爺!方才,方才小的真的看見王妃了,她就站在這棵梅樹下……”
“既然就站在這棵梅樹下,現在人呢?”蕭楠不耐煩地打斷羽林軍的話,怒道:“宮裡那麼多妃嬪、宮女,你如何斷定那就是靖王妃?”
“那個女子的背影,和,和去歲小的在城外見過的王妃一模一……”
“去歲?”再次打斷羽林軍的話,蕭楠一腳踢過去,這羽林軍簡直就是個白痴,去歲三嫂被生死門門主擄走時又瘦又矮,如今身材纖細修長,玲瓏有致,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今年的三嫂身上都再找不到去歲的痕跡。這羽林軍竟能找這麼個蹩腳的藉口,這種人,不用三哥動手,自己都想殺了他。
“我……”那羽林軍生生受了蕭楠一腳,想辯解的話立刻噎回了肚子裡。
一直沒吭聲的蕭逸卻在此時突然道:“是她!”
“三哥?”
蕭楠和蕭良料定三哥必定來不及向父皇稟明情況,便會擅自圍宮。所以倆人將蕭逸分派的任務換了一換,由蕭良前去通知方誌清和黃毅,蕭楠去放倪天凌。
反正關押倪天凌的廣寒殿又不遠,所以蕭楠將倪天凌從廣寒殿內帶出後直接丟給了上官雲清,一切都交給上官雲清去解釋,自己則快馬加鞭進宮幫三哥善後來了。
至於阿綠,那不過是個丫鬟,蕭楠只派了一名手下將阿綠救出來一併交給上官雲清。
蕭楠的速度僅比蕭逸慢了半拍,所以蕭逸率領羽林軍兵圍皇宮的同時,蕭楠已經站在勤政殿了。
本想著自己的行動速度已經很快了,沒想到,才將事情始末向父皇稟報了一半,上官雲清便來了。有了上官雲清的解釋和作證,蕭震天臉上的不悅和陰霾很快就變成了著急,當下允諾蕭逸等人搜宮,並可隨意調動御林軍。
蕭楠知道這天大的面子不是父皇給他的,那是父皇給上官雲清的。也不多言,只衝上官雲清點點頭,便出了勤政殿來找三哥三嫂。
其實這種時候人人都跟無頭蒼蠅一樣,誰也不知道三嫂到底是不是被擄進皇宮來了。後宮乃是父皇的妃嬪們居住的地方,曲徑幽深錯綜複雜,其中不乏有先朝的密室密道之類。要將一個藏在後宮裡的人找出來,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蕭楠並不懷疑三哥的推測,他相信三嫂確是被擄進宮了,但偌大的皇宮,便是將三嫂藏一輩子,只怕也逮不著那隻狡猾的兔子。可是三哥偏偏認準了這麼個大海撈針守株待兔式的笨辦法,只管兵圍皇宮,挨個在各妃嬪們的寢宮裡搜人,彷彿不將三嫂找出來,就要將整個後宮夷為平地一般。
蕭楠真想告訴三哥,這麼個找法,萬一將那歹人惹惱了,將三嫂殺人滅口了怎麼辦?只是這樣的話蕭楠只敢在心裡想想,壓根兒不敢說出口,哪怕他流露出一丁點這種意思,三哥大概都會立刻劈他兩耳光。
一向聰慧穩重,能將一切都掌控在手心裡的三哥怎麼會犯如此低階的錯誤?蕭楠愁得腸子都糾結在了一起。
所以聽見有人在御花園附近大喊找到靖王妃,蕭楠根本就不相信。
沒有哪個劫匪會將好不容易劫持來的人質隨意丟進御花園這種人人都能來的地方,尤其這個人質是智慧過人心機超絕的三嫂。如果三嫂能毫髮無損地站在御花園的梅樹下,那隻能說明劫匪反過來被三嫂使計算計了。這顯然不可能,否則,三哥怎麼會是這種表情?
眼見蕭楠還要再問,上官雲清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之秋方才的確在這裡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