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34章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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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34章精神病人
做手術的時候沐之秋也不害怕,因為她足夠自信,足夠強大,她知道自己會成功,會將手術檯上的生命挽救下來,所以她也不會害怕。
可是現在,她覺得頭皮有點發麻,那種對即將發生的一切的迷茫和未知讓她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她覺得,這就是害怕。所以她調動著身體所有能調動起來的器官,仔細去聽,細緻地去聞,小心地去感受,希望能找到一點點蛛絲馬跡。
終於,沐之秋聽到了一種不一樣的聲音,不是人說話的聲音,是一種金屬碰撞的聲音,不是單純的一碰一,而是好幾個,但卻十分整齊、聽上去就像是一個人發出的聲音。馱著她的驢子突然停頓下來,那種聲音只響了一下,便收了回去,再次發出特殊的聲音,還是一下。片刻,驢子再度緩緩往前走,沒有人說話,那種金屬碰撞的聲音似乎也越來越遠。
沐之秋心頭一亮,她想,她知道自己被帶到哪裡來了,因為那種金屬碰撞的聲音很熟悉,她聽見過,還不止一次。
沒多久,她終於被丟在了地上,周圍寂靜而黑暗。
隨後,麻袋被開啟,有刺眼的光亮透過來,讓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她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很仔細地在看她,就像猛獸在欣賞自己的獵物。
看了她很久,野獸才伸出自己的爪子在她身上點了兩下,沐之秋的眼睛倏地一下睜開,立刻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精神病的眼睛,很亮,亮得異常,像兩個高瓦數的探照燈,別說仔細觀察,就算是與他對視,也能灼傷她的眼睛。
果然,精神病並沒有放棄她,將她從靖王府帶出來,只是換了個地方繼續他的遊戲。
沐之秋稱之為他,是因為她覺得這個人是個男人。並非他的身材很挺拔高大,也不是因為她在靖王府被此人擄走時聽見他說話的聲音,而是因為他身上帶著的那股特殊的、危險的男人氣息。
此時精神病已經換了一身太監的衣裳,沒有蒙臉,卻戴了副面具。很嚇人的面具,青面獠牙,有點像電視裡薩滿法師做法時的東西,也有點像豐都鬼門關裡陰朝地府的那些小鬼。
“我們見過面吧?”這句話說出來沒有一點顫抖,明明是在發問,說出來卻是肯定的語氣,冷靜得令人咋舌。
精神病愣了一下,亮得出奇的眼睛突然彎起來,讓沐之秋感覺到他在笑。
“你憑什麼這麼確定?”
“就憑你不敢讓我看你的臉,就憑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這種氣息我很熟悉,所以我確定我們見過面。”
像是沒想到沐之秋會這麼說,精神病又愣了一下。隨即答非所問道:“我為什麼要讓你看見我的臉?萬一被你記住怎麼辦?”
好中性的聲音,要不是對自己的感覺太自信,沐之秋當真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不過,穿太監的衣裳,應該是男的,不然,他應該去弄一身宮女的衣裳才對。這種漏洞其實不能稱之為漏洞,這只是一個人的本能。腦子沒問題的人,自然狀態下不會把自己搞得性別移位。
“你把我弄進宮裡來,究竟想幹什麼?”
此話一出,精神病半彎下來的身子突然僵住了,手指一抖,手上的蠟燭便掉在了地上,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雖說在驢背上顛簸了很久,但透過麻袋,沐之秋依然能感覺到此時是白天,可這間小屋子這麼黑,不點蠟燭,伸手不見五指。那麼此處,只能是深宮內的某一處地牢了。
“你別以為把我關在皇宮的地牢裡,蕭逸就找不到我。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著,蕭逸就一定能找到我。”
“你就那麼相信蕭逸?”精神病終於再度開口了,果然,這一次聲音已經不再那麼中性,很明顯是個男人的聲音,帶著點不滿和抱怨,卻是極其好聽,就像是月光下的河流,靜靜流淌著,那樣浪漫,那樣純潔。但精神病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浪漫,更不純潔。他說:“我們要不要打個賭?看看你會被關在這裡一輩子,還是蕭逸會找到你?”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要麼自信到了自負的程度,要麼就是腦子有問題。精神病的腦子當然有問題,所以說出這種話也不奇怪。
“這個賭我不打!”
“怕了?”
斜睨他一眼,沐之秋冷然道:“怎麼著都是我輸,我為什麼要打這個賭?”
“你對自己如此沒信心?”
“不是我對自己沒信心,我是對你沒信心。被你關在這裡一輩子,我是一個輸,被蕭逸找到我的屍體,我也是一個輸,我為什麼要用必輸之賭去跟你做這麼不平等的交易?”
果然,精神病因為她的話亮得出奇的眼睛裡流露出一些好奇,“難道你不怕死嗎?”
“當然怕!但是我怕,你就不會讓我死嗎?”沐之秋冷冷地回望著他,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鄙視。
精神病的眉眼一彎,像是十分開心,突然說:“你很好玩,我暫時還不想讓你死!”
只是覺得好玩,就不想她死,不是個精神病是什麼?好玩?她沐之秋是個大活人,又不是玩具,他會覺得她好玩,這人不止是個精神病,還是個典型的重度精神病。
一個精神病的話是不能當真的,否則,你會輸得很慘。
對待精神病自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問題,但即便是精神病,做事也是有規律可循的。比如說,眼前這個精神病為什麼會去靖王府?又為什麼要將她擄進宮?
在驢背上的時候,沐之秋就把今天的形勢細緻地剖析過一遍。蕭逸那個不知道打哪兒鑽出來的青梅雲妹妹很可疑,青梅出現後沒多久,精神病就出現了,之後,靖王府就亂了套。
沐之秋當時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耳朵卻出奇的敏銳,許是其他感官喪失,她的聽覺發揮出了最高潛能。她斷斷續續聽見阿綠在謾罵,雖然聽不出來阿綠在罵什麼,但那種憤慨和語調,是女人被人誣陷清白之後才會發出的。
阿綠忍氣吞聲在沐之冬身邊隱藏了那麼久,這世上鮮有事情能讓她變得歇斯底里,唯有一件事,能讓阿綠身上所有的刺都豎起來,那就是她——沐之秋。但凡遇見她的事兒,不管為難她的人是誰,蕭逸、上官雲清,便是天皇老子,阿綠都會跟個愣頭青似的往上衝。
其實沐之秋並不喜歡阿綠這種性子,但這世上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為你拼命,拼了命地護著你,為你好,你還如何能做到討厭她?所以,對阿綠,沐之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虧欠,很多時候她都會無聲地縱容阿綠,這也就直接導致了蕭逸對阿綠的銳利刻薄睜隻眼閉隻眼,從而使阿綠在冬果和青影、夜襲面前表現得有些橫行霸道。
但再刻薄,再橫行霸道,阿綠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那樣濃郁的血腥,阿綠依然不顧逃命破口大罵,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有什麼事情觸碰了阿綠的底線,讓阿綠連害怕都忘記了。
沐之秋還記得自己被蕭逸救出“死亡谷”的那天,蕭逸用體溫為自己解凍,當時蕭逸色膽包天,而自己被他挑逗得心猿意馬,險些和蕭逸發生一夜情。就是阿綠不顧生死,在門外敲門,用上官雲清做藉口才讓自己躲過了那一劫。如果說阿綠真的有底線,那她的底線便是自己的名譽。
有一件事情讓阿綠極為不滿,甚至在今早還表現反常,那就是大年三十自己在勤政殿才被蕭逸退婚,大年初二又不明不白地住進靖王府這件事。
這世上,還有誰會對這件事那麼感興趣,不但大肆羞辱嘲諷,還找上門來大打出手?當然是蕭逸的那個青梅,雲妹妹。
也就是說,靖王府今日的這場廝殺不但是調虎離山的報復,還跟蕭逸的青梅雲妹妹有關係。換句話說,就是蕭逸的雲妹妹帶人來砸了蕭逸的家,殺了蕭逸的奴才,打了蕭逸的臉面。
設想一下,原配跑到金屋去捉拿老公在外包養的小三。只要找到了金屋,原配自然都會大打出手。可是,貌似沒有哪個原配還沒見到小三的面兒,就將老公打得落花流水的。
那麼,這個所謂的雲妹妹,是不是出手狠了點?或者說,這個雲妹妹也是個倭人,在蕭逸背叛了她之後,她索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把蕭逸殺得片甲不留?
貌似,沐之秋在假山後聽見的雲妹妹不是這麼有個性的人。
那就只有最後一種可能,這個所謂的青梅雲妹妹。是個假的冒牌貨。
藉口?調虎離山?青梅?假的雲妹妹?貌似這是一個連環的陰謀,為的只是報蕭逸在京城剿殺倭人奸細之仇。但內裡原因真的是這樣的嗎?
若只是為找蕭逸報仇,為什麼要調虎離山?把蕭逸一起殺了不是更痛苦更解恨嗎?
是忌憚蕭逸的陰狠?還是顧慮蕭逸的身手?這個理由有點可笑。所謂雙拳難敵四腳,靖王府就那麼點奴才,即便蕭逸今日不進宮,對方若做好了準備要來大肆殺戮,以蕭逸一人之力怕也抵擋不住。更何況,如果倭人將不會武功的自己捉住來要挾蕭逸自裁,那仇報得豈不是更直接一些麼?
可是對方偏偏將蕭逸騙走了,那麼,他們的目標便不是蕭逸,而是自己。
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冒出來一個沒有目的,只覺得好玩的人將自己擄走,完全破壞了雲妹妹的計劃,這樣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會是誰?
沐之秋知道的精神病患者除了在精神病院之外,一般都會是獨來獨往,要是隱藏在健康人當中,是不太容易被發現的。但不管怎麼隱藏,哪怕裝成啞巴不說話,精神病還是精神病,表面上再正常,精神病也都跟獨行俠一樣,沒辦法成為正常人的一員。
所以說,眼前這個擄了自己的精神病和蕭逸那個青梅雲妹妹不應該是一夥的。這般繼續推斷下去,也就得出這個精神病腦子雖然不大正常,但他不是倭人。他破壞雲妹妹的計劃,也許真的只是為了好玩。但,他為什麼會跑去靖王府玩兒?
或許是沐之秋想得太入神,精神病又往前湊了湊,似乎是想引起沐之秋的注意,這一次他湊得很近,長長的眼睫毛幾乎都要觸到沐之秋的臉。
沐之秋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一縮,精神病居然咯咯笑起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的眼睛裡跳動著一團妖異的火焰,使他的眼睛變得更亮,讓沐之秋不由自主就眯起了眼睛。
“你在想我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