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五章 千層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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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五章 千層崖
千層崖地處萬丈山腹地，這裡大山連綿，青翠似海。
這一日，距離千層崖遠處走來兩名修士，一人肥頭胖耳，油光滿面，另一人臉色蒼白，但身姿挺拔，眼帶堅毅。
兩人便是杜子達和林凡。
山間勁松怪石密佈，不時有體型嬌小妖獸撲出，兩人身著勁裝，揹著小巧包裹，不拖泥帶水，遇妖獸則避開，小心翼翼，不斷前行。
“前面就是千層崖了，相傳這是常有鬼怪出沒，你確信那裡便是聖賢坐化之地？”杜子達停住，前面三百里左右便是千層崖，但山勢陡峭，路途將變得更加艱辛。
“千層崖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之一，你我出來十天，難道就這麼回去？”林凡笑了笑，他對杜子達沒有多少保留，說明了自己情況，杜子達絲毫不懼，堅持要陪自己過來，林凡心生感動。兩人心意相通，林凡知道自己勸不走杜子達，自然不會再說這些。
“好，我在前探路，你小心點。”杜子達一人上前，小心翼翼撥動山路間的灌木細草，林凡跟在後面。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兩人行走極慢，不斷地試探前途危險。
千層崖被林凡定位為聖賢坐化之地也不是沒有道理。
傳聞這裡常有鬼怪出沒，但並沒有厲害妖獸出沒，兩人修為不高，是以只要小心翼翼，可是免去妖獸之禍。不僅如此，在一本雜記上，林凡就看到過這樣的介紹：某日，千層崖夜如白晝，光照萬里，萬丈山皆震。一時間萬丈山人人趨之若鶩，修為高深者涉足探查，各大宗派紛紛派人前來，但終未有所發現，最後無疾而終。
傳聞聖賢坐化氣象詭異，可能晝夜倒置，可能山旋地轉，皆不可用常理來斷，這夜如白晝可當作異象，但不一定會是聖賢坐化的異象。文比結束，林凡便首選千層崖便是看中這兩點，而他當前修為下，也只能探查此地。
兩人繼續向前，一行數里，忽然林凡停下腳步，杜子達也趕了回來。
“我們被人盯上了。”林凡眉頭一皺，片刻一個黃色紙鶴出現在林凡手中、
這紙鶴叫做冥鶴，當日大戰邱寧，便是冥鶴，這是《地師雜記》裡面介紹的一種小手段，目前山字輩地師能使用手段不多，這便是其中之一。
老頭留下《地師雜記》對地師介紹並不系統，大致丟擲地師分括，屬五字真言，言稱這似乎是一大分支，卻又無法確定，似乎在地師之上，還有一切厲害路數。
冥鶴能探路發訊，能攻能守，是不可多得的探險法寶，若是林凡修為高深，做出來的冥鶴能上天入地，幾乎無所不能，《地師雜記》就言稱，若地師大成，一隻冥鶴能斬不朽大能！
“怎麼可能？”杜子達驚訝，“我們出門已經很小心了，邱家難道還能追來？”
林凡搖頭，“不可能是邱家，以邱家的性子，倘若發現我出城，肯定早就動手了。”
“那會是誰？”杜子達問道。
“不知道。”林凡淡淡道，“可能是人，也
有可能……”
“你說是……”杜子達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別亂說，也許只是路過。”林凡一笑，“現在我來探路。”
說著，林凡便連續掏出數只冥鶴，這些冥鶴毫無生氣，但林凡口唸咒語，片刻之後便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給我去。”林凡輕喝，這幾隻冥鶴像是得令士兵，快速分散，消失在山林之中。做完這些，林凡看了看方向，繼續上前。
山路難走，兩人修為不深，小心翼翼避開一些危險，緩慢前行。
兩人一前一後，再行數里，林凡忽然頓足，看了看四周，“我們吃點東西休息會。”
“好。”杜子達一口答應，兩人便尋了快大石，一人一個饅頭，一壺清水。
“我感覺又有東西跟過來了。”此時日薄西山，杜子達看向四周，不知道在哪裡。
“不用怕，他們怕我們，切忌害怕。”林凡提醒道，他幾乎可以確定跟著的東西了。
兩人吃完饅頭，繼續上路，雖然依舊朝著千層崖方向，但是速度明顯慢了不少，行路的時候順便尋找地方宿營。
“你看前面，在那裡宿營如何？”杜子達指向一片樹林，那裡靠近一塊山壁，能擋風雨，左右空曠，能很快發現危險，是一塊不錯的宿營之地。
林凡搖頭，杜子達也不反對，兩人繼續前進，不多時，林凡見一地，這裡兩面環繞山壁，周圍綠樹蔥蔥，茂密勝林，林凡喜道，“就這裡吧。”
杜子達疑惑，“這裡兩面環山，視野並不好，倘若出現厲害妖獸，只怕……”
“相信我，這裡比那裡安全。”林凡笑道，便去拾取一些乾柴。
杜子達相信林凡，便不再多說，可忽然看向四周，總覺得那東西又臨近了許多。
不多時，兩人尋找了足夠一夜的柴火，杜子達率先動手，開出一塊空地，林凡架起火堆，片刻火焰升起，此時已經日落月升，西邊一輪彎月升起，夏風陣陣，兩人靠近火堆，烤著一隻兔子，都沒有說話。
火焰滋滋作響，兔肉漸泛金黃，香氣四溢，兩人很快分食，忽然一陣涼風吹起，帶著幾分陰氣。
杜子達豁然站起，環顧四周，臉色發白，低聲道：“他們來了。”
“坐下吧，應該是路過。”林凡淡淡道，他細細咀嚼著兔肉，若有所思，靜靜地坐著。
陰風越吹越大，杜子達沒有坐下，不斷改變方向，很快頭髮被吹亂。他披頭散髮，有些緊張，四周變幻很快，他手中多了一把木劍，別小看這樣的木劍，這劍經上了陣紋，經過祭拜，能斬一些池陽境妖獸，即便鬼神也能驚走。
林凡淡淡一笑，不再說話，繼續吃著兔肉。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杜子達這才坐下，氣喘吁吁，額頭上滿是汗水，背後已經溼透，拿出水壺猛灌下一口清水，吐了一口氣，“他們數目不少，我總感覺他們不是路過這麼簡單。”
林凡站起身來，看向彎月，許久這才
沉吟道：“不管是路過還是有意，來了我就沒打算回去了。”
“放心，我陪你。”杜子達也站起來，堅毅道。
“好兄弟。”兩人相視一笑。
少頃，兩人找好地方打坐，篝火通明，以防妖獸。
半夜，月沉東山，杜子達在打坐，他全身散發出淡淡霧氣，氤氳有致，好似仙靈轉生。林凡也坐在一側，他早已習以為常，睜開眼，手中飄來三隻受損冥鶴，林凡眉頭微皺，收起這三隻冥鶴，重新喚出三隻新冥鶴，默唸咒語，冥鶴再次消失在四周。
一夜無話，纏繞兩人的東西不再出現，直至清晨，曦光微亮，篝火冒著淡淡青煙，隨風飄動，杜子達和林凡這才從打坐中醒來。
“我感覺我修行與道術不合，這麼多年來在池陽境止步不前。”杜子達有些無奈，沒有好的功法，全憑市面上普通功法，他修行五年，難以精進。
“修道者人數最多，在荒山野嶺遇到道家傳承可能性最大，所以先別急著換。”林凡道。
杜子達點頭，林凡看書很多，見識極廣，從被林凡救下那天起，杜子達就以林凡馬首是瞻。
“天下大域三千，萬丈山不過一域中的一小塊地皮，我們在萬丈山找不到，就去其他的域，總有一天，會找到適合自己的傳承功法。”林凡鼓勵道，加上當日吳伯仲所言，在山野之中，運氣好絕對能遇上厲害傳承。
“好！”杜子達爽快道。
林凡笑了笑，心中卻嘆道：“我只有十年時間，十年內找不到那位聖賢坐化之地，繼承不了他的傳承，就是我隕落之時，難道天意如此？”
杜子達向篝火裡添了點乾柴，拿出昨夜餘下的兔子肉，重新烤好，兩人分食，喝了點清水，休息片刻，趁著晨光，繼續前行。
早晨山間露珠密佈，兩人身上被露水打溼，但兩人依舊前行，小心翼翼，不敢冒進，每次都做好準備方才前行。
“咦？前面好像有人走過？”杜子達看向地面，灌木叢中本來雜亂無章，枝葉亂放，但是前面灌木叢中的樹木枝葉成片倒向一側，方向正是順著千層崖而去。
“確實有人先走一步，而且人數不少，足有二十！”林凡點頭，露出沉思，“這千層崖不知被多少人探查過，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為何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過來呢？”
杜子達看著四周，尋找蛛絲馬跡，但是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的了。
“我們換條路。”林凡當機立斷，要是順著這條路觸發了對方示警機關，後果不堪設想。
“好。”杜子達也同意，兩人看準方向，改了一側，繼續前行，一路披荊斬棘，中間遇到幾隻妖獸，都被兩人避開，直到中午，兩人休息一會，吃點乾糧便再次上路，又行兩個多時辰，林凡忽然駐足。
“怎麼了？”杜子達從後趕來，問道。
“這裡也有人經過。”林凡面色凝重，這群人人數同樣不少，在二十左右。
“那我們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