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血色童話_第二章 乳酪布丁小姐(18)

血色童話_第二章 乳酪布丁小姐(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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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童話_第二章 乳酪布丁小姐(18)

女王在跳舞時瞥見愛德華親熱地摟著弗朗西斯的脖子,等舞曲一結束,就又迫不及待地回到王位上,讓羅伯特•達德利去把愛德華帶過來。

弗朗西斯自從接過愛德華,就把保姆梅爾莫斯夫人趕到一邊。儘管不能貼身守著小主人,梅爾莫斯夫人的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愛德華,無奈視線總是被走來走去的人擋住。剛偷會兒懶,喝了口酒,吃了點東西,梅爾莫斯夫人再抬起頭時,發現愛德華不見了,弗朗西斯身邊只有她的兩個女兒。梅爾莫斯夫人迅速掃視整個大廳,都沒有看見愛德華,心急如焚,正考慮要不要去外面找找,發現範在朝自己使眼色。梅爾莫斯夫人順著範的視線看過去,終於找到愛德華,驚得差點當場暈過去——愛德華和女王一起坐在王位上!

“坐在這裡能看到整個大廳,是不是很棒?”女王逗著愛德華。

“嗯!”才怪!王位距離地面有五六級臺階的高度,愛德華坐在扶手上搖搖晃晃,可惡的羅伯特•達德利知道他是自己的侄子,也不扶他一把。範一直告訴愛德華,他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可是見過伯父姨媽後,愛德華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父母會有多好。可憐的小豆丁費力地保持平衡,在心裡把羅伯特•達德利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問候完以後才想起來他是自己的伯父,他的祖宗十八代也是自己的祖先。

女王注意到愛德華臉色煞白:“坐得太高,是不是有點嚇人?”

她不就是想說王位上都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1)嗎?範親眼看著簡•格雷因為王位而被砍頭,一直告誡愛德華,王位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沒想到他的話反而更加堅定了愛德華篡位的決心——如果當國王真如外人看到的那般愜意,愛德華就不會自己篡位,而是把範推上國王的寶座。

愛德華如坐鍼氈,範看得心疼,好不容易熬到舞曲結束,立刻去救他下來,忘了自己的舞伴還等著他領她回座位。

終於安全了。小豆丁臉色煞白地趴在範肩上:“範,我剛才幫你爭取到一個盟友。”

難得見一次面,他就不能選個比較正常的話題嗎?範在心裡嘆息。

“難得有機會進王宮,我當然得抓緊時間幫你打點。”愛德華抱住範,“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是大人了,會自己穿衣服、吃飯,晚上一個人睡覺也不會害怕。我在哈特菲爾德過得很好。”即使是半夜被狂風暴雨、驚電滾雷嚇醒,或者實在想念範的時候,愛德華也學會先用被子把頭蒙起來再哭,免得讓人聽見。

戈貢佐拉也躲在宴會大廳裡,聽著貴族間無聊的八卦,轉眼間,發現面前桌子上的蛋糕少了一塊。她旁邊的角落陰影裡傳來細不可聞的咀嚼聲,讓做師父的心裡暗暗得意。

以嘈雜的舞曲音樂做背景,舞會上的竊竊私語不斷地傳到戈貢佐拉的耳朵裡:“女王陛下真寵多塞特侯爵,居然讓他的弟弟和她一起坐在王位上。”

“羅伯特•達德利第一男寵的地位可能要保不住了。”

“難說。他可是從倫敦塔裡面就開始陪伴女王的,一個新來的貴族少年怎麼可能動搖得了他的地位?儘管多塞特侯爵確實很迷人。”

“那也不一定。論年輕,還是多塞特侯爵更勝一籌,冷冷酷酷的,偏偏對小孩格外溫柔,真是迷死人不償命。”

“羅伯特•達德利也很迷人,不僅高大英俊,而且是個文武全才。再說男人又不是女人,稍微有點年紀,少了幾分毛頭小子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反而更加吸引人。”

“但是羅伯特•達德利已經有妻室了。”

“不是吧?”

“是真的,他的妻子叫艾米•羅布薩特,一直住在牛津附近的鄉下,所以知道她的人並不多。”

“兩個人一直分居,夫妻感情應該早就沒了。”

“可他們依然是合法夫妻。只要羅布薩特活著,女王再愛羅伯特•達德利,也沒法和他結婚。”

好像聽到有趣的小道訊息了。戈貢佐拉想。

“斯托克斯夫人自己有孩子,為什麼讓遠房堂侄繼承她前夫的爵位?”

“她已經有薩福克公爵的頭銜了,才不稀罕區區一個侯爵爵位。”

“可她丈夫死後,公爵和侯爵的頭銜不是都被王室收回了嗎?”

“依我看,現在的多塞特侯爵其實也不過是鄉下窮親戚。聽說他弟弟以前都是他自己帶的,家裡連保姆都僱不起。”

“也只有斯托克斯夫人有底氣把侯爵的頭銜說送人就送人。”

“我看是女王*她把多塞特侯爵的頭銜讓給自己的新男寵,不是她自願的。”

戈貢佐拉喜歡潛伏在宴會里。大廳聲音吵,就算不小心發出了點什麼聲音,也不會被發現,桌上的食物可以隨便拿,還能意外收穫到不少情報。尤其是她還帶了她的“全自動人形筆記本”,聽到什麼訊息,都不需要她自己費心去記。

“多塞特侯爵?沒有封地,光有一個侯爵的頭銜有個屁用!”一個醉醺醺的男聲插進一群女聲中,“他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

知道什麼?戈貢佐拉警覺起來。

“他不是格雷家的鄉下親戚嗎?”

“難道不是?”

“那他是什麼人?”

“說嘛說嘛。”

一嗅到八卦的味道,唧唧喳喳的女聲都像蒼蠅聞到腐肉一樣圍過來。

“不說……不……能說……”幸好男聲還沒醉到家。

戈貢佐拉挑起一點窗簾看了看,看見一個背影搖搖晃晃地向大廳外的範和愛德華走去,拉起小“筆記本”的手:“維基,別吃了,我們去運動運動。”

*****梅爾莫斯夫人被扔到了一邊。範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終於可以和愛德華獨處,剛打算開始婆婆媽媽的絮叨,一隻手從背後摟上他的腰。

“很久不見了,範•康拉德。”後面傳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

範像吃了霹靂一樣:“你是誰?”

“一轉眼成了多塞特侯爵,就連你的恩客都忘了嗎?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可知道。白教堂的男娼,我可從來沒有忘記過你的銷魂滋味。”

原來是以前的嫖客!“你認錯人了。”範在心裡暗暗叫苦。

“別想騙我!”對方一把抓住範最脆弱的地方,“長得和亨利•格雷出奇地相像,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真是嚇了一跳。身邊總帶著個孩子,裝得比誰都清高,其實只要給錢,可以連客人是男是女都不問。成為女王的男寵,騙到個侯爵的頭銜,你就以為你也是貴族了?你不過是換了個更加有權有錢的飼主,其實依然是個男娼。再陪我一夜怎麼樣?你知道我給賞錢向來很大方的。”

範雙手抱著愛德華,又被背後的人抓得動彈不得,只能硬咬著牙:“求求你,別當著孩子的面。”

“當然可以,我的小寶貝,只要你肯陪我,我就不把你當過男娼的事說出去。”

愛德華趴在範的肩上,可以看到幾乎湊到自己面前的老貴族令人作嘔的嘴臉,也可以看到他身後的戈貢佐拉。

殺了他?戈貢佐拉打手勢問。

愛德華搖頭。他還巴不得讓所有人都以為範僅僅是個男娼,僅僅是女王的新男寵,僅僅是因為湊巧,才長得像亨利•格雷。他們真正的身世就可以完全隱瞞過去。

“可以……”屈辱感壓得範渾身顫抖,緊緊地抱著愛德華,生怕他看見自己溢位的眼淚。

“範?”愛德華看了看範,對戈貢佐拉乾脆利落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生怕稍有猶豫,自己也會為一時衝動的決定感到後悔。

戈貢佐拉一掌劈向恬不知恥的老貴族後腦。

腰上的手鬆開了,範聽到背後有人倒地的聲音,回過頭,看見一個小女孩一臉茫然地站在被打昏的人旁邊。女孩看起來和愛德華差不多年紀,穿著一身粗布衣裙,嘴邊還沾有在宴會上偷吃蛋糕留下的奶油,似乎和同齡的普通平民孩子沒什麼區別。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一把短刀映著明亮的月光在她的左手轉成一個銀色的光環,而女孩看地上的人的眼神和屠夫看待宰的豬玀沒有區別。

刀停下了,範才看清她手上拿的是宴會上的銀餐刀。女孩抬起頭看了看範,安慰似地給了他一張天真的笑臉,舉起刀就要往老貴族的脖子刺下去。

戈貢佐拉連忙一把接住她的手腕:“維基,殺通緝犯可以用你喜歡的任何方式,殺其他人可不行。還有,這是吃飯用的刀,你看,是圓頭,刺不進面板,銀製的刀也太軟,不夠鋒利,殺不了人。”

還是叔叔的手術刀好用。菲澤塔回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房子,似乎在為如何把刀放回去感到為難。

“殺人不一定要用刀。今天就教你怎麼讓人看上去不像被殺死的。”戈貢佐拉推了一把呆若木雞的範,“帥哥,搭把手。”

範放下愛德華,和戈貢佐拉一起把人搬到建築後面的觀賞湖。菲澤塔也跟著他們,剛走了沒幾步,另一隻小手抓上她的手。

“你就是斯第爾頓小姐?”

菲澤塔點頭。眼前不就是在女王的加冕遊行上遇見的另一個天使嗎?這裡果然是仙境,漂亮的大房子高聳入雲,月亮就掛在塔樓上,如果爬到樓頂,是不是就可以站到雲朵上面?周圍來來去去都是穿著閃閃發光的衣服的人,面前的小天使也是,衣服上綴的寶石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還有宴會上的美食,菲澤塔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不過索菲小姐說了,她沒有漂亮的衣服,如果被人發現,她就會被轟出去。可眼前的小天使好像根本不介意她寒酸的衣著。

“我叫羅賓•格雷,十年以後,我就是你的丈夫。”愛德華親了親菲澤塔的臉頰,順便舔掉沾在她臉上的奶油。

十年?也就是說從出生到現在的人生還得再過兩遍,那得是多麼長的一段時間啊。他說他會成為她的丈夫,是不是說會和她結婚?可菲澤塔有未婚夫了。

“什麼?!和他解除婚約。要和你結婚的是我!”

菲澤塔搖頭。

“為什麼?我哪裡不如他?”愛德華對著菲澤塔大吼大叫,“我能讓你以後也穿這麼漂亮的衣服,住這麼漂亮的房子,天天吃這麼好吃的東西。他行嗎?”只要菲澤塔肯下嫁,終有一天,他會扶她登上英格蘭王后的寶座。

菲澤塔依然搖頭。別說衣服房子了,光論長相,天生痴呆的阿什利就連天使下凡般的愛德華的萬分之一都不如。可在誰也不要菲澤塔的時候,只有阿什利要她,要沒有他,她可能早就沒勇氣活下去了。阿什利也是沒人要的孩子,如果菲澤塔也不要他,他該怎麼辦?榮華富貴固然誘人,但菲澤塔不想讓自己的良心不安。

“最後娶到你的一定是我!”愛德華學大人的樣子去吻菲澤塔,結果因為是第一次實踐*作,缺乏經驗,兩個人的臉重重地撞在一起。

菲澤塔對“接吻”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

註釋:(1)外國成語。用來表示時刻存在的危險。